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10 册 No. 0005 中部经典(第5卷-第8卷)
第五品 双小品
第四十一 萨罗村婆罗门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游行于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行,至名为拘萨罗之婆罗门村。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如是闻:“实释迦族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沙门瞿昙,游行于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行,至萨罗村。彼世尊瞿昙有如是大名闻:‘如是,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彼包含此天、魔、梵天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证已而教化。彼说法为初善、中善、终善、有义、有文,显示完全具足清净之梵行。若见如是应供者为幸也。”所以,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诣世尊处。诣已,有人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而坐于一面;有人于世尊之面前报出姓名,坐于一面;有人默然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萨罗村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曰:“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又,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也。”[彼等曰:]“我等依卿瞿昙之略说,不能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如是卿瞿昙能为我等说法则甚幸也,我等则依瞿昙之略说,得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世尊曰:]“居士等!若然,汝等谛听、善思惟之,予将说之。”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应诺世尊:“卿!愿乐欲闻。”世尊言曰: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云何依身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于此有一类杀生者:残忍、手涂血、专事杀戮、对于生类无慈悲心。又有不与取者:凡他人之财物,或在村里、或在森林,不与而盗取者也。又有爱欲邪行者:凡为母所护,为父所护,为父母所护,为兄弟所护,为姊妹所护,为亲族所护,有夫之女人,有杖罚所护之女人,乃至饰有华鬘璎珞之女人,与如是等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身之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此有一类妄语者:或至集会处,或至众会,或至亲族间,或至公会中,或至王族间,被提出作证人,被问:‘友!当语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知。’知而言:‘我不知。’或未见而言:‘我见。’见而言:‘我未见。’如是或为自己、或为他人、或因少许利得,因此故意说妄语者也。又有两舌者:由此处闻而于彼处语,以离间此等;或由彼处闻而语此等,以离间彼等。如是为和合之破坏者,或为离间援助者也。以离间为好,以离间为乐,以离间为喜,为离间语者也。又有粗恶语者:凡言粗恶,横暴之语,刺激他人,叱责他人,激怒周遭,不资定之语,而言如是语者也。又有绮语者:非时语者,非实语者,非义利语者,非法说者,非律说者,保持不住而非时说,无理由,不慎重,无义利之语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此有一类为贪欲者,对他人之财物资具有贪欲也,[念]:‘他人财物乃我财物也。’又有瞋恚心者,憎恶思惟而云:‘此等有情,当令杀之!当令屠杀!当令斩断!当令灭亡!勿使存在。’又有邪见者,持颠倒之见:‘无布施[之功德],无牺牲[之功德],无供养[之功德],无善、恶业之果报,无此世,无他世,无母,无父,无诸化生有情;于世间无诸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道,彼等对此世间自知、自证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因如是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如是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法行、正行;依口有四种法行、正行;依意有三种法行、正行。居士等!云何依身有三种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之舍杀生、离杀生、舍刀、舍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而住于怜愍一切生类。舍不与取,离不与取,或在村里,或在森林凡他人之财物,其不与者不盗取。对爱欲舍邪行、远离爱欲之邪行,凡母所护,父所护,(父母所护,)兄弟所护,姊妹所护,亲族所护,及有夫之女人,有杖罚所护之女人,乃至饰有华鬘璎珞之女人,不与如是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依身有三种之法行、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口有四种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舍妄语成为离妄语者,或至集会处,或至众会,或至亲族间,或至公会间,或至王族间,被提出作证人,被问:‘友!当语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不知。’知而言:‘我知。’不见而言:‘我不见。’见而言:‘我见。’如是或为自己、或为他人、或为少许之利得,不因此故意说妄语者也。有舍两舌成为离两舌者:由此处闻不于彼处语,而不离间此等;或由彼处闻不于语此,而无离间彼等。如是,或为诸离间之和解者,或为诸和合之促进者也。以和合为好,以和合为乐,以和合为喜,而为和合语者也。舍粗恶语,远离粗恶语。柔和顺耳、乐于入心,优雅为众人所欲、众人所好,语如是之语者也。舍绮语,远离绮语。为应时语者、实语者、义利语者、法语者、律语者也。以守口知宜时、场所、限度。有理由,有辨别,俱义利之语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口有四种法行、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意有三种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不贪欲者,对他人之财物资具无有贪欲:‘呜呼!实无贪欲他人之财物为己有。’又有无瞋害心者,无害思惟:‘愿此等之有情为无怨者、无恚者、无扰乱者、幸福者,自当守护之。’又有正见者,持不颠倒之见:‘有布施[之功德],有牺牲[之功德],有供养[之功德],有诸善行、恶行之异熟果;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诸化生有情;于世间有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道者。彼等于此世、他世自知、自证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种法行、正行。因如是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也。
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身坏命终愿生于豪势之王族。’则彼身坏命终生于豪势之王族,斯有是处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如是念:‘呜呼!我身坏命终后愿生于豪势之婆罗门族……乃至……豪势之居士族。’彼身坏命终则生于豪势之居士族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身坏命终后,愿生于四天王天……乃至……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极光天……净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广果天……无烦天……无热天……善现天……善见天……色究竟天……虚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所有处天……乃至非想非非想处天。’彼身坏命终当生于非想非非想处天,斯有是处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愿由诸漏之灭尽而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证通智,自证具足住。’彼则由诸漏之灭尽而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证通智,自证具足住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
如是说已,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言:“伟哉!卿瞿昙!伟哉!卿瞿昙!卿瞿昙!犹如扶起倒者、显现覆者、对迷者教以道、于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卿瞿昙以种种方便开示法,于此!我等归依师尊卿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师尊瞿昙!愿容认予等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四十二 鞞兰若村婆罗门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因有要事住于舍卫城。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闻:“实释迦族子,由释迦族人出家之沙门瞿昙,住于舍卫城给孤独园,彼尊者瞿昙有如是之大名称:‘如是,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包含此天、魔、梵天之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证已而教化。彼说法初善、中善,终善、有义、有文,显示完全具足清净之梵行。若见如是之应供者为幸也。”所以,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诣世尊住处。诣已,有人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坐于一面;有人于世尊之面前报出姓名,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鞞兰若村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言:“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处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又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处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彼等曰:]“我等对尊者瞿昙之所略说,未能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如是,尊者瞿昙!能为我等说法则幸也,我等则对尊者瞿昙所略说义,得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世尊曰:]“居士等!若然,汝等谛听、善思念之,予将说之。”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应诺世尊。世尊乃说此: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之非法行者、非正行者。……
[以下重覆四十一经第二段之初至终。但非法行、非正行代之为非法行者、非正行者。非法行者、非正行者代为以法行者、正行者,萨罗村人换为鞞兰若村人]……[愿师尊瞿昙!容认我等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四十三 有明大经
如是我闻。——
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尊者大拘絺罗,于晡时由宴默而起,诣往尊者舍利弗之处。至已,与尊者舍利弗互相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大拘絺罗,向尊者舍利弗曰:“尊者!所言‘无慧也,无慧也。’尊者!是由何被称为‘无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无慧、彼无慧者。’因此被称为‘无慧也。’何谓彼无慧?彼无慧‘此是苦也。’彼无慧‘此是苦集也。’彼无慧‘此是苦灭也。’彼无慧‘此是苦灭道迹也。’尊者!‘彼无慧,彼无慧者。’因此被称为‘无慧也。’”“善哉!尊者!”尊者大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所说大喜、随喜。对尊者舍利弗更问曰:“尊者!所谓‘有慧也,有慧也。’尊者!是由如何被称为‘有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慧知之,彼慧知之。’因此被称为‘有慧也。’何谓彼慧知之?彼慧知‘此是苦也。’彼慧知‘此是苦集也。’彼慧知‘此是苦灭也。’彼慧知‘此是苦灭道迹也。’尊者!‘彼慧知之,彼慧知之。’因此被称为‘有慧也。’”——“尊者!所言‘彼有识,彼有识。’是由何被称为‘识’耶?”——“尊者!言‘彼识知之,彼识知之。’因此被称为‘识也。’何谓彼识知之?彼识知‘乐也。’彼识知‘苦也。’彼识知‘不苦不乐也。’尊者!‘彼识知之,彼识知之。’因此被称为‘识’也。”——“尊者,彼慧与彼识者,此等之法是相合耶?抑相离耶?且对此法分解、分析之后,得知其差异耶?”——“尊者!彼慧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也。且对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后,不得知其差异。尊者!彼慧知之即识知之;彼识知之即慧知之。是故此等之法为相合者、而非相离也。且对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后亦不得知其差异。”——“尊者!如彼慧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有何差异耶?”——“尊者!此慧与此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于此慧当修之者、识当遍知之,是即此等之差异也。”
“尊者!所言‘受,受。’是由何称之为‘受’耶?”——“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称之为‘受’也。何谓彼感受?彼感受‘乐’也,彼感受‘苦’也,彼感受‘不苦不乐也。’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称之为‘受’也。”——“尊者!所言‘想,想。’尊者!是由何称之为‘想’耶?”——“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称之为‘想’也。何谓彼想?彼想青、想黄、想赤、想白也。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称之为‘想也。’”——“尊者!彼受、彼想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耶?或为相离耶?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可得知其差异耶?”——“尊者!彼受,彼想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亦不得知其差异也。尊者!彼感受即想之;彼想即识知之。是故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亦不得知其差异也。”
“尊者!五根之释放,以清净之意识,当导至何处耶?”——“尊者!五根之释放,以清净之意识,当导至‘虚空无边’之空无边处;当导至‘识无边’之识无边处;当导至‘无所存在’之无所有处。”——“又,尊者!导至……之法,是以何慧耶?”——“尊者!导至……之法以慧眼、慧知之。”——“又,尊者!慧以何为利义耶?”——“尊者!慧以通智为利义、以遍知为利义、以舍断为利义。”
“又,尊者!由几何之缘,得生正见耶?”——“尊者!由二缘得生正见,由[闻]他声及内思惟也。尊者!由此等二缘得生正见。”——“又,尊者!有几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尊者!有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尊者!于此,正见乃依戒所摄为资助、依多闻所摄为资助、依对论所摄为资助、依寂止所摄为资助,及依观所摄为资助。尊者!是以此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
“又,尊者!有几何之存在耶?”——“尊者!此等有三存在:欲之存在、色之存在、无色之存在。”——“又,尊者!如何于当来有生耶?”——“尊者!有情为无明所盖,为爱结所系,由于欢喜此处彼处,如是,谓当来有生也。”——“又,尊者!云何当来不生耶?”——“尊者!若无明已尽,明已生者,必尽渴爱,如是,谓当来不生也。”
“又,尊者!云何为初禅耶?”——“尊者!于此,比丘以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住。尊者!是即谓‘初禅’。”——“尊者!初禅有几支耶?”——“尊者!初禅有五支。尊者!初禅之比丘有寻、伺、喜、乐及一心。尊者,如是初禅有五支也。”——“又,尊者!初禅有几支舍离与几支具足耶?”——“尊者!初禅有五支舍离与五支具足。尊者!于此,入初禅之比丘舍欲贪、舍瞋恚、舍昏沉睡眠、舍调悔、舍疑也;转起寻、伺、喜、乐及一心。尊者!初禅有如是五支舍离与五支具足。”——“尊者!此等五根,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处,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有异境界、行异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对境及行境。有何所依耶?何者为领受此等之境界及行界?”——“尊者!此等五根有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界(根各受境),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界。意为五根所依,意领受此等之境界行界。”
“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缘何而住耶?”——“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是缘寿而住。”——“尊者!寿缘何而住耶?”——“寿缘暖而住。”——“尊者!暖缘何而住耶?”——“尊者!暖缘寿而住。”——“尊者!今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说:‘寿缘暖而住。’又,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说:‘暖缘寿而住。’又,尊者!此说之真义应如何见耶?”——“尊者!然则,我于尊者以喻示之,依喻于此,有智者当解所说之真义也。尊者!犹如点燃油灯,缘光而有焰,缘焰而有光,因光故有焰也。如是,尊者!寿即缘暖而住,暖即缘寿而住也。”
“尊者!彼等诸寿行,即为彼等之受法耶?或诸寿行与受法为各别耶?”——“尊者!彼等诸寿行,非即彼等之受法。尊者!若彼等诸寿行即为彼等之受法者,则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当不可能知出定。尊者!因诸寿行与诸受之法为各别,故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可能知出定。”——“尊者!有几法,于此身灭时,此身之抛弃掷出,如横置无心思之木片耶?”——“尊者!寿、暖、识之三法,此身之抛弃掷出时,如横置无心思之木片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与此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彼等之间有何差别耶?”——“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身行灭、安息;口行灭、安息;心行灭、安息。寿尽、暖息、诸根败坏;而入灭受想定之比丘,亦身行灭、安息;口行灭、安息;心行灭、安息;但寿不尽、暖亦不息、诸根寂静[不败坏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与此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彼等有如此之差别也。”
“尊者!有几何之缘入于不苦不乐之心解脱耶?”——“尊者!有四缘入于不苦不乐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先舍乐、苦已,以灭喜、忧、不苦不乐,而舍、念、遍净成就第四禅住。尊者,依此等四缘,入不苦不乐之心解脱也。”——“尊者!有几何之缘入于无相心解脱耶?”——“尊者!有二缘,入于无相心解脱,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及无相界之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缘,入于无相心解脱也。”——“尊者!有几何之缘于无相心解脱住耶?”——“尊者!有三缘,于无相心解脱住,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对无相界之作意及前预备之为作也。尊者,由此等三缘,有无相心解脱住也。”——“尊者!有几何之缘,起无相心解脱耶?”——“尊者!有二缘起,无相心解脱,即一切相之作意,及对无相界之不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缘,起无相心解脱。”
“尊者!此无量心解脱、无所有心解脱、空心解脱及无相心解脱,此等诸法为义异、名异耶?或义同而名异耶?”——“尊者!此无量心解脱、无所有心解脱、空心解脱及无相心解脱者,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异义、异名。然而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同义而异名也。尊者!因如何方便,依据如何方便,此等诸法为异义、异名?尊者!于此,比丘以俱慈心遍满一方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横、一切处,将对一切世界之[有情]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俱慈之心,遍满而住。[又]以俱悲之心……以俱喜之心……以俱舍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横,一切处,将对一切[有情]视作自己,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之舍俱心,遍满而住。尊者!此称为无量心解脱。”——“尊者!云何为无所有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超越一切识无边处,[作意:]‘无任何所有’具足无所有处而住。尊者!此称为无所有心解脱。”——“尊者!云何为空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或至森林、或至树下、或至空闲处,作如是思惟:‘此我或我所是空也。’尊者!此称为空心解脱。”“尊者!云何为无相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由对一切相不作意,具足无相心定而住。尊者!此称为无相心解脱。”——“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异、名异。复次,尊者!因何方便、依据何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同而名异?”——“尊者!贪为量因,瞋为量因,痴为量因。彼等漏尽比丘,已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量心解脱相比,彼等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贪障、瞋障、痴障,彼等漏尽之比丘已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所有心解脱相比,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贪为取相,瞋为取相,痴为取相。彼等漏尽之比丘已舍、己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相心解脱相比,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同而名异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说已,喜悦之尊者大拘絺罗,大喜尊者舍利弗之所说。
第四十四 有明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迦尼婆波。尔时,优婆塞毗舍佉诣法授比丘尼住处。诣已,顶礼比丘尼法授而坐一面。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白法授比丘尼曰:“圣尼!所谓‘自身、自身。’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耶?”[比丘尼曰:]“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即世尊所说之‘自身’也。即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也。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为世尊所说之‘自身’也。”“善哉!圣尼!”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圣尼!所言‘自身集,自身集。’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耶?”——“居士毗舍佉!此渴爱引为当来之生,贪喜俱,乐此处、彼处者也,即欲之渴爱、有之渴爱及无有之渴爱也。居士毗舍佉!此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也。”——“圣尼!所言‘自身灭,自身灭。’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耶?”——“居士毗舍佉!彼令渴爱,断灭无余、舍离、废弃、解脱、无执时,居士毗舍佉!此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也。”——“圣尼!所言‘自身灭道,自身灭道。’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耶?”——“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也。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圣尼!彼取即是彼等五取蕴耶?或者五取蕴之外有取耶?”——“居士毗舍佉!彼取非即是彼等五取蕴,然亦非五取蕴之外有取。居士毗舍佉!于五取蕴,如有欲贪,则其对彼有取也。”
“圣尼,云何为自身见耶?”——“居士毗舍佉!无闻凡夫,不识圣者,不知圣者之法,不调御于圣者之法。不识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调御于善士之法。而且观色即是我也,或观我为有色者,或观我于色中,或观色于我中。又,观受即我也,或观我即是受者,或观受于我中,或观我于受中。又,观想即是我也,或观我即是有想者,或观想于我中,或观我于想中。又,观行即是我,或观我即是行者,或观行于我中,或观我于行中。又,观识即是我,或观我即是有识者,或观识于我中,或观我于识中。居士毗舍佉!如是谓自身常往见也。”——“圣尼!云何为无自身常住见耶?”——“居士毗舍佉!多闻圣弟子,尊重圣者,知圣者之法,善调御于圣者之法。尊重善士,知善士之法,善调御于善士之法。然而,不观色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色者,不观色于我中,不观我于色中,不观受即是我,不观我即是受者,不观受于我中,不观我于受中,不观想即是我,不观我即是想者,不观想于我中,不观我于想中,不观行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行者,不观行于我中,不观我于行中,不观识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识者,不观识于我中,不观我于识中。居士毗舍佉!如是则无自身之常住见也。”
“圣尼!云何为八支圣道?”——“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圣尼!八支圣道是有为、抑是无为耶?”——“居士毗舍佉!八支圣道是有为也。”——“以八支圣道摄三聚耶?抑以三聚摄八支圣道耶?”——“居士毗舍佉!不以八支圣道摄三聚,居士毗舍佉当以三聚摄八支圣道。居士毗舍佉!正语、正业及正命,此等诸法为戒聚所摄;正精进、正念及正定,此等诸法为定聚所摄;正见及正思惟,此等诸法为慧聚所摄。”——“圣尼!云何为定?云何为定之相?云何为定之资具?云何为定之修习?”——“居士毗舍佉!得心一境性是定也;四念处为定之相也;四正勤为定之资具也;彼等诸法之练习、修习、多所作,是定之修习也。”
“又,圣尼!有几何之行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三行,即身行、口行、心行也。”——“圣尼!云何为身行?云何为口行?云何为心行?”——“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身行也;寻、伺为口行也;想及受为心行也。”——“圣尼!何故出入息为身行耶?何故寻、伺为口行耶?何故想及受为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属于身者也,此等诸法为系缚于身者也,是故出入息为身行也。居士毗舍佉!寻、伺于先而后发语,是故寻、伺为口行也。想与受是属于心,此等诸法为系缚于心者也,是故想及受为心行也。”
“圣尼!如何入灭受想定耶?”——“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是无有生念:‘我将入灭受想定’,或‘我正入灭受想定’,或‘我已入灭受想定’。其时,本如是修习心,是故如是之趣向也。”——“圣尼!比丘入灭受想定时先灭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先灭口行,次身行,其次心行也。”——“圣尼!如何是灭受想定之起出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不生如是念:即‘我将灭受想定起出’,或‘我正由灭受想定起出’,或‘我已由灭受想定起出’。彼本如是修习心,是故以至如是之趣向。”——“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心行,次身行,其次口行也。”——“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几种触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三种触:空触、无相触、无愿触也。”——“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何所倾、何所趣、何所顺”——“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倾向远离、趣向远离、顺于远离。”
“圣尼!有几种受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受: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又,圣尼!云何为乐受?云何为苦受?云何为不苦不乐受?”——“居士毗舍佉!若感于乐觉、喜好乃身心之乐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于苦觉、不喜好乃身心之苦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于非喜好、非不喜好乃身心之不苦不乐受也。”——“圣尼!乐受者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苦受者以何为苦、以何为乐耶?不苦不乐受者是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居士毗舍佉!乐受以住为乐,以变易为苦;苦受是以住为苦,以变易为乐,不苦不乐受是以知为乐,以不知为苦。”——“圣尼!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苦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不苦不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于乐受是贪随眠随使之,于苦受是瞋随眠随使之,于不苦不乐受是无明随眠随使之。”——“圣尼!一切乐受皆贪随眠随使之耶?一切苦受皆瞋随眠随使之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无明随眠随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一切乐受非贪随眠随使之,一切苦受非瞋随眠随使之,一切不苦不乐受非无明随眠随使之。”——“又,圣尼!乐受何应舍耶?苦受何应舍耶?不苦不乐受何应舍耶?”——“居士毗舍佉!乐受应舍贪随眠也,苦受应舍瞋随眠也,不苦不乐受应舍无明随眠也。”——“圣尼!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耶?一切苦受皆应舍瞋随眠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耶?”——“居士毗舍佉!非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非一切苦受皆应舍瞋随眠,非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得初禅具足住;依此而舍贪,其时,贪随眠不随使之。居士毗舍佉!然于此,比丘如是思惟之:‘今诸圣者成就住其处,我必成就住其处。’如是对无上解脱之立愿者,由愿不生忧苦,以此而舍瞋,其时,瞋随眠不使之。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依乐之舍、苦之舍,于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以达遍净,第四禅具足住;以其舍无明,其时,无明随眠不使之。”
“又,圣尼!乐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乐受者以苦受为对。”——“圣尼!苦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苦受以乐受为对。”——“圣尼!不苦不乐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不苦不乐受以无明为对。”——“圣尼!无明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无明者以明为对”——“圣尼!明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明者以解脱为对。”——“圣尼!解脱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解脱者以涅槃为对。”——“圣尼!涅槃者以何为对耶?”——“居士毗舍佉![卿]越问之范围,不可能捉问之终极也。居士毗舍佉!梵行是以涅槃为深入、以涅槃为彼岸、以涅槃为究竟。居士毗舍佉!汝如欲之,应诣世尊处,问其义,而当如世尊所说受持之。”
尔时,优婆塞毗舍佉闻法授比丘尼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而起,稽首法授比丘尼,右绕,而诣世尊住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将与法授比丘尼所问答之一切告世尊。世尊闻而对优婆塞毗舍佉曰:“毗舍佉!法授比丘尼为贤者也。毗舍佉!法授比丘尼是大慧者也。毗舍佉!汝若以此义问我,我亦如法授比丘尼所说也。实如是说,即是其义也。应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说已,优婆塞毗舍佉欢喜信受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五 得法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有此等四得法。云何为四?曰:诸比丘!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受法为现在乐、未来受苦报?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持如是见,即:‘于诸欲无过也。’彼等陷落于诸欲中;彼等与髻发之女行者共相娱乐,而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以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耶?触此等年轻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软是乐也。’彼等即陷落于诸欲中。彼等陷落于诸欲已,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彼等于彼处感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于是彼等曰:‘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以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实此事也。此我等实因欲、缘欲。而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犹如于诸夏最后月,有葛实之荚破开,尔时,诸比丘!此葛之种子随坠落于婆罗树下。诸比丘!彼时,住于彼婆罗树之树神,当恐怖、悚惧、战栗。于是,诸比丘!住彼婆罗树之树神之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之诸神集合,会合,当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不成种子也。’然而,诸比丘!若彼葛之种子、非为孔雀所吞、非为野鹿所食、非为林火所烧、非为樵夫所拾、非为白蚁所食;而成为种子,又此种子:其依雨云降大雨,可能顺利而发芽生长。彼葛蔓有嫩、柔、毳软之蔓草,当遂行[缠绕于]彼娑罗树。诸比丘!尔时,住彼娑罗树之树神曰:‘何故彼等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诸神,是于葛之种子以见未来之恐怖,集合、会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能非是种子。”此等葛蔓之嫩、柔而毳软之蔓草,触之为乐也!’彼[葛]缠抱彼娑罗树,彼[葛]缠抱彼娑罗树于树上作枝,于上作枝而生根,生根,即摧破彼娑罗树高大之树干。诸比丘!此时彼树神力作是念:‘此,实彼等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之诸神,由于葛之种子以观未来之恐怖,而集合、会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能非是种子。而我因葛之种子,受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如是,或有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说、如是见,即:‘诸欲无过也。’但彼等陷落于诸欲,彼等与髻发之女行者共相娱乐,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耶?触此等年轻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软,触是为乐也。’彼等陷落于诸欲。彼等陷落于诸欲已,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彼等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而彼等作是念:‘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见未来有何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实此事也。此我等实因欲、缘欲,而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
诸比丘!云何受法为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耶?”曰:“诸比丘!在此,有一裸形脱[粪]行、舐手者,不[受用]‘善来,尊师!’不[受用]‘且留,尊师!’不[受用]持来,不[受用]别请,不受用招待,不由壶口纳受,不由血缘纳受,不[受]于阈内,不[受]于棒间,不[受]于杵间;二人正在食时,[只由其一人起立与之]不[受],不[受]妊妇所与,不[受]授乳中之妇所与,不[受]被男[人]所拥抱之女所与,不[受]饥馑之际所集施者;狗现前之处不[受],于蝇群集处不[受];不[食]鱼、肉;不饮谷酒、果酒、粥汁;彼或为一家受食者、为一口食者、或为二家受食者、为二口食者……为七家受食者、为七口食者;或依唯一施[食]而过活之,或依二施[食]而过活之……依七施[食]而过活之;或为一日[一]食之,或为二日[一]食之……或为七日一食之,如是乃至半月而一食之,从事定期食之修行;彼或[唯以]野菜为食、或[唯以]稷为食、或[唯以]糙米为食,或[唯以]达头罗米为食;或[唯以]苔鲜为食,或[唯以]糠为食,或[唯以]饭泡为食,或[唯以]胡麻为食,或[唯以]草为食或[唯以]牛粪为食;或以林树之根及果为食,或以自然落下之果为食;彼着麻衣、或着麻之混织衣、或着弊衣、着粪扫衣、着提利多树皮衣、以黑羚羊皮为衣、以黑羚羊皮之细条编织为衣、着吉祥草衣、着树皮衣、着木片衣、编人发为衣、编马毛为衣、以枭羽为衣;又,拔须发行者,即专修拔取须发之行;拒绝坐下之常立行者;常蹲踞行者精勤于蹲踞;卧棘刺行者,常卧于棘刺之床;夕第三回水浴行者,从事水浴之行;如是,从事如是种种身之苦行、难行,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性重贪所生(重情欲)者也,彼常感受贪所生之苦、忧;又,性重瞋所生者也,彼常感受瞋所生之苦、忧;又,[有一类]自然重痴所生者彼数随痴也,彼常受痴所生之苦、忧。彼以苦、以忧、泪沾颜、哭泣、尽行寿修清净梵行,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性非重浊欲者,彼不数随欲、受苦、忧戚;又有一类性非重浊瞋者,彼不数随瞋、受苦、忧戚;有一类性非重浊痴者,彼不数随痴、受苦、忧。彼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住;以寻、伺息已,内净,心一境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住;不染喜,住舍,正念,正知,而以身受乐,圣者谓之‘舍、念、乐住’具足第三禅住;于乐舍、苦舍,喜、忧于先已灭,不苦不乐,由舍[所生]念之遍净,具足第四禅住。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此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此等即谓受法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彼等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六 得法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一般诸有情有如是欲、如是愿、如是意图:‘呜呼!令诸无求、无欲、无好之法实损减之;令诸可求、可爱、可好之法增广之。’诸比丘!对如是欲、如是愿、如是意图之彼等有情,增广诸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损减诸可爱、可意之法。诸比丘!于此,汝等理解何因耶?”[彼等曰:]“世尊!对诸法我等以世尊为根源,以世尊为导师,以世尊为归依处!世尊!善哉!唯愿世尊开示此说之义,诸比丘闻世尊之[所说]当受持之。”[世尊曰:]“诸比丘!然,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彼诸比丘应诺世尊:“世尊![愿乐欲闻]。”世尊乃曰:
“诸比丘!此无闻凡夫、不识圣者、不知圣者之法、不调御于圣者之法;不识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调御于善士之法;不知应亲近之法、不知不应亲近之法;不知应奉事之法、不知不应奉事之法;不知应亲近之法、不知不应亲近之法;不知奉事法、不知不应奉事之法者;则于不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不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不奉事之;彼之于不应亲近之法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而不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其实此乃[因]彼为非智者之[故]。诸比丘!然而,多闻圣弟子,尊重圣者,知圣者之法、善调御于圣法;尊重善士,尊重善士之法,善调御于善士之法;彼知应亲近之法、知不应亲近之法;知应奉事之法、知不应奉事之法;彼知应亲近之法、知不应亲近之法;知应奉事之法、知不应奉事之法;则于不应亲近之法不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而奉事之;彼于不应亲近之法而不亲近、于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于不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于应奉事之法而奉事者;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诸比丘!有此等四受法,云何为四?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法;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是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对无智者亲近,不回避、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不亲近、回避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此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也。’不亲近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其实,此乃[因]彼是非智者之[故]。
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不亲近、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不亲近,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亲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为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也’。亲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苦、伴忧之杀生者也;缘于杀生,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不与取者也;缘于不与取,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邪[淫]行者也;缘于邪[淫]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妄语者也;缘于妄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两舌者也;缘于两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粗恶语者也;缘于粗恶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绮语者也;缘于绮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贪欲者也;缘于贪欲,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瞋恚心者也;缘于瞋恚,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邪见者也;缘于邪见,而受苦、忧。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此谓之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乐、伴喜之杀生者也;缘于杀生,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不与取者也;缘于不与取,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而邪[淫]者也;缘于邪[淫]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妄语者也;缘于妄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两舌者也;缘于两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粗恶语者也;缘于粗恶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绮语者也;缘于绮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贪欲者也;缘于贪欲,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瞋恚心者也;缘于瞋恚,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邪见者也;缘于邪见,而受乐、喜。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苦、伴忧之离杀生者也;缘于离杀生,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不与取者也;缘于离不与取,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邪[淫]行者也;缘于离邪[淫]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妄语者也;缘于离妄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两舌者也;缘于离两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粗恶语者也;缘于离粗恶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绮语者也;缘于离绮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无贪欲者也;缘于无贪欲,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无瞋恚心者也;缘于无瞋恚,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正见者也;缘于正见,而受苦、忧。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乐、伴喜之离杀生者也;缘于离杀生,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不与取者也;缘于离不与取,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邪[淫]行者也;缘于离邪[淫]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妄语者也;缘于离妄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两舌者也;缘于离两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粗恶语者也;缘于离粗恶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绮语者也;缘于离绮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无贪欲者也;缘于无贪欲,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无瞋恚心者也;缘于无瞋恚,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正见者也;缘于正见,而受乐、喜。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此等为四受法也。
诸比丘!譬如有一苦瓜,以毒混合。尔时,有一欲生不欲死、欲乐嫌苦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苦瓜以毒混合,若汝意欲则饮食之,其饮食对汝以色、以香、以味,非但不令欢喜之;且饮食已,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彼无思虑不避而饮食之,彼饮食,其以色、以香、以味,当不令欢喜之;且饮食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譬如有饮器装满色好、香好、味好之可饮物,然而混之以毒。有一欲生不欲死、欲乐而厌苦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饮器装满可饮物,色好,香好、味好,然以毒混合也,若汝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如彼无思虑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其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使欢喜之;然饮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又譬如于腐尿水混以诸药物。尔时,患黄胆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腐尿水混以种种药物,汝若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不欢喜之;然饮之,汝当成为乐者。’彼思虑后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令不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譬喻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之。患赤痢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为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者也,汝若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彼思虑后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犹如雨期之最后月,秋日晴朗无云之时,上升空中之太阳,照破一切虚空之黑闇,光辉之、炽热之、照耀之;如是,诸比丘!此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以破多数沙门、婆罗门之异说,光辉之、炽热之、照耀之也。”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七 思察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诸比丘!”彼诸比丘应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说曰:
“诸比丘!由思察知他心差别之比丘,于如来为等正觉者耶?或非然耶?应作思察。”[诸比丘曰:]“世尊!对诸法,我等以世尊为根源,以世尊为导师,以世尊为归依处。世尊!善哉!唯愿世尊开示此说之义,闻世尊之[所说],诸比丘当受持之。”[世尊曰]:“诸比丘!然,谛听!善思惟之,我将说之。”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愿乐欲闻。”世尊乃曰:
“诸比丘!思察他心差别之比丘,当于二法思察如来也。即以眼与耳可识诸法也:‘此等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等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此等为如来所无。’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秽污之法,此等为如来所无。’[如是知已,]由此更对彼思察:‘此等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无。’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此等为如来所无。’由此更对彼思察:‘由眼及耳可识纯净之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纯净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有。’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纯净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有。’由此,更对彼思察,‘此尊者遂行此善法,为长时耶?或暂时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长时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暂时遂行也。’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长时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暂时遂行也。’由此,更对彼思察:‘此长老比丘为有名、有称誉者,彼可能有此等过患耶?’诸比丘!此未成名、未得称誉时,其间对比丘无有此等上述之过患。[然而]诸比丘!比丘如成名、得称誉、其时彼可能有此等过患也。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比丘有名、有称誉,不可能有此等过患。’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比丘为有名,有称誉,不可能有此等过患。’由此更对彼思察:‘此尊者为无畏而节制[自己]耶?或此长老非为有畏而节制[自己]耶?由脱离贪欲根,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者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为无畏而节制自己,此尊者非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者也。’诸比丘!彼等可能问彼比丘言:‘以[尊者之]何等行相、何等类比?’如使尊者如是说:‘此尊者无畏而节制[自己],此长老非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之?’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应作如是答:‘实此尊者,或于众中住时、或独住时,于其处,无论幸福者、不幸者,或于其处教众者、从物欲者、不为物欲所污者、此尊者对彼不以为(不幸者,受教者、从欲者)而轻蔑之。我从世尊面前闻此、面前领受:“我为无畏而节制[自己],我非为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之。”’
诸比丘!于此,更应反问如来:‘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为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如来无有。’[次:]‘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混杂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由眼与耳可识之混杂法,如来无有。’[次:]‘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纯净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纯净法,如来有之,我有是道,有是行处。是故不相等于凡夫者。’诸比丘!作如是说之师,声闻弟子为闻法,值得亲近之。师为彼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诸比丘!如是,如是师为比丘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如是,如是彼于此法,由通智,就此一类法而于诸法得究竟,于师得净信,言:‘世尊是等正觉也,善说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诸比丘!若他人对彼比丘如是问:‘以何等行相,何等推比,尊者如是说——世尊是等正觉者也,善说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应善从——耶?’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应作如是答:‘尊者!于此,我为闻法亲近世尊,彼[世尊]之对我;世尊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尊者!如此,如此,世尊对我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如是,如是于彼法,由通智就此一类法而于诸法得究竟,于师得净信,言:“世尊是等正觉者也,善说之法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
比丘等!无论何者,凡是以此等行相、此等之句、此等之文,确立对于如来之信,信根成已而安住。诸比丘!此谓之,行相具足者,信之见及根坚固者。此为沙门、婆罗门、天、魔、梵天、或世界之任何者,所不能除去[信心]者也。诸比丘!如是于如来,有诸法之思察;又,如是从如来有法性之善探求。”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八 憍赏弥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憍赏弥城之瞿师罗园。尔时,憍赏弥之诸比丘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诤论,相互用口剑(舌锋)相击;彼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时,一比丘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此时,憍赏弥之诸比丘,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诤论,互相用口剑相击;彼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时,世尊呼一比丘曰:“善来,比丘!以我语告彼等比丘:‘师呼尊者等。’”彼比丘应诺世尊:“世尊!如是。”往彼等比丘之处,至已,对彼等比丘曰:“师呼尊者等。”彼等比丘应诺彼比丘曰:“尊者!如是。”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彼等比丘曰:“诸比丘!汝等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互相用口剑相击;汝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传言实耶?[彼等比丘曰:]“如是,世尊!”[世尊曰:]“诸比丘!汝等作如何思耶?汝等处于因为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互相用口剑相击;于此时,汝等,于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口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意业现起耶?”[彼等比丘曰:]“实不如此,世尊!”[世尊曰:]诸比丘!如传言,汝等处于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相互用口剑相击,于此时,汝等于诸同梵行者,或明或暗,无有慈身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无有慈口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无有慈意业现起者。然则,汝等愚痴士夫因何知、因何见,而生起议论、斗诤、犯戒之论诤,相互用口剑相击耶?汝等互相不劝说、不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耶?汝等愚痴士夫,于长夜当有不饶益之苦。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等!实有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此等六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云何为六?诸比丘!于此,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暗,有慈口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暗,有慈意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比丘如法之所得,依法得者,乃至仅盛于一者,将如是所得,无差别食者,与具戒之同修行者,共食者也。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为诸无缺、无断、无杂、无污、自由、无碍、智者,所赞赏、不执取、资于定之戒也。于如是诸戒,比丘与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戒相应而住之,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是圣者,导解脱者之见,其遵奉者,导至正尽苦也,于如是见,比丘与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见相应而住之,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此等六法为可念、可爱、可尊重者,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此等可念之六法中,是为最上者、是为摄受者、是为摄聚者,即此是圣者导解脱之见,其尊奉者,导至正尽苦。诸比丘!犹如重阁中,是尖端是为最上者、摄受者、摄聚者,即此屋顶也。诸比丘!如是此等可念之六法中,[即此见,是圣……]乃至正尽苦也。
比丘等!凡是圣者,导解脱者之见,遵奉者如何导至尽苦耶?诸比丘!比丘或往闲林、或往树下、或往空静处,如是思惟:‘于我,有其自己之诸缠,不舍断,我具牵引以缠心,则如实地我不知之,我不见之。’诸比丘!若比丘为欲贪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瞋恚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惛沈、睡眠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掉悔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疑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耽于此世间之思惟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耽于他世间之思惟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生起议论、斗诤、犯戒之论诤、口剑相击,即是有缠心也。彼如是知:‘于我,无有其自己之诸缠,不舍断,我具牵引之缠心,如实地,我不能知之,我不能见之;我意已善向真谛、菩堤。’此是彼逮得初智,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再思念之:‘当我对此见,实习之,修习之,多次练习之,我独自得寂止、我独自得寂灭。’彼如是知:‘我实对此见之实习、修习之,多次练习之,我独自得寂止、我独自得寂灭。’如是彼逮得第二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比丘等!复次,圣弟子如是再思念之:‘除我具足如是见外,其他沙门、婆罗门,或亦有具足如是见耶?’彼如是知:‘我具足如是见以外,其他沙门、婆罗门,并无有具足如是见。’如是彼逮得第三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比丘等!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之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是具足彼如是常法耶?’诸比丘!见具足之士夫,具足何是常法耶?诸比丘!此法为见具足士夫,所具足之法,[即]:不论犯任何罪时,彼知此罪,——如知复归,即:急速向师、智者、或同修行者忏悔之、发露之,表明之。忏悔已、发露已、表明已,于未来慎护不犯。诸比丘!犹如幼小无智愚钝之仰卧儿童,其手或足接近火炭,则立即撤回。如是,诸比丘!此法为彼见具足士所具足[即]不论犯任何罪时,彼如此知出罪,然后,彼急速向师、或智者、同修行者、忏悔之、发露之、表明之。忏悔已、发露已、表明已、于未来慎护不犯。彼如是知:‘见具足之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四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常法耶?诸比丘!此法是见具足士夫所具足,[即]:不论同修行者于任何任务时,尽力予以协助之;是时,彼为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强愿者也。诸比丘!如母牛拔柱以护念犊牛;如是,诸比丘!此法为彼见具足士夫所具足,[即:同修行者于任何高底任务时,尽力予以协助之;是时,彼为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强愿者也。]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五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诸比丘!彼见具足士夫之力,于如来宣说法与律时,倾耳听法已,作意已,对一切心存念已。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六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诸比丘!彼见具足士夫之力,即:于如来宣说法与律时,得义之信受、得法之信受、得伴法之欢喜。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七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如是七支具足之圣弟子,有善探究常法,证预流果。诸比丘!得如是七支具足之圣弟子,是得预流果者也。”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九 梵天请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一时,予在郁伽罗村幸福林之娑罗王树下。诸比丘!尔时,梵天婆伽生如是邪见:‘[我]是为常也、是为恒也、是为永住也、是为独存者也、是为不变之法也、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而无其他比此更殊胜之出离也。’诸比丘!我于此,予因知梵天婆伽心之所念,恰如有力士夫,将屈伸臂或将伸屈臂,如是[迅速],予即于郁伽罗村幸福林娑罗王树下消失,而出现于彼梵天界。诸比丘!婆伽梵天遥见予来,见予即作是语曰:‘善来,尊者!善来,尊者!尊者终于来此处。尊者![我]实为常也、为恒也、为永住也、为独存也、为不变之法也,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而无其他比此更殊胜之出离也。’诸比丘!如是告已,我对婆伽梵天作是语曰:‘汝,梵天婆伽实为无明[所蔽]也;汝,婆伽实为无明[所蔽]也。由于[汝]将无常之存在,言为常也;将无恒之存在,言为恒也;将不永住之存在,言为永住也;将非独存之存在,言为独存也;将变法之存在,言为不变法也;且又将生、老、死、灭、转生者,言为此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且又[将]有其他更殊胜出离之存在,言无其他更上之出离也。’
诸比丘!尔时,恶魔魅入另一梵天眷属,如此告我曰:‘比丘!比丘!勿管此间事、勿管此间事;比丘!彼实是梵天、大梵天也,是无能胜之征服者,为普见者、全能者、自在者、创造者、化作者、最尊者、主宰者、主权者、已生、未生之父也。比丘!于汝前世,有沙门、婆罗门,呵责地、憎恶地;呵责水、憎恶水;呵责火、憎恶火;呵责风、憎恶风;呵责生物、憎恶生物;呵责天、憎恶天;呵责生主、憎恶生主;呵责梵天、憎恶梵天;彼等身坏命终后,再生于卑下身;又,由汝于前世,有沙门、婆罗门,称叹地、欢喜地;称叹水、欢喜水;称叹火、欢喜火;称叹风、欢喜风;称叹生物、欢喜生物;称叹天、欢喜天;称叹生主、欢喜生主;称叹梵天、欢喜梵天;彼等身坏命终后,生于胜妙身。比丘是故予为汝如是言:“尊者!对梵天所告汝者,汝应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语。比丘!汝若逾越梵天之语,则恰如吉祥天女之前来赐富而士夫却欲摈出之;又恰如正颠落坑崖之人,欲以手足不至地;如是,比丘!对汝,结果如此。尊者!对梵天所告汝者,汝应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语。比丘!汝不见集坐之梵天众耶?”’诸比丘!如是恶魔导予至梵天众。诸比丘!如是言时。予告恶魔曰:‘恶者!予知汝,汝勿思量:“无人知予者。”恶魔!汝是恶者也;恶魔!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一切在汝掌中,一切为汝所支配;恶魔!汝实有如是念:愿“彼亦在予之掌中,愿彼为予所支配。”然而,恶魔!予却不在汝掌中,亦非为汝所支配。’
诸比丘!如是说已,婆伽梵天对予曰:‘尊者!予实将常之存在,言为常也;予将恒之存在言为恒也,予将永住之存在,言为永住也;予将独存之存在,言为独存也;予将不变之法,言为不变之法也;而又以其处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予言:“此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且又,无比他更上之出离,予言:“无其他比此更上出离也。”比丘!由于汝前世,有沙门、婆罗门,相当于汝一生间,于其时彼等行苦行,彼等如有其他更上之出离,则知有其他更上之出离;如无其他更上之出离,则知无有其他更上之出离也。比丘!是故予对汝言:“汝虽受如何之疲累、烦劳,汝亦不能得见其他更上之出离。”比丘!汝若依著于地,则成为近侍予者、住[于予]领地者、[予]如欲所作者、[予]之所驱使者;汝若依着水、火、风、生物、天、生主、梵天,则成为近侍予者,住[于予]之领地者,[予]如所欲作者,[予]之所驱使者。’诸梵天!予亦实知:‘若依著于地者,予则成为近侍于汝者,住于[汝]领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驱使者;若依著于水、火、风、生物、天、生主、梵天,予则成为近侍汝者、住[于汝]之领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驱使者。梵天!予更知汝之趣向,知荣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伟力。’[梵天曰:]‘尊者!汝如何知予之趣向、及荣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伟力也。’予曰:
‘日月所绕行 光辉照十方
卿之大伟力 达及千世界
卿知高与卑 有欲及无欲
此有及彼有 有情之去来
梵天!予知汝趣向,知汝荣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具如是大威力、具如是大伟力。梵天!有其他三群众,对彼,汝不知、不见之,对彼,予知、见之。梵天!有群众名为光音天,汝由其处消灭,再生于此处,对彼,汝因过于长时居此,其忆念被忘却也。是故,汝对彼不知、不见之,予对彼知、见之。梵天!如是,于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又有群众,名为遍净天……又有群众,名为广果天,对彼,汝不知、不见之,对彼,予知、见之。梵天!于通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对地,予由地证知地,于此时,不于地领受地[是我所],证知:地非[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我非地,不计地[是我已]。予不致意地不取着地为实有也!梵天!如是对于证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予对水……、火……、风……、生物、天……、生主……对梵天……、光音天……、遍净天……、广果天……、阿毗浮天……。梵天!以一切证知一切于此时,不于一切领受,予已证知,无有“一切”、无有“于一切”、无有“依一切”、无有“一切为予所有者也”之念,予不重视一切。梵天!如是,于证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曰:]‘尊者!若汝以一切之一切性为无领受者,则汝实不可有所谓空虚之[想],不可有所谓虚无之[想]。眼识不示现无边际、具照耀一切处,其为以地之地性,不得领受者也;以水之水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火之火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风之风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生物之生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天之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生主之生主性,不得领受者也;以梵天之梵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光音天之光音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遍净天之遍净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广果天之广果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阿毗浮天之阿毗浮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一切之性为不得领受者也。尊者!然!予能对汝隐形之。’[予曰:]:‘梵天!然!汝若能,汝宜对予隐形。’诸比丘!尔时,梵天婆伽言:‘为沙门瞿昙,予将隐形,为沙门瞿昙,予将隐形。’然对予,实不能行隐形。诸比丘!如是言时,予谓梵天婆伽曰:‘梵天!然!换予对汝隐形。’梵天曰:‘尊者!汝若能,汝宜对予隐形。’诸比丘!尔时,予施行如其像神变,于其时此间之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闻予之声,然不见予。予施行如是之神力胜行,而予隐形,颂此偈曰:
‘于有见恐怖 以寻求非有
予不致意有 不欢不执取’
诸比丘!尔时,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心生希有,未曾有,[曰]:‘尊者!沙门瞿昙之大神力性,大威德性、实希有也,实未曾有也,如释迦族之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此沙门瞿昙,有如是大神力、大威力之沙门或婆罗门者,于此之前,我等于他处尚未曾见、未曾闻,世尊实为于爱有、乐有、喜有之人中,已除去贪有之根者。’
诸比丘!尔时,恶魔魅诣一梵天众之眷属,对予作如是语:‘尊者!汝若如是知,又汝若如是觉,则勿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勿对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勿于诸声闻、出家行者生期望。比丘!于汝之前世,有自称应供、等正觉者之沙门、婆罗门众,彼等对诸声闻、出家行者教导之;对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之;对诸声闻,出家行者生期望;彼等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为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抱期望之心,身坏命终住于卑下身。比丘!于汝之前世,有自称应供、等正觉者之沙门婆罗门众,彼等不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与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作期望;彼等不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为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作期望之心,身坏命终后,住于胜妙身。比丘!是故,予为汝如是言:“尊者!汝应住于实践无关心之现法乐住;尊者!沉默实为善也,勿教诲他。”’诸比丘!如是言已,予对恶魔曰:‘恶魔!予知汝,汝勿思:“无人知我!”恶魔!汝是恶者也;恶魔!汝对我非为饶益、怜愍而作如是说;恶魔!汝对我无饶益、怜愍而作如是说;恶魔!汝实是如此[念]:“沙门瞿昙若对彼等说法,则彼等将脱离予之界域。”恶魔!彼等沙门、婆罗门,为未证等正觉者,而自称:“我等为等正觉者也。”恶魔!予正为等正觉者,而自称:“予乃等正觉者也。”恶魔!如来为诸声闻说法,实如是也;恶魔!如来不对诸声闻说法,亦实如是也。恶魔!如来教导诸声闻,实如是也;恶魔!如来不教导诸声闻,亦实如是也。何以故如来之说法或不说法?恶魔!如来之诸漏、诸杂染,带来诸后有、不幸、苦报,及未来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连根断之,如断头之多罗树,后归于非有,为不复生之法;恶魔!犹如断头之多罗树不能再成长;如是,恶魔,如来之诸漏、诸杂染,带来后有、不幸、苦报,及未来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连根断之,如断头之多罗树,于后归于非有,为不复生之法也。’”
此实非对恶魔所言,乃为梵天请教所说,是为对此之解答,名谓“梵天请教经”。
第五十 魔诃责经
如是我闻。——
一时,尊者大目犍连在婆伽国之鼍山(失悦摩罗山)恐怖林之鹿野苑。尔时,尊者大目犍连于露地经行,其时,恶魔入于尊者大目犍连之腹中,至[下]腹部,是时,尊者大目犍连作如是念:“我腹之赘重犹如满月,何故然耶?”是时,尊者大目犍连由经行处下来,入僧房已,坐于所设之座,坐下之大目犍连独自如理作意:于是,尊者大目犍连见入至下腹部之恶魔,作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汝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是时,恶魔之如是念:“此沙门对予实不知、不见,而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彼师尚不能速知予,何况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时,尊者大目犍连告恶魔曰:“恶魔!予实知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恶魔!汝为恶者也,恶魔,汝实如是念:‘此沙门对予不知、不见而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彼师尚不能速知予,何况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时,恶魔之如是念:“此沙门实知予且见予,而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是时,恶魔由大目犍连之[腹]部顶端上升,住于其喉。
尊者大目犍连见住于其喉之恶魔,即告恶魔曰:“恶魔!于此处予见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恶魔!汝住于[予之]喉;恶者!昔予生为魔是名恶触娆之魔也,其时,予有妹名伽利黤里,汝为彼之子也,汝是予之甥也。恶者!其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出现于世;恶者!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有二大上首声闻弟子名为无类者、苏生者;恶者!就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弟子中,于说法不可能有任何人与尊者无类者相等者;恶者!依此理由,尊者无类者是伊多罗(无类者)、是伊多罗(无类者)之名生起。
又,恶者!尊者苏生者是闲林、树下、空静处住者以容易速入想受灭定;恶者!尊者苏生者往昔坐于一树下,入想受灭定;恶者!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等,见坐于树下,入想受灭定之尊者苏生者,见已,彼等有如是之念:‘实不可思议!实未曾有哉!此沙门坐脱而死也,我等宜火葬彼。’恶者!是时,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拾聚草、木片、牛粪等,积覆于尊者苏生者身上,彼等施火而去;恶者!是时,尊者苏生者彼过其夜,由定而起,捽擞衣服,于晨早、着衣、执持衣,诣入村里乞食;恶者!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见乞食之尊者苏生者,见已,彼等作如是念:‘实不可思议哉!实未曾有哉!此沙门已坐脱而死,却又苏生也。’恶者!依此理由,尊者苏生者是珊耆婆(苏生者)、是珊耆婆(苏生者)之名生起。
恶者!是时,魔度使作如是念:‘予不知此等持戒,善法诸比丘之来处,或趣处,予当魅入婆罗门居士众,[言]:汝等对持戒、如是善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骂詈、诽谤、使恼、触娆,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之居士众[言]:‘汝等骂持戒、[持喜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骂詈、诽谤、使悔、触娆者、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居士众,骂詈、诽谤、使恼、触娆持戒、持善法诸比丘[言]: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也,我等为禅思者也。’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犹如枭鸟于树枝上狩猎,求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从梵天之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我等为禅思者。’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犹如野孤于河岸渔鱼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乃至冥想之;又犹如猫于罅隙垃圾箱、尘堆猎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乃至冥想之;又犹如驴脱离牵兽[队伍]、于罅隙、垃圾箱、尘堆、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也,我等为禅思者也。’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恶者!其时,死去之人等,多数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对诸比丘曰:‘诸比丘!魔度使确已魅入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之骂詈、诽谤、使恼、触娆,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诸比丘!是时,汝等应以慈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慈俱心、遍满而住;[次]以悲俱心……以喜俱心……舍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舍俱心、遍满而住。’
恶者!是时,依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如是教诫、如是训诫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树下及空静处,以慈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慈俱心、遍满而住;以悲俱心……以喜俱心……以舍俱心,遍满而住之,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舍俱心,遍满而住。
恶者!是时,魔度使如是念:‘予虽如是为之,然不知此等持戒、[持]善法比丘之来处或趣处,予当魅入于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于彼等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恶魔!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居士众,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恶者!其时,死去之人等,多数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对诸比丘曰:‘诸比丘!婆罗门居士众确已为魔度使所魅入,[而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之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诸比丘!是时,汝等于观身不净而住之,于食作厌逆想,一切世间作不可乐想,于观诸行无常。’恶者!是对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如是教诫、如是训诫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树下、或空静处,于观身不净,于食作厌逆想,于一切世间作不可乐想,于观诸行无常。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晨早着衣,执持衣钵,与随从沙门尊者伊多罗共往村里乞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一儿童,取砾以击尊者伊多罗,因而头破;恶者!是时,尊者伊多罗头破血流,跟随着,跟随着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之后;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犹如象视[还回体]顾曰:‘此魔度使真不知厌足。’
恶者!于回顾之同时,魔度使由其处堕落,生于大地狱;恶者!彼大地狱有三种名,谓六触处之[地狱]、谓击桩[地狱]、谓各自受[苦地狱]。恶者!是时,狱卒来对予曰:‘贤者!于汝之心脏中,如桩与桩交合时,汝当知!我千年间于地狱中受苦者也。’恶者!彼时,予实为多年居住、多百年居住、多千年居住,于彼大地狱中受苦,一万年居住于彼大地狱增[地狱]正名谓起出受之苦;恶者!彼时予身,犹如人[身],然予之头却犹如鱼[头]也。”
恼害伊多罗 圣者拘留孙
度使陷地狱 何如受诸苦
有百之机械 各别之苦受
如是为地狱 度使痛苦极
恼害伊多罗 圣者拘留孙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湖中立天宫 立有一劫间
毗琉琉之色 光耀及灿烂
玉女在于此 种种飞彩舞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诸比丘 黑魔汝受苦
比丘现见前 刺㦸于佛陀
鹿子母讲堂 足指能震动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最胜之讲堂 足指能摇之
具持神通力 诸神皆战栗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于最胜讲堂 问天帝释曰
梵天可欲知 爱尽解脱耶
如是问帝释 无能如实答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近于善法殿 以问梵天曰
于汝常见有 今尚为有耶
梵天果光曜 日过汝不见
如是问梵天 无能如实答
予以尝见有 于今即为无
梵天界光耀 以见日过去
我为以常恒 及今得云何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依于此解脱 触妙高山顶
东方毗提诃 湖森地横人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火不作此想 我在烧痴人
痴人以触火 必自然得烧
如是恶魔罗 触娆汝如来
如愚人触火 当烧自己身
魔罗为罪者 以烧害如来
恶魔为何想 我不受恶报
魔罗之所作 长夜于恶积
恶魔莫厌佛 及莫望比丘
比丘于怖林 以击恶魔罗
彼忧愁夜叉 尔时忽不现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10 册 No. 0005 中部经典(第5卷-第8卷)
第二篇 中分五十经篇
初品 居士品
第五十一 干达罗迦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瞻波城之伽伽罗莲池畔,与大比丘众俱。尔时,象御者倍沙与普行者干达罗迦同诣世尊之处。诣已,象御者倍沙敬礼世尊,坐于一面,普行者干达罗迦亦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而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普行者干达罗迦,默默遍观比丘众后,而白世尊曰:“不可思议,卿,瞿昙!未曾有哉!卿,瞿昙!依卿瞿昙,此比丘众成为行正道者也。卿,瞿昙!于过去世亦有应供者、等正觉者,彼等世尊实有如是殊胜之比丘众行正道,亦犹如今依卿瞿昙之比丘众行正道者耶?卿,瞿昙!于未来世亦将有应供者、等正觉者、彼等世尊实有如是殊胜比丘众行正道,亦犹如今依卿瞿昙之比丘众行正道者耶?”世尊曰:“正如是,干达罗迦!正如是,干达罗迦!于过去世亦有应供者、等正觉者,彼等世尊实有如是殊胜,之比丘众行正道,亦犹如今依予之比丘众行正道者也;干达罗迦!于未来世亦有应供者、等正觉者,彼等世尊实有如是之殊胜,比丘众行正道,亦如今依予之比丘众行正道者也;干达罗迦!在此比丘众中有阿罗汉且诸漏已尽,修行圆满,所作己作,已舍重担,逮得已利,尽诸有结,[为]正智解脱者;又,干达罗迦!有诸比丘,在此比丘众中是学者、常持戒者、常[圣]行者、贤者、贤行者;彼等于四念处,心善住之。云何为四?干达罗迦!在此,比丘于身,随观身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诸受,随观受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心,随观心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诸法,随观法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也。”
如是言已,象御者倍沙向世尊曰:“不可思议哉!师尊!未曾有哉!师尊!由世尊所善施设之此等四念处,乃为清净有情,为使其超出愁、悲,为使其消灭苦、忧,为使其到达正理,为使其证得涅槃;师尊!我等在家白衣者,实亦时时于此等四念处,心善住之。在此!师尊!我等于身,随观身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诸受,随观受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心,随观心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于诸法,随观法而住之,为热心者、正知者、具念者,于世间能调伏贪、忧。不可思议哉!师尊!未曾有哉!师尊!世尊对如是现行人间之密林、人间过患、人间诈诳、善知有情之饶益与非饶益;师尊!实有密林,即人类也,实有显露(光明)处,即[四足所生]兽类也;师尊!予实能使一已调御之象忆起,就彼来去瞻波城间为限,显露此等(人类)一切诸诈诳、诈瞒、邪曲、歪曲;师尊!我等奴仆、或使佣、或杂役者,彼等以变异身行、以变异口行与内心相异也。不可思议哉!师尊!未曾有哉!师尊!世尊对如是人间之密林、人间之过患、人间之诈诳,悉知有情之饶益与非饶益;师尊!实有密林,即人类也,实有显露处,即[四足所生]兽类也。”[世尊曰]:
“正如是,倍沙!正如是,倍沙!实有密林,即人类也,实有显露处,即[四足所生]兽类也;倍沙!有此等四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四?倍沙!在此,有一类人,使自苦,专修自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类人,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类人,使自苦,专修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倍沙:在此,又有一类人,不使自苦,不专修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者,于现法(现在世)、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依自己成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倍沙!此四种人,何者为汝心所适耶?”
[倍沙曰:]“师尊!彼使自苦,专修自苦之行者,彼不适予心;师尊!彼使他苦,专修令他苦之行者,彼不适予心;师尊!彼使自苦,专修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彼亦不适予心;师尊!彼不使自苦,不专修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行者,即不使自苦、不使他苦,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此人为适于予之心者也。”[世尊曰:]“倍沙!又,由何故此等三种人不适于汝心耶?”[倍沙曰:]“师尊!彼使自苦,专修自苦之行者,厌苦欲乐而苦行之、遍苦行之,具此者,不适于予心也;师尊!使他苦,专修吏他苦之行者,厌苦欲乐而苦行之、遍苦行之,具此者,彼不适于予心也;师尊!彼使自苦,以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以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厌苦欲乐而苦行之、遍苦行之,具此者彼亦不适于予心也;师尊!彼不使自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而住之,具此者,彼适于予心也。师尊!我等事务繁多、义务繁忙、今欲离去也。”[世尊曰:]“倍沙!今汝知适时也!”尔时,象御者之子倍沙对世尊所说,大喜、随喜,由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而去。
是时,世尊于象御者之子倍沙离去不久,呼诸比丘曰:“诸比丘!象御者之子倍沙是贤者也,象御者之子倍沙是有大智也;诸比丘!若彼象御者之子倍沙再坐须臾予就此等四种人再详解说,则彼更得大利也。诸比丘!然而,即此至今,象御者之子倍沙已得大利也。”[诸比丘曰:]“世尊!今正是时也,善逝!今正是时也,世尊!请就此等四种人详为解说,诸比丘闻世尊所说,必将受持之。”[世尊曰:]“诸比丘!若然,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示曰:
“诸比丘!云何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人?诸比丘!有一类人或者为裸形而不作法者、舐手[用食]者也,不受‘来’之请、不受‘留住’之请、不受持来者、不受特设者、不受特定处之请、不受由壶口或皿之缘直接[受食]者、不受于阈之内、不受在棒及杵之间、不受二人食时[其中只有一人]者;由妊妇施食则不受、由授乳中之妇施食则不受、由与男人拥抱之女施食则不受、于饥馑之际所集施者不受、立于近狗之处者不受、蝇群集者不受;不食鱼、肉;不饮谷酒、果酒、粥汁;彼或为一家受食者、住一口食;或为二家受食者、住二口食……或为七家受食者、住七口食;又依一施而度日,又依二施而度日……依七施而度日;又一日摄一食,或二日摄一食……七日摄一食;如是乃至半月摄一食,从事定期食之修行。
彼又唯以青菜为食、或以稷为食、或唯以糙米为食、或唯以头头罗米为食、或唯以哈达草为食、或唯以糠为食、或唯以泡(饭汁)为食、或唯以胡麻粉为食、或唯以草为食、或唯以牛粪为食、又或以森林树根及果实为食、或以自然落地之果为食;彼又以麻为衣、或以麻混织为衣、或着冢间衣、或着粪扫衣、或以提利达树皮为衣、或以黑羚羊皮为衣、或以黑羚羊皮细条编织为衣、或着吉祥草之衣、或着树皮衣、或着木片衣、或以人发编织为衣、或以马毛编织为衣、或以枭毛为衣。
又彼为拔须发行者,从事拔取须发之行;又为常立行者,以常拒座;又常为蹲踞行者,常精勤于蹲踞;又为卧棘刺行者,常卧棘刺之床……或为一日三浴行者,修水浴之行;行如是种种身体之苦行、难行。诸比丘!是谓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人。
诸比丘!云何为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人?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人为屠羊者、屠猪者、捕禽者、捕兽者、猎师、渔夫、盗贼、刑吏、狱吏也,或为其他之残酷行者也。诸比丘!是谓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人。
诸比丘!云何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人,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人?诸比丘!有一类人或者为刹帝利之灌顶王,或者为刹帝利之灌顶王,或为婆罗门、豪门[之富有婆罗门],彼令于城东建立新会堂,以剃除须发、着粗兽皮衣、以酥油涂身、以鹿角搔背,与王妃、婆罗门王师俱入其会堂;彼横卧于绿草空地,而一牝牛,有一与其同色之犊牛,牝牛以其第一乳房之乳,以保王之生命,以第二乳房之乳,以保王妃之生命,以第三乳房之乳,以保婆罗门王师之生命,以其第四乳房之乳,供养火,唯以其残余之乳,以保其犊牛之生命;彼如是言:‘为供牺牲,屠如是数之牡牛、为供牺牲,屠如是数离乳之牝牛、为供牺牲,屠如是数犊牛、为供牺牲,屠如是数之山羊、为供牺牲,屠如是数之牡羊、为供牺牲系柱,伐如是数之树木、为供牺牲之草座,刈如是数量之吉祥草。’对彼之奴仆、使佣、或杂仕者,亦以杖威胁之、恐吓之、以流泪悲哭而劳役之。诸比丘!是谓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人。
诸比丘!云何为不使自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而住之。诸比丘!于此,如来出现于世间为应供、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彼包含于此天、魔、梵天之世界,于沙门、婆罗门、天、人众中,自知、自证而教化;彼说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之法,说完全具足清净之梵行,或为居士、或为居士子、或为其他族姓之再生者,以听闻其法;彼听其法已,于如来生信,彼得信具足者生起如次之思惟:‘在家为繁杂、尘劳之处,出家为空闲[寂静]也;在家者,若行一向完满、一向清净,如切磨砗渠[清净光辉]之梵行,为不容易。让予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成为无家者!’彼于后时,或少舍财物、或多舍财物、或少舍亲族、或多舍亲族,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成为无家者。
如是,彼成为出家者,具足诸比丘之生活规定,舍杀生,成为杀生之离者,舍刀杖、有惭愧、有同情心、怜愍一切众生而住之;舍不与取,成为不与取之离者,给与而取者、给与之期待者,以不盗之净物而住之;舍非梵行,成为梵行者、净行者,离淫欲在俗法;舍妄语成为妄语之离者,为真实语者,住于真实,为可信赖者、诚心者,世间之不欺诳者也;舍两舌成为两舌离者,由此处闻,不在彼处语而无离间此等者,或由彼处闻,不语此等而无离间彼等者,如是或为人之和解者,或为诸和合者之促进者,以和合为好、以和合为乐、以和合为喜,以语成为和合语者也;舍粗恶语、离粗恶语,柔和、顺耳、乐入于心、优雅、众人所欲、众人所好、语如是语者;舍绮语成为绮语之离者,应时语者、实语者、义利语者、法语者、律语者,随时保持合理、辨别、俱义利之语者也;彼为损害草木之离者;[一日]一食者,夜止[食]者而离非时食;为歌舞、音乐、观剧等之离者,为持华鬘、涂香、装饰、庄严住处之离者,为高广大 之离者,为受金银之离者,为受生谷之离者,为受生肉之离者,为受妇人、少女之离者,为受婢仆之离者,为受山羊及羊之离者,为受鸡、猪之离者,为受象、牛、牡马、牝马之离者,为受田、屋之离者,为专作使节、使佣旅行之离者,为买卖之离者,为诈秤重、伪币、诈度量之离者,为诈欺、瞒着、奸诈、邪曲之离者,为斩断、打杀、捕缚、剽夺、掠夺、暴行之离者;彼为知足者,法衣以覆身、乞食以护腹;彼之行处,受持俱行,恰如有翼之鸟彼比翼飞翔,荷翼俱飞,如是比丘为知足者,以覆身衣、护腹之施食,彼彼行处,受持俱行;彼具足此圣者之戒聚,感受内无过之乐。
彼以眼见色、不执总相、不执别相,由于对彼眼根,不予防护而住,诸贪欲、忧戚、恶、不善之法将流入,因此彼遂行防护;护眼根,于眼根达成防护;以耳闻声……乃至……以鼻嗅香……以舌尝味……以身触所触……以意识法而不执总相、不执别相;由于若对彼意根不予防护而住,诸贪欲、忧戚、恶、不善之法将流入,因此彼遂行防护;护意根,于意根达成防护,彼成就此圣者之根防护,于内感受无过之乐;彼于进退为正知者,于观前、顾后为正知者,于屈伸为正知者,于大衣及衣钵之执持为正知者,于啖饮嚼味为正知者,于粪尿之行为正知者,于行、住、坐、眠、寤、及语、默等状态为正知者。
彼具足圣者之戒聚,具足圣者之根防护,具足圣者之正念、正知;亲近远离世俗之住处——阿兰若,至闲林、树下、山岩、石室、山洞、冢间、林丛、露地、及积槁处。彼食后,由行乞归,结跏趺坐,置身端正,使正念现前;彼于世间,由舍贪欲、以离贪欲之心而住之,由舍贪欲净化其心;由舍瞋恚,以不瞋恚心而住之,怜憨一切众生,由舍瞋恚净化其心;由舍惛沉睡眠,以离惛沉睡眠而住之,有光明想、具正念、正知,由舍惛沉睡眠净化其心;由舍掉举、恶作,不掉举而住之,于内有寂静心,由舍掉举恶作净化其心;由舍疑,离疑而住之,于诸善法无犹豫,由舍疑净化其心。
彼由于舍此等五盖、心秽、慧羸,而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由喜之舍离,[为]舍者而住之,[为]具正念者、正知者,而以身感受乐——诸圣者所谓‘舍者、具念者、乐住者’——成就第三禅而住之;由舍乐、由舍苦、由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由舍[所生]念之遍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
彼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倾向于宿住随念智,彼忆念种种宿住,彼如此: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种种成劫、种种坏劫、种种成坏劫。‘于彼处,予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命终,从其处死、于彼处生;又,于彼处,(再生之)予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命终,彼[之予]于彼处死,又从此处生。’如是忆念行相,境遇种种之宿住。
彼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倾向于有情生死智,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卑贱与高贵、美与丑、幸福与不幸、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成:‘实有此等之有情,身、口、意具足恶行者、诽谤诸圣者、[为]邪见者、持邪见业者,彼等身坏命终后,往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又实有此等有情,身、口、意具足善行者、不诽谤圣者、[为]正见者、持正见业者,彼等身坏命终后,往生于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卑贱与高贵、美与丑、幸与不幸,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行。
彼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倾向于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也’、如实知‘此是苦之集也’、如实知‘此是苦之灭也’、如实知‘此是导至苦灭之道也’;又如实知‘此等是诸漏也’、如实知,‘此是漏之集也’、如实知‘此是导至漏灭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见、彼心由欲漏而解脱,由有漏而解脱,由无明漏而解脱。于解脱,有‘已解脱’之智;彼了知‘(予)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复受此[轮回]状态’。
诸比丘!是为不使自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谓由自己成为最高者(世尊)而住之。”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对世尊之所说,大欢喜之。
第五十二 八城经
如是我闻。——
一时,尊者阿难住毗舍离城竹林邑。尔时,八城之居士第十,因某要事,抵巴罗利子城。此八城之居士第十,诣鸡园一比丘之处。诣已,敬礼彼比丘,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八城之居士第十言:“师尊!尊者阿难今在何处?我等欲见彼尊者阿难。”[彼比丘曰:]“居士子!彼尊者阿难在毗舍离城之竹林村。”尔时八城之居士第十于巴罗利弗城办事毕,乃诣毗舍离城竹林村尊者阿难处。诣已,敬礼阿难,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八城居士第十白尊者阿难曰:
“尊师阿难!是否有以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一法,若精进住于不放逸、精勤、自励之比丘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或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或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涅槃)之逮得耶?”[阿难曰:]“居士子!有以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一法,住于不放逸、热心、自励之比丘,对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之逮得也!”[居士曰:]“师尊、阿难!然则,何者是以彼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世尊所说之一法,住于……之比丘,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或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之逮得耶?”
[阿难曰:]“居士子!关于此,比丘确已离诸欲、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彼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此初禅是造作,是有思,且凡是造作、思惟,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若彼虽不得漏尽,依其法爱、法之欢喜,以断五下分结而成为化生,于彼处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世尊所说之一法,住于不放逸、热心,自励精勤之比丘,其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或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逮得之也。
居士!复次,比丘从寻伺之止息、内净、一心、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彼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此第二禅亦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若彼虽不得漏尽,依其法爱、法喜,以断五下分结即成为化生,于彼处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世尊所说之一法,住于不放逸、热心、自励精勤之比丘,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或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逮得之也。
居士!复次,比丘从喜贪之舍离,[为]舍者而住之,为具念者、正知者,而以身感受乐,即诸圣者所谓‘舍者、具念者、乐住者’成就第三禅而住之。彼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此第三禅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者也。
居士!复次,比丘,由舍乐、由舍苦、[由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由舍、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第四禅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而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也。
居士!复次,比丘以俱慈之心遍满一方而住之;如是遍满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遍满上、下、四维;彼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之俱慈心,遍满全世界、一切处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慈心解脱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也。
居士!复次,比丘以俱悲之心……乃至……具喜之心……乃至……俱舍之心,遍满一方而住之;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四维;彼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之俱舍心,遍满世界一切处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此舍心解脱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也。
居士!复次,比丘超越一切色想,灭没有对想,由不作意种种想故,[作意:]‘虚空是无边’,成就空无边处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成就此虚空无边处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也。
居士!复次,比丘超越一切空无边处,[作意:]‘识是无边’,成就识无边处而住之。彼如是思惟精察,如是知解:‘成就此识无边处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乃至……逮得无上瑜伽安稳也。
居士!复次,比丘超越一切识无边处,[作意:]‘无任何(分别识)之存在’成就无所有处而住之。如是思惟、如是知解:‘成就此无所有处亦是造作、有思,且凡是造作、有思,彼即是无常、应灭法。’彼如是知。彼住其处逮得漏尽,若不得漏尽,依彼法爱、法喜,以断五下分结而成化生,于彼处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居士!此是彼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世尊所说之一法,住于不放逸、热心、自励精勤之比丘,于尚未解脱之心解脱之、尚未灭尽之诸漏灭尽之、尚未逮得之无上瑜伽安稳逮得之也。”
如是说已,八城居士第十,语尊者阿难曰:“尊师阿难!恰如求一妙宝之人,同时即得十一妙宝。如是,尊师!予求一甘露门同时即得闻十一甘露门。尊师!恰如人家有十一门,彼于其家失火时,由任一门,己皆得安稳。如是,师尊!予于此等十一甘露门之任一[门],己皆得安稳也。尊师!彼等外道第子皆为师遍求束修,予何不对尊者阿难作供养耶?”于是,八城居士第十,使“人”集巴罗利弗[城]及毗舍离[城]之比丘众,以胜妙之硬食、软食,亲手供养之,满足之;对各比丘各包与一套衣服,对尊者阿难则包与三衣,且为尊者阿难建立五百僧房。
第五十三 有学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释迦国迦毗罗卫城之尼拘律园。尔时,迦毗罗卫城释迦族人之新讲堂建立未久,而沙门、婆罗门或其他任何人皆尚未进住。尔时,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释迦族人白世尊曰:“师尊!于此有一新讲堂,乃迦毗罗卫城释迦族人建立未久者,而沙门、婆罗门或其他任何人,皆尚未进住。师尊!望世尊为最先受用者;世尊最先受用后,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将受用之,其将为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带来长时之饶益与幸福。”世尊默然许之。
尔时,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知世尊已应诺,从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而诣讲堂处。诣已,将讲堂处装饰,施设床座,安置水瓶、装上油灯已,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彼等释迦族人白世尊曰:“师尊!讲堂已全部装饰、施设床坐、安置水瓶、装上油灯。师尊!今正其时也。”于是,世尊着衣,持钵、与比丘众俱诣讲堂处。诣已洗足,入讲堂,于中央柱近处面东坐下。比丘众亦洗足,入讲堂,于近西壁处面东,坐于世尊后。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亦洗足,入讲堂,于近东壁处面西敬礼世尊而坐。于是,世尊对彼等释迦族人,以法语开示、劝导、鼓励、令喜直至深夜;语尊者阿难曰:“阿难!汝为彼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说示学人之行道。予背疲劳也,予欲舒畅之。”尊者阿难应诺世尊:“师尊!如是。”是时,世尊将大衣四叠,作右胁狮子卧,以一足置他足之上;具念、正知,作意[寤即]起立想。
是时,尊者阿难言释氏摩诃男曰:“摩诃男!圣弟子是戒具足者,是于诸根门防护者,是于食知量者,是专心警寤者,是七正法具足者,是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也。摩诃男!然则圣弟子如何是戒具足耶?摩诃男!于此,圣弟子为持戒者,防护别解脱律仪而住之,具足正行、行处,于诸微细罪见怖畏,于诸学处受持而学之。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戒具足者也。又,摩诃男!圣弟子如何是诸根门防护者耶?于此,圣弟子以眼见色、不执总相、不执别相,由于若对眼根不于防护而住者,则诸贪欲、忧戚、恶不善之法当流入。因此彼遂行防护,护眼根,于眼根达成防护。以耳闻声……乃至……以鼻嗅香……乃至……以舌尝味……乃至……以身触所触……乃至……,以意识法,不执总相,不执别相,由于若对意根不于防护而住者,则诸贪欲、忧戚、恶不善之法当流入,因此彼遂行防护,护意根,于意根达成防护。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于诸根门防护者。又摩诃男!圣弟子如何是于食知量者耶?摩诃男!于此,圣弟子对食如理思量而食之,非为嬉戏、非为骄荣、非为装饰、非为庄严,唯为此身之维持、为存续、为止息伤害、为助长梵行,[即]:‘如是,我断故受,不使新受生,而予将成为正命、无罪、安稳住者。’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食知量者。
摩诃男!圣弟子如何是专心警寤者耶?摩诃男!于此,圣弟子昼时,以经行、坐禅,由诸障碍法使心净化。夜时,于初夜分,以经行、坐禅,由诸障碍法使心净化。于夜中分,作右胁狮子卧,以一足置他足上;具念、正知、作意[寤即]起立想。于夜后分,以经行、坐禅,由诸障碍法使心净化。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专心警寤者。
摩诃男!圣弟子如何是具足七正法者耶?摩诃男!于此,圣弟子[一]是有信者,信如来之菩提:‘如是,彼世尊为应供、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二]是有惭者,惭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惭诸恶不善法之入罪。[三]是有愧者,愧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愧诸恶不善法之入罪。[四]是多闻者,持闻者,集闻者;对彼等善说诸法,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显示全部圆满、清净之梵行,彼如是于诸法多闻忆持、诸语熟知、诸意熟虑、诸见洞察。[五]是发勤精进者,住舍诸不善法,具足诸善法;于诸善法强力、坚定、勇猛、责任、忍持。[六]是具念者,以最胜之念,用心具足者,久时所作、久时所言之忆念者、随忆者。[七]是有慧者,通生灭,为圣之有抉择力而导至苦灭之慧具足者。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七正法具足者。摩诃男!圣弟子如何是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之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耶?摩诃男!于此,圣弟子确已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之,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之……乃至……第三禅……乃至……具足第四禅而住之。摩诃男!如是,圣弟子是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之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
摩诃男!因此圣弟子如是于戒具足、如是于诸根门防护、如是于食知量、如是专心警寤、如是具足七正法、如是为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之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如是,摩诃男!言此是圣弟子学人之行道,为非腐卵而适于破卵壳者,适于正觉,适于到达无上瑜伽安稳者。摩诃男!恰如雌鸡之或八、或十、或十二之卵,此雌鸡伏坐,适度温存,适度孵化,而彼雌鸡不生起如是希求:‘实我之雏等,或以爪尖、或以嘴啄破卵壳,安稳脱出!’然而,彼雏等确实或以爪尖、或以嘴尖,啄破卵壳而安稳脱出。摩诃男!实如是,圣弟子如是于戒具足、如是于诸根防护、如是于食知量、如是专心警寤、如是具足七正法;如是为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之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
如是,摩诃男!此是圣弟子学人之行道,为非腐卵,适于啄破卵壳,适于正觉,适于到达无上瑜伽安稳者。摩诃男!彼圣弟子得此无上之由舍[所生]念之遍净,忆念种种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随种种宿住而忆念之,此是彼之第一破壳,如雏之出卵壳也。摩诃男!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念遍净,以清净超人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贵贱、美丑、幸与不幸……乃至……了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此是彼第二破壳,如雏之出卵壳也。摩诃男!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念之遍净,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通智自证具足住之,此是彼之第三破壳如雏之出卵壳也。
摩诃男!圣弟子是戒具足者,此为彼之德行。摩诃男!圣弟子是于诸根防护者,此为彼之德行。摩诃男!圣弟子是于食知量者,此为彼之德行。摩诃男!圣弟子是专心警寤者,此为彼之德行。摩诃男!圣弟子是具足七正法者,此为彼之德行也。摩诃男!圣弟子是四禅、增上心学及现法乐住之得愿者、易得者、不难得者,此为彼之德行。摩诃男!圣弟子忆念种种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随种种宿住而忆念之,此为彼之明智也。摩诃男!圣弟子以清净超人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贵贱、美丑、幸与不幸……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此为彼之明智也。摩诃男!圣弟子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通智自证具足住,此为彼之明智也。摩诃男!如是,此谓圣弟子明具足、行具足,又谓明行具足。摩诃男!常童形梵天亦说此偈曰:
‘依止种姓人 刹帝利最胜
诸天及人间 明行足最胜’
摩诃男!常童形梵天所说之偈是善颂,而非恶颂;为善说,而非恶说;是义俱饶益,而非无义饶益也;由世尊所认可也。”
尔时,世尊起立而对尊者阿难曰:“善哉!善哉!阿难!汝对迦毗罗卫城之释迦族人,说学人之行道,实为善哉!”
尊者阿难说此已,世尊与之认可。悦意之迦毗罗卫城释迦族诸人,大喜尊者阿难之所说。
第五十四 哺多利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鸯崛多罗波国之水处鸯崛多罗波有一聚落名谓阿波那。尔时,世尊晨早,着下衣,执持衣、钵,入阿波那聚落乞食,于阿波那乞食已,食后归还,于昼住行至一丛林,深入其丛林中,于一树下坐。时,有居士哺多利以衣裹全身,持伞盖,着履,徒步彷徉来此丛林,深入此丛林而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互为交换友谊礼让之语,而立于一面。世尊告立于一面之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诸座,汝若欲者则坐。”如是告已,居士哺多利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默然。世尊再次告居士哺多利:“居士!有诸座,汝若欲坐则坐。”居士哺多利再次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默然。世尊再三告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诸座,汝若欲坐则坐。”如是告已,居士哺多利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白世尊曰:“卿瞿昙!汝呼予为‘居士’乃不确切,其非适当。”世尊曰:“居士!实由汝之外观、特徴、相貌等有如居士而然也。”[彼曰:]“卿瞿昙!否,予实已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汝如何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耶?”[彼曰:]“卿瞿昙!于此属予之财、或谷、或银、或金等,此等一切,皆以遗产赠与诸儿等。于此,予非谋事、非积备,而以最[小量之]衣食过活也。卿瞿昙!如是,实已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然则汝所述断绝俗事,与圣者之法、律相异也。”[彼曰:]“师尊!于圣者之法、律,断绝俗事是如何耶?善哉!师尊!凡如是于圣者之法、律为断绝俗事者,愿即如是为予说法。”[世尊曰:]“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余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居士!于圣者之法、律,此于八法导致断绝俗事者。何等为八?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依止不离间语,离间语当舍断,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依止不毁呰、瞋恚,毁呰、瞋恚当舍断;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居士!于圣者之法、律此等八法为导致断绝俗事者,已略说之,未详细分别。”[居士曰:]“师尊!于圣者之法、律,于此八法为导致断绝俗事者,已略说之,未详细分别;善哉!师尊!世尊慈悲为怀,请为余详细分别此等八法。”[世尊曰:]“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余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关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缚,因其可能使予为杀生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杀生者,缘杀生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杀生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杀生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者,此即杀生也。而缘杀生,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杀生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关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不与取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不与取者,缘不与取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不与取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不与取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不与取也。而缘不与取,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不与取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妄语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妄语者,缘妄语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妄语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妄语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妄语也。而缘妄语,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妄语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两舌,两舌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两舌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两舌者,缘两舌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两舌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两舌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两舌也。而缘两舌,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两舌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离间语,离间语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贪求、贪欲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贪求、贪欲者,缘贪欲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贪求、贪欲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贪求、贪欲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贪求、贪欲也。而缘贪求、贪欲,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贪求、贪欲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毁呰、瞋恚,毁呰、瞋恚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毁呰、瞋恚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毁呰、瞋恚者,缘毁呰、瞋恚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毁呰、瞋恚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毁呰、瞋恚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毁呰、瞋恚也。而缘毁呰、瞋恚,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毁呰、瞋恚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毁呰、瞋恚,毁呰、瞋恚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忿怒、绝望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忿怒、绝望者,缘忿怒、绝望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忿怒、绝望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忿怒、懊恼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忿怒、懊恼也。而缘忿怒、懊恼,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忿怒、懊恼,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过慢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过慢者,缘过慢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过慢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过慢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过慢也。而缘过慢,能生诸漏、烦劳、热恼;迴避过慢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居士!此等八法已略说之,[今]又详细分别,其等于圣者之法、律为导致断绝俗事者。然而,非仅此,于圣者之法、律,以一切处、以一切地方皆成为断绝俗事者也。”[居士曰:]“师尊!然则于圣者之法、律,以一切处,以一切地方如何成为断绝俗事者耶?善哉!师尊!世尊于圣者之法、律,于一切处、一切地方,如实说该应断绝俗事者,[即如是法请为予教示]诚是甚幸也!”[世尊曰:]“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居士!犹如被饥饿、衰羸所征服之一犬,出现于屠牛者之店铺前,此一熟练屠牛者或其弟子,掷与彼犬净除善削无肉沾血之骨头;居士!汝其如何思耶?是否彼犬啮此净除善削无肉沾血之骨头,可除其饥饿与衰羸耶?”[居士曰:]“此实不然,师尊!何以故?师尊!实因其骨头被净除、善削、无肉唯沾血。于此状况,彼犬定成为疲劳困惑者也。”[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骨头,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依止多种,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种、而依止一种,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一鹫或苍鹭或鹰,衔肉块飞去时,而诸鹫、诸苍鹭及诸鹰等追之、袭之,欲裂取、欲使放弃[肉块]。居士!汝如何思之耶?若彼鹫或苍鹭或鹰不速弃其肉块,由此,彼得死或濒死之苦也。”[居士曰:]“师尊!如是!”[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肉块,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依止多种,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种、依止一种,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一人持点燃之草炬,逆风行之。居士!汝如何思此耶?若彼人不速弃其草炬,则草炬或烧彼手、彼臂、彼之肢节,由此,彼得死或濒死之苦也。”[居士曰:]“师尊!如是!”[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草炬,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有一逾人之火坑,充满无焰、无烟[尚在燃烧]之火炭,然而,有一人欲生而不欲死,欲乐而厌苦者来[此火坑],即此一人,二力士各握其一臂曳彼至火坑。居士!汝如何思此耶?是否彼人将身作如是又如是之扭曲耶?”[居士曰:]“如是!师尊!何以故?师尊!此人实知余若落入此火坑,由此,得死或濒死之苦也。”[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火坑,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世间一切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人于梦中见可爱之园、可爱之林、可爱之地、可爱之莲池。然而,醒后不见任何[梦中]物。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此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梦,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灭尽世间一切利得无余也。]
居士!譬如此处有人,借用豪华车乘,殊妙之珠珰;彼以此等借来财物庄严之、围绕之,行至市肆,人人见此人而言:‘此人实豪富哉!诸豪富实享受财物,传言如是也。’此人之[债]主,无论于何处见之,即在该处夺去彼等[被借用之财物]。居士!汝对此作何思耶?其人之[心起]变异性耶?”[居士曰:]“然也,师尊![应起之],何以故?师尊!实因主人夺去彼等[被借用之财物]也。”[世尊曰:]“居士!如是,圣弟子如是思惟之:‘欲者譬如借用物,苦多、恼多,为世尊所说,在此,有更多之灾患。’如以正慧对此如实观之……乃至……[灭尽世间一切利得之执取至无余。]如是修习其舍。
居士!譬如村里或聚落之附近,有茂密丛林,其处多有已熟果树,但其果无一落地,是时,有一人,欲果、求果,索果而来,深入其丛林,见已熟多果之树,彼如是念:‘此树之果多已熟,但无一落地,予得攀登树上,尽所需而食,且装满围裙。’彼攀登其树,尽所需食,且装满围裙。于是,又有第二人欲果、求果、索果。执利斧前来,深入其丛林,见已熟多果之树,彼如是念:‘此树之果多已熟,而无一落地,予不知如何攀树,予可将此树之本干砍断,尽所需食,且装满围裙。’彼随砍断树干。居士!汝对此如何思之耶?彼先攀登树上之人若不速下,则该树倒,彼当跌坏手、足或其余肢节,彼由此,受死或等于死之苦也。”[居士曰:]“如是!师尊!”[世尊曰:]“居士!如是,圣弟子如次思惟之:‘欲者譬如树果,苦多、恼多,由世尊所说。于此,有更多之灾患也。’如是以正慧对此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由依止多种而回避彼[欲],凡此舍是一种,由依止一种而舍之,于是,由灭尽一切世间利得之执取至无余,如是修习其舍。
居士!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念遍净,忆念种种宿住,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忆念行相、境遇,种种宿住。居士!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所生]念遍净,以清净超人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贵贱、美丑、幸与不幸……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居士!圣弟子得此无上舍[所生]念遍净,由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己以通智自证具足住之。
居士!如是于贤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悉断绝一切俗事者也。居士!对此汝作何思耶?于圣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之断绝,如是俗事之断绝,汝是否亦于自己观见耶?”[居士曰:]“师尊!予为何者耶?又圣者之所说,以具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断绝者为何者耶?师尊!于圣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断绝者,予距之尚远也。师尊!我等前于外道出家,对凡庸者思为殊胜者之沙门而以殊胜食供养之。对凡庸者之沙门于殊胜处安置之;师尊!我等又对诸比丘是殊胜者沙门而思为凡庸者,对殊胜沙门以凡庸食供养之。对殊胜之诸沙门于凡庸处安置之。师尊!今我等知诸外道者为凡庸也。对凡庸沙门以凡庸供养之,对凡庸沙门以凡庸处安置之;我等又知,诸比丘为殊胜也,对殊胜沙门以殊胜食供养之,对殊胜沙门以殊胜处安置之。师尊!世尊令予于诸沙门生起敬爱,于诸沙门生起净信,于诸沙门生起恭敬,伟哉!世尊!伟哉!世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将倒者,能拨露被覆者,对迷路者能导之以道,于闇处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开示法。师尊!予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认予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五十五 耆婆迦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耆婆迦养童子之庵婆园内。尔时,耆婆迦养童子者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耆婆迦养童子者白世尊曰:“师尊!予如是闻:‘有别请沙门瞿昙而杀生类者;沙门瞿昙正知此而受用为自己所作别请之肉。’师尊!就彼所言‘有别请沙门瞿昙而杀生类者;沙门瞿昙正知此而受用为自己所作——别请之肉’如是之说。师尊!彼等对世尊为真实语耶?抑或以非真实语以诬谤世尊耶?或说法之随法者耶?或不受任何如法之说随说者诃责耶?”[世尊曰:]“耆婆迦!就彼所言:‘有别请沙门瞿昙而杀生类者,沙门瞿昙正知此而受用为自己所作——别请之肉’如是之说。彼等对予非为真实语者,彼等对予以非存在、不真实语以诬谤予也。耆婆迦!有三种状态,予说不受用肉,三种状态者:即己见(见杀)、己闻(闻杀)、己疑(疑为己杀);耆婆迦!予说于此三种状态不受用肉。耆婆迦!予又说三种状态可受用肉,三种状态者:即不见(不见杀)、不闻(不闻杀)、无疑(无疑为予杀);此三种状态可受用肉。
耆婆迦!在此,比丘依住一村里或一聚落,彼以俱慈之心,遍满一方而住之,如是至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至上、下、横、一切处,一切[有情]当作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俱慈之心遍满而住之。即此,居士或居士子,诣已而招请明朝之食。耆婆迦!比丘愿意而同意之,彼过其夜,晨早着衣,执持衣、钵,诣彼居士或居士子住处。诣已,坐于所施设之座,对彼,该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养之。其时,彼念非如是:‘善哉!此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养予,此居士或居士子于未来亦以如是上妙之食供养予。’彼对其食以不贪着、不惑溺、不耽着、见[灾患]者,知出离而受用之。耆婆迦!对此,汝作何思耶?彼比丘于其时,有思害自,或思害他,亦思害两者耶?”[居士曰:]“不然,师尊!”[世尊曰:]“然则,耆婆迦,彼比丘于其时,食无过之食耶?”[居士曰:]“如是,师尊!世尊!予闻:‘梵天是慈住者。’师尊!对此,‘世尊为予对面亲见者,世尊实是慈住者也。’”[世尊曰:]“耆婆迦!彼具贪、具瞋、具痴者,是为瞋害者;其贪、其瞋、其痴为如来所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耆婆迦!若汝所言为如是意义者,则予对汝认可也。”[居士曰:]“师尊!予之所言,实为如是意义也。”
世尊曰:“耆婆迦!在此,比丘依住一村里或一聚落,彼以俱悲心……乃至……以俱喜心……乃至……以俱舍心,遍满一方而住之,如是至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至上、下、横、一切处,一切[有情]当作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舍俱之心遍满而住之,即此比丘,居士或居士子,诣而招请明朝之食。耆婆迦!比丘愿意而同意之,彼过其夜,晨早着衣,执持衣、钵,诣彼居士或居士子之处。诣已,坐于所施设座,彼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养之。其时,彼念非如是:‘善哉!此居士或居士子以上妙食供养予,此居士或居士子于未来亦以如是上妙之食供养予。’彼对其食以不贪者、不惑溺、不耽着、见[灾患]者,知出离而受用之。耆婆迦!对此,汝作何思耶?彼比丘于其时,有思害自、或思害他,或思害两者耶?”[居士曰:]“不然,师尊!”[世尊曰:]“然则,耆婆迦!彼比丘于其时,食无过之食耶!”[居士曰:]“如是,师尊!世尊!予闻:‘梵天是舍住者。’师尊!对此,‘世尊为予对面亲见者,世尊实是舍住者也。’”[世尊曰:]“耆婆迦!彼具贪、具瞋、具痴者,是为恼害者、嫌恶者、瞋恚者;其贪、其瞋、其痴为如来所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耆婆迦!若汝所言为如是意义者,则予对汝认可也。”[居士曰:]“师尊!予之所言,实为如是意义也。”
世尊曰:“耆婆迦!凡是别请如来或如来弟子而杀生类者,彼以五事生多非福德。即[第一]彼如是言:‘汝等去,将彼名之生物牵来。’具此初事即生多非福德。其次,将彼生物系首牵来感受苦痛、忧伤,具此第二事而生多非福德。其次,彼又言:‘汝等去,将彼生物杀害之。’具此第三事,而生多非福德。其次,该生物正遭杀害时,受苦痛、忧伤,具此第四事,生多非福德。其次,彼对如来或如来弟子具不净娆害心,具此第五事,生多非福德。耆婆迦!凡是别请如来或如来弟子而杀生类者,彼具此五事,而生多非福德。”如是说已,耆婆迦养童子者白世尊曰:“不可思议,师尊!未曾有哉!师尊!师尊!诸比丘实食净食,诸比丘实食无过食。伟哉!师尊!伟哉!师尊!乃至……愿世尊认予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五十六 优波离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那烂陀之波婆离庵婆园。尔时,离系派之若提子与离系派之大众俱,住那烂陀。是时,此离系派长苦行者于那烂陀行乞已,食后由行乞而归,诣波婆离庵婆园世尊处。诣已,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立于一面。世尊对立于一面之离系派长苦行者曰:“苦行者!有诸座,汝若愿意,则坐之!”如是言已,离系派之长苦行者取一卑座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离系派长苦行者曰:
“苦行者,离系若提子对恶业之成熟、发起,设施若干之业耶?”[苦行者曰:]“卿瞿昙!离系若提子不常施设‘业也,业也。’卿瞿昙!离系若提子是常施设‘罚也,罚也。’”[世尊曰:]“苦行者!关于离系若提子对恶业之成熟、发起,设施若干罚耶?”[苦行者曰:]“卿瞿昙!离系若提子对恶业之成熟、发起,施设三罚,即:身罚、口罚、意罚也。”[世尊曰:]“苦行者!其身罚、口罚、意罚,各异乎?”[苦行者曰:]“卿瞿昙!身罚、口罚、意罚为各异也。”[世尊曰:]“苦行者!如是各异,如是特殊此等三罚中,彼离系若提子对恶业之成熟、发起,汝施设何罚为最重罪耶?身罚耶?口罚耶?抑意罚耶?”[苦行者曰:]“卿瞿昙!如是各别,如是特殊之此等三罚中,离系若提子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以施设身罚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不然。”[世尊曰:]“苦行者!汝云‘身罚为最重罪也’耶?”[苦行者曰:]“卿瞿昙!予言‘身罚也’。”[世尊再度曰:]“苦行者!汝言‘身罚也’耶?”[苦行者再度曰:]“卿瞿昙!予言‘身罚也’。”[世尊三度曰:]“苦行者!汝言‘身罚也’耶?”[苦行者三度曰:]“卿瞿昙!予言‘身罚也’。”如是,世尊实对离系派长苦行者于此论点,至第三次确定之。
如是言已,离系派长苦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昙!然则,对恶业之成熟、发起,汝施设若干罚耶?”[世尊曰:]“苦行者!如来不常施设‘罚也,罚也’。苦行者!如来是常施设‘业也,业也。’”[苦行者曰:]“卿瞿昙!对恶业之成熟、发起,汝施设若干业耶?”[世尊曰:]“苦行者!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予施设三业,即身业、口业、意业也。”苦行者曰:“卿瞿昙!其身业、口业、意业为各异耶?”[世尊曰:]“苦行者!其身业、口业及意业为各异也。”[苦行者曰:]“卿瞿昙!如是各别,如是特殊之此等三业中,对此恶业之成熟、发起,汝施设何业为最重罪耶?身业耶?口业耶?抑意业耶?”[世尊曰:]“苦行者!如是各别,如是特殊之此等三业中,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予以施设意业为最重罪也。身业不然、口业亦不然。”[苦行者曰:]“卿瞿昙!汝言‘意业为最重罪也’耶?”[世尊曰:]“苦行者!予言‘意业也’”……乃至……“卿瞿昙!汝言‘意业也’耶?”[世尊曰:]“苦行者!予言‘意业也’。”如是,离系派长苦行者对世尊,实就此论点,至第三次确定后,由座起立,诣离系派若提子处。
其时,离系若提子正与以优波离为上首,愚人所组成之大在家众俱坐。离系若提子遥见长苦行者前来;见已,对长苦行者曰:“苦行者!汝晨早由何处来耶?”[苦行者曰:]“师尊!我由沙门瞿昙处来也。”[若提子曰:]“苦行者!汝与沙门瞿昙有所共论耶?”“师尊!我与沙门瞿昙有所共论。”[若提子曰:]“苦行者!汝与沙门瞿昙,就何[事]共论耶?”于是,离系派长苦行者将与世尊所共论尽告知若提子。离系若提子于长苦行者说此时,如是曰:“善哉!善哉!苦行者!如由对师之教说,具正确了解之多闻弟子,如是依离系派之长苦行者已为沙门瞿昙作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罚如何与如此重大身罚比美?然而,更恰当言之,对恶业之成熟、发起,身罚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也。”
说此已居士优波离对离系若提子曰:“善哉!善哉!师尊苦行者,实如对师之教说具正确了解之多闻弟子,如是依大德苦行者为沙门瞿昙作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罚如何与如此重大之身罚比美?然而,更恰当言之对恶业之成熟、发起,身罚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师尊!我亦去向沙门瞿昙对此论点破之。若沙门瞿昙对我如此主张,如依大德长苦行者所确言者;犹如强人将长毛之羊,捉其毛能曳之、能遍曳之、能回曳之;如是,我对沙门瞿昙,将以论对论曳之、遍曳之、回曳之;或又如力强之酿造者,将大酒糟袋投入深池,把握其隅端而曳之、遍曳之、回曳之,如是,我对沙门瞿昙,将以论对论曳之、遍曳之、回曳之;或又如力强之漉酒人,把握毛筛之端,能筛除之、振筛之、回筛之,如是,我对沙门瞿昙,将以论对论筛除之、振筛之、回筛之;或又如六十岁象,入深莲池,作麻洗游戏,如是,我思对沙门瞿昙,嬉行麻洗游戏。师尊!今我往,对沙门瞿昙于此论点破之。”[若提子曰:]“居士!汝宜往,向沙门瞿昙于此论点破之。”“居士!我能向沙门瞿昙论破之,离系派长苦行者[得论破之],汝亦[得为之]。”
如是,离系派长苦行者白离系若提子曰:“师尊!我不悦居士优波离欲向沙门瞿昙论破[之事],师尊!沙门瞿昙实是幻士,知诱惑术、幻化术,以诱惑外道弟子众。”[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优波离之弟子也。居士!汝往,向沙门瞿昙应于此论点议论之,予实得向沙门瞿昙论破之,因长苦行者[得论破之],汝亦[得为之]。”第二度……乃至……第三度离系派长苦行者对若提子曰:“师尊!我不悦居士优波离欲向沙门瞿昙论破[之事],师尊!沙门瞿昙实是幻士,知诱惑术、幻化术,以诱惑外道弟子众。”[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优波离之弟子也。居士!汝往,向沙门瞿昙应于此论点论议之,予实得向沙门瞿昙论破之,因离系派长苦行者[得论破之],汝亦[得为之]。”居士优波离对离系若提子应诺:“如是,师尊!”由座而起,向若提子敬礼,右绕后,诣波婆离庵婆园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居士优波离白世尊曰:“师尊!离系派长苦行者曾来此处耶?”[世尊曰:]“离系派长苦行者曾来此处。”[优波离曰:]“师尊!与离系派长苦行者有何共论耶?”[世尊曰:]“居士!予与离系派长苦行者有所共论。”[优婆离曰:]“师尊!与离系派长苦行者有何共论耶?”于是,世尊将与离系派长苦行者之所共论,尽告居士优波离,如此说已,居士优波离白世尊曰:“师尊!善哉!善哉!长苦行者,实如对师之教说具正确了解之多闻弟子,其如离系派长苦行者对世尊之所答也。微不足道之意罚如何与如此重大之身罚比美?然而,更恰当言之,对恶业之成熟、发起,身罚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也。”[世尊曰:]“居士!汝若愿住真实而论之,则我等对此宜论议也。”[优波离曰:]“师尊!予愿住真实而论之,我等在此论议之。”
[世尊曰]:“居士!汝对此作何思耶?在此,有一离系派徒,患病、苦闷、重患、拒冷水,[仅]受用热水,彼得冷水会死去。居士!对彼,离系派之若提子施设于何处往生耶?”[优波离曰:]“尊者!有名谓意着天之天界,彼往生其处,何以故?师尊!彼实为意之执着而命终也。”[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实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后,而后[言置]前。居士!汝前实曾言:‘师尊!予愿住真实而论之,我等在此论议耶?’”[优波离曰:]“师尊!虽然世尊如是言,然此身罚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此有一离系派徒,住四种制戒防护:避一切之水,以防(杀生之恶)。以[避]一切水,控制(杀生之)[恶]。以[避]一切水,抖落[恶]。以[避]一切水触,达[制恶]。但彼于来回之际已杀害众多小生类。居士!对此之[事],离系若提子施设何报耶?”[优波离曰:]“师尊!非思非故意者,则离系若提子不施设大罪。”[世尊曰:]“居士!若彼思[作]则如何?”[优波离曰:]“是大罪也,师尊!”[世尊曰:]“居士!离系若提子对所云思,施设于何处耶?”[优波离曰:]“于意罚也,师尊!”[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实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后而后[言置]前。居士!汝前实曾言:‘师尊!予愿住真实而论之,我等在此论议耶?’”[优波离曰:]“师尊!虽然世尊如是言,但是身罚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为最重罚,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
[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此那烂陀城富裕丰乐,人民众多耶?”[优波离曰:]“如是,师尊!此那烂陀城富裕丰乐,人民众多。”[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于此有人拔剑来曰:‘予将此那烂陀城之生类等,于一刹那、一瞬间,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彼人,将此那烂陀城之生类等,于一刹那、一瞬间,得能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耶?”[优波离曰:]“师尊!纵令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或五十人,亦不能将此那烂陀城之生类等作成一肉聚、一肉山,何况一恶人[岂能]作之耶?”[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于此,有神通力、得自在之沙门或婆罗门来曰:‘予对此那烂陀城以一瞋意,将可化成灰也。’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彼有神通力、得心自在之沙门、婆罗门对那烂陀城以一瞋意有可能化成灰耶?’”[优婆离曰:]“师尊!纵令十那烂陀城、二十那烂陀城、三十那烂陀城、四十那烂陀城、或五十那烂陀城,彼有神通力,得心自在之沙门或婆罗门,以一瞋意亦能化成灰也,何况卑劣之一那烂陀城[不能]作之耶?”[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实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后而后[言置]前。居士!汝前实曾言:‘师尊!予愿住真实而论之,我等在此论议耶?’”[优波离曰:]“师尊!虽然世尊如是言,但是此身罚为对恶业之成熟、发起为最重罪,口罚不然,意罚亦不然。”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汝闻单达迦闲林、迦邻伽闲林、迷奢闲林、摩但迦闲林为闲林,为真实之闲林耶?”[优波离曰:]“然也,师尊!予闻:‘单达迦闲林、迦邻伽闲林、迷奢闲林、摩但迦闲林为闲林,为真实之闲林也。’”[世尊曰:]“居士!汝对其作何思耶?汝未曾闻:‘依谁,其单达迦闲林、迦邻伽闲林、迷奢闲林、摩但迦闲林为闲林,为真实之闲林’耶?”[优波离曰:]“师尊!予曾闻:‘以诸大仙之瞋意,其单达迦闲林、迦邻伽闲林、迷奢闲林、摩但迦闲林成为闲林,成为真实之闲林也。’”[世尊曰:]“居士!居士!汝实宜思惟已而答之,汝勿前[言置]后而后[言置]前。居士!汝前实曾言:‘师尊!予愿住真实而论之,我等在此宜论议’耶?”
[优波离曰:]“师尊!予以世尊最初譬喻已欢喜、已满足;更而,予对世尊犹欲闻此等对种种质问之答辩,然我终不认世尊为敌对者也。伟哉!师尊!伟哉!师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将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能导之以道,于闇中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之开示。师尊!在此!予归依世尊,亦[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认予从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世尊曰:“居士!汝宜作熟虑,如汝等知名之士熟虑为幸甚也。”[优波离曰:]“师尊!以世尊对我言:‘居士!汝宜作熟虑;如汝等知名之士熟虑为幸甚也。’我对世尊,更生欢喜满足。师尊!外道实以我为弟子,彼等于那烂陀城全城持幡巡游,[宣言]:‘居士优波离为我等之弟子也。’然世尊对我如此言:‘居士!汝宜作熟虑,如汝等知名之士熟虑为幸甚也。’师尊!在此!予再度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僧伽。愿世尊认予从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世尊曰:]“居士!长时,汝家成为供离系派徒[所望之]泉源也,然彼等来乞食时,宜记得与施食。”[优波离曰:]“师尊!以世尊对我言:‘居士!长时,汝家为供离系派徒[所望之]泉源也,然彼等来时,宜记得与施食。’我对世尊更生欢喜满足也。师尊!我曾闻:沙门瞿昙如是言:‘只应施与我,不应施与他,只应施与我之弟子,不应施与他之弟子;只施与我则有大果报,施与他则无大果报;只施与我之弟子有大果报,施与他之弟子无大果报。’然世尊却劝导我施与诸离系派之徒也。师尊!我等于此当知时也。师尊!在此,我三度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认予从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于是,世尊对居士优婆离,为之次第说法,即:说施、说戒、说天,欲为灾患、罪恶与秽污及离欲之功德。世尊知居士优波离从顺心、柔软心、无盖心、欣悦心、明净心;于是,为之说诸佛所称扬法说,即:苦、集、灭、道也。如是,恰如能受染料之清净无垢衣;如是,居士优波离即于其座,远尘离垢,生起法眼,即:“凡由缘生起法,彼一切亦由缘离散而归于灭法也。”于是,居士优波离,见法、得法、知法、入法,于师教说,已断疑度惑、得无所畏,不复从他者。向世尊曰:“师尊!我等多所作,多事务,我等今[辞]行。”[世尊曰]“居士!今汝知适时。”
尔时,居士优波离对世尊说法欢喜、随喜,由座起立,敬礼世尊,右绕而归自己住处。至已,行至唤守门者:“守门者!予今后对离系派诸男女全闭门,对世尊之诸比丘、诸比丘尼、诸优婆塞、诸优婆夷不闭门;若任何离系派之徒来,汝宜对彼言:‘尊者!请停,勿入。居士优波离今后接近沙门瞿昙、弟子,对离系派之诸男女闭门,对世尊之诸比丘、诸比丘尼、诸优婆塞、诸优婆夷不闭门。尊者!若汝需要施食,就暂停此处,将为汝持来。’”彼守门者应诺居士优波离曰:“如是!尊者!”
离系派长苦行者闻,“传言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于是,离系派长苦行者,往诣离系若提子处。至已,对离系若提子曰:“师尊!予闻:‘传言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弟子。’”[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居士优波离之弟子。”再度……乃至……三度,离系派长苦行者对离系若提子曰:“师尊!予闻:‘传言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优波离之弟子也。”[长苦行者曰:]“师尊!然为知居士优波离是否已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予愿往视之。”[若提子曰:]“苦行者!汝宜往之,宜知居士优波离是否已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
于是,离系派长苦行者往居士优波离住处。守门者遥见离系派长苦行者前来,对长苦行者言:“尊者请停,勿入。自今起,居士优波离已成为沙门瞿昙弟子,对离系派诸男女闭门,对世尊诸比丘、诸比丘尼、诸优婆塞、诸优婆夷不闭门。尊者!若汝需要施食,暂停此处,将为汝持来。”[长苦行者]言:“友!不必施食。”从其处归还,往诣离系若提子处。至已,对离系若提子曰:“师尊!居士优波离已成为沙门瞿昙弟子乃事实也。师尊!予[前]对汝如是[言]:‘师尊!予不悦居士优波离欲向沙门瞿昙论破[之事]。师尊!沙门瞿昙实是幻士,知诱惑术、幻化术,以诱惑外道弟子众。’其不得[尊师之采信]。师尊!汝之居士优波离今已为沙门瞿昙以诱术、幻化术所诱惑也。”[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优波离之弟子也。”再度……乃至……三度离系派之长苦行者对离系派若提子如是言:“师尊!居士!优波离已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乃事实。师尊!予[前]对汝如是[言]:‘师尊!予不悦居士优波离欲向沙门瞿昙论破[之事]。师尊!沙门瞿昙实是幻士,知诱惑术、幻化术,以诱惑外道弟子众。’其不得[尊师之采信]。师尊!汝之居士优波离今已为沙门瞿昙以诱惑术、幻化术所诱惑也。”[若提子曰:]“苦行者,在诸道理上,无余地使居士优波离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然,沙门瞿昙有可能成为优波离之弟子也。苦行者!今予亲往,以了知居士优波离是否已成为沙门瞿昙之弟子。”
于是,离系若提子与离系派大众等往居士优波离之住处。守门者遥见离系若提子前来,对离系若提子言:“尊者!请停,勿入。自今起居士优波离已成为沙门瞿昙弟子,对离系派诸男女闭门,对世尊之诸比丘、诸比丘尼、诸优婆塞、诸优婆夷不闭门。尊者!若汝需要施食,就暂停此处,将为汝持来。”[若提子曰:]“然则,友!守门者!请往诣居士优波离处;诣已,向居士优波离如是言:‘尊者!离系若提子与离系派大众俱立于门外,彼欲见汝。’”守门者应诺离系若提子曰:“如是,师尊!”诣居士优婆离处;诣已,向居士优波离如是言:“尊者!离系若提子与离系派之大众俱立于门外,彼欲见汝。”[优波离曰:]“然则,友!守门者!于中央之门房小屋设座。”守门者应诺优波离曰:“如是,尊者”于中央之门房小屋设座后,诣居士优波离处;诣已,向居士优波离是言:“尊者!于中央之门房小屋已设座,今思适时也。”于是,居士优波离往诣中央之门房小屋;诣已,即于其处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就坐已,唤守门者曰:“友!守门者!汝往诣离系若提子处;诣已,向离系若提子如是言:‘尊者!居士优波离如是言——尊者!传言汝若愿意则请入。’”守门者应诺优波离曰:“如是,尊者!”往诣离系若提子处;诣已,对离系若提子曰:“尊者!居士优波离如是言——尊者!传言汝若愿意则请入。”于是,离系若提子与离系派之大众,共诣中央门房小屋处。
尔时,居士优波离遥见离系若提子前来,出迎之,对其处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以上衣擦拭,抱置而就座之。彼今于其最上、最尊、最高,殊妙之座自坐之,对离系若提子曰:“尊者!有诸座位,若欲,请坐之。”如是言已,离系若提子对居士优波离曰:“居士!汝为狂人也;居士!汝为愚人也;汝言:‘师尊!予愿往,向沙门瞿昙论破之。’而往之,然被大论所纠缠而还也。居士!恰如前往拔取他人睾丸之人,[自己]睾丸被拔取而还也;居士!或又如,前往拔取[他人]眼睛之人,[自己]眼睛被拔取而还也;如是,居士!汝言‘师尊!予愿往向沙门瞿昙论议’而往之,然被大论所纠缠而还也。居士!汝受沙门瞿昙以诱惑术、幻化术所诱惑也。”
[居士曰:]“尊者!诸诱惑术、幻化术为贤也;尊者!诸诱惑术、幻化术为善也;尊者!予之诸所爱、亲戚、血缘是于此诱化而得被化,予之诸所爱、亲戚、血缘于长时得为饶益、幸福;尊者!若全王族于此诱化而得被化,则全王族于长时得为饶益、幸福;尊者!若全婆罗门……乃至……毗舍……乃至……首陀,于此诱化,而得被化,则全首陀于长时得为饶益、幸福;尊者!若于天、魔、梵天之世界,于沙门、婆罗门、人天众中,于此诱化而得被化,则于天、魔、梵天之世界,与沙门、婆罗门、人天大众,于长时得为饶益、幸福;尊者!为此,予将为汝作喻[示之],盖有一类智者,依喻了解所说之意义也。
尊者!往昔有一高龄衰耄婆罗门,有年少青春之妻,怀妊临盆。尊者!于是,彼年轻妻对婆罗门曰:‘吾夫,往市肆购一弥猴牵回,将为儿之玩具。’尊者!如是言已,彼婆罗门对彼年轻妻如此言:‘吾妻!待汝分娩,若汝产男儿,则予由市肆买牡狝猴与汝,将为汝男儿之玩具;吾妻!汝若产女儿,予则于市肆买牝狝猴与汝,将为汝女儿之玩具也。’尊者!彼年轻妻再度对彼婆罗门曰:‘吾夫!往市肆买狝猴牵回,将为儿之玩具。’尊者!彼婆罗门再度对彼年轻之妻曰:‘吾妻!待汝分娩,若汝产男儿,予于由市肆买牡狝猴牵回,将作汝男儿之玩具;吾妻!汝若产女儿,予则于市肆买牝狝猴牵回,将为汝女儿之玩具。’尊者!三度彼年轻之妻对彼婆罗门曰:‘吾夫!往市肆买狝猴牵回,将为儿之玩具。’尊者!彼婆罗门溺爱彼年轻之妻,恋着其心,乃于市肆买狝猴牵回,对彼年轻之妻曰:‘吾妻!此狝猴乃由市肆买来,将为汝儿之玩具。’尊者!如此说已,彼年轻之妻对彼婆罗门曰:‘吾夫!汝牵此弥猴至染工子罗陀波泥处;至已,对染工子罗陀波泥如是言:“予欲将此狝猴染为金黄色,捣洗熨伸,两面呈光泽。”’尊者!由于,彼婆罗门溺爱彼年轻之妻,恋着其心,乃牵彼狝猴往染工子罗陀波泥处,至已,对染工子罗陀波泥曰:‘友!罗陀波泥,予欲将此猕猴染为金黄色;捣洗熨伸,两面呈光泽。’尊者!如是言已,染工子罗陀波泥答彼婆罗门曰:‘尊者!卿之弥猴,实不堪染色,不堪捣洗、不堪磨光。’尊者!实如是,愚劣离系派之说,堪染愚人而不堪染贤者,实不堪于修行、不堪使呈光泽也。尊者!又彼婆罗门,他日执一套新衣往染工子罗陀波泥处所;至已,对染工子罗陀波泥曰:‘友,罗陀波泥!予欲将此套新衣染为黄金色,捣洗熨伸之,使之两面光泽。’尊者!如是言已,染工子罗陀波泥对彼婆罗门如是曰:‘尊者!卿之此新衣堪染之、堪捣洗熨伸、亦堪使之光泽。’尊者!实如是,彼世尊应供者、等正觉者之说为堪染贤者,不堪染愚人;又堪修行,堪使之光泽。”
若提子曰:“居士!彼大众包含国王皆知:‘居士优波离为离系若提子之弟子。’然,居士!汝自认为谁之弟子耶?”如是言已,居士优波离从座起,偏袒上衣之右肩,合掌向世尊处,对离系若提子如是言:“尊者!然欲闻予为谁之弟子耶?
坚固离愚痴 破障碍得胜
无激情心平 戒足持善慧
遍度离垢佛 予为彼弟子
知足无犹豫 满悦弃世利
人间作沙门 住于最后身
离尘无比佛 予为彼弟子
无惑善持律 最上调御者
耀法无上士 无惧现光辉
断慢大雄尊 予为彼弟子
人中之狮王 甚深不可量
智慧到彼岸 作安稳智者
法住自防护 越执解脱尊
予为彼弟子 超众为龙象
断结得解脱 和蔼及清净
调御灭戏论 隆幢离贪尊
无欺第七仙 三明达梵天
净行通圣句 轻安得圣智
破城者释尊 予为彼弟子
圣者自修习 得利解说者
具念有观慧 不曲不弯者
不动自在尊 予为彼弟子
正行与禅思 心不随烦恼
无依无所畏 独住得第一
度己度他尊 予为彼弟子
寂静广大慧 远离于贪者
无敌无比类 如来善逝者
自信聪敏尊 予为彼弟子
觉者断渴爱 无烟无污秽
应请应供养 最上无等人
得最大名尊 予为彼弟子”
[若提子曰:]“居士!汝对沙门瞿昙此等美称,何时所拾集耶?”[优波离曰:]“尊者!恰如种种花之大集积,熟练花鬘师或其弟子,能将其编集作成种种华鬘;如是,尊者!彼世尊具种种美称,有几百特色。尊者!有谁能密而不作赞美耶?”
尔时,离系若提子不耐其对世尊恭敬,[于此]口吐热血。
第五十七 狗行者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拘利耶国,名黄枕邑之拘利耶人聚落。尔时,拘利耶人之牛禁行者芬那,与裸形狗行者仙尼耶诣世尊处。诣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敬礼世尊坐于一面。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如]狗屈曲而行,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向世尊曰:“师尊!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为行难行者也,[食物]置地受用之;彼对其狗行已长时完全正持,彼之趣向何处耶?未来命运如何?”[世尊曰:]“此宜止之,芬那!对予勿再问此。”再度……乃至……三度,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白世尊曰:“师尊!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为行难行者也,[食物]置地受用之;彼对其狗行已长时完全正持,彼之趣向何处耶?未来命运如何?”[世尊曰:]“芬那!予实不容汝问;此宜止之,芬那!对予勿再问此!然今予将为汝记说。芬那!在此有一人,修持完全充分狗行,修持完全充分狗戒,修习完全充分狗心,修习完全充分狗行仪。彼由于修持完全充分狗行,修持完全充分狗戒,修习完全充分狗心,修习完全充分狗行仪,身坏命终即往生诸狗群中。若彼有:‘予以此戒,禁誓、苦行、或梵行,可生天、或为天之某类’之见,其邪见也。芬那!予说邪见者应趣向于二趣中之一趣;二趣即地狱与畜生界也。如是,芬那!若具足狗行者,则导至于诸狗群中;[若狗行]失败者,[则堕]地狱。”
如是言已,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啼哭流泪。于是,世尊对拘利耶人牛禁行者芬那曰:“芬那!对此,予实不容汝之问,[予对汝言:]‘此宜止之,芬那!对予勿再问此。’”[仙尼耶曰:]“师尊!予并非为世尊对予如是言而啼哭。师尊!然予完全正持狗行已久矣,师尊!此拘利耶人牛禁行者芬那,对此完全正持牛行,具彼已久矣,彼趣向何处耶?未来命运如何?”[世尊曰:]此宜止之,仙尼耶!对予勿再问此。再度……乃至……三度,裸形狗行者仙尼耶白世尊曰:“师尊!此拘利耶人芬那为牛行者,对此完全正持之牛行已久矣!彼之趣向何处耶?未来命运如何?”[世尊曰:]“仙尼耶!对此,予实不容汝问,[予对汝言]:‘此宜止之,仙尼耶!对予勿再问此。’然今予将为汝记说之。仙尼耶!在此有一人,修持完全充分牛行,修持完全充分牛戒,修习完全充分牛心,修习完全充分牛行仪。彼由于修持完全牛行,修持完全充分牛戒,修习完全充分牛心,修习完全充分牛行仪,身坏命终即往生诸牛群中。若彼有:‘予以此戒,禁誓、苦行、梵行,可生天、或为天某类’之见则其邪见也。仙尼耶!予说邪见者应趣向于二趣中之一趣;二趣即地狱与畜生界也。如是,仙尼耶!若具足牛行者,则导至于诸牛群中;[若牛禁行]失败者,[则堕]地狱。”
如是言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啼哭流泪。于是,世尊对裸形狗行者仙尼耶曰:“仙尼耶!对此,予实不容汝之问,[予对汝言:]‘此宜止之,仙尼耶!对予勿再问此。’”[芬那曰:]“师尊!予并非为世尊对予如是言而啼哭。师尊!然予完全正持此牛行已久。师尊!予于世尊已净信:‘世尊如此说法,如是,可使予能舍此牛行,亦使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能舍彼狗行。’”[世尊曰:]“芬那!然,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拘利耶人牛行者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芬那!此等之四(种)业,依予之通智已自作证而宣教使[人]知之,四者为何?芬那!有业黑而黑报也,芬那!有业白而白报也;芬那!有业黑白而黑白报也。芬那!有业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报,[此]业导至业尽者也。芬那!云何为业黑而黑报耶?芬那!在此有一人,以有恚而造作身行,有恚而造作口行,有恚而造作意行。彼因有恚造作身行、有恚造作口行、有恚造作意行,则往生有恚界。彼往生有恚界者,触有恚之触。彼触有恚之触,感受一向痛苦有恚受;如地狱诸有情。实如是,芬那!由生类[所作业]有生类之往生,随作其[业]以其业往生之。诸触触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说:‘诸有情为业嗣续者也。’芬那!此谓之:业黑而黑报也。芬那!云何为业白而白报耶?芬那!在此有一人、无恚而造作身行,无恚而造作口行,无恚而造作意行。彼无恚而造身行、无恚而造作口行、无恚而造作意行,则往生无恚界。彼往生无恚界者,触无恚之触。彼触无恚之触者,感受一向乐无恚受;如诸遍净天。实如是,芬那!由生类[所作业]有生类之往生,随作[其业]以其业往生之。诸触触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说:‘诸有情为业之嗣续者也。’芬那!此谓:业白而白报也。芬那!云何为业黑白而黑白报耶?芬那!在此有一人,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身行,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口行,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意行,彼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身行、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口行、亦有恚亦无恚而造作意行,则往生亦有恚亦无恚界。彼往生亦有恚亦无恚界者,触亦有恚亦无恚之触。彼触亦有恚亦无恚之触者,感受混合苦乐之亦有恚亦无恚受。如生于人间,或诸天或诸堕恶处者。芬那!实如是,由生类[所作业]有生类之往生,随作[其业]以其业往生之,诸触触此往生者。芬那!予如是说:‘有情为业之嗣续者也。’芬那!此谓业黑白而黑白报也。芬那!云何为业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报?而[其]业导至业尽者耶?芬那!为彼舍业黑黑报之彼思,为彼舍业白白报之彼思,为彼舍业黑白黑白报之彼思,芬那!此谓之业非黑非白而非黑非白报,[其]业导至业尽也。芬那!此等四种之业,乃依予自通智已作证,而宣教使[人]知之。”
如是言已,拘利耶人牛行者芬那白世尊曰:“伟哉!师尊!伟哉!师尊!世尊犹如能扶起将倒者……乃至……愿世尊认予从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裸形狗禁行者仙尼耶亦白世尊曰:“伟哉,师尊!伟哉,师尊!如是如是,依世尊以种种方便所开示之法,犹如能扶起将已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能告之以道,于黑闇中持明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也。师尊!因此,予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师尊!予愿得于世尊之面前出家,愿得进入受具足戒。”[世尊曰:]“仙尼耶!凡曾为外道者,欲于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需于四个月间别住,经四个月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为比丘身也。然对此,予知个人之差别。”[仙尼耶曰:]“师尊!若诸曾为外道者,欲于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于四个月间当别住,经四个月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为比丘身份,则予愿四年间别住,经四年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于是,]实此裸形狗行者仙尼耶得于世尊之面前出家,得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后不久,具寿仙尼耶为独住者、远离者、不放逸者、热勤者、自励而住者;不久之后,凡良家子为[达]目的,正确地由在家出家成为出家者,对彼究竟无上梵行,于现法自己依通智作证具足住之,彼自证知:“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更受此[轮回]状态。”具寿仙尼耶成为阿罗汉之一也。
第五十八 无畏王子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粟鼠饲养处。尔时,无畏王子诣离系若提子处。诣已,问讯离系若提子,坐于一面。离系若提子对坐于一面之无畏王子曰:“善来王子!汝宜破沙门瞿昙之论;汝具好名闻上扬如是:‘以无畏王子破如是大神通力,如是大威力之沙门瞿昙论。’”[王子曰:]“师尊!予将如何破如是大神通力,具大威力之沙门瞿昙论耶?”[若提子曰:]“唉!王子!汝宜诣沙门瞿昙处,诣已,对沙门瞿昙如是问之:‘尊者!如来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否?’若沙门瞿昙对汝此问,答为:‘王子!如来可语他人所不爱、所不好之语’者,汝对彼宜如是语:‘尊者!然云何尊者汝与凡夫之差别?实凡夫亦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若沙门瞿昙对汝此问,如是答:‘王子!如来不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也。’则汝宜如是语:‘尊者!然尊者对提婆达多记说:“提婆达多为[趣向]恶趣者也,提婆达多为[堕]地狱者也,提婆达多为[久]劫住[地狱]者也,提婆达多极苦难者也。”而因汝之语使提婆达多愤激不悦。’王子!沙门瞿昙对汝之此两[极]端之询问,当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恰如有角之铁刺入人之咽喉,彼将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吞入。如是,王子!沙门瞿昙对汝之此[两极]端之询问,当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
“然也,师尊!”无畏王子应诺离系若提子授意,由座起立,稽首离系若提子,右绕而去,而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无畏王子远见太阳[之方位],而自忖:“今,破世尊之论并非其时,明日于予之住处施与(食物)时,予将破世尊之论。”于是白世尊曰:“尊者!愿同意我,世尊明日与其他三人,[同来受]供养。”世尊默然同意。无畏王子知世尊已同意,乃由座起立,问讯世尊,右绕而去。于是,世尊于其夜过后,晨早、着衣,执持衣,至无畏王子住处。至已,坐于所设之座;于是,无畏王子对世尊亲手以殊妙之嚼食、啖食,供养之、满足之。如是,世尊食(竟),手离,无畏王子执一卑座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无畏王子白世尊曰:“尊者!如来是否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否?”[世尊曰:]“王子!一向实无此事。”[王子曰:]“尊者!我从离系派随闻此事。”[世尊曰:]“王子!汝今言:‘尊者!我从离系派随闻此事。’其为何耶?”[王子曰:]“尊者!予诣离系若提子处,诣已,问讯离系若提子,坐于一面。尊者!离系若提子对坐于一面之予曰:‘善来王子!汝宜破沙门瞿昙之论。’汝具好名闻上扬如是:‘无畏王子破如是大神通力,如是大威力之沙门瞿昙之论。’尊者!如是言已,予对离系若提子如是言:‘师尊!予将如何破有如是大神通力、有如是大威力之沙门瞿昙之论耶?’[若提子曰:]‘唉!王子!汝宜诣沙门瞿昙处。’诣已,对沙门瞿昙如是问之:‘尊者!如来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否?’若沙门瞿昙对汝此问,答以:‘王子!如来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汝对彼如是语:‘尊者!然云何为尊者汝与凡夫之差别?实凡夫亦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若沙门瞿昙对汝此问,如是答:‘王子!如来不可语他人之所不爱、所不好之语。’者,则汝宜对彼如是语:‘尊者!然尊者对提婆达多记说:“提婆达多为[趣向]恶趣者也、提婆达多为[堕]地狱者也、提婆达多为[久]劫住[地狱]者也,提婆达多极苦难者也。”而因汝之语,使提婆达多愤激不悦。’王子!沙门瞿昙对汝之此两[极]端之询问,当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恰如有角之铁刺入人之咽喉,彼将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吞入。如是,王子!沙门瞿昙对汝之此[两极]端之询问,当不可能吐出,亦不可能咽下。”
尔时,有幼小、迟钝之儿童仰卧于无畏王子之膝上。于是,世尊对无畏王子曰:“王子!汝对其作何思耶?若此幼儿,因汝之随时疏忽,或乳母之随时疏忽,或将木片、或将小石置于口中,汝对其应如何处置耶?”[王子曰:]“尊者!予一定将[其]取出。尊者!若予不得立即取出,则以左手执其头,以右手曲指[即食指]染血[亦]必取出之;何以故?尊者!予于儿童有怜愍心故也。”[世尊曰:]“王子!正如是,如来知其语为非实、非真、不具利益者,其因为他人所不爱、所不好者,如来即不语此语。又如来知其语虽为如实、真谛、然不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不爱、所不好者,如来亦不语此语。然如来知其语为实、真谛、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不爱、所不好者,对此如来记说其语是知时者也。又如来知其语为非实、非真、不具利益者、虽然彼语是他人所爱、所好者,如来即不语此语。又如来知其语为如实、真谛、不具利益者,其因他人所爱、所好者,此语如来不语此语。如来知其语为如实、真谛、具利益者,且彼语是他人所爱、所好者,对此,如来即言彼说其语是知时者也。何以故?王子!如来于诸有情、有怜愍心也。”
[无畏王子曰:]“尊者!此等王族之诸贤者,婆罗门之诸贤者、居士之诸贤者及沙门之诸贤者,准备问题诣问世尊;然而,尊者!世尊之心是否预先有如次之审虑:‘来访予作如是问者,则予对彼等之如是问,将如是答之。’或非[于预先审虑],其答由如来[直接]显现耶?”世尊曰:“关于此,王子!予反问汝,如汝所容认,即汝当如是回答也。王子!汝对此作何思耶?汝为对车之诸部分、细部分熟知者耶?”[王子曰:]“然也,尊者!予为对车之诸部分、细部分熟知者。”[世尊曰:]“王子!汝对其作何思耶?有人诣[汝处]问:‘车之部分、细部分为如何耶?’汝之心是否预先有如次之审虑:‘有人访予作如是问者,予则对彼等之如是问,将如是答之。’或非由[预先审虑],其答为由汝[直接]显现耶?”[王子曰:]“尊者!予实为通晓车者也,对车之诸部分、细部分为熟知者,熟达者也;予善知车之一切部分、细部分,由于[预先无审虑],其答对予当为[直接]显现也。”[世尊:曰]“王子!实如是,彼等王族之诸贤者、婆罗门之诸贤者、居士之诸贤者、沙门之诸贤者,准备问题诣问如来。于[预先无审虑],其答对如来为[直接]显现也。何以故?王子!实在,彼法为如来熟知之,由自己熟知彼法,其答对如来为[直接]显现也。”
如是言已,无畏王子白世尊曰:“伟哉!师尊!伟哉!师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将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能导之以道,于闇中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法开示之。师尊!因此!予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认予从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五十九 多受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祗陀林给孤独园。尔时,建筑师五支诣尊者优陀夷处。诣已,稽首优陀夷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建筑师五支白尊者优陀夷曰:“尊者优陀夷!有几何之受由世尊所说耶?”优陀夷曰:“居士!三受由世尊所说;[即:]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实由世尊所说也。”[五支曰:]“尊者优陀夷!三受实不由世尊所说,[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说也;[即:]乐受与苦受。尊者!此不苦不乐受是处于寂静、胜妙、安乐,不由世尊所说。”再度,具寿优陀夷对建筑师五支曰:“居士!二受实不由世尊所说,[唯]三受是由世尊所说;[即:]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实由世尊所说也。”再度,建筑师五支对具寿优陀夷曰:“尊者优陀夷!三受实不由世尊所说,[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说也;[即:]乐受与苦受。尊者!此不苦不乐受是处于寂静、胜妙、安乐,不由世尊所说也。”如是三度,具寿优陀夷向建筑师五支曰:“居士!二受实不由世尊所说,[唯]三受是由世尊所说也;[即:]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居士!此等三受实由世尊所说也。”三度建筑师五支对具寿优陀夷曰:“尊者优陀夷!三受实不由世尊所说,[唯]二受是由世尊所说也;[即:]乐受与苦受。尊者,此不苦不乐受是处于寂静、胜妙、安乐,不由世尊所说也。”如是,具寿优陀夷不能劝说建筑师五支;又,建筑师五支亦不能劝说具寿优陀夷。
具寿阿难,闻具寿优陀夷与建筑师五支之[三番]会话。于是,具寿阿难诣世尊所。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就具寿优陀夷与建筑师五支会话之一切以白世尊。闻是已,世尊对具寿阿难曰:“阿难,只是正有方便说[受],建筑师五支不为优陀夷随喜(同意)然又正有方便另说(受),优陀夷亦不为建筑师五支随喜(同意)。阿难![有]二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三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五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六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十八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三十六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亦[有]百八受是由予以方便所说。阿难!实如是,法是由方便开示也。阿难!实如是由予以方便所说诸法,若人互相对此善说、善语,不认可、不赞同、不满足时,彼等当期待!生起议论、斗争、陷于论诤,互相以口舌之剑相击而住之。阿难!实如是,法是由予方便开示之。阿难!实如是由予方便所说诸法,若人互相对此善说、善语,认可、赞同、满足者,则彼等当期待!和合、相喜、无诤,如乳水相融之状态,互相以爱眼正观而往之。
阿难!此等有五种欲分,何为五种?由眼所识色,可爱、可乐、可意、喜好色,伴欲染心者;由耳所识声……由鼻所识香……由舌所识味……由身所识触,可爱、可乐、可意,喜好色,伴欲染心者也。阿难!此等实为五种欲分。阿难!缘于此等五种欲分生起乐、喜,此谓欲乐。
阿难!若有人如是言:‘(此五种欲为)诸有情感受此最上乐、喜也。’此乃予所不许。何以故?阿难!犹有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也。阿难!更胜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者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已离诸欲、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阿难!此是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五欲)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如是言:‘(初禅之乐)为诸有情最上感受此最上之喜、乐’此乃予所不许。何以故?阿难!犹有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也。阿难!在此,比丘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专一,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初禅)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由喜之舍离,[为]舍者而住之,为具念者、正知者及以身感受乐——即诸圣者所谓‘舍者、具念者、乐住者’成就第三禅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二禅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由舍乐,由舍苦,由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由舍所生念之遍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三禅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超越离一切色想,消灭有对想,由不作意种种想故,[而只作意:]‘虚空无边也’;成就虚空无边处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四禅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超越离一切虚空无边处,[而只作意:]‘识无边也’;成就识无边处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空无边处)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超越离一切识无边处,[而只作意:]‘无任何(分别识)也。’成就无所有处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识无边处)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乃至……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超越离一切无所有处,成就非想非非想处而住之。阿难!此为更妙又更殊胜于此无所有处乐之他乐也。
阿难!若有人如是言:‘(此非想非非想处之乐)为诸有情感受此最上之乐、喜也。’此乃予所不许。何以故?阿难!犹有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也。阿难!更妙又更殊胜于此乐之他乐为何耶?阿难!在此,比丘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处,成就想受灭而住之。阿难!此谓更妙又更殊胜于此(非想非非想处)乐之他乐也。
阿难!外道出家行者如是言:‘沙门瞿昙:“对其想受灭是施设于乐。”其为何耶?其如何耶?’阿难!对如是说之外道出家行者,应答:‘友!世尊对乐,实不只关于受而施设于乐;然,友!无论于何时、何处得乐,即于该时该处,如来各施各设于乐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阿难大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 无戏论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游行于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行,至名谓萨罗之拘萨罗人婆罗门村。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如是闻:“实释迦族子,由释迦族人出家之沙门瞿昙,游行于拘萨罗国中,与大比丘众俱行至萨罗村。彼尊者瞿昙有如是善美高扬之大名声;即:‘如是,彼世尊为应供、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彼于此天、魔、梵天之世界、于沙门、婆罗门、天、人众中之人人,自知自证已而教导之。彼说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之法,显示完全具足圆满清净之梵行。见如是之阿罗汉为甚幸也”。
于是,萨罗村之婆罗门众诣世尊处。诣已,或者敬礼世尊坐于一面,或者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或者向世尊合掌坐于一面,或者于世尊面前自报姓名而坐于一面,或者默然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萨罗村婆罗门居士众曰:“居士等!然汝等可有任何适意之师,对彼,汝等已获得理性之信耶?”[彼等曰:]“尊者!我等无任何适意之师,对彼,我等已获得理性之信也。”[世尊曰:]“居士等!汝等不得适意之师,宜遂行受持此无戏论法。汝居士等!若完成正持无戏论法者,彼当长夜安稳与幸福。居士等!其无戏论法为何耶?
居士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布施、无供牺牲、无供养,无诸善恶业、无果报,无此世界、他世界,无父、无母,无化生有情,于世间无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行道者,自己依通智自作证而教化此世界、他世界。’居士等!彼等对沙门、婆罗门,另有一类沙门、婆罗门正为反对之说,彼等言:‘有布施,有供牺牲,有供养,有善恶业、果报,有此世界,有他世界、有父、有母,有化生有情;于世间有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行道者,自己依通智自作证而教化此世界、他世界。’居士等!……对此汝作何思耶?非此等沙门、婆罗门为相互反对之说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在彼处,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布施、无供牺牲、无供养、无善恶业、无果报,无此世界、无他世界,无母、无父,无化生有情;无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行道者,于世间,自己依通智自作证教化此世界、他世界。’为彼等期待此:[彼等]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迴避已,遂行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何以故?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不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与秽污,[不见]诸善法于离欲功德与清净伴党[故]也。
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见:‘无有他世界。’彼有此邪见也。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思惟:‘无有他世界。’彼有此邪思惟也。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语:‘无有他世界。’彼有此邪语也。他世界实有时,谓:‘无有他世界。’此为对彼等知他世界之诸阿罗汉作敌对也。他世界实有时,彼使他知:‘无有他世界。’彼其非正法之说示也。由其非正法之说示而自赞、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善戒性,今有现起恶戒;又,此邪见、邪思惟、邪语、及对诸圣者之敌对、使[他]知非正法,自赞、毁他,如是此等无数恶不善法,乃缘邪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无他世界,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将自作安稳;若实有他世界,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当往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不管实无有他世界,[亦不管]诸沙门、婆罗门师尊彼等之所言为真实,然实此个人于现法,当为诸智者诃责谓:‘是恶戒人,邪见虚无论者也。’若实有他世界,则对此个人之不幸,有两处:即于现法,诸智者予以诃责,又身坏命终后,当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如是对彼,此无戏论法是恶成就、[恶]受持遍满已,唯充满一边而住,舍善处。
居士等!于此,沙门、婆罗门等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有布施、有供牺牲、有供养、有善恶业、有果报,有此世界、有他世界、有母、有父、有化生有情;有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行道者,于世间,自己依通智自作证教化此世界、他世界。’为彼等期待此:[彼等]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回避已;遂行受持此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实彼等沙门、婆罗门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与秽污,[见]诸善法于离欲功德与清净伴党[故]也。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之见:‘有他世界。’彼有此正见也。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思惟:‘有他世界。’彼有此正思惟也。他世界实有时,彼有此语:‘有他世界。’彼有此正语也。他世界实有时,谓:‘有他世界。’此为对彼等知他世界之诸阿罗汉不作敌对者也。他世界实有时,彼向他说:‘有他世界。’彼有正法之说示也。又由彼正法之说示,而不自赞、不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恶戒,今现起有善戒;又,此正见、正思惟、正语,及对诸圣者不敌对,使[他]知正法,不自赞、不毁他。如是此等无数之善法,及缘正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有他世界,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实无他世界,诸沙门、婆罗门师尊彼等之所言为真实,然此个人实于现法,当为诸智者称赞谓:‘是持戒之人,正见之说有论者也。’若实有他世界,则对此个人之幸福,有两处:即于现法,诸智者予以称赞;又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对彼,此无戏论法是善成就、[善]受持遍满已,充满两边而住之,舍不善处。
居士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等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论如何伤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折磨者、战栗者、令战栗者、令杀生者、令不与取者、穿入家者、掠夺者、盗窃者、立路旁(抢劫)者、通奸者、妄语者,[如是]作者,无罪恶被作也;又,以利剑轮将此大地之生类,作成一肉聚、一肉山,由其因缘,无有罪恶、无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之南岸,害之、杀之、截之、令截、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缘,无有罪恶、无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之北岸,布施之、令布施之、祭祀之、使令祭祀之,由其因缘,无功德,无功德之果报;依布施、依调御、依自制、依实语,亦无功德、无功德之果报。’
居士等!对彼等沙门、婆罗门,[另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反对之说,彼等如是言:‘[无论如何伤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折磨者、战栗者、令战栗者、令杀生者、令不与取者、穿入家者、掠夺者、盗窃者、立路傍(抢劫)者、通奸者、妄语者,[如是]作者,有罪恶被作也;又,以利剑轮将此大地之生类,作成一肉聚、一肉山,由其因缘,有罪恶、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之南岸,害之、杀之、截之、令截之、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缘,有罪恶、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之北岸,布施之、令布施之、祭祀之、令祭祀之,由其因缘,有功德、有功德之果报;依布施、依调御、依自制、依实语,而有功德、有功德之果报。’居士等!汝对其作何思耶?实此等沙门、婆罗门互相[所为]之相反之说,其为非耶?”居士曰:“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而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论任何伤害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无有功德之果报。’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回避已;遂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何以故?实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不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与秽污,[不见]诸善法于离欲之功德与清净伴党[故]也。实有所作业时,彼有此见:‘无所作业。’彼有此邪见也。实有所作业时,彼有此思惟:‘无所作业。’彼有此邪思惟也。实有所作业时,彼有此语:‘无所作业。’彼有此邪语也。实有所作业时,谓:‘无所作业。’其为对彼等有作业论之诸阿罗汉作敌对者也。实有所作业时,彼向他说:‘无所作业。’此,乃彼有此使知非正法之说示也。又,由彼非正法之说示而自赞、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善戒,今有现起恶戒;此邪见、邪思惟、邪语、及对诸圣者敌对、使[他]知非正法,自赞、毁他,如是此等无数恶不善法,是缘邪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无所作业,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将自作安稳;若实有所作业,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后,当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不管实无所作业,[亦不管]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然此个人实于现法当为诸智者诃责谓:‘是恶戒人,邪见无作业论者。’若有所作业者,则对此个人之不幸,有两处:即于现法,为诸智者予以诃责;又身坏命终后,当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如是,彼于此无戏论法是恶成就、[恶]受持遍满已,唯一边而住之,舍善处。
居士等!于是,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论任何伤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有功德之果报。’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恶法——即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回避已;将遂行受持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实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与秽污,[见]诸善法于离欲之功德与清净伴党[故]也。有所作业时,彼有此见:‘有所作业。’彼有此正见也。有所作业时,彼有此思惟:‘有所作业。’彼有此正思惟也。有所作业时,彼有此语‘有所作业。’彼有此正语也。有所作业时,谓之:‘有所作业。’此为对彼等有所作业论之诸阿罗汉不作敌对者也。实有所作业时,彼向他说:‘有所作业。’此,乃彼正法之说示也。又,由彼正法之说示而不自赞、不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恶戒,今有现起善戒。此正见、正思惟、正语、及对诸圣者非敌对,使[他]知正法,不自赞、不毁他,如是此等无数之善法,乃缘正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有所作业,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实无所作业,[亦不管]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然此个人实于现法当为诸智者称赞谓:‘是持戒之人,正见之有作业论者也。’若实有所作业者,则对此个人之幸福,有两处也,即于现法,诸智者予以称赞;又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对彼,此无戏论法是善成就、[善]受持遍满已,充满两边而住之,舍不善处。
居士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有情杂染为无因无缘;由无因无缘而诸有情被杂染之。有情之清净为无因无缘由无因无缘而诸有情被清净之。无力、无精进、无人之势力、无人之勇猛。一切有情、一切生类、一切有类、一切有命者,是无自在、无力、无精进,而由[宿世]命运、[阶级]结合、[本然之]自性而转变,如是于六种阶级感受乐苦。’
居士等!对彼等沙门、婆罗门,[另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反对之说,彼等如是说:‘诸有情之杂染为有因有缘;由有因有缘而诸有情被杂染之。诸有情之清净为有因有缘,由有因有缘而诸有情被清净之。有力、有精进、有人之势力、有人之勇猛。非一切有情、一切生类、一切有类、一切之有命者非无自在、无力、无精进,而由[宿世之]命运、[阶级之]结合、[本然之]自性而转变,如是于六种阶级感受乐苦。’居士等!汝对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门、婆罗门互相为相反之说,其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
[世尊曰:]“居士等!于是,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有情之杂染为无因无缘……乃至……受乐苦。’为彼等可期待此:[彼等]回避此等三善法——即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遂行受持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何以故?彼等沙门、婆罗门实不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及秽污,[不见]诸善法于离欲之功德与清净伴党[故]也。实有因时,彼有此见:‘无有因。’彼有此邪见也。实有因时,彼有此思惟:‘无有因。’彼有此邪思惟也。实有因时,彼有此语:‘无有因。’彼有此邪语也。实有因时,谓之:‘无有因。’此为对彼等有因论之诸阿罗汉作敌对者也。实有因时,彼向他说:‘无有因。’此,乃彼非正法之说示也。又,由彼非正法之说示而自赞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善戒、今有现起恶戒。此邪见、邪思惟、邪语、及对诸圣者敌对,使[他]知非正法,自赞、毁他,如是此等无数之恶不善法,乃缘邪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无有因,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当自作安稳。若实有因者,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后,当生恶生、恶趣、堕处、地狱。不管实无有因,[亦不管]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然此个人实于现法为诸智者诃责谓:‘是恶戒之人,邪见之无因论者。’若实有因,则此个人之不幸,有两处,即于现法为诸智者予以诃责;又身坏命终后.当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如是对彼,此无戏论法是恶成就、[恶]受持遍满已,于一边而住之,舍善处。
居士等!于是,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有情之杂染为有因有缘……乃至……非一切有情……乃至……于六种阶级受乐苦也。’彼等可期待此:[彼等]此等三不善法——即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回避已,遂行受持此等三善法——即此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何以故?彼等沙门、婆罗门实不见诸不善法之灾患、罪恶及秽污,[不见]诸善法于离欲之功德与清净伴党也。实有因时,彼有此见:‘有因。’彼有此正见也。实有因时,彼有此思惟:‘有因。’彼有此正思惟也。实有因时,彼有此语:‘有因。’彼有此正语也。实有因时,谓之:‘有因。’此为彼等对有因论之诸阿罗汉不作敌对者也。实有因时,彼使他知:‘有因。’有此使[他]知正法也。又,由彼使[他]知正法而不自赞、不毁他。如是,彼前有废弃恶戒、今有现起善戒。此正见、正思惟、正语、及对诸圣者非敌对,使[他]知正法,不自赞、不毁他,如是此等无数之善法,乃缘正见而成也。
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若实有因,如此,则此个人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不管实无有因,[亦不管]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然此个人实于现法,为诸智者称赞谓:‘是持戒之人,正见之有因论者。’若实有因,对此个人之幸福,有两处——即于现法,诸智者予以称赞,又身坏命终后,当往生善趣、天界。如是对彼,此无戏论法是善成就[善]受持遍满已,充满两边而住之,舍不善处。
居士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居士等!对彼等沙门、婆罗门,[另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反对之说:‘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居士等!汝对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门、婆罗门为互相相反之说,其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世尊曰:]“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其为予所不见。又,[其他]沙门、婆罗门师尊为如是说者、如是见者:‘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此为予所不知。而予实为不知者、不见者,予可一向决断言:‘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予对此断言为不适当。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则见此:‘凡彼等有色之天,为意所成也;予定当往生彼处。’[有是]理也。然而,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如是说、如是见者:‘无色[界]者,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则见:‘凡此彼等无色之天,为想所成也,予定往生彼处。’因色而起诤论,执刀杖,现出斗争、异执、论争、抗争、离间语、妄语、此一切[行相]实于无色[界]不有是理也。彼如是思择而成为对诸色厌恶离欲、灭尽之行者。
居士等!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居士等!对彼等沙门、婆罗门,[另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反对之说,彼等如是言:‘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居士等!汝对其作何思耶?此等沙门、婆罗门互相为相反之说,其为非耶?”[居士等曰:]“然也,尊者。”[世尊曰:]“居士等!于是,智者如是精察之——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其为予所不见。又[其他]沙门、婆罗门师尊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其为予所不知。而予实为不知者、不见者,却一向决断说:‘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则]予对此之断言为不适当。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则见此论:‘凡彼等无色之天,为想所成也;予定当往生彼处。’有是理也。又,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师尊之语为真实,则见此谓:‘予以现法当般涅槃。’有是理也。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无。’彼等之此见,为贪欲现于前、结缚现于前、爱乐现于前、执着现于前、取着现于前。又沙门、婆罗门师尊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存在之灭,以一切[行相]可证其皆有。’彼等之此见,为无贪欲现于前、无结缚现于前、无爱乐现于前、无执着现于前无取着现于前。彼如是思择而成为对色厌恶、离欲、灭尽之行者。
居士等!知于现世有此等四种人,云何为四?居士等!在此,有一类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类人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类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居士等!又在此,有一类人,不使自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者,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而住之。
居士等!然云何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者耶?居士等!在此,有一类裸形者、脱粪行者舐手者——(如中部经典第五十一经干达建罗迦经中之广说)——行如是种种身体之苦行、难行。居士等!此谓之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者。又,居士等!云何是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居士等!在此,有一类人为屠羊者、屠猪狗者……乃至……或作其他之残酷业者。居士等!此谓之专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又,居士等!云何为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者?居士等!在此,有一类王者或王族之灌顶者……乃至……对彼等以杖胁之、以恐怖而吓之、使之流涕悲哭而作(诸牺牲祭之)准备。居士等!此谓之使自苦,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使他苦,专修使他苦之行也。又,居士等!云何为不使自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即彼不使自苦亦不使他苦,而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而住之。居士等!在此,如来出世为应供、等正觉者……乃至……世尊。彼舍此等五盖——诸心秽、慧羸、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初禅……乃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成就第四禅而住之。彼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向于宿住随念智。彼忆念种种宿住,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忆念行相、境遇种种宿住。彼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向于有情生死智。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贵贱、美丑、幸与不幸……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彼知是如是于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确立、不动,彼心向于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也’……乃至……‘此是漏灭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见,由欲漏而心解脱,由有漏而心解脱,由无明漏而心解脱;于解脱,有‘已解脱’之智。彼知‘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更受此[轮回]之状态。’居士等!此谓不使自己苦、不专修使自苦之行;亦不使他苦、不专修使他苦之行。彼不使自苦,不使他苦,于现法无贪欲、达涅槃、清凉、感受乐,由自己成为最高者而住之。”
如是言已,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等如此白世尊曰:“伟哉!师尊瞿昙!伟哉!师尊瞿昙!世尊恰如能扶起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能导之以道,于闇中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如是师尊瞿昙以种种方便开示法。在此!予等归依师尊瞿昙、[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师尊瞿昙认予等,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10 册 No. 0005 中部经典(第5卷-第8卷)
第二品 比丘品
第六十一 庵婆蘖林教诫罗睺罗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迦兰哆园。尔时,具寿罗睺罗住庵婆蘖林。世尊由晡时宴默而起,往访庵婆蘖林具寿罗睺罗。具寿罗睺罗遥见世尊正前来,为敷坐具与备[洗]足水。世尊坐于施设之座,洗足已安坐;具寿罗睺罗顶礼世尊坐于一面。
于是,世尊将极少量残余水留于水盘,唤问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汝确实见此极少量残余水留于水盘耶?”[罗睺罗答曰:]“如是,师尊!”[世尊曰:]“罗睺罗!彼等故意妄语而无愧者,彼等沙门性是如少量[如残留于水盘之水]也。”于是,世尊将其少量残余水倾舍之,问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汝见彼少量残余水倾舍耶?”[罗睺罗曰:]“如是!师尊!”[世尊曰:]“罗睺罗!故意妄语而无愧者,彼等沙门性为如是倾舍也。”于是,世尊倒置该水盘,问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故意妄语而无愧者,彼等沙门性为如是颠倒也。”于是,世尊将该水盘直立之,问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汝见此水盘是空、虚无耶?”[罗睺罗曰:]“如是,师尊!”[世尊曰:]“罗睺罗!故意妄语而无愧者,彼等沙门性为如是虚无、如是空虚也。”
“罗睺罗!犹如象王,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而彼于战阵时以两前足作业,亦以两后足作业;又以前身作业,亦以后身作业,亦以头作业,亦以两耳作业,亦以两牙作业,以尾作业,唯护象鼻;于是,乘象之士作如是念:‘此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象王,[彼于]临战,以两前足作业,以两后足作业,又以前身作业,亦以后身作业,亦以头作业,亦以两耳作业,亦以两牙作业,亦以尾作业,唯护象鼻。象王犹故惜命。’然,罗睺罗!若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象王,[此象]临战……乃至……以尾作业、又以鼻作业;彼时,乘象之士作如是念:‘此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象王,[彼于]临战……乃至……以尾作业,又以鼻作业,此象王实不惜命也。今象王无有任何不用也。’如是,罗睺罗!凡任何故意妄语而无愧者,予言:‘彼亦无任何恶不可作也。’是故,实以汝罗睺罗!汝当作如是学:‘我不得戏笑妄言。’”
“罗睺罗!于意云何?镜有何作为耶?”[罗睺罗曰:]“镜是以省察为目的。”[世尊曰:]“罗睺罗!实如是,应省察而省察身作业也。应省察而省察口作业也。应省察而省察意作业也。”
“罗睺罗!若汝欲以身作业时,则其时应省察汝身业:‘我将作身业,予欲以身作此业,此予之身业可转起自害、亦可转起害他、亦可转起[自他]两害者也!此身业为不善,成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若汝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身业,予欲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可转起自害、亦可转起害他、亦可转起两害者,此身业为不善,受苦果、苦报。’罗睺罗!汝实不该作如此之身业。罗睺罗!若汝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身业,予欲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不转起自害、亦不转起害他、亦不转起两害者,此身业为善、乐果、乐报。’罗睺罗!汝该作如此之身业。罗睺罗!汝正以身作业时,恰在其时,应省察汝之身业:‘我今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亦转起两害也!此身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若汝正于省察时,则知如是:‘我今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亦转起两害者,此身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汝应舍如是身业。罗睺罗!又,若汝省察时则知如是:‘我今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为不转起自害、亦不转起害他、亦不转起两害者,此之身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汝对如是身业应续行之。罗睺罗!汝已作身业时,应省察汝之身业:‘我已作身业,此我之身业为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亦转起两害也!此身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已作身业,此我之身业为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亦转起两害者,此身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汝之如是身业,当对师长、智者、同梵行者忏悔之、应发露之、应显发之;忏悔已、发露已、显发已,应成就将来之防护也[不再犯]。罗睺罗!又,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已以身作此业,此我之身业为不转起自害、亦不转起害他、亦不转起两害者,此身业为善、乐果、乐报也。’罗睺罗!如是汝当昼夜随学善法,住喜悦中。
罗睺罗!若汝欲以口作业时,则其时应省察汝之口业:‘我将作口业,我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可转起自害、亦可转起害他、亦可转起两害者也!此口业为不善、成苦果、苦报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口业,我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乃至……可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我实不该作如此之口业。罗睺罗!若汝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口业我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为不转起自害……乃至……不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善、乐果、乐报也。’罗睺罗!汝该作如此之口业。罗睺罗!汝正以口作业时,恰在其时,应省察汝之口业:‘我今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为转起自害、转起害他、转起两害者也!此口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若汝正在省察时则知如是:‘我今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乃至……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汝应舍如是口业。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予今以口作此业,予之此口业为不转起自害……乃至……不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汝对如是口业宜续行之。罗睺罗!汝已作口业时,应省察汝之口业:‘我已作口业,我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为转起自害、亦可转起害他、亦可转起两害也!此口业为不善、苦果、苦报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己作口业,我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乃至……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汝之如是口业,当对于师长、智者、同梵行者忏悔之、应发露之、应显发之;忏悔已、发露已、显发已、应成就将来之防护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已以口作此业,此我之口业为不转起自害……乃至……不转起两害者,此口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如是,汝当昼夜,随学善法,住喜悦中。
罗睺罗!若汝欲以意作业时,则其时,应省察汝之意业:‘我将作意业,我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为可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转起两害者也!此之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意业我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乃至……可转起两害者,此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汝实不该作如是之意业。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将作意业,我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为不[转起]自害……乃至……不转起两害者,此意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汝该作如此之意业。罗睺罗!汝正以意作业时,恰在其时,应省察汝之意业:‘我今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实为转起自害、转起害他、转起两害者也!此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今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乃至……转起两害者,此之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汝应舍如是意业。罗睺罗!若汝省察时,则知如是:‘我今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为不[转起]自害……乃至……不转起两害者,此之意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汝对如是意业宜续行之。罗睺罗!汝已作意业时,应省察汝之意业:‘我已作意业,我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为转起自害、亦转起害他、亦转起两害者也!此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已作意业,我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乃至……转起两害者,此意业为不善,苦果、苦报者也。’罗睺罗!对汝之意业,当烦恼之、可耻之、宜忌避之。烦恼、可耻、忌避、可成就将来之防护也。罗睺罗!若汝正省察时,则知如是:‘我已以意作此业,此我之意业为不转起自害、不转起害他、不转起两害者,此意业为善、乐果、乐报者也。’罗睺罗!如是,汝当昼夜随学善法,住喜悦中。
罗睺罗!凡过去世诸沙门或婆罗门,净化身业、净化口业、净化意业,彼等一切,如是省察,又如是省察已、而净化身业也;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口业也;已省察,省察已而净化意业也。罗睺罗!凡未来世诸沙门或婆罗门,将净化身业,将净化口业,将净化意业,彼等一切,如是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身业;将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口业;将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意业。罗睺罗!凡现在诸沙门或婆罗门,净化身业、净化口业、净化意业,彼等一切,现如是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身业;现在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口业;现在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意业。罗睺罗!因此,实如是:‘我等当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身业;当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口业;当省察,又省察已而净化意业。’罗睺罗!汝等当如是学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罗睺罗,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二 教诫罗睺罗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晨早着衣,执持衣钵,为乞食入舍卫城。具寿罗睺罗晨早着衣,执持衣钵,随世尊后行之。于是,世尊回顾呼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凡过去、未来、现在之色,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卑、或贵,或在远、或在近,一切之色乃‘其[色]非属于我,我非是此[色],此[色]非有我。’如是,对其[色]应以正慧如实观之。”[罗睺罗曰:]“世尊!唯色耶?善逝!唯色耶?”[世尊曰:]“罗睺罗!色和受;罗睺罗![色]和想;罗睺罗[色]和行;罗睺罗![色]和识;亦如是也。”
于是,具寿罗睺罗[心念:]“今谁从世尊面前已受教诫,而将入村里行乞者耶?”由其[行乞]还而于一树下结跏趺坐,端身正置,面前现念[分明]。具寿舍利弗见具寿罗睺罗于一树下结跏趺坐,端身正置,面前现念,对具寿罗睺罗曰:“罗睺罗!汝宜修习出入息念,罗睺罗!已修习,已多修习出入息念,则有大果、大福利也。”于是,具寿罗睺罗于晡时宴默而起,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罗睺罗白世尊曰:“师尊!出入息念如何修习之?如何多修习而有大果、大福利耶?”
[世尊曰:]“罗睺罗!凡独自存于内身之坚粗物及依之而存在之物,即: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肾、心、肝、肋膜、脾、肺、肠、肠间膜、胃物、粪,以及其他,所有独自存于内身之坚、粗物与此等而存在之物,罗睺罗!此谓之内地界。内地界与外地界,即为地界也。而对:‘其[地]非属于我,我非是此[地],此[地]非有我。’如是对此应以正慧如实观之。如是对此[地]以正慧如实观已,则厌离地界,心离地界贪。
罗睺罗!何为水界?[水界]为内水界与外水界也。罗睺罗!何为内水界?凡独立存于内身之水及液态物,水及依其存之物,即:胆汁、痰、脓、血、汗、脂肪、泪、皮脂、唾液、关节、滑液、尿、与其他一切独立存于内身之水及液态物,罗睺罗!此谓内水界。内水界与外水界,此即为水界也。而对‘其[水]非属于我,我非是此[水],此水非有我。’应以正慧如实观之。如是对此[水],以正慧如实观已。则厌离水界,心离水界贪。
罗睺罗!何为火界?[火界]为内火界与外火界也。罗睺罗!何为内火界?凡独自存于内身之火以及火态物,与依之而存在之物,即以此[火]被热之,以此[火]被衰老之,以此[火]被烧之,以此[火]啖、饮、嚼、味之至正常消化者,其他一切,各自内身所执受火、火态。罗睺罗!此谓之内火界。内火界与外火界,此即为火界也。而对‘其[火]非属于我、我非是此[火],此[火]非有我。’如是观此应以正慧如实观之。如是对此[火]以正慧如实观已,则厌离火界,心离火界贪。
罗睺罗!何为风界?[风界]有内风界与外风界也。罗睺罗!何为内风界?凡独自存在于内身之风及风态者,以及依之而存者,即:上行风、下行风、腹(外)风、腹(内)风、肢体循环风、入息风、出息风等,与其他一切独自存于内身之风及风态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罗睺罗!此谓内风界。此内风界及外风界,即为风界也。而对‘其[风]非属于我,我非是此[风],此[风]非有我。’应以正慧如实观之;如是对此[风]以正慧如实观已,则厌离风界,心离风界贪。
罗睺罗!何为空界?[空界]有内空界与外空界也。罗睺罗!何为内空界?凡独自存在于内身之空、空态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即:耳孔、鼻孔、口腔、及依其咽下啖、饮、嚼、味,并于其处停留啖、饮、嚼、味,及依其由下方排泄啖、饮、嚼、味者,与其他一切独自存在于内身之空,空态者,以及依之而存在者,罗睺罗!此谓内空界。内空界与外空界,此即是空界也。而对‘其[空]非属于我,我非是此[空],此[空]非有我。’如是对此应以正慧如实观之。如是对此[空]以正慧如实观已,则厌离空界,心离空界贪。
罗睺罗!汝应修习如地;罗睺罗!汝修习如地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犹如于地无论投弃净物,亦投弃不净物、亦投弃粪便、亦投弃尿水、亦投弃唾液、亦投弃脓水、亦投弃血液,然地不以其[净物、不净物等]而恼之、或耻之、或忌避之。如是,罗睺罗!汝应修习如地。罗睺罗!汝修习如地,则所生之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汝应修习如水;罗睺罗!汝修习如水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犹如于水洗净物亦洗不净物、亦洗粪便、亦洗尿水、亦洗唾液、亦洗脓水、亦洗血液;然水不以其[净物、不净物等]而恼之、或耻之、或忌避之。如是,罗睺罗!汝应修习如水……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罗睺罗!汝应修习如火。罗睺罗!汝修习如火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犹如火烧净物,亦烧不净物、亦烧粪便、亦烧尿水、亦烧唾液、亦烧脓水、亦烧血液,然火不以其[净物、不净物等]而恼之、或耻之、或忌避之。如是,罗睺罗!汝应修习如火……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罗睺罗!汝应修习风。罗睺罗!汝修习如风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犹如风吹净物、亦吹不净物、亦吹粪便、亦吹尿水、亦吹唾液、亦吹脓水、亦吹血液,然风不以其[净物、不净物等]而恼之、或耻之、或忌避之。如是,罗睺罗!汝应修习如风……乃至……[不偏取心而]住。
罗睺罗!汝应修习如空。罗睺罗!汝修习如空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罗睺罗!犹如空不被固定在任何处。如是,罗睺罗!汝应修习如空;罗睺罗!汝修习如空时,则所生喜,无喜之触,不偏取心而住。
罗睺罗!汝应修习慈[心],罗睺罗!汝修习慈[心]时,则凡彼瞋恚将可被舍断之。罗睺罗!汝应修习悲[心]。罗睺罗!汝正修习悲[心]时,凡彼恼害将可被舍断之。罗睺罗!汝应修习喜[心];罗睺罗!汝正修习喜[心]时,凡彼喜乐将可被舍断之。罗睺罗!汝应修习舍[心];罗睺罗!汝正修习舍[心]时,则凡被一切感动对待将可被舍断之。罗睺罗!汝应修习不净观。罗睺罗!汝正修习不净观时,凡彼贪欲将可被舍断之。罗睺罗!汝应修习无常想;罗睺罗!汝正修习无常想时,凡我慢将可被舍断之。
罗睺罗!汝应修习出入息念;罗睺罗!由修习、多修习出入息念,则有大果、大福利。罗睺罗!如何修习出入息念?如何多修习,而有大果、大福利耶?罗睺罗!在此,比丘诣闲林、或树下、或空闲处结跏趺坐,端身正置,面前现起念,彼具念而出息之,具念而入息之。或正在长出息时,彼知:‘予出息长’;或正在长入息时,彼知:‘予入息长’;或正在短出息时,彼知:‘予出息短’;或正在短入息时,彼知:‘予入息短’。感受遍[息]身者,修学:‘予将[感受遍息身而]出息之。’感受遍[息]身者,修学:‘予将[感受遍息身而]入息之。’正使身行安息者,修学:‘予将[使身行安息而]出息之。’正使身行安息者,修学:‘予将[使身行安息而]入息之。’感受喜者,修学:‘予将[感受喜而]出息之。’感受喜者,修学:‘予将[感受喜而]入息之。’感受乐者,修学:‘予将[感受乐而]出息之。’感受乐者,修学‘予将[感受乐而]入息之。’感受心行者,修学:‘予将[感受心行而]出息之。’感受心行者,修学:‘予将[感受心行而]入息之。’正使心行安息者,修学:‘予将[使心行安息而]出息之。’正使心行安息者,修学:‘予将[使心行安息而]入息之。’感受心者,修学:‘予将[感受心而]出息之。’感受心者,修学:‘予将[感受心而]入息之。’正使心大喜者,修学:‘予将[使心大喜而]出息之。’正使心大喜者,修学:‘予将[使心大喜而]入息之。’正使心定者,修学:‘予将[使心定而]出息之。’正使心定者,修学:‘予将[使心定而]入息之。’正使心解脱者,修学:‘予将[使心解脱而]出息之。’正使心解脱者,修学:‘予将[使心解脱而]入息之。’随观无常者,修学:‘予将[随观无常而]出息之。’随观无常者,修学:‘予将[随观无常而]入息之。’随观离贪者,修学:‘予将[随观离贪而]出息之。’随观离贪者,修学:‘予将[随观离贪而]入息之。’随观灭尽者,修学:‘予将[随观灭尽而]出息之。’随观灭尽者,修学:‘予将[随观灭尽而]入息之。’随观定弃者,修学:‘予将[随观定弃而]出息之。’随观定弃者,修学:‘予将[随观定弃而]入息之。’罗睺罗!对出入息念,实如是修习之,如是多修习之,则有大果、大福利。罗睺罗!因出入息念以如是修行,如是多修习者,从觉知其最后之出入息而入灭,非从不觉知。”
世尊斯说已,悦意之具寿罗睺罗大喜世尊之所教。
第六十三 摩罗迦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独住宴坐之具寿摩罗迦子心生如是思惟:“凡此等之见,世尊不记说、舍置、拒绝[回答],即——世界为常住,世界为无常;世界为有边,世界为无边;命即身,命与身异;如来死后有,如来死后无有,如来死后亦有亦无有,如来死后非有非非有;此等世尊对予不记说。世尊对予不记说此等,予不悦此、予不忍此。予今诣世尊问此义,若世尊对予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或‘世界为有边也。’或‘世界为无边也。’或‘命即身也。’或‘命与身异也。’或‘如来死后有。’或‘如来死后无。’或‘如来死后亦有亦无。’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有’者,则予从于世尊所修梵行。若世尊对予不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者,则予将放弃修学而还俗。”
于是,具寿摩罗迦子从晡时宴默而起,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摩罗迦子白世尊曰:“师尊!予独住宴坐时,心生如次思惟:‘此等之见,世尊不记说、舍置、拒绝[回答],即——世界为常住,世界为无常……乃至……如来死后非有非无——关于此等,世尊未曾对予记说,世尊对予不记说此等,予不悦此、予不忍此也。’予今诣世尊问此义,若世尊对予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者,则予将于世尊处修梵行。若世尊对予不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者,予则放弃修学而将还俗。若世尊知:‘世界为常住。’世尊宜对予说:‘世界为常住。’若世尊知:‘世界为无常。’世尊宜对予说:‘世界为无常。’又,若世尊不知:‘世界为常住。’或‘世界为无常。’实因不知、不见者,则言‘予不知、予不见’为正当也。若世尊知:‘世界为有边。’世尊宜对予说:‘世界为有边。’若世尊知:‘世界为无边。’则世尊宜对予说:‘世界为无边。’又,若世尊不知:‘世界为有边’或‘世界为无边。’实因不知、不见者,则言:‘予不知,予不见’为正当也。若世尊知:‘命即身也。’则应对予说:‘命即身也。’若世尊知:‘命与身异也。’则应对予说:‘命与身异也。’又,若世尊不知:‘命即身也。’或‘命与身异也。’实因不知、不见者,则言‘予不知、予不见’为正当也。若世尊知:‘如来死后有。’则应对予说:‘如来死后有。’若世尊知:‘如来死后无。’则应对予说:‘如来死后无。’又,若世尊不知:‘如来死后有。’或‘如来死后无。’实因不知、不见者,则言‘予不知,予不见’为正当也。若世尊知:‘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则应对予说:‘如来死后亦有亦无。’若世尊知:‘如来死后非有非无。’则应对予说:‘如来死后非有非无。’又,若世尊不知:‘如来死后亦有亦无。’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实因不知、不见者,则言‘予不知、予不见’为正当也。”
[世尊曰:]“摩罗迦子,予曾否对汝言:‘来!摩罗迦子!汝应于予处修梵行,予愿为汝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耶?”[摩罗迦子答曰:]“实不然也,师尊!”[世尊曰:]“或汝对予如是言:‘师尊!予愿于世尊处修梵行,世尊当为予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耶?”[摩罗迦子答曰:]“实不然,师尊!”[世尊曰:]“摩罗迦子!然予实未对汝言:‘来!摩罗迦子!汝应于予处修梵行,予愿为汝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非有非无。’汝亦实未对予言:‘师尊!予欲于世尊处修梵行。世尊当为予言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如是,愚人!是谁拒绝谁耶?
摩罗迦子!有人可能如是言:‘世尊对予不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之期间,则予不在世尊处修梵行。’然而,摩罗迦子!或许是如来还未说此时,彼人可能命终矣。摩罗迦子!犹有人被涂厚毒之箭所射,彼之亲友、同事、亲族、血缘为彼遣请箭医[疗治]。然彼言:‘尚未知射予之人是王族耶?婆罗门耶?庶民耶?或奴隶族耶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又彼言:‘在未知射予之人是何名、是何姓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人为高、为中、为矮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人为黑色、或黄色、或金色皮肤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言:‘在未知射予之人,为在此或在彼村里之人耶?或聚落之人耶?或城市之人耶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弓为一般之弓耶?或为劲弩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弓弦为阿拘之弦耶?或山塔之弦耶?或筋之弦耶?或摩楼瓦之弦耶?或乳叶树之弦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簳为芦耶?为改良芦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簳之矢羽为鹫或鹭耶?或鹰耶?或孔雀耶?或施蒂罗哈奴[之羽]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干是何筋以圈扎耶?或牛耶?或水牛耶?或鹿耶?或猿[筋]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彼又如是言:‘在未知射予之箭是普通箭耶?或尖箭耶?或钩箭耶?或那罗奢耶?或犊齿箭耶?或夹竹桃叶箭之期间,此箭不得取出。’摩罗迦子!如是,以彼人未知此,然而彼人可能已命终矣。摩罗迦子!如是若有人言:‘世尊对予不说:“世界为常住也、或世界为无常也……乃至……或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之期间,则予不于世尊处修梵行。’然而,摩罗迦子!在如来尚未说此时,则彼人可能命终矣。
摩罗迦子!‘于有见“世界为常住也”之时,则有梵行住。’无如是事也。‘于有见“世界为无常也”之时,则有梵行住。’亦无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世界为常住也’之时,或于有见‘世界为无常也’之时,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忧、恼。以其为[生、老……忧、恼]等故予于现法教以征服。摩罗迦子!‘于有见“世界为有边”之时,则有梵行住。’无有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世界为无边”之时,则有梵行住。’亦无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世界为有边’之时,或于有见‘世界为无边’之时,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忧、恼也。以其为[生、老……忧、恼]等故予于现法教以征服。摩罗迦子!‘于有见“命即身也”之时,则有梵行住。’无有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命与身异”之时,则有梵行住。’亦无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命即身也”之时,或于有见“命与身异”之时,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忧、恼也。’以其为[生、老……忧、恼]等故予于现法教以征服。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为有”之时,则有梵行住。’无有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无无”之时,则有梵行住。’亦无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为有’之时,或于有见‘如来死后为无’之时,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忧、恼也。以其为[生、老……忧、恼]等故予于现法教以征服。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为亦有亦无”之时,则有梵行住。’无有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之时,则有梵行住。’亦无是事也。摩罗迦子!于有见‘如来死后为亦有亦无’之时,或于有见‘如来为死后非有非无’之时,有生、有老、有死,正有愁、悲、苦、忧、恼也。以其为[生、老、……忧、恼]等故予于现法教以施设征服。
是故,摩罗迦子!由予不记说,当受持不记说;又,由予记说,当受持记说。摩罗迦子!由予不记说者为何耶?由予不记说:‘世界为常住也’;由予不记说‘世界为无常也’;由予不记说‘世界为有边也’;由予不记说‘世界为无边也’;由予不记说‘命即身也’;由予不记说‘命与身异也’;由予不记说‘如来死后为有’;由予不记说‘如来死后为无’;由予不记说‘如来死后亦有亦无’;由予不记说‘如来死后为非有非无。’摩罗迦子!由何故予对此不记说之耶?摩罗迦子!实此非义利相应,此非梵行根本,不导至厌、离欲、灭尽、寂静、通智、正觉、涅槃也。摩罗迦子!然由予记说者为何耶?由予记说:‘此为苦也。’由予记说‘此为苦集也。’由予记说‘此为苦之灭也。’由予记说‘此为苦灭之道也。’摩罗迦子!由何故,予对此记说之耶?摩罗迦子!实此义相应、此为梵行根本,导至厌、离欲、灭尽、寂静、通智、正觉、涅槃也。摩罗迦子!是故,由予不记说者当受持不记说;又,由予记说者当受持记说。”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具寿摩罗迦子大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四 摩罗迦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世尊曰:“师尊!”世尊乃告曰:“诸比丘!由予所说之五下分结,汝等受持耶?”如是言已,具寿摩罗迦子白世尊曰:“师尊!由世尊所说之五下分结,予实受持之。”[世尊曰:]“摩罗迦子!由予所说之五下分结,汝如何受持之耶?”[彼答曰:]“师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说之身见为下分结。师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说之疑为下分结。师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说之戒禁取为下分结。师尊!予受持由世尊所说之欲贪为下分结。师尊!予受持依世尊所说之瞋恚为下分结。师尊!实如是予受持依世尊所说之五下分结。”
[世尊曰:]“摩罗迦子!汝实为何受持予所说如是五下分结耶?摩罗迦子!外道之出家者是否以此婴儿之喻将诘难耶?[言:]‘摩罗迦子!实为幼稚、迟钝、仰卧之婴儿,尚无此“有身”[之观念],由何处彼可生有身见耶?彼但有有身见随眠潜在之。摩罗迦子!实为幼稚、迟钝、仰卧之婴儿、尚无此“法”[之观念],由何处于诸法生疑耶?彼但有疑随眠潜在之。摩罗迦子!实幼稚、迟钝、仰卧之婴儿尚无此“戒”[之观念],由何处彼于诸戒可生戒禁取耶?彼但有戒禁取随眠潜在之。摩罗迦子!实幼稚、迟钝、仰卧之婴儿,尚无此“欲”[之观念],由何处彼于诸欲可生欲贪耶?彼但有欲贪随眠潜在之。摩罗迦子!实幼稚、迟钝、仰卧之婴儿,尚无此“有情”[之观念],由何处彼于诸有情可生瞋恚耶?彼但有瞋恚随眠潜在之。’摩罗迦子!外道之出家者是否以此婴儿之喻将诘难耶?”如是说已,具寿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今]为其时也,善逝![今]为其时也。世尊当说五下分结,比丘等闻世尊之[所说]将受持之。”[世尊曰:]“然,阿难!谛听之、善思惟之,予今将说之。”具寿阿难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阿难,此无闻凡夫,对诸圣之不认识者,圣法之不熟知者,于圣法所未导者,对诸圣人不认识者,诸圣人法不熟知者,于圣人法所未导者,具心被有身见所缚,有身见所征服而住之,为生有身见不能如实而知出离;其有身见顽固难动为彼下分结也。具心被疑所缚,为疑所征服而住之,为生疑而不能如实知出离;其疑顽固难动为彼下分结也。具心被戒禁取所缚,为戒禁取所征服而住之,为生戒禁取而不能如实知出离;其戒禁取顽固,难动为彼下分结也。具心被欲贪所缚,为欲贪所征服而住之,为生欲贪而不能如实知出离;其欲贪顽固难动为彼下分结也。具心被瞋恚所缚,为瞋恚所征服而住之,为生瞋恚而不能如实知出离;其瞋恚顽固难动为彼下分结也。阿难!实多闻之圣弟子,对诸圣之认识者,圣者之法熟知者,于圣法所导者。对诸真人认识者,诸真人法之熟知者,于真人法所导者,具心不被有身见所缚,不为有身见所征服而住之,为生有身见而如实知出离;其有身见为彼从随眠被舍断之。具心不被疑所缚,不为疑所征服而住之,为生疑而如实知出离;其疑为彼从随眠被舍断之。具心不被戒禁取所缚,不为戒禁取征服而住之,为生戒禁取而如实知出离;其戒禁取为彼从随眠被舍断之。具心不被欲贪所缚,不为欲贪征服而住之,为生欲贪而如实知出离;其欲贪为彼从随眠被舍断之。具心不被瞋恚所缚,不为瞋恚征服而住之。为生瞋恚而如实知出离;其瞋恚为彼从随眠被舍断之。
阿难!为舍离五下分结有道、有道迹。不依其道、其道迹,而欲知、欲见、欲舍断五下分结者,无有是处也。阿难!犹如大树有坚实心材,不截皮材、不截肤材、而可截[取]心材者,无有是处也。实如是,阿难!为舍离五下分结有道、有道迹;不依其道、其道迹,而欲知、欲见,或欲舍断五下分结者,无有是处。阿难!为舍离五下分结有道、有道迹,依其道、其道迹,而欲知、欲见、欲舍断五下分结者,有是处也。阿难!犹如大树有坚实心材、截皮材、截肤材、而可截[取]心材,斯有是处也。如是,阿难!为舍离五下分结有道、有道迹,依其道、其道迹,欲知、欲见、欲舍断五下分结者,斯有是处。阿难!恰如恒伽河水满、平岸、鸟易得饮;是时,一力弱人来云:‘予可依臂横断此恒伽河之流、安稳至彼岸。’如彼依臂横断恒伽河之流,安稳至彼岸,为不可能也。如是,阿难!凡为灭有身见而说法时,其心不雀跃、不净信、不确立、不解脱者、犹如彼弱力人,如是此等当见也。阿难!恰如,恒伽河水满、平岸、鸟易得饮;是时,一力强之人来云:‘予依臂可横断此恒伽河之流,安稳至彼岸。’彼得依臂横断恒伽河之流,安稳至彼岸。如是,阿难!凡为灭有身见而说法时,其心雀跃、净信、确立、解脱者,犹如彼强力人,如是此等当见也。
然而,阿难!为舍断五下分结有何等道,何等道迹耶?阿难!在此,比丘由离依,由舍诸不善法,由止息一切身之粗恶,而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若然,其时彼有属色、受、想、行、识[事物],随观彼等诸法如无常、如苦、如疾、如癌、如箭、如痛、如病、如敌、如坏、如空、如无我。彼由其等诸法而心解脱之。彼心由其等诸法解脱,则心集中于甘露界:‘此为寂静也,此为殊妙也,即一切行之息,一切依之定,渴爱之灭、离欲、灭尽、涅槃也。’彼住此处成就诸漏尽。又若虽不能成就漏尽,以彼法爱,以彼法喜,由五下分结之灭尽成为化生者,从彼界成为般涅槃者,不还来者。阿难!此道,此道迹实为舍断五下分结也。
复次,阿难!此丘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第二禅……第三禅……成就第四禅。若然,其时彼有属色、受、想、行、识[事物]……乃至……从彼界成为不还来者。阿难!此道、此道迹实为舍断五下分结也。
复次,阿难!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灭有对想,由不作意种种想故[作意:]‘虚空无边也。’成就虚空无边处而住之。若然,其时,彼有属受、想、行、识[事物]……乃至……从彼界成为不还来者。阿难!此道、此道迹,实为舍断五下分结也。
复次,阿难!比丘超越一切虚空无边处,[作意:]‘识无边也。’成就识无边处而住之……乃至……超越一切识无边处,[作意:]‘无任何物也。’成就无所有处而住之。若然,其时彼有属受、想、行、识[事物]随观彼等诸法如无常,如苦、如疾、如癌、如箭、如痛、如病、如敌、如坏、如空、如无我。彼由其等诸法而心解脱之,彼心由其等诸法而解脱,则心集中于甘露界:‘此为寂静也,此为殊妙也,即一切行之止息,一切依之弃,渴爱之灭、离欲、灭尽、涅槃也。’彼住此处成就诸漏尽。又若虽不能成就漏尽,以彼法爱,以彼法喜,由五下分结之灭尽,成为化生者,从彼界成为般涅槃者、不还来者。阿难!此道、此道迹实为舍断五下分结也。”
[阿难曰:]“师尊!若此道、此道迹为舍断五下分结也。既然如此,为何一类比丘为心解脱者、或一类[比丘]为慧解脱者耶?”[世尊曰:]“阿难!予说此因彼等之根差别性。”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阿难,大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五 跋陀利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曰:“世尊!”世尊乃曰:“诸比丘!予受用一座食。诸比丘!予受用一座食[时]:‘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气、安稳住。诸比丘!汝等亦当受用一座食。诸比丘!汝等受用一座食[时;]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气、安稳住。’”如是言已,具寿跋陀利白世尊言:“师尊!我实不堪受用一座食;师尊!由受用一座食,我会懊恼、会有心悔。”[世尊曰:]“跋陀利!然则汝于其处受招待,即于此一地方受食之,[另一食]持去[他]一地方,汝亦可受用之。跋陀利!如是受食者,汝得生存?”[跋陀利曰:]“师尊!如是受食,我实不堪受用之。师尊!因如是受食,我会有懊恼、会有心悔也。”于是,由世尊所制定学处,诸比丘众受持学习时,具寿跋陀利宣说不能力行。然后,具寿跋陀利如此于师之教说,为学非全分行者,整三个月间不能面对世尊。
其时,众多比丘为世尊作衣,[念:]“过三月,完成法衣,世尊将出发游行[教化]。”此时,具寿跋陀利诣彼等比丘处。诣已,向彼等比丘问讯,问讯已,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后,坐于一面。彼等比丘对坐于一面之具寿跋陀利曰:“贤者跋陀利!我等为世尊作衣。[念]:‘过三月,完成法衣,世尊将出发游行[教化]。’唉!贤者跋陀利,汝宜善思此教示,而后汝将无更多障难。”具寿跋陀利对彼等比丘答曰:“诸贤者如是!”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跋陀利白世尊言:“师尊!罪过征服我,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我];即由世尊所制定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我宣说:‘不能力行。’师尊!为此,我对罪过[确认]是罪过,愿世尊受[我之忏悔],[我]将来[必]为防护也。”[世尊曰:]“跋陀利!确实!罪过征服汝,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汝],即汝由予所制定之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汝宣说:‘不能力行也。’
跋陀利!依汝于是时不理解:世尊住舍卫城,世尊知:‘有比丘跋陀利,于师之教说,为非学全分行者也。’跋陀利!此[事]依汝实是不通达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对此事]实是不通达者也:‘众多比丘于舍卫城入雨期安居,彼等亦将我知“比丘名谓跋陀利,于师之教说,为非学全分行者也。”’跋陀利![此事]依汝实是不通达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对此事]实是不通达者也:‘众多比丘尼于舍卫城雨期安居,彼等亦将我知……乃至……众多优婆塞住舍卫城、彼等亦将我知……乃至……众多优婆夷住舍卫城,彼等亦将我知“比丘名谓跋陀利,于师之教说为非学全分行者也。”’跋陀利!依汝对此[事]实是不通达者也。又,跋陀利!依汝对此[事]实是不通达者也:‘众多外道、沙门、婆罗门,于舍卫城入雨期安居,彼等亦将我知“名谓跋陀利,沙门瞿昙弟子,长老之一,于师之教说,为非学全分行者也。”’跋陀利!依汝对此[事]实是不通达者也。”[跋陀利曰:]“师尊!过误征服我,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即由世尊所制定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我宣说:‘不能力行。’师尊!为此,我对罪过[确认]是罪过,愿世尊接受我之忏悔,[我]将来[必]为防护。”[世尊曰:]“跋陀利!确实!汝之过误,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征服汝,即由予所制定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汝宣说:‘不能力行。’
跋陀利!对其如何思耶?此处有比丘为俱分解脱者,予对彼言:‘来!比丘!汝为予于污泥上成为道!’彼或成为道,或曲身依他方耶,或言‘不’耶?”[跋陀利曰:]“不然,师尊!”[世尊曰:]“跋陀利!对其如何思耶?于此有比丘为慧解脱者……身证者……见到者……信解者……随法行者……随信行者,予命彼‘来!比丘!汝为予于污泥上成为道!’彼或将成为道,或曲身依他方,或言‘否’耶?”[跋陀利曰:]“不然,师尊!”[世尊曰:]“跋陀利!对其如何思耶?汝于其时,得俱分解脱者耶?或慧解脱者、或身证者、或见到者、或信解者、或随法行者、或随信行者耶?”[跋陀利曰]:“不然,师尊!”[世尊曰:]“跋陀利!汝其时如空漠、虚无、过误[之状态]耶?”[跋陀利曰]:“然也,师尊!师尊!过误征服我,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者[征服我],即由世尊所制定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我宣说:‘不能力行。’师尊!为此,我对罪过[确认]是罪过,愿世尊受[我之忏悔],[我]将来[必]为防护。”[世尊曰]:“跋陀利!确实也!过误征服汝,如是愚痴、如是昏迷、如是不善[征服汝],即由予所制定学处,比丘众受持学习时,汝宣说不能力行。又,跋陀利!汝由过误认出过误,汝如法忏悔之,对此我等当容受汝。盖,跋陀利!由过误认出过误,如法忏悔之,于将来谨慎防护,此实为繁荣于圣者之律也。
跋陀利!若有一类比丘于师之教为非全分行者,彼[念]如是:‘让予亲近远离[村落]之床座!即森林、树下、山岩、石窟、山峡、冢间、林丛、露地、或稻草堆处。我或能以超人法作证,特殊之最胜知见。’对彼亲近远离之床座,即森林、树下、山岩、石窟、山峡、冢间、林丛、露地、或稻草堆处。如是远离住者,师非难之,有随知之智者同行者非难之,诸天亦非难之,自己亦对自己非难之。彼以师已非难,亦以诸随知之智者、诸同行者已非难,亦以诸天已非难,以自己对自己已非难,不能以超人法作证特殊之最胜知见。何以故?跋陀利!此实如是,对彼如此于师之教为非学全分行者也。
跋陀利!此处有一类比丘于师之教为非学全分行者。彼[念]如是:‘今我亲近远离之床座,即森林、树下、山岩、石窟、山峡、冢间、林丛、露地、或稻草堆处,我或能以超人法作证特殊之最胜知见。’彼亲近远离之床座,即森林、树下、山岩、石窟、山峡、冢间、林丛、露地、或稻草堆处,彼之如是远离住者,师亦不加非难之,随知之智者、同行者不加非难之,诸天亦不加非难之、自己亦不对自己非难之,彼以师已不非难,以诸随知之智者、同行者已不非难,以诸天亦已不非难,以自己对自己亦已不非难,能以超人法作证特殊之最胜知见。彼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又,跋陀利!比丘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复次,跋陀利!比丘由喜之舍离,为舍者而住,为具念者,正知者而以身感受乐,即诸圣者所谓‘舍者,具念者、乐住者。’成就第三禅而住之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复次,跋陀利!比丘由舍乐、由舍苦,由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由舍所生念之遍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
彼如是心得等持、清净、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得不动心、彼为宿住随念智对心转向之,彼忆念种种宿住,彼如此: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忆念共行相、共境遇、种种宿住。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如是心得等持、清净、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心,彼为有情死生智对心转向之。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界],见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生、卑贱者、高贵者、美者、丑者、幸福者、不幸者……乃至……知各随其业而成。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彼如是心得等持、清净,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心,彼心转向诸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也’……乃至……如实知‘此是至苦灭之道也’。如实知‘此等是漏也’……乃至……如实知‘此是至漏灭之道也。’彼之由如是知,由如是见,由欲漏而心解脱之、由有漏心解脱之、由无明漏而心解脱之。于解脱有‘已解脱’之智;彼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轮回]状态也。’何以故?跋陀利!此是,彼如是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也。”
如是告已,具寿跋陀利向世尊言:“师尊!实以何因、何缘,对此一类比丘屡屡惩因对治耶?又何因、何缘,对彼一类比丘不作如是屡屡惩因对治耶?”[世尊曰:]“跋陀利!此一类比丘,是数数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以异语回避,移向于外言论之,现起念怒、瞋恚、不满、不正转、不使毛倒(从顺)、不作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此时,跋陀利!诸比丘如是[言]:‘诸贤!实此比丘是数数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以异语回避,移向于外言论之、现起忿怒、瞋恚、不满、不正转、不使从顺、不作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善哉!诸贤实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不可能迅速决断之。’跋陀利!诸比丘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件不急速决断之。跋陀利!在此,又有一类比丘是数数犯戒者、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不以异语回避,不移向于外言论之,不现起忿怒、瞋恚、不满,正转,使从顺、作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跋陀利!此时,诸比丘如是言:‘诸贤!此比丘是数数犯戒者、多犯戒者,[但]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不以异语而回避之,不对言论外移之,不生忿怒、瞋恚、不满、正转,使从顺、作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善哉!诸贤!实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可能对此事急速决断之。’跋陀利!诸比丘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急速决断之。
跋陀利!在此有一类比丘,偶然(非故意)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以异语回避,而移向于言论外,现起忿怒,瞋恚、不满、不正转、不从顺、不赎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跋陀利!此时,诸比丘如是言:‘诸贤!实此比丘为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然]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以异语回避,而移向于言论外,现起忿怒、瞋恚、不满,不正转、不从顺、不悔罪,不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善哉!诸贤!实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不急速决断之。’跋陀利!诸比丘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不急速决断之。跋陀利!在此有一类比丘是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不以异语回避,不移向于言论外,不现起忿怒、瞋恚、不满、正转、从顺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适当[之事]。’跋陀利!此时,诸比丘如是言:‘诸贤!实此比丘是偶然犯戒者、非多犯戒者,彼对诸比丘之忠告,不以异语回避,不移向于言论外,不现起忿怒、瞋恚、不满、正转、从顺、悔罪,言:“我作其僧伽适意[之事]。”善哉!诸贤!实为此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可能对此事急速决断之。’跋陀利!诸比丘为彼比丘如此如此考察,如是彼对此事急速决断之。
跋陀利!在此有一类比丘少信、少爱而从事之。跋陀利!此时,诸比丘如是言:‘诸贤!实此比丘少信、少爱而从事之;若我等对此比丘屡屡调治之,可能因此对彼小量之信、小量之爱损灭之。’跋陀利!譬如人之[有]一眼者,彼之朋友、同事、亲族、血缘当护彼一眼,思:因此使彼一眼不损灭之;如是,跋陀利!于此有一类比丘唯信、唯爱从事之。跋陀利!此时诸比丘如此曰:‘诸贤!此比丘少信、少爱、从事之,若我等屡屡调治此比丘,可能因此对彼小量之信、小量之爱损灭之。’
跋陀利!实此是因也,此是缘也,以其在此有一类比丘,以此屡屡调治之。又,跋陀利!此是因也,此是缘也,以其在此有一类比丘,不以此屡屡调治之。”
[跋陀利曰:]“师尊!依何因、何缘,昔日学处较少而悟入住立之比丘较多耶?又,师尊!依何因、何缘,今日学处较多而悟入住立之比丘[反]较少耶?”[世尊曰:]“跋陀利!其实如次:即于诸有情衰落、正法灭没时,学处较多而悟入住立之比丘较少。跋陀利!在此少许漏住法不现于僧团之期间内,师对诸弟子不予制定学处。跋陀利!若有少许漏住法出现僧团中时,此时师为防卫彼等诸漏住法,而为诸弟子制定学处。跋陀利!僧众不达广大期间,在此,无少许漏住法出现于僧团中。然而,跋陀利!僧众达广大期间时,在此,少许漏住法出现于僧团中。此时,师为防护彼等漏住法,对诸弟子制定学处也。跋陀利!僧团不达[追求]最胜利养……乃至……[不]达最胜名闻……[不]达[世俗]多闻……[不]达经验丰富期间(十腊),在此无少许漏住法显现于僧团中。然而,跋陀利!僧团到达经验丰富时,在此,少许漏住法出现于僧团中。此时,师为防卫彼等漏住法,对诸弟子制定学处也。
跋陀利!予为汝等喻说良种幼马法门时,其时汝等少数人也。跋陀利!汝记忆否?”[跋陀利曰:]“实非如是,师尊!”[世尊曰:]“于此处、跋陀利!汝了解何因耶?”[跋陀利曰:]“师尊!其实,我长时不具学师之学处、教法!”[世尊曰:]“跋陀利!实非只此为因、此为缘;然而,跋陀利!予于长夜以熟知汝心:‘此愚痴人,依予于诸说法,不求义、作意、不为一心之集中思念来倾耳听法。’跋陀利!然而予更为汝喻说良种幼马法门,对其谛听之、善作意之,予将说之”。具寿跋陀利应诺世尊曰:“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示曰:
“跋陀利!犹如善巧御马师、得一贤善良种马,先用马衔来调治[其口];为彼用马衔之调治,但凡未曾调治者,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动转,然,彼由不断之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驯服之。跋陀利!贤善良种马,由不断之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完全驯服者,御马师更对彼马用马轭作调治;为彼未曾作调治者,[今]为彼用马轭作调治;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动转,然,彼由不断之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驯服之。跋陀利!贤善良种马,由不断之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完全驯服者,御马师则更对彼马用马勒,于图形马场调练,于跑走、竞走、疾驰、又于王德艺王种能力,又于最上速力、最上驰力、最上调驯等作调治。彼未曾作惩治者,[今]为彼于最上速力、最上驰力、最上调驯作调治;即有其一切之性急、蹦跳、动转,然,彼由不断之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驯服之。又,跋陀利!贤善良种马,经不断调治、次第之调治,于此状态被驯服者,御马师更对彼马施以彩色饰环。跋陀利,具足此等十支贤善良种马、适合王[乘]、食用王[粟]、得名‘王之肢’也。如是,跋陀利!具足十法之比丘为应供养者、应招请者、应布施者、应合掌礼拜者,世间无上福田也。何等十[法]?跋陀利!在此,比丘为具足无学之正见,为具足无学之正志,为具足无学之正语,为具足无学之正业,为具足无学之正命,为具足无学之正方便,为具足无学之正念,为具足无学之正定,为具足无学之正智,为具足无学之正解脱。跋陀利!具足此等十法之比丘为应供养者,应招请者,应布施者,应合掌[礼拜]者,是世间之无上福田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跋陀利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六 鹑喻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在鸯崛多罗波(鸯伽北方水)地方。鸯崛多罗波有一乡镇名阿波那。尔时,世尊晨早,着衣,执持衣钵,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后由行乞而还,为昼住(食后休息)而行至一丛林、深入丛林,于一树下着座昼住。具寿优陀夷亦于晨早着衣,执持衣钵,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后由行乞而还,为昼住而行至丛林,深入其丛林,于一树下着座昼住。是时,独处宴坐之具寿优陀夷心生如次之思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苦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乐法之持来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于是,具寿优陀夷于晡时由宴坐起。诣世尊所。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优陀夷白世尊言:
“师尊!在此,我独处宴坐,心生起如次之思惟:‘世尊实为予等……[乃至]……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世尊!予等以前实为晡时及晨早及昼之非时受食者。然,师尊!曾有某时,世尊呼诸比丘曰:‘喂!诸比丘!汝等宜舍断午后非时食。’师尊!对其,我唯有异心,有忧闷:‘凡是对我等有信心之居士,午后非时所施优美硬食、软食,世尊告我等对其舍离;善逝告我等对其定弃。’师尊!我等于世尊以亲爱、尊重、惭愧观故,舍彼午后非时食。师尊!如是我等于朝晡时及晨受食也。然曾有某时,世尊呼诸比丘曰:‘喂!比丘等!汝等宜舍断夜之非时食。’师尊!对其,我有异心、有忧闷:‘凡此等二食中,我等称为比较胜妙者,世尊告我等对其舍离,善逝告我等对其定弃。’师尊!往昔,某人口中得羹,如次言曰:‘哈![今宜将]此放置,晡时,我等皆集食之。’师尊!凡一切之料理,彼等皆在夜,在日中[料理者]少。师尊!我等于世尊以亲爱、尊重、惭愧观故,舍彼夜非时食。师尊!往昔,诸比丘夜、闇黑、黑夜行乞,或陷入村之入口池,或倒落于污水沟,或入荆棘丛,或撞眠牛,或既作或未作、或遭监贼、或女人对彼等以非正法招请。师尊!往昔我于夜闇黑、黑夜行乞,师尊!我见某妇人洗荡容器于电光中,[彼]见予作惊叫:‘唉!予,恐怖!鬼!’师尊!我闻[彼女]如此言时,予对彼妇人曰:‘妹!非鬼,乃比丘因乞食,立[于此]也。’[妇人咒曰:]‘令比丘之父死!令比丘之母死!比丘!望汝以锐利屠刀切腹,而勿于夜、闇黑、黑夜因腹而行乞。’师尊!对其记忆之予有如是[念]:‘世尊实为予等之数多苦法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乐法之持来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
[世尊曰:]“优陀夷!如是,于此有一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又,彼等对此不舍,且向予抱不满,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优陀夷!对彼等其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优陀夷!恰如小鹑以腐蔓缚之,其或杀、或缚,或待毙。优陀夷!可如是言:‘凡彼小鹑以腐蔓之缚所缚,于其处或杀、或缚或待毙,其为彼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心材之系[柱]也。’优婆夷!实彼正[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优多夷言]“实非如此。师尊!彼小鹑以腐蔓缚所缚,于其处或杀、或缚、或待毙,其实彼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之系柱]也。”[世尊曰]:“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一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也。’又,彼等对此不舍,且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抱不满;又,然彼等比丘为欲学习者也。优陀夷!对彼等其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又,于此,优陀夷!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世尊对我等言舍当舍之[事],为其善逝亦对我等言定弃。’又彼等对此舍之,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彼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为彼等,优陀夷!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优陀夷!恰如有辕之牙、状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诸坚固革纽之缚以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优陀夷!可如此言:‘彼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诸坚固之革纽之缚以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实对彼乃其等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优陀夷!实彼[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优陀夷曰:]“实非如此也,师尊!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坚固之革纽之缚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实对彼,为其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世尊曰:]“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当舍之[事],为其世尊对我等言舍,善逝亦对我等言定弃。’又,彼等此舍之,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彼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为彼等,优陀夷!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贫穷无所有,不幸之人,彼有一败坏、乌鸟群[集]陋屋,于其处有一败坏破床,唯一瓶供播种之劣谷粒,一妻、不美;彼至森林见比丘,洗净手足,喜悦摄食后,坐于凉爽树荫下于增上心相应。彼是念如:‘实沙门法为[乐也]实沙门法为无病也,予当剃除发须,着袈裟衣,由在家予愿出家者。’彼不能舍败坏、鸟群[集]之一陋屋、舍败坏之一破床、舍供播种之劣谷粒、舍一弊妻、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优陀夷!可如此言:‘彼人,凡由彼等诸缚所缚,不可能舍去一陋屋……一弊妻,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实彼[如是]说者,乃正确之说耶?”[优陀夷曰:]“师尊!实不如此。师尊!彼人凡由诸缚所缚,不可能舍败坏、乌鸟群[集]之陋屋、舍败坏之一弊床,舍供播种之一瓶劣谷粒、舍一弊妻、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世尊曰:]“实如是,优陀夷!在此有一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也。’又,彼等对此不舍,且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抱不满。然彼等比丘为欲学习者也。优陀夷!对彼等,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富裕之居士,或居士子,为多财物、多受用,多类金饰之集积者,多类谷物之集积者,多类田地之集积者,多类宅地之集积者,多类妻女之集积者,多类奴仆之集积者,多类婢女之集积者,彼至森林见比丘,洗净手足,喜悦摄食后,坐于凉爽树荫下禅定。彼之如是念:‘实沙门法为乐也,实沙门法为无病也,予当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予愿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彼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谷物、舍多类之田地、舍多类之宅地、舍多类之妻女、舍多类之奴仆、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优陀夷!可如此言:‘凡彼被诸缚所缚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彼对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实彼正[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优陀夷曰:]“师尊!实不如此也。师尊!被诸缚所缚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谷物、舍多类之田地、舍多类之宅地、舍多类之妻女、舍多类之奴仆、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世尊曰:]“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当舍之[事],为其世尊对我等言舍,善逝对我等言定弃。’又,彼等对此舍之,于予及彼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彼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优陀夷!为彼等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优陀夷!有此等四种人正现在于世间;何等为四?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指生之根本)、定弃依爱着之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因依系着,从依忆念与思惟现行。彼容受此等,不舍断之、不遣除之、不终灭之、不使灭绝之。优陀夷!予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由其根性之差别也。又,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因依系着忆念与思惟现行之。彼不容受此等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优陀夷!予亦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知其根性之差别也。又,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之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有时由念之混乱,由系属依着之忆念与思惟现行。优陀夷!念之生起为徐缓,于是,对其快速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优陀夷!恰如有人,于日中晒热之铁盘,注下二三滴水,优陀夷!水滴之注下为徐缓也。是时[热盘中水滴之]灭尽,尽灭为快速也。实如是,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有时由念之混乱,由系属依着之忆念与思惟现行。优陀夷!念之生起为徐缓也,于是对其快速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优陀夷!予亦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予实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别也。优陀夷!又,在此有一类人,知:‘依着是苦之根本,无依着,于依着之灭尽为解脱者。’优陀夷!予言:‘此人实为离系者也。’不[言:‘为依着]结合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别也。
优陀夷!有此等五种欲分,云何为五?由眼所识色,爱、可乐、可意、喜色、欲相伴、贪染者;由耳所识声……;由鼻所识香……由舌所识味……由身所识触,可爱、可乐、可意、受色、欲相伴、贪染者也。优陀夷!此等实为五种欲分也。凡缘于此等五种欲分,生起乐、喜,此:谓之欲乐、秽乐、凡夫乐、非圣乐也;予言对此乐不应习行之,不应修习之,亦不应多作之,应怖畏之!优陀夷!在此,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成就第四禅而住之。此谓离欲乐、远离乐、寂静乐、正觉乐。予言:‘对此乐应习行之,应修习之,应多作之,不应怖畏之!’
优陀夷!在此,比丘离诸欲……乃至……成就初禅而住之。优陀夷!予说其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由寻伺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寻伺之止息……乃至……成就第二禅而住之。优陀夷!予亦说其为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由喜乐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喜之舍离……乃至……成就第三禅而住之。优陀夷!予亦说其为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舍乐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优陀夷!在此,比丘由舍乐及舍苦……乃至……成就第四禅而住之。优陀夷!予实说其为于不移动也。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离诸欲……乃至……成就初禅而住之。优陀夷!予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寻伺之止息……乃至……成就第二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喜之舍离……乃至……成就第三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由舍乐……乃至……成就第四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灭有对想,由不作意种种想故,[作意:]‘虚空为无边也。’成就虚空无边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予说:‘汝等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虚空无边处,[作意:]‘识为无边也。’成就识无边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无边处,[作意:]‘无有任何物也。’成就无所有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无所有处,成就非想非非想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处,成就想受灭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优陀夷!实如是予说:‘非想非非想处亦舍断之。’优陀夷!此不见或细或粗之结,予对其不说舍断耶?”[优陀夷曰:]“实不如此,师尊!”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优陀夷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七 车头聚落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车头聚落,阿摩罗树园。尔时,舍利弗,目犍连为首五百比丘,为见世尊来至车头聚落。彼等新来比丘与常住比丘互相问讯,设置床座,整备衣钵而高声、大声。于是,世尊唤具寿阿难曰:“阿难!此等如渔夫获鱼时,高声、大声者何人耶?”[阿难答曰:]“师尊!此等乃舍利弗,目犍连为首五百比丘,为见世尊来至车头聚落,彼等新来比丘与常住比丘互相高声、大声问讯言谈,设置床座,整备衣钵也。”[世尊曰:]“若然,阿难!汝以予之言唤彼等比丘。”(师唤具寿等)具寿阿难应诺世尊:“如是,师尊!”诣彼等比丘处,诣已,对彼等比丘言:“师唤具寿等。”彼等比丘应诺具寿阿难“如是,贤者!”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彼等比丘曰:“比丘等!汝等高声、大声,犹如渔夫获鱼时为何耶?”[诸比丘曰]:“师尊!舍利弗、目犍连为首等五百比丘,为见世尊来至车头聚落。此等新来比丘与常住比丘因互相问讯,设置床座,整备衣钵而高声、大声也。”[世尊曰:]“诸比丘!汝等走开!予打发汝等走开,汝等勿住于予之面前。”彼等比丘应诺世尊:“如是,师尊!”由座而起,顶礼世尊,右绕,收拾卧坐具,执持衣钵而去。
其时,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以某要务集合于会议所。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遥见彼等比丘行去,见已诣彼等比丘处;诣已,对彼等比丘如是言:“唉!汝等具寿去何处耶?”[诸比丘曰:]“诸贤!实由世尊打发比丘众离去也。”[彼等曰:]“若然,具寿等,请稍坐,我等实可能略微使世尊欢喜。”彼等比丘应诺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曰:“如是,诸贤!”于是,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白世尊曰:“师尊!愿世尊对比丘众欢喜;师尊!愿世尊喜迎比丘众也。师尊!如世尊从前之摄受比丘众,如是,如是,今愿世尊摄受比丘众也。师尊!此处有新入比丘,出家不久,最近入此法、律也,若彼等不能得见世尊时,易异心、易变心。师尊!譬如诸幼小种子不得水,易变性、易变坏;实如是,师尊!此处有新入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见世尊,易异心、易变心。师尊!譬如幼犊不见母,易异心、易变心。如是,师尊!在此有新入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彼等不能得见世尊,易异心、易变心。师尊!愿世尊对比丘众欢喜;愿世尊喜迎比丘众也。师尊!如世尊从前摄受比丘众,如是,如是,今愿世尊摄受比丘众也!”
是时,娑婆主梵天知世尊心中所思,如力士将屈臂伸直或将屈伸直臂,如是,速由梵天界消失,出现于世尊前。于是,娑婆主梵天上衣[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白世尊曰:“师尊!愿世尊对比丘众欢喜,世尊,愿世尊喜迎比丘众也。师尊!如世尊从前摄受比丘众,如是,如是,今世尊摄受比丘众也!师尊!在此有新入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彼等不能得见世尊,易异心、易变心。师尊!譬如幼小种子不得水,易变性、易变坏;实如是,师尊!此处有新入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见世尊,易异心、易变心。世尊!譬如幼犊不见母,易异心、易变心。如是,师尊!在此有新入之比丘,出家未久,最近入此法、律者,若不能得见世尊,易异心、易变心。师尊!愿世尊对比丘众欢喜。师尊!愿世尊喜迎比丘众也!如世尊从前摄受比丘众,如是,如是,今愿世尊摄受比丘众也。”
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及娑婆主梵天,以种子喻及幼[犊]喻使世尊欢喜,于是,具寿大目犍连呼诸比丘曰:“诸贤!起来!摄取衣钵!由车头聚落之诸释迦族人及娑婆主梵天以种子喻及幼[犊]喻,世尊已欢喜矣!”彼等比丘应答具寿大目犍连曰:“如是,具寿!”由座立起,执持衣钵,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具寿舍利弗,如是言:“舍利弗!由予打发比丘众离去时,汝有何思耶?”[舍利弗曰:]“师尊!世尊打发比丘众离去时,依我实如是[思念]:‘今世尊是无为者、是实践者,而将住现法乐住;今我等亦当为无为者,实践者而住现法乐住。’”[世尊曰:]“舍利弗!汝且待,舍利弗!暂待!舍利弗,汝勿再生起如是心。”于是世尊呼具寿大目犍连曰:“目犍连!由予于打发比丘众离去时,汝有何思耶?”[目犍连曰:]“师尊!世尊打发比丘众离去时,依我实有如是[思念]:‘今世尊是无为者,是实践者而住现法乐住,今我及具寿舍利弗当看护比丘众也。’”[世尊曰:]“善哉!善哉!目犍连!实予,或舍利弗、目犍连[二人]应看护比丘众也。”
于是,世尊对诸比丘曰:“诸比丘!正下水中者宜豫期此等四种怖。何为四?波浪之怖,蛟龙之怖,漩涡之怖,鳄鱼之怖也。诸比丘!正下水中者宜豫期此等四种怖。实如是,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人于此法、律,由在家于已出家为非家者时,宜豫期此等四种怖。云何为四?波浪之怖、蛟龙之怖、漩涡之怖、鳄鱼之怖也。
诸比丘!何为波浪之怖?诸比丘!关于此,有一类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念]:‘予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忧、恼者,为苦所陷,为苦所征服。然,我知作此全苦蕴之边。’对彼如是出家者,同梵行者教诫、教示彼[一人]曰:‘如是汝宜进、如是汝宜退,如是汝宜前瞻,如是汝宜后顾,如是汝宜屈,如是汝宜伸,如是汝应执持衣钵。’彼之[念]如是:‘我等前同为在家者时,对彼等教诫教示之。今此等[同行者]如我等之子者、孙者,然,此等应教诫教示我等。’[因此]彼舍学习而还俗。诸比丘!此谓波浪之怖畏者,为舍学习而还俗者也。‘波浪之怖’诸比丘!其实此乃忿恼之增上语也。
诸比丘!何为蛟龙之怖?诸比丘!关于此,有一类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念]:‘予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忧、恼者,为苦所陷,为苦所征服。然,我知作此全苦蕴之边。’对彼如是出家者,同梵行者教诫、教示此[一人]曰:‘汝应嚼此、不应嚼此,汝应啖此、不应啖此,汝应尝此、不应尝此,汝应饮此、不应饮此;汝应按规定嚼之,不按规定不应嚼之,汝应按规定啖之,不按规定不应啖之,汝应按规定尝之,不按规定不应尝之,汝应按规定饮之,不按规定不应饮之;汝应正时嚼之,非时不应嚼之,汝应正时啖之,非时不应啖之,汝应正时尝之,非时不应尝之,汝应正时饮之,非时不应饮之。’彼之[念]如是:‘我等前为在家者时,凡嚼所欲,不嚼所不欲,凡啖所欲,不啖所不欲,凡尝所欲,不尝所不欲,凡饮所欲,不饮所不欲;按规定嚼之,亦不按规定嚼之,按规定啖之,亦不按规定啖之,按规定尝之,亦不按规定尝之,按规定饮之,亦不按规定饮之;于正时嚼之,亦于非时嚼之,于正时啖之,亦于非时啖之,于正时尝之,亦于非时尝之,于正时饮之,亦于非时饮之。凡对我等有信心之居士,于日中非时施予优美之嚼食啖食,其时彼等作口闩也。’[因此]彼舍学习而还俗。诸比丘!此谓蛟龙之畏者,舍学习而还俗者也。诸比丘!‘蛟龙之怖’,其实此乃饱食之增上语。诸比丘!何为漩涡之怖?诸比丘!于此有一类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念]‘予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忧、恼者,为苦所陷、为苦所征服。然,彼知作此全苦蕴之边。’对彼如是出家者,午前适时着衣,执持衣钵,以不守护身,以不守护口,以念不现前,不以守护诸根而入村里,或聚落行乞。彼于其处见五种欲分具备,具足而娱乐之居士或居士子。彼之[念]如是:‘予等过去为在家者时,为五种欲分具备者、具足而娱乐之;家有财物,而得享受财物,且得作功德也。’[因此]彼舍学习而还俗。诸比丘!此谓漩涡怖之畏者,为舍学习而还俗者也。诸比丘!‘漩涡之怖’其实此乃谓五种欲分之增上语也。
诸比丘!云何为鳄鱼之怖?诸比丘!于此,有一类良家子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念:]‘予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忧、恼者,为苦所陷,为苦所征服。然,彼知作此全苦蕴之边。’对彼如是出家者,午前适时着衣,执持衣钵,以不守护身,以不守护口,以念不现前,以不守护诸根而入村里、或聚落行乞。彼于其处见服装不整或袒露[身肌]妇女。彼见服装不整或袒露[身肌]妇女,而欲情破坏其心,彼依欲情破坏其心,[因此]舍学习而还俗。诸比丘!是谓鳄鱼之怖畏者舍学习而还俗也。诸比丘!‘鳄鱼之怖。’其实此乃妇女之增上语也。
诸比丘!此等四种怖,于此,有一类人于此法、律,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时,所应豫期者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八 那罗伽波宁村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拘萨罗国那罗伽波宁村之巴罗沙(蔟叶树)林。尔时,众多知名之良家子对世尊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即具寿阿那律陀,具寿难提,具寿金毗罗,具寿婆咎,具寿军头波漠,具寿离婆,具寿离婆多,具寿阿难及其他知名之良家子等。其时,世尊为此比丘众围绕坐于露地。于是,世尊关于彼等良家子[事]问诸比丘曰:“诸比丘!凡彼等良家子对予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诸比丘!彼等比丘是否欢喜梵行耶?”如是言已,彼等比丘默然。再度……乃至……三度,世尊关于彼等良家子[事],问诸比丘曰:“诸比丘!凡彼等良家子,对予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诸比丘!彼等比丘是否欢喜梵行耶?”三度,彼等比丘默然。
尔时,世尊之[念]为此。“让予[直接]问彼等良家子!”于是,世尊问具寿阿那律陀曰:“阿那律陀!汝等是否欢喜梵行耶?”[阿那律陀曰:]“实也!师尊!我等欢喜梵行。”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等]!阿那律陀!凡汝等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汝等能欢喜梵行,此[事]以汝等良家子,诚乃适当也。阿那律陀!凡汝等以具足吉祥、年青、以其最[美好]年代,此[发]幼黑,能享受诸欲者,阿那律陀!汝等以具足吉祥、年青,以其最[美好]年代,此[发]幼黑者,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阿那律陀!汝等非为王所令,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非为盗所引,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非为负债诉讼……非为怖畏诉讼……非为活命,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然而[念]:‘予实为陷入生、老、死、愁、悲、苦、忧、恼者,为苦所陷、为苦所征服。然知作此全苦蕴之边。’阿那律陀!实汝等以信由在家而出家为非家者耶?”[阿那律陀等曰:]“如是,师尊!”[世尊曰:]“阿那律陀!依如是出家之良家子,应如何作耶?阿那律陀!由离诸欲,由离诸不善法[所生]喜乐,不证得之,或由其[不证得]其他更善者,贪欲遍取彼心而存续之,瞋恚亦遍取彼心而存续之,惛沉睡眠亦……掉举追悔亦……疑惑亦……嫌恶亦……倦怠亦遍取彼心而存续之;阿那律陀等![彼]由离诸欲,由离诸不善法[所生]喜乐不证得之,或……由其[不证得]其他更善者也。阿那律陀!由离诸欲,由离诸不善法[所生]喜乐证得之其他,亦由其[证得]更善者,贪欲不遍取彼心而存续之,瞋恚亦不遍取彼心而存续之,惛沉睡眠亦……掉举追悔亦……疑惑亦……嫌恶亦……倦怠亦不遍取彼心而存续之。阿那律陀![彼]由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所生]喜乐证得之,及证得其他更善者也。
阿那律陀!汝等于予有是思:‘凡诸漏、杂染、再生、不幸、苦报,未来之生、老、死,彼等为如来未舍断;是故,如来考量后而从事某者,或者考量后而忍受某者、考量后而迴避某者、考量后而遣除某者也。’”[阿那律陀曰:]“师尊!我等对于世尊实无如此[思]:‘凡有漏、杂染、再生、不幸、苦报、未来之生、老、死,彼等为如来未舍断;是故,如来考量后而从事某者,考量后而忍受某者,考量后而迴避某者,考量后而遣除某者也。’师尊!我等于世尊有如此[思]:‘凡有漏、杂染、再生、不幸、苦报、未来之生、老、死,彼等为如来所舍断;是故,如来考量后而从事某者,考量后而忍受某者,考量后而迴避某者,考量后而遣除某者也。’”[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阿那律陀!凡诸漏、杂染、再生、不幸、苦报、未来之生、老、死,为如来舍断,断根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阿那律陀!恰如断多罗树头、不能再增长。如是,阿那律陀!凡诸漏、杂染……为如来[舍断]……乃至……未来为不生法;是故,如来考量后而从事某者,考量后而忍受某者,考量后而迴避某者,考量后而遣除某者也。
阿那律陀!对此:‘于弟子命终、死去、再生时,如来正观何义趣而记别:“彼已往生某处,彼已往生某处?”’作何思耶?”[阿那律陀曰:]“师尊!对诸法,我等以世尊为根源,以世尊为导师,以世尊为归依处。师尊!善哉!世尊开示此说之义,诸比丘闻世尊之[所说]必当受持之。”[世尊曰:]“阿那律陀!如来于弟子命终、死去、再生时以记别:‘彼已往生某处,彼已往生某处。’非为欺人,非向人吹嘘,非为利得、尊重、名誉、功德,亦非为‘如是人人令知予[之伟神力]之意义’。阿那律陀!又,实为使良家子有信、大信受、大欢喜者,彼等闻此而如为是心之集中。阿那律陀!其为彼等永住饶益幸福也。
阿那律陀!在此,比丘闻:‘如是名之比丘命终,彼由世尊记别:“住究竟智。”’听此而心专注之。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持]法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智慧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乐]住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戒、闻、施、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之安稳住。又阿那律陀!于此,比丘闻:‘如是名之比丘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五下分结之灭尽,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者、从彼界不还者。”’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持]法者也。’……乃至‘……为如是智慧者也’‘……如是[乐]住者也’……‘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比丘之安稳住也。又,阿那律陀!在此,比丘闻:‘如是名之比丘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贪瞋痴薄,为一来者也,只一度来此[欲]界为苦之最终。”’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之安稳住也。又,阿那律陀!于此,比丘闻:‘如是名之比丘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为预流者、不堕恶趣者、决定趣正觉者。”’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之安稳住也。
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闻:‘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终,彼由世尊记别:“住究竟智。”’彼姊妹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如是[持]法者也’……乃至‘如是智慧者也’……‘如是[乐]住者也’……‘彼姊妹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为彼比丘尼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闻:‘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五下分结之灭尽,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者、从彼界不还者。”’彼姊妹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尼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闻:‘如是名之比丘尼命终,彼由世尊记别:“三结之灭尽,贪瞋痴薄,为一来者,只一度来此[欲]界为苦之最终。”’彼姊妹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尼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比丘尼闻:‘如是名之比丘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为预流者,不堕恶趣者,决定趣正觉者。”’彼姊妹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比丘尼之安稳住也。
阿那律陀!在此,优婆塞闻:‘如是名之优婆塞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五下分结灭尽,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者、从彼界不还者。”’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如是[持]法者也’……乃至……‘有如是智慧者也。’……‘如是[乐]住者也。’……‘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优婆塞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优婆塞闻:‘如是名之优婆塞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贪瞋痴薄,为一来者,只一来[欲]界为苦之最终。”’彼具寿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优婆塞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优婆塞又闻:‘如是名之优婆塞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灭尽,为预流者、不堕恶趣者、决定趣正觉者。”’彼具寿可能是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具寿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具寿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具寿]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为优婆塞之安稳住也。
阿那律陀!在此,优婆夷:‘闻如是名之优婆夷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五下分结之灭尽,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者、从彼处不还者。”’彼姊妹可能为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姊妹为如是[持]法者也’。……乃至……‘有如是智慧者也’……‘如是[乐]住者也。’又,‘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优婆夷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于此,优婆夷闻:‘如是名之优婆夷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贪瞋痴薄,为一来者,只一来[欲]界为苦之最终。”’彼姊妹可能是自见者,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优婆夷之安稳住也。阿那律陀!在此,优婆夷闻:‘如是名之优婆夷命终,彼由世尊记别:“由三结之灭尽,为预流者、不堕恶趣者、决定趣正觉者也。”’彼姊妹可能为自见,或有传闻:‘彼姊妹为如是[持]戒者也。’又,‘彼姊妹为如是[持]法者也。’又,‘彼姊妹为如是智慧者也。’又,‘彼姊妹为如是解脱者也。’其如是忆念彼[姊妹]之信……乃至……慧而心专注之。阿那律陀!如是实为优婆夷之安稳住也。
阿那律陀!实如是,如来于弟子命终、死去、再生时、记别:‘彼已往生某处,彼已往生某处。’此非为欺人、非向人吹嘘,非为得利、尊重、名誉、功德,亦非使‘如是人人令知予[之伟神力]之意义’。阿那律陀!良家子有信、大信受、大欢喜者,闻此而为如是心之集中。阿那律陀!其为彼等永住饶益幸福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阿那律陀等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六十九 瞿尼师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栗鼠饲养处。尔时,有名为瞿尼师之比丘,为林住者、谷间正行者;以某要事至僧伽中。于是,具寿舍利弗以有关比丘瞿尼师[之事],告诸比丘曰:
“诸贤!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对于诸同梵行者,应存尊重与恭顺。诸贤!若林住比丘至僧伽、于僧伽中住者,对于诸同梵行者不尊重、不恭顺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对同梵行者不尊重,又不恭顺;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对于同梵行者应存尊重与恭顺。
诸贤!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应具座席之善巧,即‘如是予当不侵坐长老比丘等之座席,又不挡开年少比丘等之座席。’诸贤!若林住比丘至僧伽,于僧伽中住者,是座席不善巧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不知增上行仪法;有何[意义]耶?’是故,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应具座席之善巧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过早进入村里,不应中午还归。诸贤!若林住比丘……住者,若过早进入村里,中午还归者,则有关对彼语者,可能有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过早入村里,又中午还归;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过早入村里,不应中午还归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于食前、食后访问诸善家。诸贤!若林住比丘……住者,于食前、食后访问诸善家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经常非时行,彼惯行至僧伽中;此是实!’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于食前、食后访问诸善家。
诸贤!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掉举、动摇。诸贤!若林住比丘……住者[心]具掉举、[身]具摇摆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彼经常[心]掉举,身摇摆,彼惯行至僧伽中;此是实!’是故,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心]具掉举、[身]具摇摆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不应具饶舌、杂语。诸贤!若林住比丘……住者、为饶舌、杂语者,则有关对彼语者,可能有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饶舌、杂语有何[意义]耶?’以林住比丘……住者,不应具饶舌、杂语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应具易说谕、具善友。诸贤!若林住比丘至僧伽,于僧伽中住者,为难说谕者、恶友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为难说谕者、恶友者。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至僧伽、依僧伽中住者,应具易说谕、具善友。
诸贤!以林住比丘于诸根,应具守护其门。诸贤!若林住比丘于诸根不守护门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行者,而此具寿于诸根为不守护根门者,有何[意义]耶?’是故,依林住比丘于诸根,应具守护根门。
诸贤!以林住比丘,于食应具知量。诸贤!若林住比丘于食不知量,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于食不知量者,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于食应知量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具专修警寤也。诸贤!若林住比丘不具专修警寤,则对彼有人语之,言:‘为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不专修警寤,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应具专修警寤。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具发勤精进。诸贤!若林住比丘懈怠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懈怠,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应具发勤精进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具念现前。诸贤!若林住比丘失念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失念,有何[意义]耶?’是故,林住比丘应具念现前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具入定,诸贤!若林住比丘不入定者,则有关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不入定,有何[意义]耶?’是故,依林住比丘应具入定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具智慧。诸贤!若林住比丘是恶慧者,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是恶慧,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应具智慧也。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遂行修习胜法、胜律。诸贤!对林住比丘,于胜法、胜律诸有质问者。诸贤!若林住比丘于胜法、胜律之所质问,不能解答,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于胜法、胜律之所质问不能解答,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于胜法、胜律应遂行修习。
诸贤!以林住比丘,对彼等超越诸色为无色之寂静解脱,于其处应遂行修习。诸贤!对林住比丘,于超越诸色为无色之寂静解脱,诸有质问者。诸贤!若林住比丘对超越诸色为无色之寂静解脱之诸质问,于其处不能解答者,则对彼有人语者,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对超越诸色为无色之寂静解脱之质问,不能解答,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对超越诸色为无色之寂静解脱,于其处应遂行修习。
诸贤!以林住比丘应遂行修习超人法。诸贤!对林住比丘于超人法诸有质问者,若林住比丘于超人法之质问,不能解答,则对彼有人语之,言:‘此林住具寿于一闲林以无依住,而此具寿为何义出家,彼亦不知其义,有何[意义]耶?’是故,以林住比丘于超人法,应遂行修习。”
如是说已,具寿大目犍连白具寿舍利弗曰:“贤者舍利弗等!唯以林住比丘应遂行受持此等诸法耶?或住村落者亦然耶?”[舍利弗曰:]“贤者目犍连等!此等之诸法,为林住比丘遂行受持,况住村落者[应遂行受持]更甚于此。”
第七十 枳吒山邑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游迦尸国。其时,世尊对诸比丘曰:“诸比丘!予除去夜食而受用[食](过午不食)。诸比丘!予除去夜食而受食时,予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诸比丘!汝等亦应除去夜食而受[用]食。诸比丘!汝等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时,汝等当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如是,师尊!”于是,世尊于迦尸国次第游行至名为枳吒山之迦尸族人之一聚落,世尊于此枳吒山迦尸族人之聚落住。其时,有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住于枳吒山。是时,此众多比丘往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处,至已,对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曰:“诸贤!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诸贤!除去夜食而受食时,汝等当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诸贤!亦应除去夜食而受食。诸贤!汝等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时汝等当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告是已,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谓彼等比丘曰:“诸贤!予等为夕时、朝时、昼时,非时而食。予等夕时、朝时及昼时,非时而食时,亦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予等为何舍现实之[利益],而追求需时之[未来功德]耶?是以予等愿夕时、朝时、昼时非时而食。”
彼等比丘于无法劝说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之后,于是,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比丘白世尊曰:“师尊!予等曾往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处。向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曰:‘诸贤!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乃至……安稳住也’。如是告已,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对予等曰:‘诸贤!予等……乃至……及昼时非时食也。’师尊!予等无法劝说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于是,予等将此事奉告世尊。”于此,世尊呼一比丘曰:“来!比丘!汝以予之言,告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师唤具寿等。’”比丘应诺世尊:“如是,师尊!”至阿湿贝、弗那婆修之处,至已,告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曰:“师唤具寿等。”“如是,尊者!”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应诺此比丘,而诣世尊所。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阿湿贝、弗那婆修两比丘问曰:“比丘等!闻说众多比丘访问汝等,曾语:‘诸贤!世尊及比丘僧伽除去夜食而受食。除去夜食而受食时,汝等当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诸贤!汝等亦应除去夜食而受食。诸贤!诸贤亦除去夜食而受食时,当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此为真实否?而比丘等!汝等对彼等比丘又如是言曰:‘诸贤!予等为夕时、朝时及昼时非时食也。予等夕时、朝时及昼时非时而食时,亦觉知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力、安稳住也。予等为何舍现实之[利益]、而追求需时之[未来功德]耶?予等愿夕时、朝时及昼时非时而食。’如是语为实否?”[诸比丘答曰:]“如是,师尊!”
[世尊曰:]“诸比丘!汝等知予如是说法:‘凡任何个人感受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之诸不善法将转减,诸善法将转增。’了解否?”[诸比丘答曰:]“实不[然],师尊!”[世尊曰:]“诸比丘!汝等岂不知予之所说法:‘关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乐受而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又,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乐受而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又,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苦受而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又,于此,一类感受如是苦受而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又,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不苦不乐受而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又,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不苦不乐受而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诸比丘曰]:“如是,师尊!”
[世尊曰]:“诸比丘!善哉!诸比丘!假若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乐受,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以慧而不知、不见、不觉、不证、不尽(领悟);如是不知予说:‘汝等当舍断如是乐受!’诸比丘!此[事]对予为正当否?”[诸比丘曰:]“此实不[正当]也,师尊!”[世尊曰:]“诸比丘!因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乐受,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以慧而知、见、觉、证、尽,是故予说:‘汝等当舍断如是之乐受!’又,诸比丘!假若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乐受、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以慧而不知、不见、不觉、不证、不尽;如是不知予说:‘汝等当具足住如是乐受!’诸比丘!此[事]对予为正当否?”[诸比丘曰:]“此实不[正当]也,师尊!”[世尊曰]:“诸比丘!因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乐受,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已了知、见、觉、证、尽,是故予说:‘汝等当具足住如是乐受!’
诸比丘!假若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苦受……乃至……感受如是不苦不乐受、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不知、不见、不觉、不证、不尽;如是不知者,予说:‘汝等当舍断如是不苦不乐受!’诸比丘!此[事]对予为正当否?”[诸比丘曰]:“此实不[正当]也,师尊!”[世尊曰:]“诸比丘!因为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不苦不乐受,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已了知、见、觉、证、尽,是故予说:‘汝等当舍断如是之不苦不乐受!’诸比丘!假若予对此:‘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不苦不乐受,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不知、不见、不觉、不证、不尽;如是不知予说:‘汝等当具足住如是不苦不乐受!’诸比丘!此[事]对予为正当否?”[诸比丘曰:]“此实不[正当]也,师尊!”[世尊曰]:“诸比丘!因为予对此:‘关于此,由一类感受如是之不苦不乐受,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已了知、见、觉、证、尽,是故予说:‘汝等当具足住如是不苦不乐受’也。
诸比丘!予对一切比丘,实不说‘应作不放逸。’诸比丘!予又对一切比丘,实不说‘不应作不放逸。’诸比丘!凡诸比丘是阿罗汉,诸漏已尽者、梵行已立者、所应作已作者、舍离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诸比丘!对如是诸比丘,予不说:‘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彼等已作不放逸[成就阿罗汉],彼等当(亦)不放逸也。诸比丘!又,诸学者比丘,心未成就[目的],仍正在求住无上解脱安稳者。比丘等!对如是诸比丘,予说:‘应以作不放逸[成就阿罗汉]。’何以故?实此等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亲近诸善友、制御诸根、诸良家子为义,由在家出家为无家者,其无上究竟梵行,愿于现世自证知、自作证具足住之。诸比丘!予实正观此——此等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以作不放逸’也。
诸比丘!于世间,正有七种人;何等为七[种]?俱分解脱者、慧解脱者、身证者、见到者、信解脱者、随法行者、随信行者也。
诸比丘!然,何人为俱分解脱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以身已体验[解脱]而住之;而彼等为得以慧见,诸漏灭尽者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俱分解脱者。诸比丘!予对此比丘说:‘不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彼已作不放逸也,彼为放逸之不可能者也。
诸比丘!然,何人为慧解脱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未以身体验[八解脱]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见,诸漏灭尽者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慧解脱者。诸比丘!予对此比丘,说:‘不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因彼已作不放逸矣,彼为放逸之不可能者也。
诸比丘!然,何人为身证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以身已体验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见,部份漏灭尽[而已]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身证者。诸比丘!予对此比丘说:‘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实此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亲近诸善友、制御诸根、良家子为义,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者,其无上究竟梵行,愿于现世具足住自证知、自作证之。’诸比丘!予实正观此——此等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作不放逸也。’
诸比丘!然,何人为见到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未以身体验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见,部份漏灭尽[而已]也,且从如来之教法,以慧已善了解、已善洞察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见到者。诸比丘!予亦对此比丘说:‘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实此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乃至愿……具足住之也。诸比丘!予实正观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作不放逸也。’
比丘等!然,何人为信解脱者?诸比丘!就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未以身体验而住之,然彼等是以慧见,部份漏灭尽[而已]也,且[彼]于如来信已住立,根已生、已确立。诸比丘!是人被称为信解脱者。诸比丘!予亦对此比丘说:‘应作不放逸。’何以故?实此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乃至愿……具足住之。诸比丘!予实正观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作不放逸也。’
诸比丘!然,何人为随法行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未以身体验而住之,然彼等[虽]是以慧见,诸漏[尚]未灭尽,且从如来之教法,唯以[少]慧审谛容忍之。亦有此等诸法,即: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随法行者。比丘等!予亦对此比丘说:‘应作不放逸也。’何以故?实此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乃至愿……具足住之,诸比丘予实正观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作不放逸也。’
比丘等!然,何人为随信行者?诸比丘,对此而论,有一类人,彼等为寂静解脱者,超越色而为无色者,彼等未以身体验而住之,然彼等虽以慧见,诸漏未灭尽,又于如来唯净信、唯敬爱,亦有此等诸法,即: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也。诸比丘!是人被称为谓随信行者。诸比丘!予亦对此比丘说:‘应作不放逸也。’何以故?实此具寿受用正规之床座,亲近诸善友,制御诸根、良家子为义,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者,其无上究竟梵行,愿于现世自证知、自作证具足住之。予实正观此——比丘之不放逸果——[故]予说:‘应作不放逸也。’
诸比丘!予不说:‘唯以最初之[学习]即有完全智之成就。’再者,诸比丘!由次第学,次第作、次第实践,而有完全智之成就也。然,诸比丘!如何次第学、次第作、次第实践,而有完全智之成就耶?诸比丘,对此而论,生信者即往诣之;往诣者即恭敬之;恭敬者即对耳倾之;倾耳者即对法听之;听[闻法]者即对法忆持之;诸受持法者即对[法]义考察之;考察[法]义者,即对法审谛容忍之;于法正有审谛容忍时,志欲即生之;志欲生已即力行之。力行已即考量之,考量已即精勤之,已正精勤者即以身自证最上谛、且以慧对其(最上谛)见通达之。诸比丘!确实无彼信;诸比丘!又实无彼往诣;诸比丘!又实无彼恭敬;诸比丘!又实无彼倾耳;诸比丘!又实无彼听法;诸比丘!又实无彼受持法;诸比丘!又实无彼考察[法]义;诸比丘!又实无彼审谛容忍法;诸比丘!又实无彼志欲:诸比丘!又实无彼力行;诸比丘!又实无彼考量;诸比丘!又实无彼精勤。诸比丘!汝等陷于谬道;诸比丘!汝等陷于邪道,诸比丘!看此等愚痴人,相去此法、律如何之远哉!
诸比丘!有四句记说,对其所略说,智者以智慧瞬息即能理解其意义。诸比丘!为汝等予将说之,依予,汝等将了知之!”[彼等比丘问曰:]“师尊!予等是谁耶?法之了知者是谁耶?”世尊曰:“诸比丘!即使彼注重财物,相续财物之师,以财物为伍而住之,对彼亦谓此:‘如是予等可能有,是时予等可能对其作之;又,如是予等不可能有者,予等对其不作之!’如是不从事这类商贾交易。诸比丘!何况是从一切财物离系而住之如来耶?诸比丘!有信弟子,于师之教说已深解,已遂行者,有此如法:‘世尊为师,予为弟子;世尊知之,予不知之。’诸比丘!有信弟子,于师之教说已深解、已遂行者,乃应兴隆师之教说,具滋养者也。诸比丘!有信弟子,于师之教说已深解、已遂行者,有此如法:‘愿于身唯留皮、腱、骨、血肉干燥,仍以丈夫之刚毅、丈夫之精进、丈夫之勇猛,所应得者尚未得时,当无精进之止息。’诸比丘!有信弟子,于师之教说已深解、已遂行者,应以二果中之一果为所豫期!或于现法为完全智,或于有余依为不还位也”。
世尊说此已,彼等悦意之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10 册 No. 0005 中部经典(第5卷-第8卷)
第三品 普行者品
第七十一 婆蹉衢多三明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毗舍离域之大林重阁讲堂。尔时,有婆蹉姓之普行者,定居在普行者园之耶伽芬多利伽。是时,世尊晨着衣,执持衣钵,入毗舍离城行乞。尔时,世尊有[此念]:“于毗舍离城行乞尚早,让予往普行者园耶伽芬多利伽一婆蹉姓之普行者处!”于是,世尊往访普行者园耶伽芬多利伽一婆蹉姓之普行者。婆蹉姓之普行者遥见世尊来、见世尊已,言:“师尊!世尊善来,师尊!善来世尊。师尊!终于安排来此也。师尊!世尊请坐此所设之座。”世尊即坐于所设之座,婆蹉姓之普行者亦取一卑座,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婆蹉姓普行者白世尊曰:
“世尊!予如是闻:沙门瞿昙是一切知者,一切见者也,以认完全之知见,自称‘予之行、住、眠、寤,常时现起不断知见也。’世尊!沙门瞿昙是一切知者,一切见者,以认完全之知见,自称:‘予之行、住、眠、寤,常时现起不断知见也。’如是说者,世尊!彼等对世尊是实语者耶?抑或以非真实诬谤世尊耶?又对于法以语适法者耶?又同行者,种种议论时,应不至被诃责耶?”[世尊曰]:“婆蹉!沙门瞿昙是一切知者,一切见者,以认完全之知见,自称:‘予之行、住、眠、寤常时现起不断知见也。’如是语者,彼等对予是非真实语,彼等以不实,虚伪而诽谤予也。”[婆蹉曰:]“世尊!我等如何记说者,则对世尊是真实语,对世尊非以不实诬谤者,且对于法语适法者,而同行者种种议论时,不至被诃责耶?”[世尊曰:]“婆蹉!于记说‘沙门瞿昙有三明者。’则对予是语真实者,非以不实诽谤予,且对法是语适法者,而同行者种种议论时,应不至被诃责也。婆蹉!若予随意则可,忆念种种宿命,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忆念一一之相、及详细状况之种种宿命。婆蹉!若予随意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卑贱、高贵、美、丑、幸、不幸……乃至……了知[诸有情]随其业。婆蹉!予实由灭诸漏,于现法自知、自证,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而安之住。’婆蹉!记说:‘沙门瞿昙有三明者。’则对予是真实语,非以不实诽谤予者,且对于法,以语适法者,而同行者之种种议论时,应不被诃责也。”
如是说已,婆蹉姓之普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昙!是否实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断在家之结,于身坏命终时,得苦之边际[证阿罗汉果]否?”[世尊曰:]“婆蹉!实无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断在家之结,于身坏命终时得此圣果者也。”[婆蹉曰:]“卿瞿昙!有任何在家者不舍断在家之结,身坏[命终]升天者否?”[世尊曰:]“婆蹉!在家者不舍断在家之结,身坏升天者,不祇百、不祇二百、不祇三百、不祇四百、不祇五百,乃至更多也。”[婆蹉曰:]“卿瞿昙!有任何邪命外道,于身坏命终时证涅槃圣果者否?”[世尊曰:]“婆蹉!任何邪命外道,身坏命终无有终尽苦彼岸者也。”[婆蹉曰:]“卿瞿昙!有任何邪命外道,身坏为升天者否?”[世尊曰:]“婆蹉!实从此[以前]彼九十一劫,予忆之;予不证知任何邪命外道是升天者,但除一人,然彼亦为业论者,作业论者也。”[婆蹉曰:]“卿瞿昙,如是,此外道所依处是空,对升天亦为落空耶?”[世尊曰:]“婆蹉!然,如是,彼外道所依之境[是空],升天亦为空也!”世尊说此已,婆蹉姓之普行者喜悦世尊之所说,欢喜信受。
第七十二 婆蹉衢多火[喻]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婆蹉姓之普行者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婆蹉姓普行者对世尊言:
“卿瞿昙!究竟如何:‘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余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余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世界是有边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世界是有边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世界是无边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世界是无边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之见也。”[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其命即是其身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其命[即是]其身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之见。”[婆蹉曰:]“卿瞿昙!究竟如何‘异命与异身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异命是异身。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如来死后尚存,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尚存,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如来死后无存,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无存,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究竟如何:‘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如来死后非有亦非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卿瞿昙有如是见否?”[世尊曰:]“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非有亦非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
[婆蹉曰:]“卿瞿昙!究竟为何:‘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沙门瞿昙有如是见否?正有如是问时,[汝言:]‘婆蹉!予实无“世界是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婆蹉曰:]卿瞿昙!又,究竟如何:‘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沙门瞿昙有如是见否?正有如是问时,汝言:‘婆蹉!予实无“世界是非常住也,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乃至……卿瞿昙!究竟如何:‘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沙门瞿昙有如是见否?正有如是问时,汝言:‘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卿瞿昙!又,究竟如何:‘如来死后非有亦非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沙门瞿昙有如是见否?正有如是问时,汝言:‘婆蹉!予实无“如来死后非有亦非无,唯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之见。’卿瞿昙正观如何过患,而为如是此等一切成见之不随行者耶?”
[世尊曰:]“婆蹉!‘世界是常住也。’此乃见之谬误、见之稠林、见之险道、见之歪曲、见之动转、见之结缚、伴苦、伴恼害、伴愁闷、伴热恼,不为厌离、不为离欲、不为灭尽、不为寂止、不为通智、不为正觉、不为涅槃转起之。婆蹉!‘世界是非常住也。’……乃至……婆蹉!‘世界是有边也。’……婆蹉!‘世界是无边也。’……婆蹉!‘其命[与]其身同。’……婆蹉!‘其命[异]身异也。’……婆蹉!‘如来死后有。’……婆蹉!‘如来死后无。’……婆蹉!‘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婆蹉!‘如来死后非有亦非无。’此乃见之谬误、见之稠林、见之险道、见之歪曲、见之动转、见之结缚也。伴苦、伴恼害、伴愁闷、伴热恼,不为厌离、不为离欲、不为灭尽、不为寂止、不为通智、不为正觉、不为涅槃转起之。婆蹉!予正观此过患时,而为如是此等一切成见之不随行者也。”[婆蹉曰:]“然,卿瞿昙有任何见之谬误否?”[世尊曰:]“婆蹉!所谓见之谬误者,其为如来所除却也。婆蹉!以如来实有此见:‘如色、如色之集、如色之灭;如受、如受之集、如受之灭;如想、如想之集、如想之灭;如行、如行之集、如行之灭;如识、如识之集、如识之灭也。’是故,予说:‘如来对一切妄想、一切颠倒、一切我见、我所见、慢随眠等,为灭尽而以离、欲、灭、舍、舍弃、无所取而为解脱者。’”
[婆蹉曰:]“卿瞿昙!有如是心解脱之比丘,往生何处耶?”[世尊曰:]“婆蹉!谓‘往生’实不合适。”[婆蹉曰:]“卿瞿昙!依此[说法]实无往生否?”[世尊曰:]“婆蹉!谓‘无往生’实不合适。”[婆蹉曰:]“卿瞿昙!依此[说法]实亦有往生亦无往生否?”[世尊曰:]“婆蹉!谓‘亦有往生亦无往生’实不合适。”[婆蹉曰:]“卿瞿昙!依此[说法]实非有往生亦非无往生否?”[世尊曰:]“婆蹉!谓‘非有往生亦非无往生’实不合适也。”
[婆蹉曰:]“卿瞿昙!予问‘有如是心解脱之比丘,往生何处耶?’之时,汝言:‘婆蹉!谓“往生”实不合适。’卿瞿昙!予问:‘依此[说法]实无往生否?’之时,汝言:‘婆蹉!谓“无往生”实不合适。’卿瞿昙!予问‘依此[说法]实亦有往生亦无往生否?’之时,汝言:‘婆蹉!谓“亦有往生亦无往生”实不合适。’卿瞿昙!予问:‘依此[说法]实非有往生亦非无往生否?’之时,汝言:‘婆蹉!谓“非有往生亦非无往生”实不合适。’卿瞿昙!于此,我显示无智、显示迷妄、凡[我]与卿瞿昙会谈之前,仅有之诸信仰,彼[信仰],我今已令之消失矣。”
世尊曰:“婆蹉!汝当然无智、[汝]当然迷妄。婆蹉!此法是甚深、难见、难随觉,寂静、殊胜、超越寻伺境界,聪敏之智者当知之也。故,彼具异见者、具异信忍者、具异爱好者、具异观行者、具异修行者是难知者也。婆蹉!今我以此问,就实如汝[意]其回答之。婆蹉!对此,汝如何思耶?若汝之前,燃火时,汝可知:‘予之前,此火燃烧’否?”[婆蹉曰:]“卿瞿昙!若予之前,已燃火时,予可知:‘予之前,此火燃烧。’”[世尊曰]“婆蹉!又,若如是问:‘汝之前,此火燃烧,此火缘何而燃耶?’婆蹉!如是询问,然,汝如何回答耶?”[婆蹉曰:]“卿瞿昙!若如是问我:‘汝之前,此火燃烧,此火缘何而燃耶?’如是询问,卿瞿昙!我当如是答:‘予之前,此火燃烧,此火缘于草、薪、燃料而燃也。’”[世尊曰:]“婆蹉!若汝之前,彼火消灭,汝可知:‘予之前,此火已熄灭’否?”[婆蹉曰:]“卿瞿昙!若予之前,彼火熄灭,我当知:‘予之前,此火已熄灭也。’”[世尊曰:]“婆蹉!若如是问:‘汝之前,此火已熄灭,彼火是由此处至何方耶?或东方、或西方、或北方、或南方耶?’婆蹉!如是询问,然,汝如何回答耶?”[婆蹉曰:]“卿瞿昙!不适合也;卿瞿昙!实彼火缘于草、薪、燃料而燃,因其[燃料]之灭尽,又,其他之[燃料]不持来;彼可谓‘无[火之]食[燃料]而熄灭’之名称也。”[世尊曰:]“实如是,婆蹉!凡以色施设如来使知者,其色为如来所舍,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婆蹉!如来实是解脱色之名称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难以深解者,犹如大海;云‘(如来)往生’是不适当,云‘(如来)不往生’是不适当,云‘(如来)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适当,言‘(如来)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适当。又,凡以受施设如来使知者,其受为如来所舍,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成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婆蹉!如来实是解脱受之名称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难以深解者,犹如大海;云:‘如来往生’是不适当,云‘(如来)不往生’是不适当,云‘(如来)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适当,云‘(如来)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适当。凡以想施设如来使知者,其想(凡夫之知见)为如来所舍,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婆蹉!如来实是解脱想之名称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乃至……云‘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适当也。凡以诸行施设如来使知者,其诸行为如来所舍,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婆蹉!如来实是解脱诸行之名称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乃至……云‘(如来)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适当也。凡以识施设如来使知者,其识为如来所舍,断其根本,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婆蹉!如来实是解脱识之名称者,[智]甚深者,不可量者,难以深解者,犹如大海。云‘往生’是不适当,云‘不往生’是不适当,云‘往生亦不往生’是不适当,云‘不往生亦非不往生’是不适当。”
如是说已,婆蹉姓之普行者白世尊曰:“卿瞿昙!犹如于村里或乡镇附近,有大娑罗树,彼之无常性,破坏枝、叶、破坏外皮、皮材,破坏肤材;彼[树]以他日枝、叶脱落,外皮、皮材脱落,肤材脱落,唯于心材住立。如是,卿瞿昙之教语是枝、叶脱落,外皮、皮材脱落、肤材脱落,唯于心材确立。希有哉,卿瞿昙!希有哉,卿瞿昙!‘犹如扶起颠倒者,揭露被覆者,对迷路者告(以道),于黑闇中持油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实如是,卿瞿昙以种种方便说示教法。此予归依师尊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愿师尊瞿昙,容受予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七十三 婆蹉衢多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林栗鼠饲养处。尔时,婆蹉姓之普行者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婆蹉姓普行者白世尊曰:“长时来,予不曾与世尊交谈矣。善哉!愿卿瞿昙为予略示善、不善。”[世尊曰:]“婆蹉!予可为汝略示善、不善也;婆蹉!予亦可为汝广说善、不善也。然而,婆蹉!予今为汝略示善、不善;汝宜谛听,善思之,予将说之。”婆蹉姓普行者应世尊:“卿!愿乐欲闻。”世尊曰:
“婆蹉!贪是不善,不贪是善也;瞋是不善,不瞋是善也;痴是不善、不痴是善也。婆蹉!如是,此等是三不善法,[及]三善法也。婆蹉!杀生是不善,离杀生是善也;婆蹉!不与取是不善,离不与取是善也;婆蹉!于诸欲邪行是不善,于诸欲离邪行是善也;婆蹉!妄语是不善,离妄语是善也;婆蹉!离间语是不善;离离间语是善也;婆蹉!粗恶语是不善,离粗恶语是善也;婆蹉!绮语是不善,离绮语是善也;婆蹉!贪求是不善,不贪求是善也;婆蹉!瞋恚是不善,不瞋恚是善也;婆蹉!邪见是不善,正见是善也。婆蹉!如是此等是十不善法,[及]十善法也。婆蹉!凡比丘断舍渴爱之根者,如截多罗树头,成为非有,未来成为不生法,彼比丘成阿罗汉,诸漏已尽,修行成满,无漏心解脱,舍离重担,逮得己利,有结灭尽,正智解脱者也。”
[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卿瞿昙之比丘弟子中,有依慧灭尽诸漏于今生今世,自证无漏之心解脱,知自作证而住之否?”[世尊曰:]“婆蹉!予之比丘弟子中,依解脱慧灭尽诸漏于今生今世,自证无漏之心解脱,知自作证而住之者,实不祇百、不祇二百、不祇三百、不祇四百、不祇五百,尚有更多[比丘弟子]也。”[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又,诸比丘且置之,卿瞿昙之比丘尼弟子中,有依解脱慧,于今生今世灭尽诸漏,自证无漏之心解脱,自作证而住之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比丘尼弟子中,依解脱慧灭尽诸漏,于今生今世自证无漏之心解脱,自作证而住之者,实不祇百、不祇二百、不祇三百、不祇四百、不祇五百,尚有更多[比丘尼弟子]也。”[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又,诸比丘、诸比丘尼且置之,卿瞿昙之某一优婆塞弟子,在家者,著白衣[而]梵行者,由灭尽五下分结,为化生者(不还果者),于彼处涅槃,由彼界而成为不还(此欲界)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优婆塞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灭尽五下分结,为化生者,于彼处涅槃,由彼界而为不还(此欲界)者,实不祇百……乃至……不祇五百,尚有更多[优婆塞弟子]。”[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诸比丘且置之,诸比丘尼且置之,诸优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又,卿瞿昙之优婆塞弟子中,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说奉行者,依教诫忏悔者,度疑者,离惑者,得无所畏者,于师之教不依他者而住之否?”[世尊曰:]“婆蹉!予之优婆塞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说奉行者,依教诫忏悔者,度疑者,离惑者,得无所畏者,于师之教不依他而住之者,实不祇百……乃至……不祇五百,尚有更多[优婆塞弟子]。”[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诸比丘且置之,诸比丘尼且置之,诸优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诸优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又,有卿瞿昙之优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灭尽五下分结,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由彼界而为不还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优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由灭尽五下分结,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由彼界而为不还者,实不祇百……乃至……不祇五百,尚有更多[优婆夷弟子]。”[婆蹉曰:]“卿瞿昙且置之,诸比丘且置之,诸比丘尼且置之,诸优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诸优婆塞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诸优婆夷且置之,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又,有卿瞿昙之某一优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说奉行者,依教诫忏悔者,度疑者,离惑者,得无所畏者,以师教而不依他缘而住者否?”[世尊曰:]“婆蹉!予之优婆夷弟子,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依教说奉行者,依教诫忏悔者,度疑者,离惑者,得无所畏者,以师之教而不依他缘而住之者,实不祇百……乃至……不祇五百,尚有更多[优婆夷弟子]。”
[婆蹉曰:]“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又,诸比丘是非完成者。如是,此梵行是以其支分而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诸比丘亦为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完全也。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然诸比丘尼是非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亦是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完全也。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然诸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非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为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完全也。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然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诸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是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为完全也。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诸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然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不完全也。然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完全也。卿瞿昙!若只有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为受欲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亦是完成者,然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不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不完全也。而,卿瞿昙!因为卿瞿昙是此法之完成者,及诸比丘是完成者,及诸比丘尼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塞、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梵行者是完成者,及优婆夷、在家者,白衣[而]受欲者亦是完成者。如是,此梵行以其支分而为完全也。
卿瞿昙!犹如恒河倾向大海,斜向大海,倾斜向大海,注大海而安住之;如是,卿瞿昙之此共在家,出家众,倾向涅槃,倾向涅槃,触(达)涅槃而安住之。伟哉!卿瞿昙!伟哉!卿瞿昙!卿瞿昙恰如能扶起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告之以道,于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卿瞿昙以种种方便说示教法。因此,予归依卿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愿得于卿瞿昙之面前出家,愿得进入受具足戒。”[世尊曰:]“婆蹉!曾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应有四个月间学习别住之,经四个月学习,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也。然对此,予认有个人之差别也。”[婆蹉曰:]“师尊!若诸曾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应于四个月间学习别住之,经四个月学习,励志决心者,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或为比丘身份;则予愿四年间学习别住之,经四年学习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尔时,婆蹉姓普行者得于世尊之面前出家,得受具足也。
具寿婆蹉衢多受具足戒不久,即受具足半个月时,往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婆蹉衢多白世尊曰:“师尊!予已学得有学者应学之智。愿世尊对予开示增上法”。[世尊曰:]“婆蹉!然,汝应增上修习二法:止与观也。婆蹉!汝对此等二法,即止与观实增上修习者,其将导致通达种种界。
婆蹉!对彼[神通]倘若汝作是愿:‘予愿经验种种神通力、即一[身]而能成为种种[身],或种种[身]能成为一[身];或显、或隐,又如穿壁、透墙、越山、能通行无碍,犹如于虚空;于地上能作出没,犹如于水中;能行于水上而不沈,犹如行于地上;跏趺[坐]于虚空中能[飞]行,如有翼之鸟;又能接触、能扪摸日、月,有如是大神力,如是大威力、乃至梵天界、以身得自在转之。’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将能应愿得自证。
婆蹉!对彼[天耳]倘若汝愿:‘予以清净而超人之天耳界能闻人间或天界、远或近两方之声。’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能(应愿)得自证。
婆蹉!对彼[知他心]倘若汝愿:‘予对他之有情及他人,从[自]心能熟知[他]心:即对有贪心,能知“有贪心也”。或对无贪心,能知“无贪心也”。或对有瞋心,能知“有瞋心也”。或对无瞋心,能知“无瞋心也”。或对有痴心,能知“有痴心也”。或对无痴心,能知“无痴心也”。或对摄心,能知“摄心也”。或对散“乱心”,能知“散乱心也”。或对“高广心”,能知“高广心也”。或对“非高广心”,能知“非高广心也”。或对“有上心”,能知“有上心也”。或对“无上心”,能知“无上心也”。或对“得定心”,能知“得定心也”。或对“未得定心”,能知“未得定心也”。或对“心解脱”,能知“心解脱也”。或对“心未解脱”,能知“心未解脱也”。’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能应愿得自证之。
婆蹉!彼[宿住]如汝[所愿]:‘予忆念种种宿住,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多数之坏劫,多数之成劫,多数之坏成劫,于其处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寿终;彼[予]从其处死、彼处生,于彼处(再生之),予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寿终;又,彼[予]从其处死,(再)生此处。如是,共行相,共境遇,随种种宿住,而忆念之。’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能应愿得自证之。
婆蹉!就彼[天眼]倘若汝愿:‘予以清净超人之天眼[界],能观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再生,[为]卑贱者、高贵者、美者、丑者、幸福者、不幸者。能知诸有情随其业而遭遇[报应],即:“实此等尊贵有情正是以身具足恶行,以口具足恶行,以意具足恶行,是嘲骂诸圣者,执邪见者,持邪见业者。彼等身坏命终,往生恶处、恶趣、堕处、地狱。又,[他之]此等尊贵有情,正是以身具足善行,以口具足善行,以意具足善行,是具赞扬诸圣者,具正见者,持正见业者。彼等身坏命终,往生善趣、天界。”如是,予能以清净超人之天眼[界],观诸有情之正在死、正在再生,[为]卑贱者、高贵者、美者、丑者、幸福者、不幸者。能知诸有情随其业而遭遇[报应]。’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能应愿得自证。
婆蹉!对彼[诸漏灭尽]倘若汝愿:‘予能于现法,由灭尽诸漏,而为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己以通智自作证具足住。’汝可于一切处、一切境、能应愿得自证。”
尔时,具寿婆蹉衢多对世尊之教示,欢喜、随喜已,由座起立,顶礼世尊,右绕而离去。于是,具寿婆蹉衢多为独住者、远离者、不放逸者、热心精勤者、自励而住者,不久之后,凡良家子为义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者,彼于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以自己通智自作证具足住:知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更为此[轮回]状态。又,具寿婆蹉衢多即成为阿罗汉之一。
尔时,众多比丘欲往见世尊,具寿婆蹉衢多遥见彼等比丘前来,乃往彼等比丘处;诣已,对彼等比丘曰:“哈!汝等比丘往何处耶?”[彼等曰:]“贤者!予等(欲)往见世尊也。”[婆蹉曰:]“若然,诸具寿,代予顶礼世尊足,[曰:]‘师尊!比丘婆蹉衢多顶礼世尊足。’言:‘予恭敬世尊,予恭敬善逝。’”彼等比丘应诺比丘婆蹉衢多曰:“如是,贤者!”于是,彼等比丘诣世尊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比丘白世尊言:“师尊!比丘婆蹉衢多顶礼世尊足,言:‘予恭敬世尊,予恭敬善逝。’”[世尊曰:]“诸比丘!前比丘婆蹉衢多,由[予]心悉知[其]心:‘比丘婆蹉衢多是三明者,[有]大神力者,大威德者。’诸天亦告予此义:‘师尊!比丘婆蹉衢多是三明者、[有]大神力者、大威德。’”
世尊说此已,彼等意悦之此丘皆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七十四 长爪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鹫峰山须伽罗伽陀(豚掘穴)洞。尔时,普行者长爪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交换友谊礼让之语,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普行者长爪白世尊言:
“卿瞿昙!予实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世尊曰:]“火种居士!汝之此见‘予不容忍一切[见]。’依汝对此见亦不容忍耶?”[长爪曰:]“卿瞿昙!予若容忍此见,对其应为如是、对其应为如是。”[世尊曰:]“此故,火种居士!凡彼等如是言:‘对其应为如是,对其应为如是。’而不舍其见,且执他见者,于世间多之又多。此故,火种居士!凡彼等如是言:‘对其应为如是,对其应为如是。’而舍其见、且不执他见者,于世间少之又少。”
[世尊曰:]“火种居士!有一些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一切[见]也。’火种居士![另]有一群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也。’火种居士![又另]有一群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火种居士!此处,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一切[见]也。’对彼等,此见为贪着现于前、系缚现于前、欢喜现于前、耽着现于前、取着现于前。火种居士!此处,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也。’对彼等,此见为无贪着现于前、无系缚现于前、无欢喜现于前、无耽着现于前、无取着现于前。”如是言已,普行者长爪白世尊言:“卿瞿昙称扬予之成见,卿瞿昙赞叹予之成见。”[世尊曰:]“火种居士!此处,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凡彼等所容忍之此见,实为贪着现于前、系缚现于前、欢喜现于前、耽着现于前、取着现于前;而彼等所不容忍之此见,实为无贪着现于前、无系缚现于前、无欢喜现于前、无耽着现于前、无取着现于前也。
火种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一切[见]也。’其时,有识之士作如此之深虑:‘凡予示此见:“予容忍一切[见]也。”对此见,予若以刚毅执取之,执着之,断言:“只此是真实也,其他是虚伪也。”则予可能和二者有异执:[一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也。”[二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予与此等二者有异执。如是有异执时则有诤论;有诤论时则有反论;有反论时则有恼害。’如是于自己正在正观异执、诤论、反论、恼害之后,舍断此见及不执取他见;如是有彼等诸见之舍断,如是有彼等诸见之定弃。
火种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也。’其时,有识之士作如此之深虑:‘凡予之此见:“予不容忍一切[见]也。”对此见,予若以刚毅执取之、执着之,断言:“只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则予可能与二者有异执:[一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一切[见]也。”[二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予与此等二者有异执。如是有异执时则有诤论;有诤论时则有反论;有反论时则有恼害。’如是于自己正在正观异执、诤论、反论、恼害之后,舍断此见及不执取他见;如是有彼等诸见之舍断、如是有彼等诸见之定弃。
火种居士!在此,凡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其时,若有识之士作如此之深虑:‘若予示此见:“予容忍某些[见];予不容忍某些[见]也。”对此见,予若以刚毅执取之,执着之,断言:“只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则予可能与二者有异执:[一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容忍一切[见]也。”[二者]凡此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者:“予不容忍一切[见]也。”予与此等二者有异执。如是有异执时则有诤论;有诤论时则有反论;有反论时则有恼害。’如是于自己正在正观异执、诤论、反论、恼害之后,舍断此见及不执取他见;如是有彼等诸见之舍断、如是有离彼等之诸见。
火种居士!此身由色而成、四大而成、父母所生、饭、乳所长养,是无常、削灭、磨灭、变坏、分散之法;应随观[此等]是无常、苦、疾、癌、箭、痛、病、敌、灭坏、空、无我也。此身以无常、苦、疾、癌、箭、痛、病、敌、坏灭、空、无我、随观之者;即舍去著于此身之身欲、于身之爱着、于身之征服。
火种居士!此等有三受,曰:‘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人若受乐受时,即不受苦受,亦不受不苦不乐受,于其时唯受乐受。火种居士!人若受苦受时,即不受乐受,亦不受不苦不乐受,于其时唯受苦受。火种居士!人若受不苦不乐受时,即不受乐受,亦不受苦受,于其时唯受不苦不乐受。火种居士!乐受是无常,有为,由缘生而是灭法、坏法、衰法、灭尽法。火种居士!苦受亦是无常、有为,由缘生而是灭法、坏法、衰法、灭尽法。火种居士!不苦不乐受亦是无常、有为,由缘生而是灭法、坏法、衰法、灭尽法也。火种居士!如是见,多闻之圣弟子,厌乐受、厌苦受、厌不苦不乐受。由厌而离,由离而解脱,解脱已,有解脱智,即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此之后有。火种居士!如是心解脱之比丘,无共任何之和,无共任何之争。而于世间之说,决断而不为所迷。”
其时,具寿舍利弗立于世尊背后,对世尊扇风。是时,具寿舍利弗如是念:“世尊实已证知,而为我等说彼等彼等诸法之舍断;善逝实已证知,而为我等说彼等彼等诸法之定弃。”正作如是深虑之尊者舍利弗之心,已无取着,而从诸漏解脱也。又,普行者长爪亦远尘、离垢法眼生起,悟得:“凡任何由缘所生之法皆是灭尽之法也。”于是,普行者长爪是已见法者、得法者、知法者、已深入法者、已度疑者、已离惑者、已得无所畏者、于师教不依他者,白世尊言:“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尊者瞿昙犹如能扶起颠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能导之以道,于闇中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如是,尊者瞿昙以种种方便之法开示。因此,予归依尊者瞿昙,[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师尊瞿昙容受予自今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七十五 摩犍提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拘楼国中名为剑魔瑟昙邑拘楼人聚落之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之圣火堂草座。尔时,世尊晨早,着衣,执持衣钵,为乞食入剑魔瑟昙邑,于剑魔瑟昙邑行乞已,从乞食归返,食后,为昼住行近某一丛林,深入其丛林中,坐于一树下。
尔时,普行者摩犍提徘徊步行诣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之圣火堂。普行者摩犍提见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之于圣火堂所设之草座;见已,对婆罗堕阇姓婆罗门曰:“卿婆罗堕阇于圣火堂所设之此草座是为谁耶?予以为似为沙门[所设之]床座也。”[婆罗门曰:]“卿摩犍提!有释迦族之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沙门瞿昙者,彼尊者瞿昙有如是善美高扬之名声:‘如是,彼世尊为应供者、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间解者、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也!’此乃为彼尊者瞿昙所设之床座也。”[普行者曰:]“卿婆罗堕阇!予等实见恶见也,即予等见为彼世间破坏者瞿昙所设之床座也。”[婆罗门曰:]“摩犍提!宜留心此语,摩犍提!宜留心此语。彼尊者瞿昙实是众多王族之智者,婆罗门之智者,居士之智者及沙门之智者,对彼尊者瞿昙信仰,并被导于圣道、善法。”[普行者曰:]“卿婆罗堕阇!即使予等亲见彼尊者瞿昙,予等当面亦应语:‘沙门瞿昙是杀生者也!’何以故?予等之经中实如是宣判也。”[婆罗门曰:]“倘若卿摩犍提不介意,予愿为沙门瞿昙告此[言]。”[普行者曰:]“如卿婆罗堕阇所言,汝可安心如是对彼语之。”
世尊以清净超人之天耳,闻此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与普行者摩犍提之共语;于是,世尊由晡时宴默出定,往访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之圣火堂。至已,就坐于所设之草座。于是,婆罗堕阇姓婆罗门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婆罗堕阇姓之婆罗门曰:“婆罗堕阇!汝与普行者摩犍提,有关此草座,曾有任何共话否?”如是言已,婆罗门婆罗堕阇栗然[身]毛竖立,向世尊曰:“此[事]予等欲告世尊也;然而尊者瞿昙已说出[予等]所未说者。”而在此,世尊与婆罗堕阇姓之婆罗门之共话,尚未终结时,普行者摩犍提步行徘徊来诣婆罗堕阇姓婆罗门之圣火堂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普行者摩犍提曰:“摩犍提!此嗜好色、爱好色、喜悦色之眼,为如来所调御、所守护、所保护、所防护也;又为防护其(眼)而说法也。摩犍提!汝是否因此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昙!关于[眼],予实因如是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何以故?‘于予等之经中实如是宣判也。’”[世尊曰:]“摩犍提,此嗜好声……乃至……之耳;嗜好香……乃至……之鼻;嗜好味、爱好味、喜悦味之舌,其为如来所调御、所守护、所保护、所防护也,又,为防护其(舌)而说法也。摩犍提!关于此(舌),汝是否因此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昙!关于(舌),予实因如是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何以故?于予等之经中实如是宣判也。”[世尊曰:]“摩犍提!此嗜好触、喜悦触……乃至……之身;嗜好法、爱好法、喜悦法之意,其为如来所调御、所守护、所保护、所防护也,又为防护其[意]而说法也。摩犍提!汝是否因此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普行者曰:]“卿瞿昙!予实因如是而说:‘沙门瞿昙是世间破坏者也’。何以故?于予等之经中实如是宣判也。”
[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在此,有一类人,曾耽迷于依眼所识之可爱、可乐、可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色,彼于他日如实知色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舍断对色之渴爱、排除对色之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摩犍提!对此汝有何可言?”[普行者曰:]“卿瞿昙!无任何[可言]也。”[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在此,有一类人,曾耽迷于依耳所识……乃至……之声;依鼻所识……乃至……之香;依舌所识……乃至……之味;依身所识之可爱、可乐、可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触;彼于他日如实知触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舍断对触之渴爱、排除对触之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摩犍提!对此汝有何可言?”[普行者曰:]“卿瞿昙!无任何[可言]也。”
[世尊曰:]“摩犍提!予过去为在家者时,为五种欲具备者、具足而娱乐之;[五种欲者,即:]依眼所识之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色;依耳所识……乃至……之声;依鼻所识……乃至……之香;依舌所识……乃至……之味;依身所识之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触也。摩犍提!予为在家者时予有三殿堂:一为雨季者、一为冬季者、一为夏季者。摩犍提!彼时予于雨季殿,在雨季四个月间,有玉女之音乐为乐,未曾由殿堂下来。彼时予于他日如实知诸欲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舍断对诸欲之渴爱,排除对诸欲之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彼时予见其他诸有情,于诸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从事追求诸欲;彼时予不羡慕彼等,对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此诸欲恶不善心法之外,亦有爱好于获得天乐;对此卑下之人间五欲欢乐,予不羡慕之,对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居士或居士子为多富裕、多财物、多受用者,为五种欲分具备者。具足者而得娱乐之。[五种欲分者,即:]依眼所识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色;依耳所识……乃至……之声;依鼻所识……乃至……之香;依舌所识……乃至……之味;依身所识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触者也。彼以身行善行,以口行善行、以意行善行;身坏命终后,得往生善趣、天界、与三十三天共住。彼于其处之欢喜林,为天女众所围绕,以具备天之五种欲分,具足而得娱乐之。彼得见居士或居士子以具备五种欲分,而正在娱乐者。摩犍提!汝如何思此:‘于彼欢喜林为天女众所围绕,以具备天之五种欲分,具足而正在娱乐之天子,会羡慕此居士或居士子之人间五种欲分耶?欲依人之诸欲[分]而欲回向否?’”[普行者曰:]“实无此也,卿瞿昙!何以故?卿瞿昙!与人类之诸欲[分相比],天之诸欲为更胜又更妙也。”[世尊曰:]“摩犍提!实如是,予过去为在家者时,以具备五种欲分,具足而娱乐之,[即:]依眼所识……乃至……之色;依耳所识……乃至……之声;依鼻所识……乃至……之香;依舌所识……乃至……之味;依身所识之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触者也。彼时予于他日实知诸欲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舍断对欲之渴爱,排除对欲之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彼时予见其他诸有情于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从事追求诸欲;彼时不羡慕彼等,就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诸欲、恶不善法之外,亦有爱好于获得天乐;对此卑下之人间五欲,欢乐予不羡慕之,对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于火坑烧身(治疗)。朋友、同事、亲戚、血缘者,为彼雇请外科医师;该外科医师为彼用药(治疗),彼受其治疗得解脱癞病,成为无病、安乐、自主、自在、以其所欲而行者。彼见其他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于火坑烧身。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人对此一癞病者之于火坑烧身,或受治疗而生羡慕耶?’”[普行者曰:]“实无此也,卿瞿昙!何以故?卿瞿昙!于有病时,有治疗之必要;无病时,则无治疗之必要也。”[世尊曰:]“摩犍提!实如是,予过去为在家者时,以具备五种欲分、具足而娱乐之。[五种欲分者,即]:依眼所识……乃至……之色;依耳所识……乃至……之声;依鼻所识……乃至……之香;依舌所识……乃至……之味;依身所识之可爱、可乐、适意、所爱色、伴欲、贪染之触者也。彼时予于他日如实知诸欲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舍断对欲之渴爱、排除对欲之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予见其他诸有情于诸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从事追求诸欲;彼时予不羡慕彼等,就此,予不欣喜之。何以故?摩犍提!因除此诸欲、恶不善法之外,亦有爱好于获得天乐;对此卑下之人间五欲欢乐,予不羡慕之,对此,予不欣喜之。
摩犍提!譬如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于火坑烧身。朋友、同事、亲戚、血缘者,为彼雇请外科医师;彼外科医师为彼治疗,彼受其治疗得解脱癞病,成为无病、安乐、自主、自在、以其所欲而行者。但有二强力之人各握其一臂引曳火坑。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人今将身如斯如斯扭曲(以抗拒)否?’”[普行者曰:]“如是,卿瞿昙!何以故?卿瞿昙!彼火实是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也。”[世尊曰:]“摩犍提!汝如何思此:彼火是否只于今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否?或者彼火于过去亦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否?”[普行者曰:]“卿瞿昙!彼火于今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于过去亦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也。又,卿瞿昙!彼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根败坏,而‘于火之苦触为乐者’是得颠倒想也。”[世尊曰:]“摩犍提!如是,过去之诸欲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也;未来之诸欲亦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也;于现在之诸欲亦为苦触,极大热、大热恼者也。摩犍提!而此等有情于诸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诸根败坏,而‘于诸欲之苦触实为乐者’是得颠倒想也。
摩犍提!譬如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于火坑烧身。摩犍提!如是彼癞病者,肢体生疮,肢体腐烂,为虫所蛀,以爪搔裂疮口,于火坑烧身,其疮口则愈增不净,恶臭腐烂也。然即因诸疮口之痒感,有某些程度之悦意,快味而已也。摩犍提!如是,有情实于诸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从事追求诸欲。摩犍提!凡如是有情,为于诸欲不离贪、为诸欲之渴爱所食、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从事追求欲者,则彼等有情愈益增长欲爱,彼等为诸欲之热恼所烧也;然即缘于五种欲分,有某些程度之悦意、快味而已也。
摩犍提!汝如何思此:‘王或王之宰相,为具备五种欲分、具足而娱乐者。不舍断欲爱,不排除欲热恼,然而脱离渴望之,自心寂静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将住之。’汝是否见之或闻之耶?”[普行者曰:]“实无此,卿瞿昙!”[世尊曰:]“摩犍提!善哉!摩犍提!予亦未曾见,未曾闻:‘王或王之宰相,为具备五种欲分、具足而娱乐者,不舍断欲爱,不排除欲热恼,然而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将住之也。’然而,摩犍提!凡任何沙门或婆罗门,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将住之者,彼等如实知诸欲之集起、灭没、爱味、过患、出离、已舍断欲爱,已排除欲热恼,脱离渴望,自心寂静而住之,或今住之,或将住之也。”
于是,世尊于彼时发此感兴语曰:
“无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乐
圣之八正道 致安稳不死”
如是言已,普行者摩犍提白世尊曰:“希有哉!卿瞿昙!未曾有哉!卿瞿昙!卿瞿昙善说此:
‘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卿瞿昙!予亦闻昔之诸普行者之师,及师中之师之言说:
‘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卿瞿昙!彼之言[与卿之言]一致也。”[世尊曰:]“摩犍提!汝亦闻昔之普行者之师,及师中之师之言说:
‘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何者是其无病耶?何者是其涅槃耶?”如是言已,普行者摩犍提以手顺次扪摸自己肢体曰:“卿瞿昙!此(予身)是其无病也;此是其涅槃也。卿瞿昙!予今实是无病安乐者也,无任何事苦恼予者也。”
[世尊曰:]“摩犍提!譬如天生盲人,彼不能见黑色、白色、青色、黄色、赤色、深红色,不能见同异、星光、日月。彼闻有眼者言:‘卿!此白衣是精巧、美丽、无垢、清净也。’而彼往求白[衣]。他人以污染油尘之粗衣欺彼曰:‘喂!人!此是汝[所求]之美丽、无垢、清净之白衣也。’彼领受其[衣],领受已则穿着之,穿着已则悦意、出悦意之语:‘卿!此白衣是精巧、美丽、无垢、清净也。’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彼天生盲人能知见、能领受其污染油尘之粗衣,能领受能穿着之,穿着已则悦意、出悦意之声曰:‘卿!此白衣是精巧、美丽、无垢、清净也’否?或者已信有眼者所说否?”[普行者曰:]“卿瞿昙!彼天生盲人实为不知者、不见者,而领受其污染油尘之粗衣,领受已则穿着之,穿着已则悦意,出悦意之语:‘卿!此白衣是精巧、美丽、无垢、清净也。’[并且]已信有眼者所说也。”[世尊曰:]“如是,摩犍提!诸异学普行者实为盲目者、无眼者、不知无病、不见涅槃者,于此又说此偈:
‘无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乐
圣之八正道 致安稳不死’
其偈依次第展转至人间,摩犍提!此身由疾所成、由肿所成、由箭所成、由祸所成、由病所成者也;汝对此疾所成、肿所成、箭所成、祸所成、病所成之身,说:‘卿瞿昙!此[予身]是无病也;此是涅槃也。’摩犍提!以汝无此圣眼;汝若以圣眼当知无病、当见涅槃也。”
[普行者曰:]“对卿瞿昙,予为如是净信者:‘卿瞿昙能对予之得知无病、得见涅槃之道,即如是对予说法。’”[世尊曰:]“摩犍提!譬如有天生盲人,彼不能见黑色、白色、青色、黄色、赤色、深红色,不能见同异、星光、日月;而朋友、同事、亲戚、血缘者为彼雇请外科医师。该外科医师为彼用药(治疗)。彼以此治疗而两眼仍不能[视],两眼不能清净。摩犍提!汝如何思此:‘是否该[外科]医师只能有此疲劳、困恼之分耶?’”[普行者曰:]“如是,卿瞿昙!”[世尊曰:]“如是,摩犍提!予对汝说法:‘此是无病也,此是涅槃也。’汝不能知无病、不能见涅槃,其应为予疲劳,其应为予之辛苦也。”
[普行者曰:]“对卿瞿昙,予为如是净信者:‘卿瞿昙能对予之得知无病、得见涅槃之道,即如是对予说法。’”[世尊曰:]“摩犍提!譬如有天生盲人,彼不能见黑色、白色、青色、黄色、赤色、深红色,不能见同异、星光、日月;彼闻有眼者言:‘卿!此白衣实是精巧、美丽、无垢、清净也。’而彼往求白[衣],他人以污染油尘之粗衣欺彼曰:‘喂!人!此是汝所求精美、无垢、清净之白衣也。’彼领受其[衣]、领受已则穿着之。朋友、同事、亲戚、血缘者,为彼雇请外科医师给于治疗。该外科医师为彼用药(治疗),即上吐剂、下痢剂、点眼药、涂药油、灌鼻(治疗)。彼以此治疗,而两眼得(见)、两眼得清净;彼眼已能(视),凡于污染油尘粗衣之欲贪,彼当舍之;彼认定该人非友,而认定为敌人,甚至欲夺取生命,思量:‘友!予实长时被此人以污染油尘之粗衣所瞒、所欺、所诳’[即:]‘喂!人!此是汝所求之精美、无垢、清净之白衣也。’如是,摩犍提!予对汝说法,言:‘此是无病也,此是涅槃也。’汝应知无病,应见涅槃。于汝眼能[视]之同时,于五取蕴之欲贪,汝应舍断之;汝更应有如是[思]:‘友!予实长久被此心[以五取蕴]所瞒、所欺、所诳也。’予实为取色之正取者、取受之正取者、取行之正取者、取识之正取者也。对彼时之予、缘取而[有]有、缘有而[有]生、缘生而[有]老、死、愁、悲、苦、忧、恼生成之;如是有此全苦蕴之集起。”
普行者曰:“对卿瞿昙、予为如是净信者:‘卿瞿昙能对予如此说法,如是予成为非盲(明眼)者,能从此座起立。’”[世尊曰:]“摩犍提!为此,汝宜亲近诸善士。摩犍提!汝若亲近善士,摩犍提!汝将闻正法。摩犍提!汝若闻正法,摩犍提!汝随一切法行。摩犍提!汝若随一切行,摩犍提!汝将自知自见:‘此等是疾、肿、箭也;就此(世),疾、肿、箭则灭尽无余。予由取之灭,(而有)有之灭,由有之灭(而有)生之灭,由生灭(而有)老、死、愁、悲、苦、忧、恼之灭;如是有此全苦蕴之灭也。’”
已如是说时,普行者摩犍提白世尊曰:“伟哉!卿瞿昙!伟哉!卿瞿昙!正如是依卿瞿昙以种种方便所开示之法,犹如将能扶起已倒者,能揭露被覆者,对迷者告之以道,于黑闇中能持来明灯,使具眼者能见诸色也。予归依师尊瞿昙、[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予愿得于师尊瞿昙之面前出家,愿得受具足戒。”[世尊曰:]“摩犍提!凡曾为外道者、欲依此法、律中出家、欲受具足戒者,彼应于四个月间学习别住之;经四个月学习,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可为比丘身分。但对此,予以其个人之差别而定也。”[普行者曰:]“师尊!若诸曾为外道者,欲依于此法、律出家,欲于此法、律中受具足戒者,应有四个月之学习别住;经四个月之学习,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方可为比丘身分。予愿四年间之学习别住,经四年励志决心,诸比丘允使出家、允使受具足戒后,方为比丘身分。”如是,普行者摩犍提于世尊之面前得出家、得受具足戒也。受具足戒后不久,尊者摩犍提为独住者、远离者、不放逸者、热情者、自励而住者;不久之后,良家子正当地由在家而出家成为无家者,彼于无上梵行已究竟体证,于今生今世自己依通智作证而具足住之,不久,彼证知:“予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此[轮回]状态也。”具寿摩犍提,成为阿罗汉之一。
第七十六 删陀迦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憍赏弥城瞿师罗园。尔时,普行者删陀迦与五百大普行众俱,住于无花果石窟。是时,具寿阿难晡时由宴默起出,对诸比丘曰:“诸贤!予等,为见石窟,当俱诣天造沟”。彼等比丘应尊者阿难:“然也,贤者!”于是,具寿阿难与众比丘俱诣天造沟。尔时,普行者删陀迦与大普行众共坐;以叫声、高声、大声谈论种种[非出离]之富生论。即如:王论、盗贼论、大臣论、军论、怖畏论、战争论、食物论、饮物论、衣服论、卧具论、华鬘论、香料论、亲族论、车乘论、村里论、乡镇论、都城论、地方论、妇女论、勇士论、街路论、瓶取水处论、先亡论、种种异性论、世界起源论、海洋起源论、如是有无论等等。普行者删陀迦见具寿阿难正从远方而来。见已,令自己之会众静止:“诸贤!令声细,诸贤!汝等勿作声。此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阿难,即将[向此]前来。沙门瞿昙之诸弟子住于憍赏弥者,此沙门阿难为其中之一也。彼具寿好细声、被导于寂静,为寂静之称赞者也。(予)想彼已得知肃静之众会在此而来也。”于是,彼等普行者成为沉默者。尔时具寿阿难至普行者删陀迦处。于是,普行者删陀迦对具寿阿难曰:“贤者阿难请进!贤者阿难善来!贤者阿难终于作此安排,即来到此处;贤者阿难请坐此特设之座。”具寿阿难坐于所施设之座,普行者删陀迦亦取一卑坐于一面。
具寿阿难对坐于一面之普行者删陀迦曰:“删陀迦!汝等是为何论说而共[此处]耶?又,汝等会谈为何中断耶?”[删陀迦曰:]“贤者阿难!予等坐此所谈,令止之!其话对贤者阿难为非难得,于后亦将闻也。对贤者阿难于自己师尊处之法语,请现示之,则实为幸甚也。”阿难曰:“若然,删陀迦,谛听、善思念之!予将说之。”普行者删陀迦应具寿阿难曰:“如是,贤者!”具寿阿难曰:“删陀迦!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说此等四种非梵行住及说四种非安息之梵行;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但不得正理、善法也”。[删陀迦曰:]“贤者阿难!又,何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梵行住?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耶?”
[阿难曰:]“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无布施、无供牺牲、无供养、无善恶业果报,无此世界、无他世界,无母、无父、无化生有情,无沙门、婆罗门。由正行、正行道者,于世间,自己依通智自作证教化此世界、他世界。此人为四大所成,命终后,地进入、还归地,水进入、还归水,火进入、还归火,风进入、还归风。诸根并入虚空。四人担死者而行,彼舆床为第五,于[至]墓地之间,[虽]诸句赞叹死者(功德),被死者知之,(火化后)[尸骨]成为灰白色,牺牲祭[物]终于成灰,对愚钝者之教说,即此布施;凡任何说死后之存在者、彼等是虚伪、虚妄、戏论。诸愚者及诸智者皆由身坏,断灭之、消失之;死后无所有。’其时,删陀迦!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无布施、无供牺牲……乃至……死后无所有。”若此尊师之语是真实,则以予之未曾作,于此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于此已完成也。于此而论我等两者同等得沙门位也。然予不说:“两者由身坏,则皆将断灭之、消失之,死后将无所有。”又,此尊师实是过度之裸形、秃头、蹲踞行、拔须发、(出家励志修梵行)者,而予为忍住于多子之林、(在家非梵行)者,受用迦尸国之栴檀、持用华鬘、涂香、脂粉、受用金银,而予共此尊师,死后将(再生)同等之趣者也。予何所知、何所见,而欲于此师处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为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一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但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无论如何伤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切者、令切者、烤者、令烤者、令愁者、令疲劳者、战栗者、令战栗者、杀者、令杀生者、令不与取者、穿入家者、掠夺者、盗窃者、立路傍(抢劫)者、通奸者、妄语者、[如是]作者,令作者无罪恶。又,以利剑轮将此大地上之生类,作成一肉团、一肉山,由其因缘无有罪恶,亦无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之南岸,害之、杀之、截之、令截之、烤之、令烤之、由其因缘无有罪恶、亦无有罪恶之果报;又,行于恒河北岸布施之、令布施之、祭祀之、令祭祀之、由其因缘无有功德、亦无功德之果报;依布施、调御、自制、实语、并无功德、亦无有功德之果报。’
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如是说、如是见者:[无论如何伤害他人之事,]其作者,令作者……乃至……无有功德之果报。’若此尊师之语是真实,则以予之未曾作,于此而论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于此而论为已完成也。于此我等两者,得同等于沙门位也。然予不说:‘[予等]之放任作[业],多无罪恶。又,此尊师实是过度之……乃至……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二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有情之杂染为无因无缘;由无因无缘而诸有情被杂染。有情之清净亦无因无缘;由无因无缘而诸有情被清净。无力、无精进、无人之势力、无人之勇猛、一切有情、一切生类、一切有类、一切有命者,无自在、无力、无精进,而由[宿世]命运、[阶级]结合、[自性]而转变;于六种阶级感受乐苦。’
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尊师实如是说、如是见者:“有情之杂染为无因无缘……乃至……感受乐苦。”若此尊师之语是真实,则以予之未曾作,于此而论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于此而论为已完成也。于此予等两者得同等沙门位也。然予不说:“[予等]两者由无因无缘而清净之。又,此尊师实是过度之……乃至……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彼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三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此等七身是非所作者,非属所作者之类,非所化作者,非使化作者,[如]石女,[如]山顶不动,如石柱住立[不动]也。彼等不动、不变易、互相无害、无互相之为乐、为苦、或为乐苦也。何等为七(身)耶?地身、水身、火身、风身、乐、苦、命,此等[为七身]也。此等七身是非作者,非属所作者之类,非所化作者,非使化作者,[如]石女,[如]山顶不动,如石柱住立[不动]也;彼等不动、不变易、相互无害、无相互之为乐,为苦或为乐苦也。此处无杀者、或令杀者、或闻者、或令闻者、或识者、或令识者。凡以利剑断头,任何人无夺取任何人之生命;只是在七身之间隙挥过刀剑而已。此等成见经过百四十万六千六百之胎(生)、有五百(种)业、五业、三业、一业、半业。六十二道迹,有六十二中劫,六阶级,八人地,[经历]四千九百之生活(职业)法、四千九百之普行法,四千九百之龙住处,二千根。有三千地狱,有三十六尘界,有七有想胎、七无想胎、七(节)系胎,七天、七人、七鬼、七湖、七山、七百山、七崖、七百崖,七梦、七百梦、有八百四十万大劫;其间愚者、智者轮回已、流转已、将至苦之边际。然其处无有:“予依此戒、或誓戒、或苦行、或梵行、对未熟之业,予将使遍熟之;对已熟业,次第受报而予将结束[有漏业]。”实无如是[之事情]。乐与苦是以斗定量也,轮回亦有[定量之]限制,于此无增减,亦无盛衰。犹如系毬持线头于高处投下,裂开而线脱之至解完为止;如是,愚者及智者轮回已、流转已,而将至作苦之边际也。’
删陀迦!此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如是说、如是见者:“此等七身……乃至……将至作苦之边际也。”若此尊师之语为真实,则以予之未曾作,于此而论为已作也;以予之未曾完成,于此而论为已完成也。于此予等两者得同等沙门位也。然予不说:“[予等]两者流转已、轮回已、将至苦之边际也。”又,此尊师实是过度之裸形、秃头、蹲踞行、拔须发(出家修梵行者),而予忍住于多子之床(在家)、受用迦尸国产之栴檀、持用华鬘涂香、脂粉、受用金银,而予与此尊师死后将是同趣者也。彼时予何知、何见、而欲于此师处修梵行耶?’彼已知:‘此是非梵行住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四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删陀迦!此等是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删陀迦曰:]“希有哉!卿阿难!未曾有哉!卿阿难!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四种非梵行住,正是非梵行住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卿阿难!又,何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四种非安息之梵行;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耶?”
[阿难曰:]“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一切知者、一切见者,自认智见无余[而言]:‘予之行、住、眠、寤、智见时常继续现起。’彼入空屋,又不得食物,又被狗咬,又遇恶象,又遇恶马,又遇恶牛;又彼问女及男之名及姓,又彼询问村里乡镇之名及道路。彼正是:‘此为何耶?’之问者:‘予应入空屋,故予入之也。予不应得食物,故予不得也;[有人]应被狗咬,故予被咬也;[有人]应遇恶象,故予遇也;[有人]应遇恶马,故予遇也;[有人]应遇恶牛,故予遇之也;[有人]应问女及男之名及姓,故予问之也;[有人]应问村里、乡镇之名及道路;故予问之也。’删陀迦!于此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一切知者,一切见者……乃至……故予问之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一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也,彼依传闻依辗转相传,依圣藏之教而说法。删陀迦!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之师,亦有善忆念、亦有恶忆念;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为传闻者、以传闻为真者;彼依传闻,依辗转相传,依圣藏之教而说法。依传闻者,为真者之师,亦有善忆念、亦有恶忆念;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二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是理论家、审察家,彼被理论所锤敲、随顺审察而行,依自己辩才说法。删陀迦!理论家、审察家之师,亦有善理论、亦有恶理论;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是理论家、审察家,彼被理论所锤敲、随顺审察而行、依自己辩才说法;理论家、审察家者,亦有善理论、亦有恶理论;亦有如者、亦有异者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三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复次,删陀迦!于此,有一类师是迟钝者、极愚者也;彼因迟钝、因极愚,处处以问题寻问之,以致言语混乱,(回答)[如]鳗乱窜(难捉):‘对予非如是;对予亦非如是;对予亦非异是;对予亦非:“无也。”对予亦非:“非无也。”’删陀迦!其时,智者作如是深虑:‘此尊师实是迟钝者,极愚者也……乃至……对予,亦非“非无也。”’彼已知:‘此是非安息之梵行也。’因此,厌恶此梵行而离去。删陀迦!此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第四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
删陀迦!此等是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删陀迦曰:]“希有哉!卿阿难!未曾有哉!卿阿难!依彼世尊、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所说之四种非安息之梵行,正是非安息之梵行也。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不住(错误之)梵行。或虽住之,亦不得正理、善法也。卿阿难!于其处,智者宜尽可能住(正确之)梵行,住之,可得正理。善法者;彼师是何说者?何论者耶?”
“删陀迦!关于此,如来、应供者、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者、世间解者、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彼于此天之世界……乃至……自知、自证而教导……乃至……示梵行。或为居士、或为居士子、或为其他族姓之再生者、以听闻其法……([中部经典第五十一经]如游行者经如是所广说)……彼由于舍此等五盖——心秽,慧羸,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证得如是优异殊胜;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住于(正确之)梵行。住之,则得正理、善法也。复次,删陀迦!比丘由寻伺之止息……乃至……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具足而住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得正理、善法也。
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合作)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宿住随念智。彼对种种宿住能忆念之。即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共行相、共境遇,种种宿住而忆念之。删陀迦!于彼师、弟子……得正理、善法。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诸有情之死生智。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观诸有情之正在死、生者。贵贱者、美丑者、幸福及不幸者……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删陀迦!于彼师之弟子……乃至……得正理、善法。彼如是于心得定、遍净、清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住立、已得不动,彼心向于诸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也。’……乃至……如实知:‘此是漏尽之道也。’彼由如是知、如是见故,由欲漏而心解脱,由有漏而心解脱,由无明漏而心解脱;于解脱有‘已解脱’之智;彼知‘(予)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办,不更受此[轮回]状态也。’删陀迦!于彼师、弟子证得如是优异、殊胜;于其处,智者尽可能住于(正确之)梵行。住之,则得正理、善法也。”
[删陀迦曰:]“卿阿难!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受用诸欲否?”[阿难曰:]“删陀迦!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不可能是此五种状况之实践者:即漏尽比丘不可能故意夺取生类之生命,漏尽比丘不可能取不与者而被称偷盗,漏尽比丘不可能从事淫法,漏尽比丘不可能故意说妄语,漏尽比丘不可能于欲受用贮藏物,如以前为在家者。删陀迦!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不可能是此等五种状况之实践者也。”
[删陀迦曰:]“又,卿阿难!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已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智见时常继续现起:‘对予,诸漏已尽耶?’”[阿难曰:]“为此,删陀迦!为汝说喻;有关此,依喻有一类智者,善知所说之意义也。删陀迦!犹如人之手足截断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时常继续[呈现知见]‘手足已截断’;并且于省察时知:‘予之手足是已截断也。’删陀迦!如是,凡彼比丘为阿罗汉、诸漏已尽者、修行成满者、所应作已作者、弃诸重担者、逮得己利者、有结灭尽者、正智解脱者,彼于行、住、眠、寤时、时常继续[现起智见]诸漏已尽,并于省察时知:‘对予,诸漏是已尽也。’”
[删陀迦曰:]“卿阿难!于此法、律之先导者,其数为更多耶?”[阿难曰:]“删陀迦!且说于此法、律之先导者,不祇百、不祇二百、不祇三百、不祇四百、不祇五百、乃至有更多。”[删陀迦曰:]“希有哉!卿阿难!未曾有哉!卿阿难!实不举赞自教法,又不轻视他教法;又于处(契机)说法,又有为数更多之先导者被认知。然而,此等邪命外道是无子女人之诸子,只称扬自己等,轻视他人等;祇告知三位先导者,即:难陀越阇,基沙山吉阇,末伽梨瞿舍罗。”
是时普行者删陀迦呼自己之会众曰:“诸贤!去矣!梵行住是在沙门瞿昙处;今我等不易于利养、恭敬、名声遍舍之!”实如是,此普行者删陀迦遣散自己之会众,于世尊处行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