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大义释
第十一 斗诤经之义释
一
争斗与诤论 由何处发生
悲泣及悭慢 过慢及两舌
由何处发生 望冀为语之
(八六二)
“争斗与诤论,由何处发生”[之句中],所谓争斗,若由一方面,争斗与诤论为同一。争斗即为诤论,诤论即为争斗。或者更由他方面,所谓诤论为争斗之前分而言为诤论。如王与王诤论,刹帝利与刹帝利诤论,婆罗门与婆罗门诤论,居士与居士诤论,母与子诤论,子与母诤论,父与子诤论,子与父诤论,兄弟与兄弟诤论,兄弟与姊妹诤论,姊妹与兄弟诤论,朋友与朋友诤论,此为诤论也。
“争斗”者云何?在家者举他之缺点为事,以身、以语而争斗。出家者陷于罪,以身、以语而争斗。此为争斗。
“争斗与诤论,由何处发生?”争斗与诤论者,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生?由何处已共生耶?由何处而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之因缘耶?以何之集(因)耶?以何之生因耶?以何之发生因而问争斗与诤论之根本,问因,问因缘,问生成,问发生,问等起,问食,问所缘,问缘,问集,质问,乞,求,信乐。此“争斗与诤论由何处发生耶”[之义]。
“悲泣、愁及悭”[之句中],所谓“悲泣”,是失亲戚、失财富、由病失[健康]、失戒、失[正]见,又失任何者,又为令遭遇任何之苦法者之哭、悲泣、悲哭、涕哭、哭叹、悲叹、泣言、涕泣、号泣、哭泣、恸哭也。
“愁”者,乃失亲戚、失财富、由病而失[健康]、失戒,失[正]见,又失任何者,又令遭遇苦法者之愁、忧愁、愁心、内愁、内遍愁、内热、内热恼、心之烧热、忧、愁箭也。
“悭”者,乃住处悭、[施主]家悭、利得悭、称赞悭、法悭之五悭。如斯类之悭、悭吝、悭吝性、杂欲、吝、紧缩、心之坚执,此乃言悭。又蕴悭亦是悭,界悭亦是悭,谓把持悭。此为悲泣、愁、及悭[之义]。
“慢与过慢及两舌”[之句中],所谓慢,于此或者由生,或由姓,或由家世,或由丽容,或由财,或由诵学,或由事业,或由技术,或由学术,或由博识,或由辩舌,或由任何之根据而生慢。
“过慢”者,于此或者由生,或由姓……乃至……或由任何之根据而慢过于他人。
“两舌”者,于此或者为两舌。[即]为分裂此处人人之间,由此处问而说于此处,令和合之人人分裂,愈益助长分裂人人[之不和],悦于不和,乐于不和,喜不和,语令不和之语。此言两舌。
又依二原因而[人]为两舌。[即](一)欲令被爱,(二)意图欲令分裂。
(一)欲令被爱为两舌者云何?“我欲被此人所爱,我欲对[此人]为适意,欲被信赖,欲为亲密,欲为朋友”[而为两舌]。如斯欲被爱而为两舌。
(二)意图欲令分裂而为两舌者云何?作“云何令彼等相分开、相离、为不和、为二者、为二分、为二党、分裂、不和合、为苦而不为乐住”而[为两舌]。“如斯为意图令分裂而为两舌”。此为“慢、过慢及两舌”[之义]。
“此由何处发生耶?望冀为语之”者,乃争斗、诤论、悲泣、愁、悭、慢、过慢、两舌之此等八烦恼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共生耶?由何处而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因耶?问此等八烦恼之根本,问因,问因缘,问生成,问发生,问等起,问食,问所缘,问缘,质问,乞求信乐。此为“此由何处发生耶”[之义]。
“望冀为语之”者,冀者乃请语之、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为“此由何处发生耶?望冀为语之”[之义]。故彼之化人言:
争斗与诤论 由何处发生
悲泣及悭慢 过慢及两舌
由何处发生 望冀为语之
二
争斗与诤论 悲泣与愁烦
悭慢与过慢 两舌由爱生
争斗与诤论 悭[吝]相随伴
诤论[已]生时 而且有两舌
(八六三)
“争斗与诤论与悲泣与愁烦及悭吝由爱发生”[之句中],所谓“爱”为(一)有情与(二)行之二爱。
(一)爱有情者云何?于此,彼欲彼等[有情]之利、欲益、欲幸福、欲为瑜伽安稳处之母、父、兄弟、姊妹、子、女、友人、同僚、亲戚、缘者。此为所爱有情。
(二)爱诸行者云何?为可意之色、可意之声、可意之香、可意之味、可意之触。此为所爱诸行。
然有所爱事物惧被夺而争斗,有将被夺时亦争斗,被夺之后亦争斗。所爱事物惧有变易事而争斗,有将变易时亦争斗,变易之后亦争斗。所爱事物惧有被夺而诤论,将被夺时亦诤论,被夺之后亦诤论。所爱事物惧有变易亦诤论,将变易时亦诤论,变易之后亦诤论。所爱事物惧被夺亦悲泣,将被夺时亦悲泣,被夺之后亦悲泣。所爱事物惧有变易亦悲泣,将变易时亦悲泣,变易之后亦悲泣。所爱事物惧有被夺亦愁,将被夺时亦愁,被夺之后亦愁。所爱事物惧变易亦愁,将变易时亦愁,变易之后亦愁烦。[人人]护、守、遍取、我执、悭吝、所爱事物。
“慢与过慢及两舌”者,谓(一)依所爱事物而[人人]生慢,(二)依所爱事物而生过慢。
(一)依所爱事物生慢者云何?“我等得可意之诸色、声、香、味、触”,依如斯可爱事物而生慢。
(二)依可爱事物而生过慢者云何?“我等得可意之色、声、香、味、触。然此等[其他人人]不得可意之色、声、香、味、触”,如斯依可爱之事物而生过慢。
所谓“两舌”,于此,或者为两舌,由此处闻,为分裂此处人人[之中]而语彼处……乃至(参照本卷三页)……如斯乃“意图令分裂而为两舌”……乃至……此为“慢与过慢及两舌”[之义]。
“争斗与诤论伴于悭”者,是争斗、诤论、悲泣、愁、慢、过慢、两舌之此等七烦恼乃伴、随伴、应、相应于悭。此为“争斗、诤论,是伴悭”[之义]。
“诤论之生时,而且有两舌”者,乃诤论之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时,[人人]行两舌。[即]由此处闻而为分裂此处人人[之中],于彼处话,由彼处闻而为分裂彼处人人[之中]于此处说。如斯而令和合之人人分裂,令愈益助长分裂人人,以悦不和,以乐不和,以喜不和,以语赍不和之语。此谓两舌。
又由二原因而为两舌。[即](一)欲被爱,又(二)为意图令分裂。(一)所谓欲被爱为两舌者云何?“我等欲被此之人爱,为适意、信赖、亲密、朋友,如斯欲被爱而为两舌。”(二)意图令分裂而为两舌者云何?“云何者乃此等之人人相分、相离、为不和、为二者、为二分、为二党、分裂、不和合,苦而不为乐住”,如斯意图令分裂而为两舌。此为“诤论之生时,而且有两舌”[之义]。故世尊宣示:
争斗与诤论 悲泣与愁[烦]
悭慢与过慢 两舌由爱生
争斗与诤论 悭[吝]相随伴
诤论已生时 而且有两舌
三
爱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又在此世间 人人皆为贪
彷徨于此[贪 以何为因缘]
又为诸人人 成为依趣所
意欲与成就 以何为因缘(八六四)
“爱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者,爱以何为因缘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耶?以何为发生因耶?问爱之根本……乃至[四~五页参照]……问集、质问、乞、求,信乐。此“爱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之义]。
“又于此世间,人人皆为贪,彷徨于此[贪,以何为因缘]”[之句中],又谓“人人”者,是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谓“贪”者,乃所有贪、贪婪、性、染贪、染爱、染爱性、贪欲、贪、不善根也。彷徨者,乃彷徨、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在此世间”者,乃恶趣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此“又在此世间,人人皆为贪而彷徨”[之义]。
“意欲与成就,以何为因缘”者,谓意欲与(其)成就,以何为因缘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起耶?由何处生起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因耶?而问意欲与成就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乞、求,信乐。此“意欲与成就,以何为因缘”[之义]。
“又为诸人人,成为依趣所”者,乃为人人之依据,为洲诸,为救护所,为避难所,为归依所之处所。人人依据[意欲之]成就。此“人人之依趣之处所”,故彼之化人言:
爱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又在此世间 人人皆为贪
彷徨于此贪 以何为因缘
又为诸人人 成为依趣所
意欲与成就 以何为因缘
四
爱在此世间 以欲为因缘
又在此世间 人人皆为贪
彷徨于欲[贪 以欲为因缘]
又为诸人人 成为依趣所
意欲与成就 此欲为因缘(八六五)
“爱在此世间,以欲为因缘”[之句中],谓欲者是对五种欲、所有之欲欲、欲贪、欲喜、欲爱、欲爱情、欲热恼、欲昏迷、欲缚着、欲暴流、欲轭、欲取、欲贪盖。又其次有(一)遍求欲、(二)获得欲、(三)受用欲、(四)贮藏欲、(五)费消欲之五欲。
(一)遍求欲者云何?于此或者有缚着,有欲求,生欲而遍求色,遍求声、香、味、触。此为遍求欲。
(二)获得欲者云何?于此或者有缚着,有欲求,生欲而获得色,获得声、香、味、触。此为获得欲。
(三)受用欲者云何?于此或者有缚着,有欲求,生欲受用色,受用声、香、味、触。此为受用欲。
(四)贮藏欲者云何?于此或者有缚着,有欲求,生欲,而为“应有灾难时”而为财之贮藏。此为贮藏欲。
(五)费消欲者云何?于此或者有缚着,有欲求,生欲而费消财。为“此等护、守我,[我]之扈从”以费消诸乘象兵、乘马兵、车兵、持弓兵、步兵。此为费消欲。
爱成为有情与行之二爱者……乃至(六页参照)……此成为爱有情……乃至……此成为爱诸行。
“爱在此世间,以欲为因缘”者,爱是以欲为因缘,爱以欲为某者,以欲为生因,以欲为发生因。此为“爱在此世间,以欲为因缘。”
“又在此世间,人人皆为贪,彷徨于欲[贪,以欲为因缘]”[之句中],又“人人”者,乃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贪”者乃所有之贪、贪婪、贪婪性、染贪、染爱、染爱性、贪欲、贪、不善根。彷徨者,乃彷徨,住、动作、活动、获持、持续、维持。“在此世间”者,乃恶趣世间……乃至……处世间。此“又在此世间,皆为贪人人,乃彷徨”[之义]。
“意欲与成就,此欲为因缘”[之句中],“意欲”者,乃渴爱。即所有贪、染贪、[随导、随和、喜、喜贪、心之染贪、欲求、昏迷、缚着、贪求、遍贪、执着、污泥、动谄、生贪、生因、大生因、缝贪、有网、流、贪、爱着、线、染着、营务、伴侣、愿、导有者、贪林、爱林、亲睦、爱情、期待、结缚、望、望求、望欲、色望、声望、香望、味望、触望、得望、财望、子望、命望、觅、觅求、热望、觅望、觅贪、觅欲、动贪、动转、动欲、媚贪、善作欲、非法贪、不正贪、欲求、欲望、冀求、希望、求望、欲爱、有爱、无有爱、色爱、无色爱、灭爱、色爱、声爱、香爱、味爱、触爱、法爱、暴流、轭、缚、取、障、盖、欲、结缚、随烦恼、随眠、缠、蔓、种种欲、苦根、苦因缘、苦生因、魔罟、魔钩、魔境、爱河、爱求、爱羁、爱海]、贪欲、贪、不善根。“成就”者,于此或者遍求色获得色,[对于色欲]成就。获得声、香、味、触、施主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经律、论、阿练若住支、常乞食支、粪扫衣支、但三依支、次第乞食支、时后不食支、常坐不卧支、随处住支、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空无边处定、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成就非想非非想处定。
由意欲而耕田地 由意欲而播种子
商人由于此意欲 继续运财航海洋
我若住于意欲者 彼之意欲我成就
“成就”者,乃意欲之成就也。
“意欲[其]成就者,此欲为因缘”,意欲与成就者,乃此欲为因缘,以欲为集,以欲为生因,以欲为发生因。此“意欲与成就者,以此为因缘”[之义]。
“又为诸人人,成为依趣所”者,乃为人人之依据,为洲渚,为救护所,为避难所,为归依所之处所。人人乃依据[意欲]为成就。此为“人人之依趣所”。故世尊已宣示:
爱在此世间 以欲为因缘
又在此世间 人人皆为贪
彷徨于此贪 以欲为因缘
又为诸人人 成为依趣所
意欲与成就 此欲为因缘
五
欲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或又[见]决定 由何处而生
忿妄言疑惑 或又沙门说
此[诸烦恼]法 由何处而生
(八六六)
“欲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者,欲以何为因缘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因耶?而问欲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成为乞、求、信乐。此为“欲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耶”[之义]。
“或又[见]决定,是由何处生”者,决定是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因耶?而问决定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成为乞、求、信乐。此为“或又决定是由何处生耶”[之义]。
“忿与妄言与疑惑”[之句中],“忿”者,乃所有心之瞋害、瞋恨、瞋恚、违背、违逆、怒、激怒、大激怒、瞋、激瞋、大激瞋、心之恚、意之激瞋、忿、忿怒、忿怒性、瞋、瞋怒、瞋怒性、恚、恚怒、恚怒性、违背、违逆、愤怒、愤慨、为心之不适意。“妄言”者,是妄语也。疑惑者乃疑也。此为“忿、妄言、疑惑。”
“或又沙门所说之[诸烦恼]……法,由何处生耶”[之句中],“或又沙门所说之诸烦恼法”……者,乃忿、妄言、疑惑,以俱行、俱生、相合、相应、同时起、同时灭、以一所依为,令一处所缘者也。此等谓“或又沙门……之法。”又“或又……法”者,生他,以左右他之诸烦恼。此等谓“或又……法。”“沙门之说”者,令寂止恶之沙门、拒外恶之婆罗门、破坏烦恼之根本之比丘、为一切不善根之结缚脱离者之说、宣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为“或又沙门所说法”[之义]。故彼之化人言:
欲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或又见决定 由何处而生
忿妄言疑惑 或又沙门说
此诸烦恼法 由何处而生
六
可意不可意 世间之所言
对彼为近依 发生欲[原因]
诸色有无有 于彼见常断
人人于世间 以[见]为决定
(八六七)
“可意不可意,世间之所言”[之句中],“可意”者是乐受及喜好之事物。“不可意”者是苦受及不喜好之事物。“世间之所言”者是人人之所言、所语、所话、所说明,之所言说。此是“可意不可意,世间之所言。”
“近依于彼而欲发生”者是依可意、不可意,依苦、乐,依喜、忧,依好、不好,依随导[贪]、瞋恚而欲发生、生、发生、起、生起、此是“近依于彼而欲发生”[之义]。
“于诸色见有、无有”[之句中],“于诸色”者是四大种及[于]四大种所造之色。
“诸色之‘有’者”云何?是诸色之一切有、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此是诸色之有。
诸色之“无有”者云何?是诸色之一切尽灭、衰灭、破坏、遍坏、无常性、消失。此是诸色之无有。
“于诸色见无有、有者”,以观、考量、度知、辨知、分别、而明了于诸色见有、无有。此“于诸色见有、无有。”
“人人于世间,以[见]为决定”[之句中],决定者乃(一)爱决定,(二)见决定之二决定。
(一)为爱决定者云何?于此或者未生起之财富是不生起,已令生起之财富至尽灭。彼如是思念:“谨思以依如何之因由于我未生起之财富不生起,已令生起财富至尽灭耶?”彼更如是思念:“耽溺于谷酒、果酒等放逸之原因[故],于我未生起之财富不生起,已令生起之财富至尽灭。于非时徘徊耽溺街衢[故],使我未生起之财富不生起,已生起之财富至尽灭。我耽溺于赴祭会,为放逸之原因,我耽溺赌博,耽溺于恶友之[故],于我未生起之财富不生起,已生起之财富至尽灭。耽溺于懒惰[故],于我未生起之财富不生起,已生起之财富至尽灭。”如是智生而不习财富损失之六门,习财富增益之六门。如是乃“为爱决定。”或又依农耕,依商贾,依牧畜,依弓术,依仕官,又依某等之技术为活计。如是乃“为爱决定。”
(二)见决定者云何?于眼之生起时,知“我我生起。”于眼之消灭时,知“我我消灭、我我离去。”如是为“见决定。”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之生起时,知“我我生起”,触之消灭时,知“我我消灭,我我离去。”如是“为见决定。”生、令发生、起,生起[见决定]。
“人人”者是有情、人、摩奴之子、[人士、补特伽罗、命者、生死者、根行者、]摩奴所生者。“于世间”者是于恶趣世间……乃至……处世间。此乃“人人于世间,以[见]为决定”[之义]。故世尊宣示:
可意不可意 世间之所言
对彼为近依 发生欲原因
诸色有无有 于彼见常断
人人于世间 以[见]为决定
七
忿妄言疑惑 此等之诸法
[可意不可意] [发生]有二时
如有疑惑者 智路学[三学]
沙门已知此 为此而说法
(八六八)
“忿、妄言、疑惑”[之句中],“忿”者是一切心之瞋害、瞋恨……乃至(参照一五页)。“妄言”者是妄语。疑惑者是疑。依喜好之事物生忿,依不喜好之事物生忿。依喜好之事物生起妄语,依不喜好之事物亦生起妄语。依喜好之事物生起疑惑,依不喜好之事物亦生起疑惑。
依不喜好之事物生忿者云何?“[彼]已对我行不利”而生忿,“[彼]将对我行不利”而生忿,“[彼]行我不利”而生忿。“[彼]已行于我可爱、可意者之不利、行不利,将行不利”而生忿。“[彼]已行于我不可爱、不可意者之利、利行,将为行利”而生忿。如是依不喜好之事物而生忿。
依喜好之事物而生忿者云何?喜好事物将被夺之虞而生忿,于被夺时而生忿,于被夺后亦生忿。喜好之事物将变易之虞而生忿,于变易时而生忿,于变易之后亦生忿,如是,依喜好之事物而生忿。
依不喜好事物而生起妄语者云何?于此某者依枷缚之所缚,为欲脱离其(枷)缚而故意为妄语。依绳缚之所缚,依销缚之所缚,依藤缚之所缚,依蔓缚之所缚,依栅缚之所缚,依村街、市、国、之缚之所缚,又依地方之缚所缚,为欲脱离其缚而故意为妄语。如是,依不喜好之事物而生起妄语。
依喜好之事物生起妄语者云何?于此或者以可意色为因而故意为妄语。以可意之声、香、味、触为因、以衣服为因、以食物为因、以卧坐处为因,以病者之资具药品为因,而故意为妄语。如是,依喜好之事物而生起妄语。
依不喜好之事物而生起疑惑者云何?“我眼病应愈耶?我眼病应不愈耶?我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应愈耶?我齿病应愈耶?我齿病应不愈耶?”如是,依不喜好之事物而生起疑惑。
依喜好之事物而生起疑感者云何?“我应得可意之色耶?我不应得可意之色耶?我应得可意之声、香、味、触、施主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处、病者之资具药品与否耶?”如是,依喜好之事物而生起疑惑。此为“忿、妄言、疑惑。”
“此等之诸法,[可意不可意],有二时”者,有可意不可意时,有苦、乐时,有喜、忧时,有好、不好时,有随导[贪]、瞋恚时,有存在时,将有得时。此为“此等之诸法亦有二时。”
“如有疑惑者,应为智路学”[之句中],智亦是智路,智之所缘亦是智路,与智俱存之诸法亦是智路。譬如圣道是圣路,天道是天路,梵道是梵路,如是智亦是智路,智之所缘亦是智路,与智俱存之诸法亦是智路。
应学[之学]者,(一)增上戒学,(二)增上心学,(三)增上慧学之三学。
(一)增上戒学者云何?于此处有比丘,具戒,住于防护别解脱律仪,具足正行、行处,于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而学诸学处。小戒蕴、大戒蕴、戒、住立、初行、自利、律仪、诸善法得达之首先、最先,此为增上戒学。
(二)增上心学者云何?于此处有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于寻、伺止息之故,为内净,心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喜之舍离故于舍而住。有念有正知而以身受乐——彼诸圣者所说“有舍有念而乐住”——具足第三禅而住。舍断乐故,舍断苦故,曾灭没喜、忧故,为不苦不乐,由舍为念之遍净,具足第四禅而住。此为增上心学。]
(三)增上慧学者云何?于此处有比丘,具慧,有关生灭有圣决择至正苦之灭尽而具备慧。彼如实知解“此是苦”,[如实知解“此是苦之集”,如实知解“此是苦之灭”]如实知解“此是至苦灭之道”。[如实知解“此是漏”,如实知解“此是漏之集”,如实知解“此是漏之灭”]如实知解“此是至漏灭之道”。此为增上慧学。
“有疑惑者应为智路而学”者,有疑惑、有犹豫、有困惑、有迷惑、有疑之人,乃为证得智、为触达智、为作证智,应学增上戒,应学增上心,应学增上慧。应顾念而学、应知而学,应见而学,应观察而学,应于心决意而学,以信应信解而学,应励行精进而学,应令念现起而学,应等持心而学,应以慧知解而学,以知通所知通而学,以遍知应遍知而学,舍断应舍断而学,以修习应修习而学,以作证应作证而学,应行、应正行、应行受持此等三学。此为“有疑惑者应为智路而学”[之义]。
“沙门已知此而说法”[之句中],“已知”者,为知、考量、度知、辨知、明了而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以论[法]。[即]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论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而说明“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一切法无我。”“缘无明而有行”……乃至……“缘生而有老死。”“无明灭故行灭”……乃至……“生灭故老死灭。”“此是苦”……乃至……“此是至苦灭之道。”“此是漏”……乃至……“此是至漏灭之道。”“应知通此等诸法。”“应遍知此等诸法。”“应舍断此等诸法。”“应作证此等诸法”及六触处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五取蕴、四大种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所有集法皆此灭法”而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论、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而说明。
即世尊如是说:“诸比丘!知通已而我示法,非不知通。诸比丘!有因缘而我示法,非无因缘。诸比丘!有示导(神变)而我示法,非无示导。诸比丘!我知通已而示法,非不知通而示法,[我]有因缘而示法,非无因缘而示法,[我]有示导而示法而非无示导,[我]于汝等应教诫者当教训之。而且诸比丘!汝等以‘世尊是等正觉者,法是善说,僧是善行道’为满足而宣说,为喜悦而宣说,为欢喜而宣说。”而有时行此说法时,令百千之世界震动。此为“沙门已知此而说法”[之义]。故世尊宣示:
忿妄言疑惑 此等之诸法
[可意不可意] [发生]有二时
如有疑惑者 智路学[三学]
沙门已知此 为此而说法
八
可意不可意 以何为因缘
以何之无时 此等事亦无
可意不可意 无有与有义
此为何因缘 以此我当说
(八六九)
“可意不可意者以何为因缘?”可意不可意者以何为因缘耶?由何处生耶?由何处发生耶?由何处起耶?由何处生起耶?由何处现前耶?以何为因缘耶?以何为集耶?以何为生因耶?以何为发生因耶?而问可意与不可意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乞、求、为信解。此为“可意不可意者以何为因缘”[之义]。
“以何之无时,此等事亦无”者,是何之无时,不存在时,不能得时,无可意不可意,无出生,无生,无发生,不起,不生起,此为“以何之无时,此等事亦无”[之义]。
“[可意不可意]之无有与有此等义”[之句中],可意、不可意之有者云何?及可意、不可意之一切之有、出生、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此是可意、不可意之有。
可意、不可意之无有者云何?是可意、不可意之一切尽灭、衰灭、破坏、毁坏、消失。此是可意、不可意之无有。
此“义”者乃彼之第一义,此“[可意、不可意]之无有、有之此义”。
“此为何因缘,以此我当说”[之句中],“此”者乃我问、乞、求、信乐处。“我当说”者是当语、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为何因缘,以此我当说”者是以何为因缘,以何为集,以何为生因,以何为发生因,此“此为何因缘,以此我当说”[之义]。故彼之化人言:
可意不可意 以何为因缘
以何之无时 此等事亦无
可意不可意 无有与有义
此为何因缘 以此我当说
九
可意不可意 以触为因缘
如触之无时 此等事亦无
[可意不可意] 无有与有义
此[触]为因缘 [如是]我语汝
(八七〇)
“可意不可意是以触为因缘”者,赍乐受缘触而乐受生起,赍彼之乐受触之灭故,赍同类已受之乐受缘触而生起为处之乐受乃灭,乃寂灭。赍苦受缘触而苦受生起、赍彼之苦受触之灭故,赍同类已受之苦受缘触而生起为处之苦受乃灭,此寂灭。赍不苦不乐受缘触而不苦不乐受生起,赍彼之不苦不乐受触之灭故,赍同类已受之不苦不乐受缘触而生起为处之不苦不乐受乃灭,乃寂灭。
“可意不可意,以触为因缘”者,可意不可意是以触为因缘,以触为集,以触为生因,以触为发生因。此为“可意不可意是以触为因缘”也。
“如触之无时,此等事亦无”者,触之无时、不存在时、不能得时、无有可意不可意、无出生、无生、不发生、不起、不生起、不现前。此为“如触之无时,此等事亦无”[之义]。
“可意不可意,无有与有义”者,有见亦以触为因缘,无有见亦以触为因缘。此“义”者,是第一义。此为“无有与有义。”
“此[触]为因缘,[如是]我语汝”[之句中],“此”者,汝问、汝乞、汝求、汝成信乐处。“我语”者,乃我语、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为“[如是]我语汝。”
“此[触]为因缘”者,是此触为因缘,以触为集,以触为生因,以触为发生因。此为“此[触]为因缘,[如是]我语汝。”故世尊宣示:
可意不可意 以触为因缘
如触之无时 此等事亦无
[可意不可意] 无有与有义
此触为因缘 [如是]我语汝
十
触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或又有遍取 由何处发生
以何之无时 我执事亦无
以何无有时 触乃为非触(八七一)
“触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者,触乃以何为因缘,由何处生,由何处发生,由何处起,由何处生起,由何处现前,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因,以何为发生因,以问触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乞、求、成信乐。此为“触在此世间,以何为因缘”[之义]。
“或又有遍取,由何处发生”者,遍取已由何处发生,由何处生,由何处共生,由何处起,由何处生起,由何处现前,以何为因缘,以何为集,以何为生因,以何为发生因,以问遍取之根本……乃至……问集、质问、乞、求、信乐。此为“或又有遍取,由何处发生”[之义]。
“以何之无时,我执事亦无”者,是何之无时,不存在时,不能得时,我执事亦无,无耶,不存在,不能得,被舍断,被正断,为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此为“以何之无时,我执事亦无”[之义]。
“以何无有时,触乃为非触”者,何之无有时,为非有时,以超任[何]时,超越时,离越时,触乃为非触此为“以何无有时,触乃为非触”[之义]。故彼之化人言:
触在此世间 以何为因缘
或又有遍取 由何处发生
以何之无时 我执事亦无
以何无有时 触乃为非触
一一
名与色为缘 [如是]而有触
欲求为因缘 [如是]有遍取
欲求之无时 我执事亦无
色之无有时 触乃不为触(八七二)
“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者,眼与色为缘而眼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眼与色于色中,除眼触之诸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耳与声为缘而耳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耳与声于色中,除耳触之诸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亦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鼻与香为缘而鼻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鼻与香于色中,除鼻触之诸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亦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舌与味为缘而舌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舌与味于色中,除舌触之诸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亦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身与所触为缘而身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身与所触于色中,除身触之诸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亦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意与法为缘而意识生。三者之和合是为触。基色于色中,诸色法于色中,除意触之相应法乃于名中。如是亦为“名与色为缘,[如是]而有触”[之义]。
“欲求为因缘,[如是]有遍取”[之句中],欲求者是渴爱也。即一切贪、染贪……乃至(八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遍取者,乃爱遍取、见遍取之二遍取……乃至[后方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遍取……乃至……此是见遍取。
“欲求为因缘,[如是]有遍取”者,遍取是以欲求为因缘,以欲求为因,以欲求为缘,以欲求为原因,以欲求为发生因。此是“欲求为原因,[如是]有遍取”[之义]。
“欲求之无时,我执事亦无”[之句中],“欲求”者是渴爱。即一切贪、染贪……乃至……贪欲、贪、不善根。“我执”者乃爱我执、见我执之二我执……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我执……乃至……此是见我执。
“欲求之无时,我执事亦无”者,欲求之无时,不存在时,不能得时,无有“我执”,无,不存在,不能得,被舍断,被正断,为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此是“欲求之无时,我执事亦无”[之义]。
“色之无有时,触乃不为触”[之句中],色者乃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之色。“色之无有时”者,由四原因而色无有。[即](一)知无有,(二)度知无有,(三)舍断无有,(四)超越无有而成。
(一)由知无有色乃无有者云何?以知色,即一切色皆知此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之色以知、观色。如是由知无有色乃无有。
(二)由度知无有色乃无有者云何?如右已知而度知色。[即色]是无常、是苦、是为病、是痈、是箭、是痛、是恼、是敌、是毁、是疾、是祸、是怖畏、是灾患、是动、是坏、是不恒、是无救护所、是无避难所、是无归依所、是空缺、是空虚、是空、是无我、是过患、是变易法、是不坚实、是痛恨、是杀戮者、是非有、是有漏、是有为、是魔食、是生法、是老法、是病法、是死法、是愁悲苦忧恼法、是集、是灭没、是乐味、是过患、是[应]出离而度知。如是由度知无有而色是为无有。
(三)由舍断无有色乃无有者云何?如右已度知而对色以舍断欲贪、除去、灭除,令灭无。即世尊如是说:“诸比丘!对色有欲贪者,须舍断彼!如是彼[色]被舍断,被根绝,如截根之多罗树,成为灭无,未来为不生起之物”,如是由舍断无有而色是为无有。
(四)由超越无有色乃无有者云何?得四无色定者为无有色、非有、超、超越、离越。如是由超越无有而色是为无有。
“色之无有时,触乃不为触”者,色之无有时、非有时、超越[色]之时、超越时、离越时、不触眼触、耳触、鼻触、舌触、身触之五触。此是“色之无有时,触乃不为触”[之义]。故世尊宣示:
名与色为缘 [如是]而有触
欲求为因缘 [如是]有遍取
欲求之无时 我执事亦无
色之无有时 触乃不为触
一二
如何之行者 色乃成为无
或又苦与乐 如何成为无
如何成为无 以此请语我
[如何成为无] 我意欲知之(八七三)
所谓“如何之行者色乃成为无耶?”如何之行者,是如何之行道者,如何动作者,如何活动者,如何护持者,如何持续者,如何维持者,“色成为无耶?”为非有耶?且超耶?且超越耶?令离越耶?此是“如何之行者,色成为无耶?”[之义]。
“或又苦与乐,如何成为无?”乐与苦者,如何成为无耶?为非有耶?且超耶?且超越耶?且离越耶?此是“或又苦与乐,如何成为无”[之义]。
“如何成为无?以此请语我”[之句中],“此”者,是我所问之处,我所乞之处,我所求之处,我所信乐之处。此是“此”。“请语我”者,请语,请告,请示,请施设,请确立,请开显,请分别,请显示,请说明。此是“以此请语我”[之义]。“如何成为无”者,如何成为无耶?为非有耶?且超耶?且超越耶?令离越耶?此是“如何成为无,以此请语我”[之义]。
“我意欲知之”[之句中],“欲知之”者,其将欲了知,将欲识知,将欲别知,将欲通达。此是“将欲知之”[之义]。
“我意”者,是我心,我思惟,我识。此是“我意欲知之”[之义]。故彼之化人已言:
如何之行者 色乃成为无
或又苦与乐 如何成为无
如何成为无 以此请语我
[如何成为无] 我意欲知之
一三
不成想想者 不成异想者
不成非想者 及无有想者
[已为]斯行者 色即成为无
以想为因缘 [成为]障碍者(八七四)
“不成想想者,不成异想者”[之句中],想想者是于自然所想之人人。彼[修行者]不在自然之想。异想者是狂者及所有乱心者。彼[修行者]不为狂者,又不为乱心者。此是“不成想想者,不成异想者”[之义]。
又“不成非想者及无有想者”[之句中],非想者,是灭尽定者及所有无想之有情。彼修行者不成灭尽定者及无想有情。无有想者是得四无色定者。彼(修行者)非得四无色定者。此乃“不成非想者及无有想者”[之义]。
“已为斯行者,色即成为无”者,于此处有比丘令舍断乐故,[舍断苦故,曾灭没喜与忧故,成不苦不乐,由舍念之清净]具足第四禅而住。彼如斯而心等持、遍净、净白而无秽,离随烦恼,成为柔软,而适业、住立、达不动时,为获得空无边处定,令心导引趣向,具有无色道。“斯行者”已如斯动作者,如斯活动者,如斯护持者,如斯持续者,如斯维持者,“色即是无”,非有、且超、且超越、且离越。此是“已为斯行者,色即是无”[之义]。
“障碍者以想为因缘”,障碍即是障碍者,为爱障碍者,为见障碍者,为慢障碍者,以想为因缘,以想为集,以想为生因,以想为发生因。此是“障碍者以想为因缘”[之义]。故世尊宣示:
不成想想者 不成异想者
不成非想者 及无有想者
[已为]斯行者 色即成为无
以想为因缘 [成为]障碍者
一四
所问于尊师 尊师回答我
其他问尊师 望冀请语之
贤者等以此 [非想非非想]
以叙述此是 人之最高净
或又说他净
(八七五)
“所问于尊师,尊师回答我”,问于尊师,乞、求、所信乐,宣答我等,宣、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是“所问于尊师问,尊师回答我”[之义]。
“其他问尊师,望冀请语之”,其他欲问尊师,其他以向尊师乞,其他以向尊师求,于其他所信乐尊师,更向尊师[我等]问。“望冀请语之”,望冀请语,是请告、请示、请施舍、请确立、请开显、请分别、请显示、请说明。此是“其他问尊师,望冀请语之”[之义]。所谓“贤者等以此,[非想非非想定],说是人之最高净耶?”某沙门、婆罗门以此无色定为最高、最胜、最殊胜、秀逸、最上、胜妙,而说、语、话、说明、言说耶?“人”者是有情、人、摩奴之子、士夫、补特伽罗、命者、生者、生死者、根行者、摩奴所生者。“净”者,是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贤者等于此”者,于此以自己之主张说是贤者,说成为坚固,说是真理、说有因,说有相,说有理由,说有处[道理]者。此“贤者等以此,说此人最高之净耶”[之义]。
“或又说他[净]”或者,是某沙门、婆罗门超此无色定,超越、离越、而由此无色更向他人之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亦说、语、活、说明、言说。此是“或又说他[净]”[之义]。故彼化人言:
所问于尊师 尊师回答我
问其他尊师 望冀请语之
贤者等以此 [非想非非想]
以叙述此是 人之最高净
或又说他净
一五
于此贤者等 说人最高净
彼等或无余 善说寂[高净](八七六)
此处贤者等乃以此说人之最高净者,乃或某沙门,婆罗门是常见论者,以此无色定,是“最高”、最胜、最殊胜、秀逸、最上、胜妙而“说”、语、话、说明、言说。“人”者,是有情、人、摩奴之子、人士、补特伽罗、命者、生者、生死者、根行者、摩奴所生者。“净”者,是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于此贤者等”者,于此处以自己之主张说是贤,说是坚固,说是真理,说因,说相,说理由,说道理。此是“于此贤者等,以此说人最高净”[之义]。
“更于彼等之某者乃善说无余,以寂说是[最高净]”者彼等沙门、婆罗门中之某沙门、婆罗门是断[见]论者,惧怖有,欢喜无有。彼等“实以此若我身坏者,应断绝灭亡故,死后无有。”说“此是无余”,而说有情之寂、寂止、寂灭、灭、安息是[最高之净]。为善说者,以[自己之主张]而善说、贤说、坚固说、真理说、因说、相说、理由说、道理说。此是“更于彼等之某者乃以寂更善说无余”[之义]。故世尊已宣示:
于此贤者等 说人最高净
彼等或无余 善说寂[高净]
一六
彼等[诸见者] 知是依著者
牟尼有观慧 知[彼之]依着
知而解脱者 不至为诤论
种种之诸有 慧者不还来
(八七七)
“知彼等是依著者”[之句中],“彼等”者,是诸恶见者。“[知]是依著者”,乃知是常见依者,知是断见依者,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知彼等是依著者”[之义]。
“牟尼有观慧,知[彼之]依着”[之句中],“牟尼”者,是以智云牟那……乃至[后方一〇六页以下参照]……超越着与网此是牟尼。牟尼知彼等是常见依者、断见依者、常断见依者、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观慧者”是贤者、具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牟尼有观慧,知彼之依着”[之义]。
“知而解脱者,不至为诤论”[之句中,“知而解脱者”],是“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由究竟无取解脱而脱者”,“解脱者”是遍脱者、善解脱者。是知、识、考量、解知、明了“一切行是无常”,由究竟无取解脱而为脱者、解脱者、遍脱者、善解脱者。是知、识、考量、辨知、明了“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是无我”……乃至(二二页参照)……是知、识、考量、度知、遍知、明了“所有集法皆是灭法”,由究竟无取解脱是脱者、解脱者、遍脱者、善解脱者。
“不至为诤论”者,不行争斗,不行口论,不行异执,不行诤论,不行确执。即世尊如是说:“汝长爪[中部七四经]!如是心解脱之比丘,任何人亦不雷同,任何人亦无诤论。唯于世间之所说不执取言说。”此是“知而解脱者,不至为诤论”[之义]。
“种种之诸有,慧者不还来”[之句中],“种种之有”者,是种种有之业有、再有。[即]于欲有之业有,于欲有之再有,于色有之业有,于色有之再有,于无色有之业有,于无色有之再有、再三之有、再三之趣、再三之生起、再三之结生、再三之身体生起。“[种种之有]不返来”,是不归来、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慧者”,是慧者、贤者、见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慧者种种之有不还来”[之义]。故世尊宣示:
彼等[诸见者] 知是依著者
牟尼有观慧 知彼之依着
知而解脱者 不至为诤论
种种之诸有 慧者不还来
第十一 斗诤经之义释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第十二 小集积经之义释
一
[恶见者]各自 遍住各自见
异执而自善 [以作]种种论
“如是知之者 乃是知法者
呵责于此者 不成完全者”(八七六)
“恶见者各自,遍住各自见”,有恶见一部之沙门、婆罗门,彼等执六十二恶见中任何之某恶见、执着、执受、执取、住着,住各自之见,共住、居住、遍住。譬如在家者住家中,有罪者住罪中,有烦恼者住烦恼中,如斯有恶见一部之沙门、婆罗门,彼等执六十二恶见中任何之某恶见、执着、执受、住着,住各自之见、共住、居住、遍住。此是“遍住各自见”[之义]。
“异执而自善,以作种种论”[之句中],“异执”者是执、执着、执受、执取、住着。种种论者,是论种种,论多种,论相异,广论,不一论。“论”者,是语、话、说明、言说。“善[说]”,是善说自己之主张,贤说、坚固说、真理说、说有因、说有相、说理由、说道理。此是“异执而自善,以作种种论”[之义]。
“如是知之者,乃是知法者”,所知者是知法、了知、观、通达此之法、见、行道、道。此是“如斯知之者,乃是知法者”[之义]。
“呵责于此者,不成完全者”,呵责于此之法、见、行道、道者,此是不完全者,此不是完成者,此不是圆满者,是劣者、贱劣者、下劣者、卑贱者、劣小者、小者。此是“呵责于此者,不成完全者”[之义]。故彼化人言:
[恶见者]各自 遍住各自见
异执而自善 [以作]种种论
如是知之者 乃是知法者
呵责于此者 不成完全者
二
[彼等]如斯之 异执而诤论
且言“他成愚 并是为不善”
彼等虽叙说 一切为自善
于彼等之中 何论是真实
(八七九)
“如斯异执而诤论”者,是斯执、执着、执受、执取、住着,[而言:]“汝不了知此法、律,[我了知此法、律,何以故汝何能了知此法、律耶?因汝是邪行道者。我是正行道者,我[言是伴义],汝[言不伴义,]应言于前汝乃言后于,应言于后汝言于前。汝久习之[说]是令颠覆也。汝说之[过患]被指摘,汝被论破。为令行解脱(汝)说之[过患]],或若能者显论之”,然而诤论、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此是“如斯异执而诤论。”
且言“他成愚,并是为不善”,如斯“言”是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他是‘成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不善、无知、乃至无明、无智、无辨知、有恶慧。”此是“且言他成愚成不善”[之义]。
“于彼等之中,何论是真实?”彼等沙门、婆罗门之中,何论是真实耶?是事实耶?是如实耶?是如真耶?是不颠倒耶?此是“于彼等之中,何论是真实”[之义]。
“彼等虽叙说,一切为[自]善”,彼等沙门、婆罗门主张说一切自己是善,说是贤,说是坚固,说是真理,说因、说相、说理由、说道理。此是“彼等虽说一切是善”。故彼化人言:
[彼等]如斯之 异执为诤论
且言“他成愚 并是为不善”
彼等虽叙说 一切为自善
于彼等之中 何论是真实
三
若他人之法 不为承认者
愚者与劣者 贱劣之慧者
彼等之一切 遍住[自见故]
无他一切是 愚劣贱劣慧
(八八〇)
“若他人之法,不为承认者”,是不认他人之法、见、行道、道、不随观、不同意、不随喜者。此是“若他人之法,不为承认者”[之义]。
“愚者与劣者,贱劣之慧者”,是他者为愚者、劣者、下劣者、卑贱者、劣小者、小者、劣慧者、下劣慧者、劣小慧者、小慧者。此“愚者与劣者,贱劣之慧者”[之义]。
“无他一切是,愚劣贱劣慧”,彼等沙门、婆罗门是愚者、劣者、贱劣者、下劣者、卑贱者、劣小者、小者。一切是劣慧者、贱劣慧者、下劣慧者、卑贱慧者、劣小会者、小慧者。此是“无他一切是,愚劣贱劣慧”[之义]。
“彼等之一切,遍住[自见故]”,彼等一切之沙门、婆罗门,是恶见者。彼等执六十二恶见中之任何某一恶见,执着、执受、执取、住着而住于各自之见,共住、居住、遍住。譬如在家者住于家中,有罪者住于罪中,有烦恼者住于烦恼中,如斯彼等一切之沙门、婆罗门是恶见者,彼等执六十二恶见中之任何某一恶见,执着、执受、执取、住着而住于各自之见,共住、居住、遍住。此是“彼等之一切,遍住[自见故]。”故世尊宣示:
若他人之法 不为承认者
愚者与劣者 贱劣之慧者
彼等之一切 遍住[自见故]
无他一切是 愚劣贱劣慧
四
若又依自见 此之净白者
是善净慧者 善者具慧者
如彼等之见 于被取着故
彼等中一人 无贱劣慧者
(八八一)
“若又依自见,此之净白者”者,是依自己之见、自己之忍[智]、自己之意欲、自己之主张之净白者、遍白者、不杂染者。此“若又依自见,此之净白者”[之义]。
“是善净慧者,善者具慧者”[之句中],“善净慧者”是净慧者、清净慧者、遍净慧者、净白慧者、遍白慧者。或又是净见者、清净见者、遍净见者、净白见者、遍白见者。此是“善净慧者。”“善者”是善者、贤者、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善净慧者、善者。”“具慧者”,是具慧者、贤者、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是善净慧者,善者具慧者。”
“彼等中一人,无贱劣慧者”者,于彼等沙门、婆罗门之中亦无一人之贱慧者、贱劣慧者、下劣慧者、卑贱慧者、劣小慧者、小慧者。或又一切是最高慧者、最胜慧者、最殊胜慧者、秀慧者、最上慧者、胜妙慧者、此是“彼等中一人,无贱劣慧者”[之义]。
所谓“如彼等之见,为被取着故”,彼等沙门、婆罗门之见成为如彼之被取着,被正受,被把取,被执取,被住着,被缚着,被信解。此成为“如彼等之见,为被取着故。”故世尊已宣:
若又依自见 此之净白者
是善净慧者 善者具慧者
如彼等之见 于被取着故
彼等中一人 无贱劣慧者
五
敌对者相互 言他是愚见
其[见]成如真 [如真]我不言
[彼等]各自见 以为是真实
故见他是愚
(八八二)
“其[见]成如真,[如真]我不言”[之句中],“不”者,是否定。“其见”者,是六十二恶见。我不言、不说、不示、不施设、不确立、不开显、不分别、不显示,不说明其见是如实、如理、事实、如真、不颠倒。此“如真我不言”[之义]。
“敌对者相互,言他是愚见”[之句中],敌对者,是二人之人、是二人之争斗者,是二人之口论者,是二人之议论者,是二人之诤论者,为二人之诤者、二人之论者、二人之谈论者。彼等相互以[他之见]是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敌对者相互,言他是愚见。”
“彼等各自见,以为是真实”者,谓:“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已以各自之见为真实。谓:“世间是无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已以各自之见为真实,谓:[“世间是有边”,“世间是无边”,“命与身是同一”,“命与身是相异”,“如来死后存在”,“如来死后不存在”,“如来死后存在,且不存在”,]“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己以各自之见为真实。
“故见他是愚。”[之句中],“故”者,故是其理由,是其因,是其缘,是其因缘,而“见”、观、睹、眺、省思、普观“他是愚”,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也。此是“故见他是愚”[之义]。故世尊已宣示:
敌对者相互 言他是愚见
其[见]成如真 [如真]我不言
[彼等]各自见 以为是真实
故见他是愚
六
某人之所言 “是真实如真”
他人言其见 “是虚伪虚妄”
如斯彼等间 异执而诤论
何故诸沙门 不说一致耶(八八三)
“某人之所言,是真实、如真”者,是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所说之法、见、行道、道,“此是真实、如理、事实、不颠倒。”此是“某人之所言,是真实、如真。”
“他人言其见,是虚伪、虚妄”,是彼之法、见、行道、道,于某沙门、婆罗门,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虚伪,此是虚妄,此是不实,此是妄,此是不如实。”此是“他人言其见,是虚伪、虚妄”[之义]。
“如斯[彼等]间,异执而诤论”者,则如斯取,把取,执,执取,住着而为诤论、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汝不了知此之法与律……乃至(二二六~二二七页参照)……或若能者当显论之。”此是“如斯[彼等]间,异执而诤论”[之义]。
“何故诸沙门,不说一致耶”[之句中],“何故”者,是于何理由,于何之因,于何之缘,于何之因缘,于何之集,于何之生因,于何之发生因,“不说一致耶?”是种种说耶?多种说耶?相互[相反]说耶?广说耶?语耶?话耶?说明耶?言说耶?此是“何故诸沙门,不说一致耶”[之义]。故彼化人言:
某人之所言 “是真实如真”
他人言其见 “是虚伪虚妄”
如斯彼等间 异执而诤论
何故诸沙门 不说一致耶
七
真理只为一 无有第二事
人人知解彼 不可为诤论
彼等种种[见] 自说称真理
是故诸沙门 不说成一致
(八八四)
“真理只有一,无有第二事”者,即是说苦灭、涅槃。即所有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或又一真理即说至道谛、出脱谛、苦灭之行道、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此是“真理只有一,无有第二事”[之义]。
“人人知解彼,不可为诤论”[之句中],“彼”者,是彼真理。“人人”者,是有情之同义语。人人知解彼真理,了知、识知、别知、通达而不可争斗,不可口论,不可异执,不可诤论,不可确执。应舍断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人人知解彼,不可为诤论”[之义]。
“彼等种种见,自说称真理”,彼等自行称说种种真理,说、语、话、说明、言说。[即]“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自行称说,说、语、话、说明、言说:“世间是无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自行称说、说、语、话、说明、言说。此是“彼等种种[见],自说称真理”[之义]。
“是故诸沙门,不说成一致”[之句中],“故”者,乃是故[指]彼理由,而彼之因,彼之缘,彼之因缘,“不说为一致”,成为种种说、多种说、相异说、广说、语、话、说明、言说。此是“是故诸沙门,不说成一致”[之义]。故世尊宣示:
真理只为一 无有第二事
人人知解彼 不可为诤论
彼等种种[见] 自说称真理
是故诸沙门 不说成一致
八
诸多议论者 自说为是善
何故于种种 言说真理耶
诸多之真理 已[由他]闻耶
或又从彼等 自己思择耶
(八八五)
“何故于种种,言说真理耶?”[之句中],何故者,于何故是于何之理由,何之因,何之缘,何之因缘,“说种种之真理耶?”于多种说耶?于相异说耶?广说耶?语、话、说明、言说耶?此是“何故于种种,言说真理耶?”[之义]。
“诸多议论者,自说是为善”[之句中],“议论者”者,是为异论者亦议论者。或又议论各自之恶见而语、话、说明、言说者,[即]“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世间是无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只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议论、语、话、说明、言说者[亦是议论者]。“自说是善”,说自己之主张是善,说是贤,说是坚固,说是真理,说有因,说有相,说有理由,说有道理。此是“诸多议论者,自说为是善”[之义]。
“诸多之真理,已[由他]闻耶?”是以甚多之真理,以种种、多种、相异、而广由他闻耶?此是“诸多之真理,已[由他]闻耶”[之义]。
“或又从彼等,自己思择耶?”又由[自己]之思择、寻求、思惟而行,所导引、被带去而行耶?如斯是“或又从彼等,自己思择耶”[之义]。或又思择而历练,从审思、说、语、话、说明、言说使自理解之事耶?如斯亦是“或又从彼等,自己思择耶”[之义]。故彼化人言:
诸多议论者 自说为是善
何故于种种 言说真理耶
诸多之真理 已[由他]闻耶
或又从彼等 自己思择耶
九
依想除诸常 世无多真理
遍计见思择 言“真”“妄”二法
(八八六)
“无甚多种种之真理”者,种种甚多真理,并无有多种、相异、广泛。此是“无甚多种种之真理”[之义]。
“于世间依想除诸常”者,是“依想”除去诸常执,此语、话、说明、言说世间一真理唯是苦灭、涅槃。即所有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或[说]一真理是道谛、出脱谛、至苦灭行道,所谓正见……乃至……正定。此是“世间依想除诸常”[之义]。
“遍计于诸见思择,[彼等]言二法,‘是真理’‘是虚妄’”者,思择,寻求,思惟,思择,寻求,思惟而生诸恶见,令发生、起、生起,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我者是真理”、“汝者是虚妄”。此“遍计于诸见思择,[彼等]言二法,‘是真理’、‘是虚妄’[之义]”。故世尊宣示:
依想除诸常 世无多真理
遍计见思择 言“真”“妄”二法
十
见闻戒务觉 依此蔑视他
决定亦己见 [不断]为喜悦
他为愚不善
(八八七)
“见、闻、戒、务、觉,依止于此等蔑视他”,见耶见净耶?闻耶闻净耶?戒耶戒净耶?务耶务净耶?觉耶觉净耶?而依止、近依、执、执取、住着。此是“见闻戒务觉,依此蔑视他”[之义]。蔑视者,是不尊敬亦是蔑视。或又令生忧亦是蔑视。此是“见、闻、戒、务、觉,依此蔑视他”[之义]。
“决定立己见,[不断]为喜悦”[之句中],“决定”者,是六十二恶见。由决定见而立见决定,住立、执、执取、住着。此是“立决定”。喜悦者,是满足、笑、笑喜、悦意,令圆满之思惟。或又现齿而笑之。此是“决定立己见,[不断]为喜悦”[之义]。
[言己为真理],“他愚为不善”之言:“他是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是不善,是无知、至于无明、无智、无辨知、有恶慧”,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言他为愚不善”[之义]。故世尊宣示:
见务戒务觉 依此蔑视他
决定立己见 [不断]为喜悦
他为愚不善
一一
见他为愚故 故言自为善
彼自且说善 轻蔑他如斯
[轻蔑]而论议
(八八八)
“见他为愚故”者,是以他为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以见、观、睹、眺、省思,普观“故”,是其因、其缘、其理由、其发生因。此是“见他为愚故。”
“故言自为善”[之句中],自者,是自己。彼于其因、其缘、其理由,其发生因,自言“我自己是善、贤、有慧、有觉慧、有智、有辨知、有慧。”此是“故言自为善”[之义]。
“彼自且说善”,者自己于自己之主张,说是善,说贤,说坚固,说真理,且说是有因,说有相,说有理由,说有道理。此是“彼自且说善”(之义)。
“轻蔑他如斯而为论议”[之句中],不尊故亦是轻蔑他。或又令生忧亦是轻蔑他。“如斯而论议”,如斯[轻蔑他]而谓:“此者是邪见者,是颠倒见者”以论议彼之恶见。此是“轻蔑他如斯而论议”[之义]。故世尊宣示:
见他为愚故 故言自为善
彼自且说善 轻蔑他如斯
[轻蔑]而论议
一二
以过误之见 彼已使完成
慢而且狂乱 自思是完全
自意与自认 是为第一人
彼之见如斯 而成被取着
(八八九)
“以过误之见,彼已使完成”[之句中],过误之见者,是言六十二恶见。以如何之理由言六十二恶见是过误之见耶?彼之一切[六十二]见是超理由、超相、超因。于其理由言六十二恶见是过误之见。一切异学[之见]亦是过误之见。由如何之理由而一切异学[之见]亦是过误之见耶?彼等[异学]相互超、超越、离越、生、令发生、起、令生起恶见。于此之理由一切异学[之见]亦是过误之见。彼已使完成者,以过误之见[自]为“完成、完全、高贵。”此是“以过误之见,彼已使完成。”
“慢而且狂乱,自思是完全”[之句中,慢而且狂乱],是由慢而于自己之见中为狂、发狂、狂乱、增狂,此是“慢而且狂乱”。“自思是完全”者,思是完全,思是完成,思是高贵。此是“慢而且狂乱,自思是完全”[之义]。
“自意与自认,是为第一人”者,是自向自己之心灌顶(自认):“我是善者,是贤者,是具慧者,是觉慧者,是有智者,是辨知者,是有慧者。”此是“自意与自认,是为第一人”[之义]。
“彼之见如斯,而成被取着”,彼之其见如斯被取着,被正受,被把取,被执取,被住着,被缚着,被信解。此是“彼之见如斯,而为被取着”[之义]。故世尊宣示:
以过误之见 彼已使完成
慢而且狂乱 自思是完全
自意与自认 是为第一人
彼之见如斯 而成被取着
一三
持他人之语 若成为贱劣
彼亦应共同 成贱劣慧者
或又自吠陀 之达人贤者
此在沙门中 愚者无一人
(八九〇)
“持他人之语,若成为贱劣”,若依他人之言语,依语而(由他)为毁訾者,为被叱责者,为被诽谤者,其人是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者。此是“持他人之语,若成为贱劣”[之义]。
“彼亦应共同,成贱劣慧者”,彼[毁訾者]亦与[被毁訾者]共同为劣慧者、贱劣慧者、下劣慧者、卑贱慧者、劣小慧者、小慧者。此是“彼亦应共同,成贱劣慧者”[之义]。
“或又自吠陀,之达人贤者”,或又以自是吠陀之达人、贤者、具慧者、觉慧者、有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或又自吠陀,之达人贤者”[之义]。
“此在沙门中,愚者无一人”者,于沙门中,无有一人之愚者、劣者、贱劣者、下劣者、卑贱者、劣小者。是一切最高慧者、最胜慧者、最殊胜慧者、秀慧者、最胜慧者、胜妙慧者。此是“此在沙门中,愚者无一人”[之义]。故世尊宣示:
持他人之语 若成为贱劣
彼亦应共同 成贱劣慧者
或又自吠陀 之达人贤者
此在沙门中 愚者无一人
一四
“[此我所]宣说 以外之法者
人人背叛净 不成完全者”
一般诸外学 [常为]如斯说
彼等持自见 贪以贪染故
(八九一)
“[此我]所宣说,以外之法者,人人背叛净,不成完全者”,是此宣说以外之法、见、行道、道之人人,乃违背净道、清净道、遍净道、净白道、遍白道,背反、误失、落失,背反完全知,彼等不成完全者,彼等不成完达者,彼等不成圆满者,是劣者、贱劣者、下劣者、卑贱者、劣小者、小者。此是“[我]所宣说,以外之法者,人人背叛净,不成完全者”[之义]。
“一般诸外学,[常为]如斯说”[之句中],外学之[见]是恶见。外学是恶见者。一般之诸外学是语、话、说明、言说、广说诸恶见。此是“一般诸外学,[常为]如斯说”[之义]。
“彼等持自见,贪以贪染故”,对自己之见,以被染,被染贪见贪。此是“彼等持自见,贪以贪染者故”[之义]。故世尊宣示:
[此我]所宣说 以外之法者
人人背叛净 不成完全者
一般诸外学 [常为]如斯说
彼等持自见 贪以贪染故
一五
兹[我所]言说 唯有说清净
于他之诸法 未有言清净
一般诸外学 如斯为住着
彼等[之行法] 坚论自己道
(八九二)
“兹[我所]言说,唯有说清净”于此处说、语、话、说明、言说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即]说“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于此处而说、语、话、说明、言说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说“世间是无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于此处说、语、话、说明、言说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此是“兹[我所]言说,唯有说清净”[之义]。
“于他之诸法,未有言清净”,除自己之师、法说、众、见、行道、投、投出、投弃一切之他说。[即]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彼之师不是一切知者,不能善说法,众不善行道,见不贤善,行道不善施设,道不出[三界]者。于此处无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于此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少、小。”而如斯言,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于他之诸法,未有言清净”[之义]。
“一般诸外学,如斯为住着”[之句中],外学[之见]是恶见。“外学”者,是恶见者。一般诸外学广住着诸恶见,住立、系着、近住、缚着、信解。此是“一般诸外学,如斯为住着”[之义]。
“彼等[之行法],坚论自己道”[之句中],[自己之]法是自己之道。[自己之]见是自己之道。[自己之]行道是自己之道。[自己之]道是自己之道。而以“坚论”自己之道,以坚固论,强固论,确立论。此是“彼等[之行法],坚论自己道”[之义]。故世尊宣示:
兹[我所]言说 唯有说清净
于他之诸法 未有言清净
一般诸外学 如斯为住着
彼等[之行法] 坚论自己道
一六
坚论自己道 何以愚见他
言他之见愚 说是不净法
彼之于当来 应自确固执
(八九三)
“坚论自己道”[之句中],[自己之]法是“自己之道。”见是自己之道,行道是自己之道,道是自己之道。论是以持自己之道,坚固而论,强固而论,确立而论。此是“坚论自己道。”
“于此何以愚见他”[之句中],“于此”是有关自己之见、自己之忍(智)、自己之意欲、自己之主张。“他是愚”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何以见”,何可观,何可睹,何可眺,何可省思,何可普观。此是“何以愚见他”[之义]。
“言他之[见]愚,说是不净法,彼之于当来,应自确固执”者,是以“他是愚”,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是“不净法”,乃不清净法,不遍净法,不净白法,以若如斯说,如斯语,如斯说明,如斯言说,[彼]自争斗、口论、异执、争论、于当来确执,是应持来,应赍,应赍来,应引,应引来,应执,应执取,应住着。此是“言他之见愚,说是不净法,彼之于当来,应自确固执”[之义]。故世尊宣示:
坚论自己道 何以愚见他
言他之见愚 说是不净法
彼之于当来 应确自固执
一七
决定为住立 且以自[善]量
彼更于世间 [异执]至诤论
一切决定舍 人世不确执
(八九四)
“决定为住立,且以自善量”[之句中],决定者,是六十二恶见。决定[即]决定其立见而住立、执、执取、住着。此“决定为住立。”“且以自[善]量”者,是以自量,自测。[即]自量且测“此之师是一切知者”、自量且测“此之法是善说”、“此之众是善行道”、“此之见是贤善”、“此之行道是善施设”、“此之道能令出[轮回]者”。此是“决定为住立,且以自[善]量”[之义]。
彼更于世间而至诤论[之句中],“更”者,是于未来。自己之说置于未来、近、接近、执、执取、住着至于自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如斯则更为“彼于世间而为至诤论。”或更谓“汝不了知此法、律……乃至(四五页参照)……或若能者显论之”更与他之说为争论、口论、异执、确执。如斯亦是“彼更于世间而至诤论。”
“一切决定舍,人世不确执”[之句中],决定者,是六十二恶见。一切决定舍弃见者,能弃、遍舍、弃舍、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一切之决定舍。”
“人于世间不确执”者,是不诤斗,不口论,不异执,不诤论,不确执。即世尊如斯宣说:“汝长爪!”如是使心解脱之比丘,任何人亦不雷同,任何人亦无诤论。唯于世间之所说不执取而言说。“人”者,是有情、人、摩奴之子、人士、补特伽罗、命者、生者、生死者、根行者、摩奴所生者。于世间是恶趣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此“人于世间,不确执”[之义]。故世尊宣示:
决定为住立 且以自善量
彼更于世间 [异执]至争论
一切决定舍 人世不确执
第十二 小集积经之义释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第十三 大集积经之义释
一
所有此等见 而为遍住者
“唯此为真理” 必为诤论者
彼等之一切由 由[他]蒙毁訾
但彼[自派]中 而则受赏赞
(八九五)
“所有此等见,而为遍住者”[之句中],“所有”者,是普遍一切,一切之一切,无残无余。此之“所有”者,是遍取之语。“见之遍住者”,或有恶见之有一类沙门、婆罗门。彼取六十二见中之任何一恶见、把取、执、执取、住着、住各自之见,共住、居住、遍住。譬如在家者住于家中,有罪者住于罪中,有烦恼者住于烦恼中,如斯有恶见之一类沙门、婆罗门,彼于六十二恶见中取任何之恶见,把取、执、执取、住着而住、住于各自之见,共居住、遍住。此是“所有此等见,而为遍住者”[之义]。
“只此为真理”必为诤论者,是说“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语、话、说明、言说者。说“世间是无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语、说明、言说者。此是“唯此是真理,必为诤论者”[之义]。
所谓“彼等之一切,由[他]蒙毁訾”,彼等沙门、婆罗门蒙受“一切之毁訾”,蒙叱责,蒙贬称,蒙恶评。一切被毁訾,被叱责,被贬称,被恶评。此是“彼等之一切,由[他]蒙毁訾”[之义]。
“但彼自派中,而则受赏赞”,于彼[自派]之中,自己之见中,于自己之忍(智)中,于自己之意欲中,于自己之主张中,受赏赞、赞叹、称誉、赞说、获得、得达、领有。此是“但彼自派中,而则受赏赞”[之义]。故彼化人言:
所有此等见 而为遍住者
“唯此为真理” 必为诤论者
彼等之一切由 [他]蒙毁訾
但彼自派中 而则受赏赞
二
赏赞为鄙小 而不赴于寂
诤论之结果 我言[毁誉]二
见无诤论地 如斯成安稳
我且观[汝等] 不可为诤论
(八九六)
“赏赞是鄙小,而不赴于寂”[之句中],此为鄙小者,乃此是鄙小,此是下劣,此是仅小,此是鄙贱,此是劣小,此是小。此是“鄙小”“不赴于寂”者乃不赴贪之寂、瞋之寂、痴之寂、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之寂、止寂、寂灭、消灭、舍遣、安息也。此是“赏赞为鄙小,而不赴于寂”[之义]。
“我言诤论之结果为二”者,乃于见争斗、见口论、见异执、见诤论、见确执而有二果。[即]为胜与败,利得与不利得,名声与不名声,毁訾与赏赞,乐与苦,喜与忧,好与不好,亲睦与瞋恨,得意与失意,顺境与逆境。我言、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或又此之业使至地狱,使至畜生界,使至饿鬼界。此是“诤论之结果,我言[毁誉]二”[之义]。
“如斯见之者,不可为诤论”[之句中],“如斯见”者,是见争斗、见口论、见异执、见诤论、见于确执中而见有此之过患,而观、考量、度知、辨知而明了。此是“如斯见之者。”“不可为诤论”者,不可为争斗,不可为口论,不可为异执,不可为诤论,不可为确执。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应舍断、应除去、应灭除、应使灭无。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应远离、应离、应离去、应出离、应舍遣、应离脱、应离缚、应于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斯见之者,不可为诤论”[之义]。
“观无诤论地,如斯成安稳”[之句中],无诤论地者,是不死涅槃。[即]所有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以此无诤论地者是安稳、救护所、避难所、归依所、无畏、无死、不死、涅槃而“观”、见、眺、省思、普观。此是“观无诤论地,如是成安稳”[之义]。故世尊宣示:
赏赞为鄙小 而不赴于寂
诤论之结果 我言[毁誉]二
见无诤论地 如斯成安稳
我且观[汝等] 不可为诤论
三
所有如此等 世俗凡俗物
彼等之一切 智者无近事
对于见与闻 不为忍(爱着)
彼不近著者 何将至近着
(八九七)
“所有如此等,世俗凡俗物”[之句中],“所有”者,是普遍一切,一切之一切,无残无余。此之所有是遍取语。世俗者,是六十二恶见谓世俗。“凡俗”者,是由凡夫所生故,彼之世俗谓凡俗。又由广多之人人所生,故彼之世俗谓凡俗。此是“所有如此等,世俗凡俗物。”
“彼等之一切,智者无近事”者,是知者、明解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彼等一切之见不至于世俗,不近,不近寄,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此是“彼等之一切,智者无近事”[之义]。
“彼不近著者,何将至近着”[之句中],近著者,是爱近着与见近着之二近着……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近着……乃至……此是见近着。彼[不近著者]以舍断爱近着,舍遣见近着。以舍断爱近着、舍遣见近着故,不近著者何以言“我之我”而近于色、接近、执、执取而为住着。何于受,何于想,何于行,何于识,何于趣,何于生起,何于结生,何于有,何于近轮回,接近、执、执取而为住着。此是“彼不近著者,何将至近着”[之义]。
“对于见与闻,不为思爱着”者,是对闻与闻净、觉与觉净不为思,不为欲,不为爱,不为贪,不令生,不令发生,不起,不令生起。此是“对于见与闻,不为忍爱着。”故世尊宣示:
所有如此等 世俗凡俗物
彼等之一切 智者无近事
对于见与闻 不为忍爱着
彼不近著者 何将至近着
四
戒为最上者 言“由自制净”
受持诸种务 而是为着在
“兹(自见)为学 当可有清净”
为有所牵引 [彼等]说其善(八九八)
“戒为最上者,言由自制净”者,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说戒为最上,彼等唯由戒,唯由自制,唯由律仪,唯由不犯,言、说、语、话、说明、言说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
沙门文荼子如斯言:“汝工匠!我令具备四法者以具足善,有第一之善,达最上之得达而不能胜之沙门。四者云何?汝工匠!于此处以身不行恶业,不语恶语,不思惟恶思惟,不生活恶命。汝工匠!我令具备此等四法者,以具足善,有第一善,达最上之得达而不能胜之沙门。”有如斯以戒为最上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彼等说、语、话、说明、言说,唯有由戒,唯有由自制,唯有由律仪,只有由不犯而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也。
“受持诸种务,已使为着在”[之句中],务是象务、马务、牛务、鸡务、鸦务、世天务、力天务、满贤[夜叉]务、火务、龙务、金翅鸟务,夜叉务、阿修罗务、捷达婆务、大王务、月务、太阳务、帝释务、梵天务、天务、方务。以持[务]为“受持”、取、正取、执、执取,住着而使着在、现着、系着、近着、缚着,信解。此“受持诸种务为着在”[之义]。
“兹自[见]为学,当可有遍净”[之句中],兹者,是自之见、自己之忍、自己之意欲、自己之主张。“为学之”是行,正行,受持而行。此是“兹自[见]为学。”“可有净”,是应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也。此是“兹自[见]为学,当可有遍净”[之义]。
“为有所牵引,[彼等]说其善”[之句中],“为有所牵引”者,是被有之牵引,近于有,缚著于有,信解于有。此是为有所牵引。“说其善”说其善是自己之主张,贤说、坚固说、真理说、因说、相说、理由说、道理说。此是“为有所牵引,彼等说其善。”故世尊宣示:
戒为最上者 言由自制净
受持诸种务 而是为着在
兹(自见)为学 当可有清净
为(有)所牵引 彼等说其善
五
若使戒与务 [一旦]被亡失
违背[戒务]业 彼将生怖动
彼所冀求者 [冀求]热望净
出家离队商 如[求家队商]
(八九九)
“若使戒与务,一旦被亡失”,由二原因而戒、务亡失。[即](一)由他之中伤而亡失。又(二)不能[成就]而亡失。
(一)由他之中伤而亡失者云何?他人如斯中伤:“彼之师不是一切知者,法不是善说,众不善行道者,见非贤善,行道不善施设,道无出[轮回]之事。于此处无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于此处无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彼]是劣、是贱劣、是下劣、是卑贱、是劣小、是小”也,如斯中伤。如斯他人中伤,如斯被中伤而师亡失,亡失法说,众亡失,见亡失,行道亡失,道亡失。如斯由他中伤而亡失。
(二)不能[成就]而亡失者云何?不能[成就]戒而亡失戒,不能[成就]务而亡失务,不能[成就]戒与务而亡失戒与务。如斯不能[成就]而亡失。此是“若使戒与务,一旦被亡失”[之义]。
“违背戒务业,彼将生怖动”[之句中],“彼将生怖动”者,谓为怖动、悚怖、震骇“我是戒、务耶,已使违背、背反”,由此误失、落失,“我完全知违背”而布动、悚动、震骇。此是“违背戒务业,彼将生怖动”[之义]。
“彼所冀求热望净”[之句中],“热望”者,是热望戒,热望务,热望戒与务,切望,翘望。此“彼热望”[之义]。望冀求净者是冀求戒净,冀求务净,冀求,希望,热望戒务净。此是“彼所冀求热望净”[之义]。
所望出家离队商,如[求家队商],譬如人出家而与队商共住,如离队商者而追求彼之队商,又归自己之家,如斯彼恶见者,取一师又取他师,取一法说又取他法说,取一众又取他众,取一见又取他见,取一行道又取他行道,取一道又取他道,而执取、住着。此是“出家者离队商,如[求家队商]。”故世尊宣示:
若使戒与务 一旦被亡动
违背[戒务]业 彼将生怖望
彼所冀求者 [冀求]热望净
出家离队商 如[求家队商]
六
一切戒与务 舍断[成灭无]
有罪与无罪 亦[舍]此之业
[所谓]净不净 [此]无所冀求
不取著于寂 应行离去贪
(九〇〇)
“一切戒与务,舍断[成灭无]”者,乃舍一切之戒净,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舍一切之务净,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舍一切戒务净,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一切戒与务,亦舍断。”
“有罪与无罪,亦[舍]此之业”[之句中],有罪业者,是黑而有黑报[业]。无罪业者是白而有白报[业]。有罪业或无罪业亦舍之,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有罪与无罪,亦[舍]此之业”[之义]。
“净不净无所冀求”[之句中],(一)冀求不净是冀求不善法。冀求净是冀求五种欲。(二)冀求不净是冀求不善法,冀求五种欲也,冀求净是冀求六十二恶见。(三)冀求不净是冀求不善法,冀求五种欲,冀求六十二恶见。冀求净是冀求三界之善法。(四)冀求不净是冀求不善法,冀求五种欲,冀求六十二恶见,冀求三界之善法。冀求净,是善凡夫决定跳入冀求,有学冀求最高法之阿罗汉位。达阿罗汉位时,阿罗汉亦不冀求不善法,亦不冀求五种欲,亦不冀求六十二恶见,亦不冀求三界之善法,亦不决定之跳入冀求,亦不冀求最高法之阿罗汉位。阿罗汉是超越冀求,离越增灭。彼梵行已成,[所作]已办……乃至……对彼无再有。此是“净不净无所冀求”[之义]。
“不取著于寂,应行离去贪”[之句中],离贪是远离净、不净、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离贪”。应行者,是应住,应动作,应行动,应护持,应持续,应维持。此是“应行离去贪”[之义]。不取著于寂——“寂”者六十二恶见——是不执于见寂,不执取,不住着。此“不取著于寂,应行离去贪”[之义]。故世尊宣示:
一切戒与务 舍断[成灭无]
有罪与无罪 亦[舍]此之业
[所谓]净不净 [此]无所冀求
不取著于寂 应行离去贪
七
或彼之可厌 近依于[苦行]
近依见闻觉 举声称说净
对种种之有 为不离渴爱
(九〇一)
“或彼之可厌,近依于[苦行]”者,可厌说苦行,紧要之苦行一类沙门、婆罗门,可厌于依苦行、依止、系着、近着、缚着、信解。此是“或彼之可厌近依”[之义]。
“或又为住着,[近依]见、闻、觉”依见或见净,闻或闻净,觉或觉净,而近依、执、执取、住着。此是“或又为住着,近依见、闻、觉。”
“举声称说清净者”者,是有举声而说之一类沙门、婆罗门。彼等沙门、婆罗门如何举声而说耶?究竟净者、轮回净者、不作见者、常说者之彼等沙门、婆罗门如何而举声说耶?究竟净者、轮回净者、不作见者、常说者之此等沙门、婆罗门由此轮回而称说、说、语、话、说明、言说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此是“举声称说清净者”[之义]。
“对种种之有,为不离可爱”[之句中],渴爱者是色爱、声爱、香爱、味爱、触爱、法爱。“对种种之有”者是对业有、再有。[即]于欲有对业有,于欲有对再有。于色有对业有,于色有对再有。于无色有对业有,于无色有对再有。是再三之有、再三之趣、再三之生起、再三之结生、再三之对身体发生。“不离可爱”者,是不离渴爱,不去渴爱,不舍可爱,不唾弃渴爱,不脱渴爱,不舍断渴爱,不舍遣渴爱。此是“对种种之有,不离渴爱”[之义]。故世尊宣示:
或彼之可厌 近依于[苦行]
近依见闻觉 举声称说净
对种种之有 为不离渴爱
八
且有冀求者 有诸之热望
又有遍计时 [破损]有骇怖
此无死生者 何布何热望
(九〇二)
“且有冀求者,有诸之热望”[之句中],异求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一二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且有冀求者,是且有冀求者、欲求者,且有乐者、希望者、热望者。此是“且有冀求者。”“有诸之热望”[之句中],热望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贪欲、贪、不善根。此“且有冀求者,有诸之热望”[之义]。
“又有遍计时,破损有骇怖”[之句中],遍计者是爱遍计、见遍计之二遍计……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遍计……乃至……此是见遍计。防事物将夺去而怖动,夺去时亦怖动,夺去后亦怖动。防事物变易而怖动,变易时亦怖动,变易之后亦怖动、悚怖、震骇。此是“又有遍计时,破损有骇怖”[之义]。
“此无死生者,何布何热望”[之句中],“者”是阿罗汉、漏尽者。[于彼]之来、去、去来、时、趣、有、无有、死、生、生起、发生、破坏、生、死亦无有。不存,不存在,不能得,被舍断,被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此是“此无死生者。”
“彼何布动何热望”?是彼何有贪染着而怖动?何有瞋怒而怖动?何有痴昏昧而怖动?何有慢结缚而怖动?何有见执取而怖动?何有掉举散乱而怖动?何有疑不决定而怖动,何有随眠强力而怖动。彼等诸行已舍断,诸行舍断之故,[已无]“为地狱有情”、“畜生”、“饿鬼”、“人”、“天”、“有想者”、“无想者”、“非想非非想者。”何有由趣而怖动、悚怖。可怖动、悚怖、震骇之彼无因、无缘、无原因。此是“彼何怖动”[之义]。“何热望?”者,是热望、切望、翘望何处?此是“彼何怖动何热望”[之义]。故世尊宣示:
旦有冀求者 有诸之热望
又有遍计时 [破损]有骇怖
此无死生者 何布何热望
九
或有之人人 所言第一法
彼言他之人 乃是卑劣者
彼等之一切 皆说[自见]善
彼等任何说 果是真理耶
(九〇三)
“或有之人人,所言第一法”者,是某沙门、婆罗门如斯言“此是第一、最高、最胜、最殊胜、秀逸、最上,胜妙也”,而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所说之法、见、行道、道。此是“或有之人人,所言第一法。”
“彼言他之人,乃是卑劣者”,他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如斯言彼法、见、行道、道“此是劣,此是贱劣,此是下劣,此是卑贱,此是劣小,此是小”而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彼言他之人,乃是卑劣者”[之义]。
“彼等任何说,果是真理耶?”彼等沙门、婆罗门之任何说果是真实耶?如理耶?如实耶?事实耶?事实耶?不颠倒耶?此是“彼等任何说,果是真理耶?”[之义]。
“彼等之一切,皆是[自见]善”,此等沙门、婆罗门,说自己之一切主张是善,说是贤,说是贤固,说是真理,说是有因,说是有相,说是有理由,说是有道理。此是“彼等之一切,皆说[自见]善”[之义]。故彼化人言:
或有之人人 所言第一法
彼言他之人 乃是卑劣者
彼等之一切 皆说[自见]善
彼等任何说 果是真理耶
一〇
言自己之法 [主张]是完全
而言他之法 [完全]是卑劣
如斯之[言说] 异执而诤论
各自之假俗 言之为真理
(九〇四)
“言自己之法,[主张]是完全”某沙门、婆罗门言自己之法、见、行道、道“此是完达、完全、高贵”,而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言自己之法,[主张]是完全”[之义]。
“而言他之法,[完全]是卑劣”,某沙门、婆罗门如斯言他之法、见、行道、道“此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而如斯语,如斯话,如斯说明,如斯言说。此是“而言他之法,[完全]是卑劣”[之义]。
“如斯之[言说],异执而诤论”,如斯取、执、执取,住着谓“汝不了知此法、律……乃至(四五页参照)……若能者则显论之”而诤论、争斗、为口论、为异执,为诤论,为确执。此是“如斯之[言说],异执而诤论”[之义]。
“各自之假俗,言之为真理”,说“世间是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言各自之假俗,言之为真理。故世尊宣示:
言自己之法 [主张]是完全
而言他之法 [完全]是卑劣
如斯之[言说] 异执而诤论
各自之假俗 言之为真理
一一
若被他轻贱 而为是卑劣
于此诸法中 无一可为胜
一般人且论 坚持自己[道]
言说他之法 乃是劣贱者
(九〇五)
所谓“若被他轻贱,而为是卑劣”者,若为他所轻贱,为毁訾,为叱责,为诽谤是愚、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者。此“若被他轻贱,而为是卑劣”[之义]。
“于此诸法中,无一可为胜”者,于诸法中无一可为最高、最胜、最殊胜、秀逸、最上、胜妙者。此“于此诸法中,无一可为胜”[之义]。
“一般人言说他之法是劣贱”者,甚多之人说甚多人之法“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而诽谤,叱责。甚多人又说一人之法“是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小”,而诽谤,叱责。一人又说甚多人之法“是劣、劣贱、下劣、卑贱、劣小、小”,而诽谤,叱责。此是“言说他之法,乃是劣贱者”[之义]。
“且论坚自[道]”,[之句中][自己之]法乃自己之道。(自己之)见是自道。[自己之]行道是自道。(自己之)道是自道。坚论自道,坚固论,坚强论,确立论。此是“且论,坚自道。”故世尊宣示:
若被他轻贱 而为是卑劣
于此诸法中 无一可为胜
一般人且论 坚持自己[道]
言说他之法 乃是劣贱者
一二
而且如赏赞自道 若如是敬重自法
一切议论可如真 彼等各自皆清净
(九〇六)
“而如是敬重自法”[之句中],敬重自法者云何。以自己之师:“此师是一切知者”而恭敬、尊重、尊敬、奉事、敬重。此是“敬重自法。”以自己之法说、自己之众、自己之见、自己之行道、自己之道,“此道可令出脱”,而恭敬、尊重、尊敬、奉事、敬重。此“敬重自法者。”“而如是,敬重自法”如是、如理、如实际、如真、不颠倒敬重自法。此是“而如是,敬重自法者”[之义]。
“而且如是赏赞自道”[之句中],[自己之]法是自道。[自己之]见是自道。自己之行道是自道。[自己之]道是自道。以赏赞、赞叹、称誉、赞说自道。此是“而且如是赏赞自道”[之义]。
“一切议论可如真”者,一切之议论是可如实、如理、事实、如真、不颠倒。此是“一切议论可如真”[之义]。
“彼等各自皆清净”者,于彼等沙门、婆罗门,各自有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此是“彼等各自皆清净”[之义]。故世尊宣示:
而且如实赞自道 若如是敬重自法
一切议论可如真 彼等各自皆清净
一三
于婆罗门[佛] 无受于他导
在此诸法中 决定无执取
故彼是因缘 超越诸诤论
对于他之法 不见是最胜
(九〇七)
“于婆罗门[佛],无受于他导”(之句中),“无”者,是否定。婆罗门者,是拒外七法故是婆罗门。[即拒外有身见,拒外疑,拒外戒禁取,拒外贪,拒外瞋,拒外痴,使拒外慢。]彼于拒外杂染之赍再有、不安、苦报、赍于未来生死之诸恶不善法。
世尊宣示:“萨毗耶!
斥一切诸恶 远离诸尘垢
而自己住立 善心为等持
超越诸轮回 一切[有功德]
无有依止者 此言婆罗门”
“于婆罗门无受于他导”者,于婆罗门当无受他导。[即]婆罗门“一切行是无常”不由他导,不由他达,不以他为缘,无他之系缚而行,[自]知、见、不蒙昧,有正知,有念虑。此是“于婆罗门无受于他导”[之义]。婆罗门“一切行是苦……乃至……所有集法者皆此灭法”不由他导,不由达,不以他为缘,无他之系缚而行,[自]知、见、不蒙昧,有正知,有念虑。此是“于婆罗门无受于他导”[之义]。
“在此诸法中,决定无执取”[之句中],于诸法中者,是于六十二恶见中。决定者,是决定、确定、决择、简择、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执取]者,是制限取、一分取、胜妙取、部分取、合取、综合取。“此是真实、如实、知理、事实、如真、不颠倒”谓之执、执取、住着、缚着、无有信解、不存在、不能得、拾断、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此是“在此诸法中,决定无执取”[之义]。
“故[彼是因缘],超越诸诤论”[之句中],“故”者,是故,是具理由,其因,其缘,其因缘,而超越、超、正越、离越见争斗、见口论、见异执、见诤论、见确执。此是“故[彼是因缘],超越诸诤论”[之义]。
“对于他之法,不见是最胜”者,是于念处以外,正勤以外,神足以外,根以外,力以外,觉支以外,八支圣道以外之他师、法说、众、见、行道、道,不见、不睹、不眺、不省思、不普观为最高、最胜、最殊胜、秀逸、最上、胜妙。此是“对于他之法,不见是最胜”[之义]。故世尊宣示:
于婆罗门[佛] 无受于他导
在此诸法中 决定无执取
故[彼是因缘] 超越诸诤论
对于他之法 不见成最胜
一四
“我知与我见 唯此是如真”
或由人人见 理解为清净
若由彼见者 自所见者何
由他越[正见] [彼等]说是净(九〇八)
“我知与我见,唯此是如真”[之句中],我知者,是以他心智而我知,又以宿住随念智而我知。我见者,以肉眼而我见,又以天眼而我见。“唯此是如真”者,此是如实、如理、事实、如真、不颠倒。此是“我知与见,唯此是如真”[之义]。
“或由人人见,理解为清净”某沙门、婆罗门由彼之见“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理解是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某沙门、婆罗门由彼之见“世间是无常……乃至(五〇页参照)……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理解是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此是“或由人人见,理解为清净”[之义]。
“若由彼见者,自所见者何”[之句中],“见”者,由他心智而见,又由宿住随念智而见,又由肉眼而见,又由天眼而见。此是“若由彼见者。”“由彼自所见者何?”于彼由其见,而云何耶?有苦之遍知耶?[或否]。无集之舍断,无道之修习,无果之作证,无贪之正断舍断,无瞋之正断舍断,无痴之正断舍断,无烦恼之正断舍断,无轮回、轮转之正断舍断。此是“若由彼见者,自所见者何”[之义]。
“由他越[正见],[彼等]说是净”者,彼等外学乃越、超越、离越、净道、清净道、遍净道、遍白道,说语、话、说明、言说。念处以外、正勤以外、神足以外、根以外、方以外、觉支以外、八支圣道以外之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如斯“越度而由他说净”。或又佛、佛弟子、辟支佛(缘觉)是超、超越、离越彼等外学之不净道、不清净道、不净白道、不遍白道,而由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说语、话、说明、言说。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如斯是“由他越[正见],[彼等]说是净。”故世尊宣示:
“我知与我见 唯此是如真”
或由人人见 理解为清净
若由彼见者 自所见者何
由他越[正见] [彼等]说是净
一五
且有见之人 将以见名色
彼已见[名色] 将知[常乐等]
或多或者少 任之见[名色]
由此诸善巧者 [由彼]不说净
(九〇五)
“且有见之人,将以见名色”[之句中],且有见之人,是以他心智之有见者,又以宿住随念智有见者,又以肉眼有见者,又以天眼有见者。以“名色”是常,是乐,是我“见。”彼等应未见诸法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此是“且有见之人,将以见名色”[之义]。
“彼已见名色,将知[常乐等]”[之句中],已见者,是以他心智已见,又以宿住随念智已见,又以肉眼已见,又以天眼已见。见已而知名色是常,是乐,是我。彼等应不知诸法之集、灭没、乐味、过患。此是“彼已见[名色],将知[常乐等]”[之义]。
“或多或者少,任之见”者,虽见多之名色,又少之[名色]是常,是乐,是我。此是“或多或者少任见”[之义]。
“由此诸善巧者不说净”[之句中],诸善巧者是蕴善巧者、界善巧者、处善巧者、缘起善巧者、念处善巧者、正勤善巧者、神足善巧者、根善巧者、力善巧者、觉支善巧者、道善巧者、果善巧者、涅槃善巧者。彼等诸善巧者以他心智、宿住随念智、肉眼、又天眼而见名色。“不说”,不语、不话、不说明、不言说。“净”,清净、遍净、脱、解脱、遍脱。此是“由此诸善巧者不说净”[之义]。故世尊宣示:
且有见之人 将以见名色
彼已见[名色] 将知[常乐等]
或多或者少 任之见[名色]
由此诸善巧 [由彼]不说净
一六
执着之论者 调伏为不易
彼等且重视 遍计[之执]见
依止彼师等 其处而说净
彼之净说者 其处见如真
(九一〇)
“执着之论者,不易为调伏”[之句中],言:“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妄”是执著论者。言:“世间是无常……乃至……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妄”是执著论者。“调伏不易”者,执著论者是难调伏、难教化,难省思,难令观知,难令信乐。此是“执着之论者,调伏为不易”[之义]。
“且重视遍计见”者,重视、前置而行、为幢幡见、为旗帜见,以见为主,从见而行遍计、行作、设立见。此是“且重视遍计见”[之义]。
“依止彼师等,其处而说净”[之句中],“依止彼”者,是依止彼之师、法说、众、见、行道、道、止着,系着,近着,缚着,信解,此是“依止彼”。“其处”者,是于自己之见中,于自己之忍中,于自己之意欲中,于自己之主张中。“说净”者,是以自己之主张说净,说净妙,说贤,说坚固,说真理,说有固,说有相,说有理由,说有道理。此是“依止彼于其处而说净”[之义]。
“彼之净说者,其处见如真”[之句中],“净说者”者,是净说者、清净说者、遍净说者、净白说者、遍白说者。或又是净见者、清净见者、遍净见者、净白见者、遍白见者。此是“净说者。”“其处”者,是于自己之见中,于自己之忍中,于自己之意欲中,于自己之主张中也。“彼于其处见如真”者,是见、睹、观、通达如实、如理、事实、如真、不颠倒也。此是“彼之净说者,其处见如真”[之义]。故世尊宣示:
执着之论者 调伏为不易
彼等且重视 遍计[之执]见
依止彼师等 其处而说净
彼之净说者 其处见如真
十七
婆罗门(佛)正察 不至妄分别
不赴[诸恶]见 以智不亲[见]
彼知[诸恶]见 之假俗凡俗
他人人舍置 取着[之诸]见
(九一一)
“婆罗门正察,不至分别”[之句中],“不”者是否定。婆罗门者,是拒外之七法故乃为婆罗门……乃至(九〇页参照)……无依止者,言此是婆罗门。分别者,是爱分别、见分别之二分别……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分别……乃至……此是见分别。正察者,是智也。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七页参照)……不痴、择法、正见。“婆罗门正察不至分别”者,是婆罗门正察为知、考量、度知、辨知、明了,[即]“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乃至(二二页参照)……“所有之集法,此皆是灭法”,而正察、知、考量、度知、辨知、明了,爱分别又不至于见分别,不接近、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此是“婆罗门正察不至分别”[之义]。
“不赴于见又不亲智”者,彼舍断六十二恶见、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彼不由见而行,不被导,不被运,不被带去,又不解、不见做坚实之恶见。此是“不赴见”[之义]。“又不亲智”者是不依八等至智、又五神通智、又邪智不与爱之亲缚、见之亲缚,不令生,不令发生,不起,不令生起。此是“不赴见,又不亲智”[之义]。
“彼知诸假俗、凡俗”[之句中],“知”者,是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即],“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乃至……“所有集之法,此皆是灭法”而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彼知也。”假俗者,是六十二恶见,凡俗者,是凡夫所生之彼假俗亦是凡俗。又一般人人所生之彼假俗亦是凡俗。此是“彼知诸,假俗、凡俗”[之义]。
“他人人舍置,取着[之诸]见”者,他之人人由爱、见而执,执取,住着[见],阿罗汉舍置,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此是“他人人舍置,取着[之诸]见”[之义]。故世尊宣示:
婆罗门(佛)正察 不至妄分别
不赴[诸恶]见 以智不亲[见]
彼知诸[恶见] 之假俗凡俗
他人人舍置 取着[之诸]见
一八
兹牟尼所遣 世间诸系缚
已生诸诤论 于[此]不加入
彼[已于静]寂 无关诸不寂
他人之取着而 [自]不取着
(九一二)
“兹牟尼所遣,世间诸系缚”[之句中],“系缚”者,是贪欲身系、瞋恚身系、戒禁取身系、真实住着身系之四系缚。对自己之见贪是贪欲身系。对他语瞋害、不喜欢是瞋恚身系。取着自己之戒又务,取着戒与务是戒禁取身系。自己之见此是真实之住着,是真实住着身系。“遣”者,是遣、弃遣[四]系缚。或又被系,被系缚,被缚,被结缚,缚着,悬着,碍着,是遣、振落[四]系缚。譬如着轭之驾车、荷车、战车以离轭、破弃,如斯是遣、弃遣四系缚,又被系,被系缚,被缚,被结缚,缚着,悬,悬着,碍着是遣、振落[四]系缚。“牟尼”者,是智云牟那。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六~一〇七页以下参照)……超越着与网此是牟尼。“兹”者,是于此之见[于此之忍,于此之意欲,于此之主张,于此之法,于此之律,于此之法、律,于此之宣说,于此之梵行,于此之师教,于此之身体],于此人界。此是“兹牟尼所遣,世间诸系缚”[之义]。
所谓“已生诸诤论,于[此]不加入”者,虽于生、发生、起、生起、于现前诸诤论之中,虽至欲趣人人之中,虽至于瞋趣人人之中,虽至痴趣人人之中,虽至怖畏趣人人之中,虽不至欲趣,不至瞋趣,不至痴趣,不至怖畏趣,不至由贪,不至瞋,不至痴,不至慢,不至见,不至掉举,不至疑,不至随眠,不行不和合之诸法,不被导,不被运,无被带去。此是“已生诸诤论,于[此]不加入”[之义]。
“彼寂无关诸不寂”[之句中],“寂”者,贪之寂故是寂,瞋之寂故是寂,痴之寂故是寂……乃至(七一页参照)……一切不善行之寂故、寂止故、寂静故、烧尽故、消灭故、离去故、安息故是寂,寂止、寂灭、消灭、安息、此是“寂”也。“诸不寂”者,是诸不寂、不寂止、不寂灭、不消灭、不安息。此是寂而诸不寂。“无关”者,是阿罗汉已具备六分舍。[即]以眼见色亦不喜、不忧、有舍、有念、有正知而住。以耳闻声亦……乃至(前卷二八三页以下参照)……修习而待时者,此是调御者。此“彼寂无关诸不寂”[之义]。
谓“其他人人之取着而不取着”他之人人由爱、由见而执、执取、住着,阿罗汉舍置、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此是“其他人人之居着而不取着”[之义]。故世尊宣示:
兹牟尼所遣 世间诸系缚
已生诸诤论 于[此]不加入
彼[已于静]寂 无关诸不寂
他人之取着 而[自]不取着
一九
舍以前诸漏 不作新[诸漏]
不至[一切]欲 不为执论者
彼之诸贤者 解脱诸恶见
不著于世间 自无可呵责
(九一三)
“舍以前诸漏,不作新[诸漏]”[之句中],以前之诸漏是过去之色、受、想、行识。于过去之诸行可生起诸烦恼。舍之、弃之、遍弃、舍断、除去、灭除、使此等诸烦恼灭无。此是“舍以前之诸漏。”“不作新[诸漏]”[之句中],“新”者,是现在之色、受、想、行、识。于现在之诸行不作欲,不作爱,不作贪,不生,不使发生,不起,不使生起。此是“舍以前诸漏,不作新[诸漏]”[之义]。
“不至[一切]欲,不为执论者”[之句中],不至欲者,是不至于欲趣,不至于瞋趣,不至于痴趣,不至于怖畏趣,由贪而不行,由瞋而不行,由痴而不行,由慢而不行,由见而不行,由掉举而不行,由疑而不行,由随眠而不行,由不和合之诸法而不行,不被导,不被运,不被带去。此“不至[一切]欲”[之义]。又“不为执者论者”[之句中],言:“世间是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为执著论者。言:“世间是无常,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乃至……如来死后非存在,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妄,而为执著论者。此是“不至[一切]欲,不为执者论者”[之义]。
“彼之贤者解脱诸恶见”者,彼舍断、正断、使寂灭、安息、不得使六十二恶见生起,以智火烧之。彼解脱,离缚诸恶见,不以限定之心而住。贤者者,乃是贤者、学者、具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彼之贤者解脱诸恶见。”
“不著于世间,自无可呵责”[之句中],“着”者,是爱着、见着之二着……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着……乃至……此是见着。彼舍断爱着,舍遣见着。舍断爱着,舍遣见着故,不染着而不著于恶趣世间,不著于人世间,不著于天世间,不著于蕴世间,不著于界世间,不著于处世间,不附着,不染着,不着,不附着,不染着,出离,遣弃,离脱,离缚,不以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著于世间”[之义]。“自无可呵责”,由作与不作之二理由呵责自己。
作与不作之故呵责自己者云何?言:“我身作恶行,我身不作善行”而呵责自己。言:“我作语恶行,我不作语善行”而呵责自己。言:“我作意恶行,我不作意善行”而呵责自己。言:“我作杀生[我不作离杀生……偷盗……邪欲行……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我作邪见,我不作离邪见”而呵责自己。如斯“作与不作”故呵责自己。又言“我不圆满诸戒”而呵责自己。言:“我不护诸根门”而呵责自己。言:“我不知食之量”而呵责自己。言:“我不励行警寤”而呵责自己。言:“我不具备念、正知”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四念处”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四正勤”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四神足”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五根”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五力”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七觉支”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八支圣道”而呵责自己。言:“我不遍知苦”而呵责自己。言:“我不舍断集”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修习道”而呵责自己。言:“我不作证灭”而呵责自己。如斯“作不作故而呵责自己。”不自呵者,如斯不应行自呵业,令不生,令不发生、不起、令不生起。此是“不著于世间,自无可呵责”[之义]。故世尊宣示:
舍以前诸漏 不作新[诸漏]
不至[一切]欲 不为执论者
彼之诸贤者 解脱诸恶见
不著于世间 自无可呵责
二〇
彼所有一切 之见闻觉[等]
于一切诸法 能破[烦恼]军
彼之[智]牟尼 解脱卸重担
无分别爱染 亦无有冀求
(九一四)
如斯世尊宣示。
“彼所有一切之见闻觉于一切诸法破军”[之句中],军者,是魔军。即身恶行是魔军,语恶行是魔军,意恶行是魔军,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是魔军。即世尊如是说:
欲是汝之第一军 第二[之军]言不乐
汝第三[之军]是饥渴 第四[之军]言可爱
惛沈随眠第五[军] 第六[之军]言怖畏
汝之第七[军]是疑 覆与强情第八[军]
利得名誉与恭敬 获得名声以邪[行]
又对自己行赏扬 贬下他人障解脱
汝之黑[魔]军势 无有勇者不胜彼
勇者战胜已得乐
由四[沙门]道,打胜、胜一切魔军、一切之敌对烦恼,破[此]摧毁、摧破、使之溃走故,言彼[佛]是破魔军者。彼于见破军,于闻、于觉、于识破军。此是“彼之一切见、闻、觉,于一切诸法破[烦恼]军”[之义]。
“彼之牟尼卸重担而解脱”[之句中]重担者,是蕴重担、烦恼重担、行重担之三重担。
(一)蕴重担者云何?由结生色、受、想、行、识是此蕴重担。
(二)烦恼重担者云何?贪、瞋、痴、……乃至(一〇五页参照)……一切不善行是此烦恼重担。
(三)行重担者云何?福行、非福行、不动行是此行重担。
舍断、根绝蕴重担、烦恼重担、行重担,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彼是卸重担、落重担、取除重担、取去重担、放下重担、轻安重担。
“牟尼”者,是以智云牟那。即是所有慧、知解、思择、简择、择法、观察、思察、省察、贤明、善巧、巧妙、辨别、思念、普观、广[慧]、慧、导者、观(毗钵舍耶)正知、鞭、慧、慧根、慧力、慧剑、慧殿、慧明、慧光、慧灯、慧宝、不痴、择法、正见也。具备彼其智,达牟那者是牟尼也。
有(一)身牟尼、(二)语牟尼、(三)意牟尼之三牟尼。(一)身牟尼者云何?舍断三种身恶行是身牟尼。三种身善行是身牟尼。以身为所缘智是身牟尼。身之遍知是身牟尼。伴随遍知道是身牟尼。对身舍断欲贪是身牟尼。身行之灭第四禅定是身牟尼。此是身牟尼。
(二)语牟尼者云何?舍断四种语恶行是语牟尼。四种之语善行是语牟尼。以语为所缘智是语牟尼。语之遍知是语牟尼。伴随遍知道是语牟尼。对语舍断欲贪是语牟尼。语行之是灭第二禅定是语牟尼。此是语牟尼。
(三)意牟尼者云何?舍断三种意恶行是意牟尼。三种之意善行是意牟尼。以心为所缘智是意牟尼。心之遍知是意牟尼。伴随遍知道是意牟尼。对心舍断欲贪是意牟尼。心行灭之是想受灭定是意牟尼。此是意牟尼。
无漏身牟那 语与意牟尼
一切舍断者 具足此牟尼
无漏身牟耶 语与意牟尼
恶之洗除者 具足此牟尼
具备此三牟尼法者,有(一)在家牟尼、(二)非家牟尼、(三)有学牟尼、(四)无学牟尼、(五)辟支牟尼、(六)牟尼牟尼之六牟尼。(一)在家牟尼者云何?为在家者而见(涅槃)句,识教之人人,此是在家牟尼。(二)非家牟尼者云何?为出家者而见涅槃句,识教之人人,此是非家牟尼。(三)七有学是有学牟尼。(四)阿罗汉是无学牟尼。(五)辟支佛是辟支牟尼。(六)如来、阿罗汉、等正学者是牟尼牟尼。
愚昧无明智者 由寂默而非牟尼
如但用秤为[取舍] 回避诸恶取胜业
贤者如此是牟尼 由此彼等成牟尼
测内外两世间者 [由此]称彼为牟尼
于内外一切世间 应知善与不善法
值受天人之供养 超越着网是牟尼
“解脱”者,是牟尼之心乃由贪脱、解脱、善解脱。[牟尼之]心由瞋、[牟尼之]心由痴而脱、解脱、善解脱……乃至(一〇五页参照)……[牟尼之]心由一切不善行而脱、解脱、善解脱。此是“彼牟尼,卸重担而解脱”[之义]。
“无分别无爱染亦无冀求”。如斯世尊(已宣)[之句中],分别者,是爱分别、见分别之二分别……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分别……乃至……此是见分别。彼舍断爱分别,舍遣见分别。舍断爱分别,舍遣见分别故,爱分别见分别亦不分别、不生、不令发生、不起、不令生起。此是“无分别”[之义]。无爱染者,是一切之愚凡夫是染贪。善凡夫并七有学为得未得,为到达未到达,为作证未作证,由诸烦恼远、离、离去。阿罗汉[由诸烦恼]已远、离、离去、出离、弃遣、解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无分别,无爱染”[之义]。“无有冀求”[之句中],冀求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八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舍断此之冀求、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所者,言“无有冀求者。”世尊者,是尊重之同义语。又贪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瞋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痴之破坏者故是世尊。见之破坏者故是世尊。棘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烦恼之破坏者故是世尊。颁颁布法宝者故是世尊。诸有之终熄者故是世尊。修习身,条习成,条习心,修习慧故是如来。或世尊在阿练若[林野]森林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光景、隐人而住,于禅思而用适当之卧座所故是世尊。又世尊是用义味、法味、解脱味、增上味、增上心、增上慧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十想修习、十遍定、安般念定、不净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十如来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故是世尊。世尊之此名非由母所作,非由父所作,非由兄弟所作,非由姊妹所作,非由朋友、同僚所作,非由亲戚、缘者所作,非由沙门、婆罗门所作,非由天神所作。云此世尊之[名]是诸佛世尊于菩提树下解脱之后与一切知智之获得作证共同施设者。此“无分别,无爱染,无有异求。如斯是世尊[宣示]”[之义]。故世尊宣示:
彼所有一切 之见闻觉[等]
于一切诸法 能破[烦恼]军
彼之[智]牟尼 解脱卸重担
无分别爱染 亦无有冀求
如斯世尊[宣示]
第十三 大集积经释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第十四 迅速经之义释
一
日种大仙我尊师 敬问远离与寂句
比丘世间云何见 寂灭何物不取着
(九一五)
我问尊师日种[之句中],问者,(一)为明解未见之问,(二)为已见令他合流之问,(三)为断疑念之问之三问。
(一)为明解未见之问者云何?原来[某物]之特相未知、未见、未考量、未度知、未明了,于未辨知时,为欲知彼,为见,为考量,为度知,为辨知而问。此是“为明解未见之问”。
(二)为已见令他合流之问者云何?原来已知[某物]之特相,见、考量、度知、明了、辨知之时,为以[此]与他之诸贤者[之说]令之合流而问。此是已见令他合流之问。
(三)为断疑念之问者云何?原来[对就某事]“如斯耶?不然耶?为何耶?云何耶”之疑念所袭,生疑惑之时,彼为断此疑念而问。此是为断疑念之问。有此等之三问。
更有(一)人问(二)非人问(三)化人问之三问。
(一)人问者云何?是人近于佛世尊而问。[即]比丘问,比丘尼问,优婆塞问,优婆夷问,王问,刹帝利问,婆罗门问,毗舍问,首陀问,在家者问,出家者问。此是“人问”。
(二)非人问者云何?是非人近于佛世尊而问。[即]龙问,金翅鸟问,夜叉问,阿修罗问,犍闼婆问,大王问,帝释问,梵天问,天神问。此是非人问。
(三)化人问者云何?世尊[自]有四肢五体,化作诸根完具意所成之色[身],其化人近于佛世尊而问,世尊回答彼,此是化人问。有此等之三问。
更有(一)过去问、(二)未来问、(三)两义问之三问。
更有(一)现世义问、(二)来世义问、(三)两义问之三问。
更有(一)无罪义问、(二)无烦恼义问、(三)净白义问之三问。
更有(一)过去问、(二)未来问、(三)现在问之三问。
更有(一)内问、(二)外问、(三)内外问之三问。
更有(一)善问、(二)不善问、(三)无记问之三问。
更有(一)蕴问、(二)界问、(三)处问之三问。
更有(一)念处问、(二)正勤问、(三)神足问之三问。
更有(一)根问、(二)力问、(三)觉支问之三问。
更有(一)道问、(二)果问、(三)涅槃问之三问。
“我问尊师”者,我向尊师问,向尊师乞,向尊师求,向尊师信乐,请对我说,此是“我问尊师”。
“日种”者,是太阳。太阳之姓是瞿昙。世尊之姓亦是瞿昙。世尊是太阳与姓为亲戚故是日种[太阳之亲戚]。故佛是日种。此是“我问尊师日种”[之义]。
“远离、寂句于大仙”[之句中],远离者,是(一)身远离、(二)心远离、(三)依远离之三远离。
(一)身远离者云何?于此有比丘,远离卧座所,[即]以身远离住于阿练若、树下、山岳、溪谷、山窟、冢墓、森林、露地、亲于藁积。彼独行,独住,独坐,独卧,独入村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坐禅,独经行,独行,住,动作,作为,护持,维持。此是身远离。
(二)心远离者云何?入定于初禅者之心,远离诸盖。入定于第二禅者之心远离寻、伺。入定于第三禅者之心远离喜。入定于第四禅者之心远离苦乐。入定于空无边者之心远离色想、有对想、种种想。入定于识无边处者之心远离空无边处想。入定于无所有处者之心远离识无边处想。入定于非想非非想处定者之心远离无所有处想。须陀洹之心远离有身见、疑、戒禁取、见随眠、疑随眠及其一起之诸烦恼。斯陀含之心远离粗之欲贪结、瞋恚结、粗欲贪随眠、瞋恚随眠及其一起之诸烦恼。阿那含之心远离微俱之欲贪结、瞋恚结、微俱之欲贪随眠、瞋恚随眠及其一起之诸烦恼。阿罗汉之心远离色贪、无色贪、慢、掉举、无明、慢随眠、有贪随眠、无明随眠及其一起之诸烦恼及外之一切相。此是心远离。
(三)依远离者云何?以烦恼、蕴、行言依。不死、涅槃言依远离。即所有彼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也。此是依远离。
而且引退身令乐出离之人人是身远离。于心遍净而达第一净白之人人是心远离。无依、离行之人人是依远离。
寂者,是由一方面,寂、寂句是同一。此是不死、涅槃。即所有之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也。
即世尊如斯说:“此是寂句,此是胜妙句。即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
或又由他方面,[寂句]者,是所有寂之得达,寂之触达,使寂之作证,所至之诸法。所谓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也。此等言是寂句、救护所句、避难所句、归依所句、无畏句、无死句、不死句、涅槃句。
“大仙”者,世尊是大仙(大求者)。[即]求大戒蕴、觅求、遍求,故大仙。求、觅求、遍求大定蕴、大慧蕴、大解脱蕴、大解脱智见蕴故大仙。求、觅求、遍求大闇身之摧破、大颠倒之破坏、大爱箭之拔除、大见葛藤之开解、大慢幢之撤去、大行作之寂灭、大暴流之度越、大重担之放下、大轮回轮转之断绝、大热苦之消灭、大热恼之安息、大法幢之举扬故是大仙。求、觅求、遍求大念处、大正勤、大神足、大根、大力、大觉支、大八支圣道、大第一义、不死、涅槃故是大仙。又由有大权势有情,“佛是何处耶?”“世尊是何处耶?”“天中天是何处耶?”“人牛王是何处耶?”而被求、觅求、遍求故是世尊。此成为“世尊远离与寂句”也。
“云何见而比丘寂灭耶?”“云何见”者,是观、考量度知、辨知、令明了,令自己之贪消灭耶?令瞋消灭耶?令痴消灭耶?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令寂、令寂灭、令消灭、令安息耶。比丘者,是善凡夫比丘,又是有学比丘。此“云何而比丘寂灭耶”[之义]。
“世间何物不取着”者,是由四取而不取着、不执、不执受、不住着。“于世间”者,是恶趣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何物”者,是如何亦成为色、受、想、行、识?此是“于世间何物亦不取着”[之义]。故彼之化人言:
日种大仙我尊师 敬问远离与寂句
比丘世间云何见 寂灭何物不取着
二
世尊宣示:
障碍之根本 乃是我慢也
以真慧灭之 内有诸渴爱
为调伏其等 常应学有念
(九一六)
“世尊宣示障碍之根本是我慢悉以真慧绝灭之”[之句中],障碍者,即是障碍也。[此]有(一)爱障碍(二)见障碍。
(一)爱障碍之根本者云何?无明是[爱障碍之]根本。不如理作意是根本,我慢是根本,无惭是根本,无愧是根本,掉举是根本。此是“爱障碍之根本”。
(二)见障碍之根本者云何?无明是[见障碍之]根本,不如理作意是根本,我慢是根本,无惭是根本,无愧是根本,掉举是根本。此是“见障碍之根本”。
世尊者,是尊重之同义语。又贪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瞋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痴之破坏者故是世尊。见之破坏者故是世尊。棘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烦恼之破坏故是世尊。颁法宝、颁与、颁布者故是世尊。诸有之终熄者故是世尊。修习身、修习戒、修习心、修习慧故是世尊。或世尊是于阿练若、森林之边鄙而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光景、应隐人而住,于禅思而用适当之卧坐所故是世尊。又世尊用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故为世尊。又世尊用义味、法味、解脱味、增上戒、增上心、增上慧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十想修习、十遍定、安般念定、不净定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故是世尊。又世尊用十如来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故是世尊。世尊之此名,非由母所作,非由父所作,非由兄弟所作,非由姊妹所作,非由朋友、同僚所作,非由亲戚、缘者所作,非由沙门、婆罗门所作,非由天神所作。云此世尊之名是在菩提树下解脱之后与一切知智之获得作证共同施设者。此是世尊宣示障碍者之根本。
“我慢皆以真慧绝灭之”[之句中],真慧者慧也,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七页参照)……不痴、择法、成为正见。我慢者,“于色中有我”之慢,“有我”之欲,“有我”之随眠。“于受、想、行、识中有我”之慢,“有我”之欲,“有我”之随眠。
“世尊宣示障碍之根本是我慢皆以真慧绝灭之”者,障碍之根本是我慢,以一切之真慧令遮灭、令绝灭、灭之、令寂灭、令灭没、令安息。此是“世尊宣示障碍之根本是我慢皆以真慧绝灭之”[之义]。
“内所有诸渴爱”[之句中],所有者,是普遍、一切、无残、无余也。此之所有者,是遍取之语。渴爱者,是色爱……乃至法爱。所谓“于内有”者,是彼渴爱于内等起故是于内有。或又于内有者是心,即心意、意所、心脏、净白[心]、意、意处、意根、识、识蕴[触等之法]随顺意识界。渴爱是与心意俱起、俱生、相合、相应、同时起、同时灭、以所依一、所缘一。此是“于内有所有诸渴爱”也。
“为调伏其等,常应学有念”[之句中],常者,是时在常,于一切之际,于一切时,于常时,于恒时,引续,不绝,次第如水波生之[无间断],于无间,相续,相接,于食前,于食后,于初夜,于中夜,于后夜,于新月,于满月,于雨季,于冬季,于夏季,于青年期,于中年期,于老年期。
有念者,是由四原因而有念。[即](一)对身修习身随观念处而有念,(二)受、(三)心、(四)对法修习[受、心]法随观念处而有念。又由他之四原因亦有念。[即](一)由不念之四避而有念。(二)以念行应行诸法故而有念。(三)(以念)害破念之对治诸法故而有念。(四)不忘失念因之诸法故而有念。又由他之四原因亦有念。[即](一)具备念故而有念,(二)以念能自在故而有念,(三)练达于念故而有念,(四)由念不退转故而有念。又由他之四原因亦有念。[即](一)自性存在之故而有念,(二)寂静之故而有念,(三)寂止之故而有念,(四)具备善人法故而有念。由佛随念而有念,由法随念而有念,由僧随念而有念,由戒随念而有念,由舍随念而有念,由天随念而有念,由安般念而有念,由死念而有念,由身至念而有念,由寂止随念而有念。所有念、随念、现念、念、忆念、忆持、沉潜、不忘失、念、念根、念力、正念、念觉支、一行道(一乘道)此被言为念。具此念、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者谓有念。
学者,于学有(一)增上戒学、(二)增上心学、(三)增上慧学之三学。
(一)增上戒学者云何?于此有比丘,具戒、住于防护别解脱律仪,具足正行与行处,于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而学诸之学处。小戒蕴、大戒蕴、戒、住立、初行、自制、律仪、诸善法得达之首先、最先,此是增上戒学。
(二)增上心学者云何?于此有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寻、伺止息故,内之净,心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喜之舍离故,有舍而住,有念有正知而以身受乐——彼诸圣者说:“有舍有念而乐住”——具足第三禅而住。舍断乐故,舍断苦故,曾灭没喜、忧故,不苦不乐,由舍念之遍净具足第四禅而住。此是增上心学。
(三)增上慧学者云何?于此有比丘,具慧,关生灭有圣决择,具备至正苦尽灭慧,彼如实知解此是苦,如实知解此苦之集,如实知解此苦之灭,如实知解此至苦灭之道。如实知解此是漏,如实知解此是漏之集,如实知解此成为漏之灭,如实知解此是至漏灭之道。此是增上慧学。
“为调伏彼等常应学有念”者,为调伏其等诸渴爱,为折伏,为舍断,为寂灭,为舍遣,为安息亦应学增上戒学,亦应学增上心学,亦应学增上慧学。应学顾念此等三学。应知而学,应观而学,应观察而学,应于心决意而学,应以信信解而学,应励精进而学,应令现起念而学,应等持心而学,应以慧了知而学,应知通知通而学,应以遍知遍知而学,应以舍断舍断而学,应以修习修习而学,应以作证作证而学,应行、应修行、应正行、应受持而行。此是“为调伏其等常应学有念”[之义],故世尊宣示:
世尊宣示:
障碍之根本 乃是我慢也
以真慧灭之 内有诸渴爱
为调伏其等 常应学有念
三
所有内与外 [皆欲]知通法
不可为强慢 善人不说寂
(九一七)
“内之知通所有法”者,是亦所有法善法,亦是无记法,知自己之德。自己之德者云何?亦有由高贵家而出家者,亦有由大家而出家者,亦有由大财产家、富豪家而出家者,彼之亲戚无论在家者出家者亦皆是有名者。亦有得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者,亦有经师,亦有持律师,亦有说法师,亦有阿练若住者,亦有常乞食者,亦有粪扫衣者,亦有但三衣者,亦有次第乞食者,亦有时后不食者,亦有常坐不卧者,亦有随处住者,亦有得初禅者,亦有得二禅者,亦有得三禅者,亦有得四禅者,亦有得空无边处定者,亦有得识无边处定者,亦有得无所有处定者,亦有得非想非非想处定者。此等谓自己之德。知自己所有之德,了知、识知、别知、通达也。此是“知通所有之法”[之义]。
“内或外”者,是为和尚又阿阇梨于彼等有诸德。此是“内或外”。
“由此不可为强慢”,是自己之德或由他人之德不可为强慢、不可为强情、不可为慢、不可为高贡、不可为高举、不可由彼而生慢、不可由彼而傲、不可为傲慢,不可为得得,此是“由此不可为强慢”[之义]。
“诸善人不说寂”者,是诸善之人、真人、善人、佛、佛弟子、辟支佛,不说“彼是寂”,不宣说,不言,不示,不施设,不确立,不开显,不分别,不显示,不说明。此是“诸善人不说寂”[之义]。故世尊宣示:
所有内与外 [皆欲]知通法
不可为强慢 善人不说寂
四
由其[慢]为“胜” 不可以为思
虽劣或等同 不可以为思
种种类[胜德] [自己应]具备
自己妄分别 [分别]不可在
(九一八)
“由其慢为胜,不可以为思”者,由出生、姓别、家世、丽容、财富、[吠陀之]诵学、事业、技术、学术、博识、辩舌又任何之根据不可生“我是胜”之慢。此是“由其慢为胜不可以为思”[之义]。
“虽劣或等同,不[可以为思]”,由出生、姓别……乃至……任何之根据,不可生“我是劣”之慢。由出生、姓别、家世、丽容、财富、诵学、事业、技术、学术、博识、辩舌、又由任何之根据,不可生“我是等同”之慢。此是“虽劣或等同不[可以为思]”[之义]。
“具备种种类”者,是具、备、周备多种之种类。此是“具种种之类”[之义]。
“自己不可妄分别”[之句中],自己者,是自我。不可计度、分别自我,陷入分别。此是“自己妄分别不可在”[之义]。故世尊宣示:
由其慢为胜 不可以为思
虽劣或等同 不可以为思
种种类[胜德 自己应]具备
自己妄分别 [分别]不可在
五
内在应成为寂静 比丘由他不求寂
内在能成寂静者 无我何将有非我
(九一九)
“内在应成为寂静”者,应令寂内之贪,应令寂静。应令寂瞋,应令寂静。应令寂痴,应令寂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应令寂静。此是“内在应成为寂静”[之义]。
“比丘由他不求寂”者,是由念处以外、正勤以外、神足以外、根以外、力以外、觉支以外、八支圣道以外、他之不净道、邪行道、不出路而不可求寂、寂静、寂灭、消灭、安息,不可觅求,不可遍求。此是“比丘不由他求寂”[之义]。
“内在能成寂静者”,是令寂静内之贪者,令寂静瞋者……乃至……令寂一切不善行,令寂静,令寂灭,令消灭,令安息者。此是“内在能成寂静者。”
“无我何将有非我”[之句中],无有者,是否定。[无有我]者,是无有常见。[无有]非我者,是无有断见。无有执我者,谓无有非我可脱者,无所执者则无脱者。无所脱者则无所执。阿罗汉超越执、脱,离越增、减。彼[梵行]已成,[所作]已辨……乃至……于彼无再有。此是“无我何将有非我”[之义]。故世尊宣示:
内在应成为寂静 比丘由他不求寂
内在能成寂静者 无我何将有非我
六
譬如海洋之中央 波浪不生使静止
如斯静止不为动 比丘到处不增盛
(九二〇)
“譬如海洋之中央,波浪不生使静止”者,海洋是上下有八万四千由旬之深。下方四万由旬之水为鱼鳖而动,上方四万由旬之水为风而动。中央四千由旬之水不动、不振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摇、不摇、不冲突、不动摇、不动转、不动乱、寂灭。于其处波浪不生,海洋是静止。如斯譬喻“海洋之中央不生波浪如静止”[之义]。或又于七山之中间有西擅达罗海。其处之水不动、不振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摇、不摇、不冲突、不动摇、不动转、不动乱、寂灭。于其处不生波浪,海为静止。如斯“譬如海洋之中央,波浪不生使静止”[之义]。
“如斯静止不为动”[之句中],“如斯”者,是以譬喻对照事实之句。静止者,于利得亦不动,不利得亦不动,名声亦不动,不名声亦不动,赏赞亦不动,毁訾亦不动,乐亦不动,苦亦不动,不怖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骇也。此是“如斯静止不为动”[之义]。
“不可不成不动”[之句中],“动”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八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舍断此之动贪、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者,此言为“不动。”[彼]为舍断动故是不动,彼于利得亦不动,于不利得亦不动,于名声亦不动,于不名声亦不动,于赏赞亦不动,于显訾亦不动,于乐亦不动,于苦亦不动,不动、不怖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骇。此“如斯静止不可不成不动”[之义]。
“比丘到处不增盛”[之句中],增盛者,是贪增盛、瞋增盛、痴增盛、慢增盛、见增盛、烦恼增盛、业增盛之七增盛。不可为其增盛,不可生、不可令发生、不可起、不可令生起。“到处”者,是于任何处、于任何、于何处所于内于外、于内外亦[增益]。此是“比丘到处不增盛”[之义]。故世尊宣示:
譬如海洋之中央 波浪不生为静止
如斯静止不为动 比丘到处不增盛
七
明眼者自内证法 请述危难之调伏
诸贤善者说行道 说定亦说别解脱
(九二一)
“明眼者请说”[之句中],请说者,是请述、宣说、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明、说明,此是请说[之义]。明眼者,是世尊由五眼为明眼者。(即)(一)依肉眼之明眼者,(二)依天眼之明眼者,(三)依慧眼之明眼者,(四)依佛眼之明眼者,(五)依普眼之明眼者。
(一)世尊依肉眼之明眼者云何?世尊之肉眼存在青色、黄色、赤色、黑色、白色之五色。于是有青眼毛如乌摩罗华,美丽[似]绀碧。彼眼毛之根元黄如羯尼迦华、美丽正黄之黄金色。世尊两方之眼球是赤如赤色甲虫、美丽深红。[其]之中央黑如濡润之木槵子,美丽而不粗、润湿之漆黑。其深奥是白如明星(太白金星)、美丽净白、白、白银也。属于世尊身体、由宿世之善行业以生起彼之自然之肉眼,无论日中夜中普见一由旬远近。虽具备四肢于黑闇中亦[普见一由旬]。[即]太阳没,黑分之布萨时,于郁茂之密林中,现大非时雨云,如是具备四支于黑闇中亦普见一由旬。对于见色,彼之屋顶、门扉、壁栅、山岳、林薮、蔓藤、不成障碍。虽一粒胡麻示置投于[数百万粒]胡麻货中,亦可将其胡麻粒取出。如斯世尊之肉眼原来遍净。如斯“世尊是由肉眼明眼者”。
(二)世尊是由天眼之明眼者如何?世尊是以超人之眼,以清净之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知随诸有情之业趣于劣、胜、美、丑、幸、不幸[趣]。[即]“汝等!此等之有情,是具身恶行、具语恶行、具意恶行、诽谤诸圣者、有邪见、取得邪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堕处、地狱。或又汝等!此等之有情,具身善行、具语善行、具意善行、不诽谤诸圣者、有正行、取得正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斯超人之眼,以清净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知随诸有情之业趣于劣、胜、美、丑、幸、不幸[趣]。又世尊若愿望者,亦见一世界,亦见二世界,亦见三世界,亦见四世界,亦见五世界,亦见十世界,亦见二十世界,亦见三十世界,亦见四十世界,亦见五十世界,亦见一小千世界,亦见二中千世界,亦见三千[大千]世界。或又可见[其他]有限之物。如斯世尊之天眼是遍净。如斯“世尊是由天眼之明眼者。”
(三)世尊是由慧眼之明眼者云何?世尊是大慧者、博慧者、疾慧者、速慧者、利慧者、择慧者、于巧慧分别有明了智。证得无碍解,达四无畏,十力之保持者、人牡牛、人师子、人龙、人良马、人轭兽、无边智者、无边威力者、无边名声者、富者、大财者、有财者、指导者、调伏者、教导者、令知者、令解者、令观者、令欣乐者。彼世尊实是未起道之令起者、未生道之令生者、未说道之宣说者、知道者、解道者、达道者。又现今随从于道之彼诸弟子,是仿效[世尊]具备[诸德]而住。彼世尊实是知应知者、见应见者、于眼、于智、于法、于梵天。为告示者、告说者、义之将来者、不死之施与者、为法主、如来也。于彼世尊由慧无有不知者、不见者、不解者、不作证者,不触者。经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诸法乃由一切行相现来佛世尊之智门。若有所有应知、应知处所者,彼无论自义、他义、俱义、现世之义、来世之义、明白之义、甚深之义、隐密之义、覆蔽之义、未了之义、已了之义、无罪之义、无烦恼之义、净白之义、第一义、彼之一切作用于佛智之中。一切之身业是随佛世尊智而起。一切之语业是随[佛]智而起。一切之意业是随佛智而起。关于过去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关于未来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关于现在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应知有限之物皆是佛智。只要有[佛]智则尽知一切者。[佛]智是以限界应知者,应知者以限界[佛]智。超越应知者无佛智之作用,超[佛]智无应知之义。彼等[与智可知之]诸法相互于[同一]限界。譬如于函与盖二者,函对盖无余,盖对函无余,相互于[同一]限界,如斯于佛世尊,应知者与智是相互于[同一]限界,只要是可知者皆是[佛]智。只要有佛智之知者,佛智以限界所知,所知以限界佛智。超越所知者无佛智之作用,超越佛智无所知者。彼等诸法于同一限界。佛世尊之智作用于一切诸法。一切诸法是关系于佛世尊之[意门]转[心],关系于意欲(速行心),关系于作意,关系于心之生起。是对一切有情佛世尊智之作用。世尊知一切有情之意乐、知随眠、知所作、知信解、了知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能、不能之有情。含天、魔、梵天世界及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如何之鱼、龟乃至吞舟之大鱼止,亦活动于大海之中,如斯含天、魔、梵天之世界,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如何之鸟乃至金翅鸟止,亦活动于虚空之方域,如斯等同舍利弗有慧之人人皆是活动于佛智之方域。佛智是遍满天、人之慧,而胜于[彼]。所有贤刹帝利、贤婆罗门、贤居士、贤沙门之为聪敏而长于议论,亦为射贯毛发程度之[练达],以慧解能行摧破他之诸恶见之人人,近于如来频为质问,质问隐密覆蔽[之义],彼等之质问由世尊之解说,为之解答。而说示[其解答]之理由,至彼等归投于世尊。如斯于此,世尊由所谓慧而极耀。如斯“世尊是由慧眼之明眼者”。
(四)世尊由佛眼之明眼者云何?世尊以佛眼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见来世罪之怖畏而住者。譬如于青莲之池、红莲之池、白莲之池,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生长于水中,由未出水面而没育于水中,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生长于水中,在于水面,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生长于水中,出于水不染著于水。如斯,世尊以佛眼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见来世罪之怖畏而住者。世尊知“此者是贪行者,此是瞋行者,此是痴行者,此是寻行者,此是信行者,此是智行者。”世尊向贪行者说不净说。世尊向瞋行者告以慈修习。世尊向痴行者则总说[圣典]与遍问[义疏],时而令听法,时而为令语法而使与师共住。世尊于寻行者告以安般念(数息观)。世尊于信行之者应信乐相,[即]告以佛之善觉性,法之善法性,僧之善行道及自己之戒。世尊于智行者告以无常相、苦相、无我相之[如]观(毗钵舍那)之相。
譬如立于山巅者 普见下界诸人人
去愁如彼善慧者 升法所成之殿堂
打败生老沉忧愁 瞰视[世间]之人人
如斯是“世尊由佛眼之明眼者”。
(五)世尊是由普眼之明眼者云何?普眼者,是一切知智也。世尊具一切知智,正具、达、成、正成、具备。
彼不能见者 此世无何物
又不能识者 亦无不可知
可能知之者 此一切知通
如来如斯故 是为普眼者
如斯“世尊是由普眼之明眼者”。此“明眼者!请说”[之义]。
“自内证之法危难之调伏”[之句中],自内证之法者,是抄袭,不由于传说,不由于传承,不由于藏[经]之说,不由于思择,不由于推论,不由于行相之审思,不由于见、省思、忍,由自己之知通,自我现见之法。此是“自内证之法。”
“危难之调伏”[之句中],危难者,是(一)显现之危难与(二)隐密危难之二危难。
(一)显现之危难者云何?[应有]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又盗贼、既遂未遂之凶暴者。眼病、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病、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裂、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与爬行类(蛇)之接触。此等谓显现之危难。
(二)隐密之危难者云何?是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欲贪盖、瞋恚盖、昏沉睡眠盖、掉举恶作盖、疑盖、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苦行。此等谓隐密之危难。
“危难”者,是由何之义为危难耶?(一)征服之故是危难。(二)至于[善法]之减退故是危难。(三)其处为[不善法]之依所故是危难。
(一)征服之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征、征服、打胜、蹂躏、夺取、粉粹彼人。如斯征服之故是危难。
(二)至减退之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至诸善法之减退、消灭。诸善法如何耶?是正之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门之守护、对食之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向念、正知、四念处修习之努力、向四正勤[修习之努力]、向四神足[修习之努力]、向五根[修习之努力]、向五力[修习之努力]、向七觉支[修习之努力]、向八支圣道修习之努力。至此等诸善法之减退、消灭。如斯是“至减退故之危难”。
(三)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者云何?于其处此等之恶不善法生起而依止自体。譬如于洞穴,以依所洞穴之生物而横卧,于水中依所于水之生物而生存,于林中依所于林之生物而生存,于树上依所于树之生物而生存,如斯于其处之诸不善法生起而依止自体。如斯“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与内住者[烦恼]共,与现行者[烦恼]共之比丘是苦而非乐住。诸比丘!与内住者共,与现行者共之比丘是苦而非乐住云何?诸比丘!于此有比丘,以眼见色后,忆念思惟当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彼之内,随住也。故言[彼]与内住者共。彼等恶不善法对彼现行。故言[彼]与现行者共。更又诸比丘!有比丘,以耳闻声之后,以鼻嗅香之后,以舌尝味之后,以身触所触之后,以意识法之后,忆念思惟当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彼之内、随住也。故言[彼]与内住者共。彼等恶不善法于彼现行。故言[彼]与现行者共。如斯诸比丘!与内住者共,与现行者共之比丘是苦而非乐住”。如斯亦“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已如斯说。“诸比丘!此等三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三者云何?诸比丘!贪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瞋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痴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此等三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
贪生不义者 贪心使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其事
贪者不知义 贪者不见法
贪征人之故 时黑暗闇冥
瞋生不义者 瞋心使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其事
瞋者不知义 忿征人之故
时黑暗闇冥 痴生不义者
痴心使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其事 痴者不知义
痴者不见法 痴征人之故
时黑暗闇冥
如斯亦“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大王!于人有三法之生起,于内生起而致不利益、苦、不乐住。三者云何?大王!于人有贪之生起,于内生起而致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于人有瞋之生起,于内生起而致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于人有痴之生起,于内生起而致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于人有此等三法之生起,于内生起而致不利益、苦、不乐住。
自己之[心]中 生起贪瞋痴
有恶心害人 如竹枯自果”
如斯亦“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
贪瞋此处身体固 乐不乐身毛竖立生
此由[身体]之等起 诸[不善]寻[善]意
宛如童子等[放]鸟 童子如是之放弃
如斯亦“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危难之调伏”者,是危难之调伏、危难之舍断、危难之寂灭、危难之舍遣、危难之安息、不死、涅槃。此是“自内证之法,危难之调伏”[之义]。
“贤善者!请说行道”[之句中],请说行道者,是说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门之守护、对食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涅槃及至涅槃之行道而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是“说行道”[之义]。贤善者,是其化人称呼佛世尊。或又“尊师告法、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所说明皆是善妙、贤善、善巧、无罪而习行者”[之义]。此“善贤者!请说行道”[之义]。
“以定亦以别解脱”[之句中],别解脱者,是戒、住立、初行、自制、律仪、诸善法成就之首、先首也。定者,是所有心之止住、住立、确立、均衡、不散乱、不乱意、止、定根、定力、正定。此是“以别解脱亦定。”故彼化人言曰:
明眠者自内证法 诸述危难之调伏
诸贤善者说行道 说定亦说别解脱
八
以眼不可动贪[念] 卑俗之论应掩耳
又亦不可贪求味 世间何物我不执
(九二二)
“以眼不可动贪[念]”[之句中],眼之动贪者云何?于此处某者具以眼动贪[念]。[即]谓“见未见之物,超越已见之物”为见色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长途之旅行、无目的之旅行而住。如斯是“眼之动贪”。或又[行乞村落]入家家之间,行于街路,不防护[眼根]而行。[即]眺望象[兵],眺望马[兵],眺望车兵,眺望步(兵),眺望女,眺望男,眺望男儿,眺望女儿,眺望店内,眺望家之入口,眺望上,眺望下,左顾右眄而行。如斯亦是“眼之动贪。”或又以眼见色已,取相,取细相。不防护此眼根者而住,应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彼因不防护彼眼根而行道,不护眼根,至无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眼之动贪。”又譬如有一部应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彼等例如耽住于观览舞蹈、歌谣、音乐、幻术、说相生、手铃乐、铙钹乐、铜罗乐、奇术、铁丸戏、竹棒戏、练武戏、轻业、象、斗象、斗马、斗水牛、斗牡牛、斗牝牛、斗牡山羊、斗牡羊、斗鸡、斗鹑、斗杖、斗拳、角力、模拟战、兵列、兵团、阅兵等。如斯亦是“眼之动贪。”
眼之不动贪者云何?于此有比丘,[行乞村落之]入于家家之间,于街路行,防护[眼根],不眺望象[兵],不眺望马[兵],不眺望车[兵],不眺望步[兵],不眺望女,不眺望男,不眺望男儿,不眺望女儿,不眺望店内,不眺望家之入口,不眺望上,不眺望下,不左顾右眄而行。如斯是“眼之不动贪。”或又有比丘,以眼见色已,无取相,无取细相。不妨护此之眼根而住者,应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故,为彼眼根之防护,彼行道,护眼根,至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眼之不动贪”。又譬如有一部可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享信施之食,例如彼等不耽住于观览舞蹈、歌谣、音乐、幻术、说相生……乃至……阅兵等,由如斯物观览之离去。如斯亦是“眼之不动贪。”
“以眼不可动贪[念]”者,是应舍断,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由眼之动贪远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住不限定之心。此是“以眼不可动贪[念]”[之义]。
“卑俗之论应掩耳”[之句中],“卑俗之论”者,是三十二之无用论。即王论、贼论、大臣论、军论、怖畏论、战争论、食物论、饮物论、衣服论、乘物论、床卧论、华鬘论、香论、亲戚论、村论、街论、市论、地方论、女论、男论、英雄论、道傍论、井边论、先亡论、种种论、俗哲学、宇宙发生论、有无论等。此是“卑俗之论”。“应掩耳”者,是由卑俗论应掩耳,应盖、应盖覆、应护、应守、应闭、应遮断。此是“卑俗之论应掩耳”[之义]。
“又亦不可贪求味”[之句中],“味”者,是根味、干味、皮味、叶味、华味、果味、酸、甘、苦、辛、咸、碱、收敛[味]、涩[味]、美[味]、不味、冷、热。贪求味之一部沙门、婆罗门。彼等以舌端不断遍求最高之味而彷徨。彼等得酸味,[饱于彼]而遍求不成酸[味]。得不成酸而遍求酸……乃至……得冷而遍求热,得热而遍求冷。彼等以所得之各各物为不满足,更遍求他之物,贪可意之诸味,贪求、贪觅、昏迷、缚着、悬、悬着、碍着。舍断此之味爱、正断……乃至……以智火所烧者,如理省察,不为戏,不为憍慢,不为装饰,不为庄严,为存续此身体,为维持、为止害,是“[如斯我无旧之苦痛,不生新之苦痛,又于我存命与无罪]安乐而住”,于摄益梵行之限内受用食物。譬如于植林之限度焚烧林薮,或又譬如于运货物之限度注油于车轴,或又譬如于度难所(沙漠)之限度,[杀]子而食其肉,如斯比丘如理省察,不为戏……乃至……为无罪与安乐住[于摄益梵行之限度]受用食物。[彼]舍断味爱、除去、灭除、应令之灭无。为由味爱远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又亦不可贪求味”[之义]。
“世间何物我不执”[之句中],我执者,是爱我执与见我执之二我执……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我执……乃至……此是见我执。舍断爱我执,舍遣见我执,我不执眼、不执、不执取、不住着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施主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欲界、色界、无色界、欲有、色有、无色有、想有、无想有、非想非非想有、一蕴有、四蕴有、五蕴有、过去、未来、现在、见闻觉识之诸法,我不执、不执、不执取、不住着。“何物”者,是任何可成色、受、想、行、识之物。于世间者,是恶趣世间……乃至(八页参照)……而于处世间。此是“世间何物我不执”[之义]。故世尊宣示:
以眼不可动贪[念] 卑俗之论应掩耳
又亦不可贪求味 世间何物我不执
九
当以病触所触时 比丘决不可悲泣
又亦不可热望有 对诸恐怖不震骇
(九二三)
“当以病触所触时”者,是所触于病触、所袭、所围、于具[病触]时。[即]所触于眼病、所袭、所围、使具时、是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病、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喑、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裂、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爬行类(蛇)之接触而触,所袭、所围,具此之时。此是“当以病触所触时”[之义]。
“比丘决不可悲泣”者,是不可哭、悲哭、涕哭、悲泣、哭叹、悲叹、泣言、涕泣、号泣、哭泣、恸哭不可生、不可发生、不可起、不可生起。“决”者,是决定,无论对何处,虽在内,虽在外,虽在内外。此是“比丘决不可悲泣”[之义]。
“又亦不可热望有”者,是不可热望欲有,不可热望色有,不可热望无色有,不可切望、不可翘望。此是“又亦不可热望有”[之义]。
“对诸恐怖不震骇”[之句中],恐怖者,是如由一方面,怖畏、恐怖亦同一。即世尊如此说示:“今此之怖畏、恐怖非来耶?”[此之怖畏恐怖]者,是言外所缘之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暴者。又由他之方面,怖畏者,是内心等起之怖畏、可怖畏、身硬直、身毛竖立、心之悚惧、骇怖。生之怖畏、老之怖畏、病之怖畏、死之怖畏、王之怖畏、贼之怖畏、火之怖畏、水之怖畏、自责之怖畏、他责之怖畏、刑罚之怖畏、恶趣之怖畏、波浪之怖畏、蛟龙之怖畏、旋流之怖畏、鳄鱼之怖畏、生活之怖畏、污名之怖畏、于众中怯懦之怖畏、可怖畏、身硬直、身毛竖立、心之悚惧骇怖。
“对诸恐怖不震骇”者,虽是见又闻诸恐怖亦不可怖动,不可悚怖,不可震骇,不可骇,不可骇怖,不可战骇,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无恐怖,身无硬直,无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应除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对诸恐怖不震骇”[之义]。故世尊宣示:
当以触病所触时 比丘决不可悲泣
又亦不可热望有 对诸恐怖不震骇
一〇
食物与饮物 啖食与衣服
已得不贮藏 不得无惧怖
(九二四)
“食物与饮物啖食与衣服”[之句中],“食物”者,是饭、酸粥、麦粉、鱼、肉。饮物者,是八种饮物。[即]庵婆果之饮物、阎浮果之饮物、有种蕉[蔻蔻]之饮物、无种蕉[香蕉]之饮物、蜜之饮物、葡萄之饮物、莲根之饮物、粗涩果之饮物。更有八种之饮物。(即)俱舍庵婆果之饮物、枣果之饮物、酥之饮物、油之饮物、粥之饮物、牛乳之饮物、味之饮物。啖食者,是麦粉之啖食、果子之啖食、根之啖食、树皮之啖食、叶之啖食、花之啖食、果实之啖食。衣服者,是六种衣。[即]亚麻、绵、绢、毛、麻、苎、麻之[衣]。此是“食物与饮物,啖食与衣服”[之义]。
“已得不贮藏”[之句中],已得者,是获、得达、获得。[即]不由诡诈,不由虚谈,不由现相,不由激磨,不由叶之施与,不由果之施与,不由沐浴水之施与,不由洗粉之施与,不由以利成利,不由木之施与,不由竹之施与,不由浴土(石碱)之施与,不由杨枝之施与,不由口漱水之施与,不由谄谀,不由胡乱之语,不由采取奉承之语,不由荫口,不由家相学,不由贱劣学,不由手足判断学,不由占星学,不由通使,不由遣使,不由走使,不由医业,不由普请,不由食物之赠答,不由施物之赠答,如法正当得已、而护而得达、获得。此是“已得”。“不贮藏”者,是不可食物之贮藏、饮物之贮藏、衣服之贮藏、乘驾之贮藏、卧床之贮藏、香之贮藏、食味之贮藏,不可生、不可发生、不可起、不可生起,此是“已得不贮藏”[之义]。
“彼等不得亦无惧怖”者,是“我不得食物”,“我不得饮物”,“我不得衣物”,“我不得施主家”,“我不得众”,“我不得住居”,“我不得利得”,“我不得名声”,“我不得赏识”,“我不得乐”,“我不得衣服”,“我不得食物”,“我不得卧坐所”,“我不得病者资具药品”,“我不得看病者”,“我不被认为存在”不可怖,不可骇怖,不可惧怖,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无恐怖,身无硬直,无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应去除身毛竖立而住。此是“彼等不得亦不惧怖”[之义]。故世尊宣示:
食物与饮物 啖食与衣服
已得不贮藏 不得不惧怖
一一
静虑者不可彷徨 离恶作不为放逸
更无声于卧坐所 比丘应为如是住
(九二五)
“静虑者不可彷徨”[之句中],静虑者,是由初禅静虑者、由第二禅静虑者、由第三禅静虑者、由第四禅静虑者、由有寻有伺禅静虑者、由无寻唯伺禅静虑者、由无寻无伺禅静虑者、由有喜禅静虑者、由无喜禅静虑者、由喜俱禅静虑者、由可意俱禅静虑者、由乐俱禅静虑者、由舍俱禅静虑者、由无相禅静虑者、由无愿禅静虑者、由世间禅静虑者、由出世间禅静虑者、乐禅,专注一境,成为重最上善。此是静虑者。
“不可彷徨”[之句中],彷徨者云何耶?于此处某者彷徨,具备彷徨性。[即]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长途旅行,住耽于无目的地之旅行。如斯是彷徨。或又有比丘于僧伽蓝之中而具备彷徨性。无目的,无理由,掉举,心不为寂灭,由僧房行于僧房,由精舍行于精舍,由片屋顶家行于片屋顶家,由台观行于台观,由平屋行于平屋,由山窟行于山窟,由洞穴行于洞穴,由小屋行于小屋,由重阁行于重阁,由楼房行于楼房,由圆屋行于圆屋,由宝库行于宝库,由集会所行于集会所,由假屋行于假屋,由树下行于树下。或又诸比丘行于坐处,其处[比丘]唯一人居,[自加]为第二人,二人居为第三人,三人居为第四人而在于其处为诸多之绮语。所谓王论、贼论、大臣论、军论、怖畏论、战争论、食物论、饮物论、衣服论、乘物论、床卧论、华鬘论、香论、亲戚论、村论、街论、市论、地方论、女论、男论、英雄论、道傍论、井边论、先亡论、种种论、俗哲学、宇宙发生论、有无论等。如斯是“彷徨”。“不可彷徨”者,是应舍断彷徨、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远离彷徨,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应行、应正行、应动作、应行动、应护持、应持续。应令喜独坐、乐独坐。彼勤励于内心之止(奢摩他),不轻视禅,具备观(毗钵舍那),常赴于空闲处,为静虑者、乐禅、专注一境,应重最上义者。此是“静虑者不可彷徨”[之义]。
“离恶作不成放逸”[之句中],恶作者,是手之恶作亦为恶作,足之恶作亦为恶作,手足之恶作亦为恶作。想不许为许可,想许可而不许,想有罪为无罪,想无罪为有罪。如斯之恶作(后悔)、追悔、追悔性、心之后悔、意悔恨、此谓之恶作。又由作、不作之二原因而恶作、心之后悔、起意悔恨。作不作之故而恶作、心之后悔、起意悔恨者如何?乃“我作身恶行,我不作身善行”是恶作、心之后悔、起意悔恨。“我作语恶行”,“我作意恶行”,“我作杀生,我不作离杀生是恶作……乃至……起意悔恨。”“我作偷盗”,“我作邪欲行”,“我作妄语”,“我作两舌”,“我作恶口”,“我作绮语”,“我作贪欲”,“我作瞋恚”,“我作邪见,我已不作正见”而恶作、心之后悔、起意悔恨。如斯“作不作之故恶作、心之后悔、起意之悔恨”。或又“我不完成诸戒”,“我不守护诸根之门”,“我于食不知量”,“我不励警寤”,“我不具备念、正知”,“我不修习四念处”,“我不修习四正勤”,“我不修习四神足”,“我不修习五根”,“我不修习五力”,“我不修习七觉支”,“我不修习八支圣道”,“我不遍知苦”,“我不舍断集”,“我不修习道”,“我不作证灭”,而恶作、心之后悔,起悔恨意。
“离恶作”者,是应远恶作、应离,舍断恶作、除去、灭除、应令灭无,远离恶作、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为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离恶作”[之义]。
“不成放逸”者,是如恭敬作诸种善法,常作、坚住而作、不为萎缩行,不放弃行之欲,不放弃责任,“于任何时我未完成之戒蕴应令完成耶!又如既完成之戒蕴于此以慧应令助长耶!”对诸种善法于此所有欲、精进、勇猛、努力、力势、不退、念、正知、热心、精勤、决意、勤励、有不放逸。“任何时我未完成之定蕴、慧蕴、解脱蕴、解脱智见蕴、应令完成耶!”又“任何时我应遍知未遍知苦耶!应舍断未舍断之烦恼耶!应修习未修习之道耶!应作证未作证之灭耶!”而对诸善法于此所有欲、精进、勇猛、努力、力势、不退、念、正知、热心、精勤、决意、勤励、有不放逸。此是“离恶作不成放逸”[之义]。
“更无声于坐卧所,比丘应为如是住”[之句中],“更”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坐所”者,是坐处。[即]床、椅子、座蒲团、席、皮革、草蓐、柴蓐、蒿蓐。“卧所”者,是卧坐所。[即]是精舍、片屋顶家、台观、平屋、洞窟。此是“坐卧所”[之义]。“更无声于坐卧所,比丘应为如是住”者,是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景象,应隐人而住,行禅思适当卧坐所,应住,应动作,应行动,应护持,应持续,应维持。此是“更无声于坐卧所,比丘应为如是住”[之义]。故世尊宣示:
静思者不可彷徨 离恶作不为放逸
更无声于坐卧所 比丘应为如是住
一二
不可屡屡为睡眠 应行警寤为热心
谄笑戏淫与瞢愦 及与严饰应舍断
(九二六)
“不可屡屡为睡眠”,昼夜为六分,五分应为警寤,一分应睡眼。此是“不可屡屡为睡眠”[之义]。
“应行警寤为热心”者,于此有比丘,昼依经行与坐禅而由诸障法令心遍净。于初夜由经行与坐禅依诸障法令心遍净。于中夜右胁为下,如狮子卧脚与脚重叠,有念有正知而作意起想已而卧。于后夜起而依经行与坐禅而由诸障法令心遍净。应行警寤者,是应行警寤,应行修,应常习。此是“应行警寤”[之义]。“为热心”者,是热心精进。即是所有心之勤精进、勇勤、发勤、精勤、精进、勇猛、努力、力势、坚固、紧张发勤、不弃欲、不弃重担、重担坚持、精进、精进根、精进力、正精进。言“成为热心者”者具此之热心、正具、达、正达、成、正成、为具备者。此是“应行警寤为热心”[之义]。
“谄、笑、戏、淫与瞢愦,及与严饰应舍断”[之句中],瞢愦者,是所有瞢愦、倦怠、瞢愦性、瞢愦意、懒惰、怠惰、懒惰性。此是“瞢愦”。
“谄”者,是欺瞒行言为谄。于此处某者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为隐蔽而愿恶欲。[即]思惟“我愿勿知恶行”,“我勿知恶行”,言“我勿知[恶行]”,而语[隐蔽之]语,言“我勿知[恶行]”以身努力。如斯所有谄、谄曲、夸大、欺瞒、伪善、虚伪、蔽恶、诡诈、诈欺、隐匿、隐蔽、不明示、不显示、隐闭、恶行为,此言为谄。
“笑”者,此处某者现齿极笑。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于圣者之律现齿极笑者,此是儿童之所作。”
“戏”者,是(一)身戏(二)语戏之二戏。
(一)身戏者云何?[人人]以象戏,以马戏,以车戏,以弓戏,以八条盘棋戏,以十条盘棋戏,以无盘棋戏,以蹴石戏,以拔取戏,以投骰子戏,以棒打戏,以笔手游戏,以骰子戏,以叶笛戏,以玩具锄戏,以倒立戏,以风车戏,以玩具枡戏,以玩具弓戏,以文字判戏,以意志判戏,以仿效残障者戏。此是“身戏”。
(二)语戏者云何?是口太鼓、口阿兰巴达、口典底玛笳、口瓦利玛笳、口贝鲁拉笳、口达兹达利笳、舞戏、舞蹈、诗歌、戏言。此是语戏。
淫法者,是所有不妙法、野卑法、贱劣法、粗恶、秽污、密事而为二人所成就者。由何被言为淫法耶?
(淫法)有贪,有染贪,有(烦恼)之流漏,有缠结,成为善心被夺(烦恼)之同似二人之行法。由何而言为淫法?[淫法]者,有贪、有贪染。有[烦恼]之流漏、有缠结、被夺善心为[烦恼]同似二人之[行]法,由此言淫法。譬如二人之争斗者言为淫者,二人之口论者言为淫者,二人之议论者言为淫者,二人之异诤者言为淫者,二人之诤论者言为淫者,二人之论议者言为淫者,二人之谈论者言为淫者,如斯[淫法]有贪、有染贪、有流漏、有缠结、心被夺同似二人之[行]法。由此而言为淫法。
严饰者,是二严饰。(一)有在家者之严饰,(二)有出家者之严饰。
(一)在家者之严饰者云何?是发须、华鬘、薰香、涂料、璎珞、饰物、美衣装、缠头襟、涂香、按摩、沐浴、洗发剂、镜、眼药、华鬘、涂油、白粉、口红、腕环、发饰、杖、棒、剑、伞盖、有彩色之履物、髻、宝珠、扇、长短之白衣等。此是“在家者之严饰。”
(二)出家者之严饰者云何?是美饰之衣服、美饰之钵,或此污秽身外部诸资具之美饰、严饰、奢侈、骄奢、贪求、贪求性、浮薄、轻佻。此是“出家者之严饰。”
“谄、笑、戏、淫与瞢愦,及与严饰应舍断”者,是瞢愦、谄、笑、戏、淫法、严饰与……附随品、附属品、含资具——应舍断,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此是“瞢愦、谄、笑、戏、淫、严饰应舍断”[之义]。故世尊宣示:
不可屡屡为睡眠 应行警寤为热心
谄笑戏淫与瞢愦 及与严饰应舍断
一三
魔法占梦或占相 又为占星不可行
占鸟兽声怀妊术 治疗弟子不可习
(九二七)
“魔法占梦或占相,又为占星不可行”[之句中],魔术师是行魔法。[即]都市频临危险时,又战争勃发时,敌者在敌军中令生疫病,令生灾厄,令生疾病,令起激病,令起虎列剌,令起热病,令起赤痢,如斯魔术师行此魔法。占梦者行占梦。[即]“晨早时见梦者斯有报果。正午时见梦者斯有报果。傍晚时见梦者斯有报果。于初夜、于中夜、于后夜[见梦者斯有报果。]右胁于下而卧者、左胁于下而卧者、仰卧者、伏卧者、于[梦]中见月者、见太阳者、见大海者、见须弥山王者、见象者、见马者、见车者、见步行者、见军队者、见美庭园者、见美林者、见美土地者、见美莲池者斯有果报。”如斯占梦者所占梦。占相者行“占相”。[即判]宝珠之相、杖之相、衣服之相、刀之相、矢之相、弓之相、武器之相、女之相、男之相、女儿之相、男儿之相、下婢之相、下仆之相、象之相、马之相、水牛之相、牡牛之相、牝牛之相、牡山羊之相、牡羊之相、鸡之相、鹑之相、大蜥蜴之相、耳饰之相、龟之相、鹿之相等。如斯占相者行占相。占星者行占星。[即]对二十八宿,“此星之时应入家,此星之时应结栋饰。此星之时应结婚。此星之时应初扇。此星之时应住家”。如斯占星者行占星。
“魔法占梦或占相,又为占星不可行”,魔法不可行占梦、占相、占星,不可行,不可正行,不可受持而行。或又不可取[具等],不可把取,不可持,不可把持,不可观察,不可行。此是“魔法占梦或占相,又为占星不可行”[之义]。
“占[鸟兽]声怀妊术,我[弟子]治疗不可习”[之句中],占声者,是兽轮。兽轮者是判兽轮。[即]知鸟或四足兽之鸣吼[声之意味]。如斯,兽轮者是判兽轮。怀妊术者是令怀妊。由二原因而不怀妊。[即]寄生虫与[身内之]风之动乱而成。为驱除寄生虫与[身内]风之动乱,[怀妊术者]令服汤药。如斯,怀妊术者令之怀妊。治疗者,是眼科、外科、治身(内科)、精神病科、小儿科之五治疗也。“我弟子”(信奉者)者,是佛之信奉者、法之信奉者、僧之信奉者。彼信奉世尊为我[而信奉],世尊摄取彼之人。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是行诡诈、强情、虚谈、淫猥、高贡、不等持所有之比丘,此诸比丘!彼等非我之信奉者。彼等诸比丘是由此法、律而离去,彼等于此法、律之中无至增大、增进、广大。然而诸比丘!不诡诈、不虚谈、贤善、不强情、善等持所有之比丘,此诸比丘!彼等是我之信奉者。彼等诸比丘是不由此法、律而离去。彼等于此法、律之中,至于增大、增进、广大。
诡诈强情与虚谈 淫猥高贡不等持
彼等等正觉者说 于法之中无增进
贤善不诡诈虚谈 不强情而善等持
彼等等正觉者说 于法之中实增进
“占声或怀妊术或治疗我[弟子]不可习”者,是占声或怀妊术或治疗,我[弟子]不可习,不可习行,不可常习,不可行,不可正行,不可受持不可动作。或又[其等]不可取,不可把取,不可持,不可把持,不可观察,不可行。此是“占声或怀妊术或治疗我[弟子]不可习”[之义]。故世尊宣示:
魔法占梦或占相 又为占星不可行
占鸟兽声怀妊术 治疗弟子不可习
一四
被毁訾不可悚怖 赏赞比丘勿高举
贪与贪婪及悭吝 忿与两舌应除却
(九二八)
“被毁訾不可悚怖”于此处某者出生、姓氏、家世、丽容、财、诵学、事业、技术、学术、博识、辩舌、又由任何根据毁訾比丘,叱责、诽谤。[比丘]被毁訾、被叱责、被诽谤,为[其]毁訾、叱责、诽谤不可怖动,不可悚怖,不可震骇,不可骇,不可骇怖,不可战骇,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无恐怖,身无硬直,无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应除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被毁訾不可悚怖”[之义]。
“赏赞比丘不可高举”者,于此处某者出生……乃至……又由任何之根据赏赞比丘,赞叹,称誉,赞说。[比丘]被赏赞,被赞叹,被称誉,被赞说,由[其]赏赞,赞叹,称誉,赞说不可为高慢,不可高举,不可慢,不可强[慢]。由此不可生慢,不可为结缚。由此不可傲,不可傲慢,不可得意而然。此是“比丘被赏赞勿高举”[之义]。
“贪与贪婪及悭、忿、两舌应除却”[之句中],“贪”者,是所有之贪、贪婪、贪婪性、染贪、染爱、染爱性、贪欲、贪、不善根。“悭”者,是住处悭……之五悭……乃至(本卷三页参照)……把持言悭。忿者,是所有心之瞋害、瞋恨、瞋恚、违逆、怒、激怒、大激怒、瞋、激瞋、大激瞋、心之恚、意之激瞋、忿、忿怒、忿怒性、瞋、瞋怒、瞋怒性、恚、恚怒、恚怒性、违背、违逆、愤怒、愤慨、心之不适意。两舌者,于此处某者行两舌语。[即]由此处闻而为分裂此处人人之间于彼处而话,又由彼处闻而为分裂此处人人之间于此处而话,如斯令和合人人之分裂,助长分裂人人之分裂。乐不和,喜不和,欢不和,语不和语。此谓之两舌。又由二原因为两舌。[即](一)欲被爱,又(二)意图分裂。
(一)欲被爱而行两舌者云何?“我是此人之所爱、所适意、所信赖,所亲密,为朋友”如斯欲被爱而行两舌。
(二)意图分裂而行两舌者云何?“如何者此等之人人相分、相离、不和、将为二者、将成二分、将成二党、将分裂不和合,苦而不乐住”如斯是为欲分裂而行两舌。
“贪及悭、忿、两舌应除却”者,是贪、悭、忿、两舌应除却、应舍断、应除去、应灭除、应使之灭无。此是“贪及悭、忿、两舌应除却”[之义]。故世尊宣示:
被毁訾不可悚怖 赏赞比丘勿高举
贪与贪婪及悭吝 忿与两舌应除却
一五
不可从事于交易 比丘决不可诽谤
又不可亲著于村 人欲利得勿虚谈
(九二九)
“不可从事于交易”者,于律中,所禁止之交易[买卖]非此处之意义。
从事交易者云何?是五[资具]及钵、或衣服或欺瞒某等之资具,或冀求增加而与[他比丘]交换。如斯是从事交易。不从事交易者云何?五[资具]及钵或衣服或无欺瞒某等之资具之事,或无冀求增加之交换。如斯是非从事交易。
“不可从事于交易”者,是不可从事于交易,不可营,应舍断交易,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远交易、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可从事于交易”[之义]。
“比丘决不可诽谤”[之句中],行诽谤之烦恼者云何?于某沙门、婆罗门有神变,有天眼,有知他心。彼等于远虽然得见,虽于近不能见[他],以心知解[他人之]心。又于天神而有神变,有天眼,有知他心。彼等虽然于远得见,虽于近不能见[他],以心知解[他人之]心,彼等由粗烦恼、中烦恼、又细烦恼而行他之诽谤。
粗烦恼者云何?是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也。此等言粗之烦恼。
中烦恼者云何?是欲寻、恚寻、害寻,此等言中之烦恼。
细烦恼者云何?是亲里寻、国土寻、不死寻,关系于他人之怜愍寻,关系于利得恭敬赞叹寻,关系于不轻贱寻。此等言细之烦恼。彼等由粗烦恼、中烦恼,细烦恼而行诽谤。
“不可诽谤”者,是不可作诽谤诸烦恼,不可生、不可令发生、不可起、不可令生起。舍断行诽谤之诸烦恼,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远去诽谤诸烦恼、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决者,决定也,无论关于何,虽于何处、于内、于外,于内外。此是“比丘决不可诽谤”[之义]。
“又不可亲著于村”[之句中],著于村者云何?于此有比丘,于村与诸在家者于交际而住,共喜,共悲,彼等幸福时,[己]亦幸福,彼等不幸时,[己]亦不幸,于彼等应行事业时自行奔走。如斯是“著于村。”或又有比丘于晨早时着衣,持钵、衣入村又于街而行乞,不护身,不护语,不令现起念,不护心,不防护诸根。彼著于此处彼处,执于此处彼处,缚于此处彼处。而堕于、不幸毁失。如斯是“著于村。”
不著于村者云何?于此有比丘,不交际诸在家者而住,不共喜,不共悲,彼等幸福时[己]亦不为幸福,彼等不幸时[己]亦不为不幸,彼等有应行诸事业时,自己无奔走。如斯是“不著于村。”或又有比丘于晨早时着衣,持钵、衣入村又于街而行乞,护身,护语,护心,令现起念,防护诸根。彼不著于此处彼处,不执于此处彼处,不缚于此处彼处,于此处彼处无堕于不幸毁失。如斯是“不著于村。”
“又不可亲著于村”者,于村不可着,不可执,不可令被缚,不可令被系缚,不贪求,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应离贪求……乃至(前卷六一页参照)……应自住于梵。此是“又不可亲著于村”[之义]。
“人欲利得勿虚谈”[之句中],“虚谈”者云何?依止于利得、恭敬、名声,有恶欲而败于欲,有眼[贪]食味,重世间法者,对他之人人无问虚谈、虚谈、极虚谈、赞虚谈、极赞虚谈、缠络语、极缠络语、举扬语、极举扬语、追从、谄谀、荒唐语、取奉承语、荫口语,其时,行[诈]而柔软之语,行亲密之语,行慈爱之语,行不粗暴之语。此是虚谈。又由二方面向人人虚谈。(即)(一)贬下自己高扬他人向人人行虚谈,又(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向人人行虚谈。
(一)贬下自己高扬他人向人人行虚谈者云何?言:“卿等是我之大绕益者。我依卿等,他之人人亦与我又作思惟得受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依卿等与卿等相识[以来],尝父母授与我之名[今]已消失。我由卿等而知‘某氏(贵氏)之被护者’‘某女(贵女)之被护者’之称名”。是贬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向人人行虚谈。
(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向人人行虚谈者如何?言:“我是卿等之大饶益者。卿等由我而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欲行,离妄语,离榖酒、果酒等放逸原因。我授卿等总说(圣典),授遍问(义疏),说布萨,决心新业。然卿等弃我而恭敬他之人人,尊重、尊敬、奉事、敬重。”如斯是“高扬自己贬下他人向人人行虚谈”。
“人欲利得勿虚谈”者,是利得为因,利得为原因,为令生起利得,遍求利得,不可而向人人虚谈,应舍断虚谈,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远去虚谈,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无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人欲利得勿虚谈”[之义]。故世尊已宣示:
不可从事于交易 比丘决不可诽谤
不可亲着又于村 人欲利得勿虚谈
一六
比丘不可成夸大 [受施]勿语策划语
三业傲慢不可学 异执之论不可论
(九三〇)
所谓“比丘不可成夸大”,于此处某者夸大、夸言。[即]彼夸:“我戒具足”,“我务具足”,“我戒、务具足”,又出生、姓氏、家世、丽容、财、事业、技术、学术、博识、辩舌,又由某种之根据而[夸],夸言:“由高贵家出家”,“由大家出家”,“由大财产家出家”,“由富豪家出家”,“是经师”,“是持律师”,“是说法师”,“是阿练若住者”……乃至……(一二三~一二四页参照)……“得非想非非想定”。如斯不可跨言,应舍断夸言,应除去,应灭除,应使灭无。为远离夸言、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比丘不可成夸大”[之义]。
“受施勿语策划语”[之句中],策划语者云何?于此处某者语策划衣服受施之语,语策划食物受施之语,语策划卧坐所[受施之]语,语策划病者资具药品[受施之]语。此是“策划语”。或又为衣服,为食物,为卧坐所,为病者之资具药品,亦语真实,亦语虚妄,亦语两舌,亦语不两舌,亦语恶口,亦语不恶口,亦语绮语,亦语不绮语,亦语真慧语,此亦是“策划语”。或又有信乐心向他之诸人说示法。“然!当听我法。听后,当信乐法。如信乐者,当向我行信乐行相(应行信施)。”此亦是“策划语”。
“不可语策划语”,于说法之语亦不可含,[受施]策划语,不可说,不可话,不可说明,不可言说。应舍断策划语,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离策划语,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心而住。此是“不可语策划语”[之义]。
“三业傲慢不可学”[之句中],傲慢者,是(一)身傲慢,(二)语傲慢,(三)意傲慢之三傲慢。
(一)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1)虽于僧伽中亦示身傲慢,(2)虽于众中亦示身傲慢,(3)虽于食堂中亦示身傲慢,(4)虽于暖房中亦示身傲慢,(5)虽于水浴场亦示身傲慢(6)虽入村行乞之家家间亦示身傲慢,(7)虽入家家之间亦示身傲慢。
(1)于僧伽中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僧伽中行动不谨慎,冲当诸长老比丘而立、冲当而坐、立于前、坐于前、坐于高座、被衣至头而坐,忽然起立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僧伽中示身傲慢。
(2)于众中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众中行动不谨慎,诸长老比丘无履经行而自己则着履经行,彼等于低经行处经行,而自己高经行处经行,彼等经行地上,而自己经行经行处,于彼等前立冲当、坐冲当、立于前、坐于前、坐高座、被衣至头而坐,忽然起立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众中示身傲慢。
(3)于食堂中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食堂中行动不谨慎,侵害诸长老比丘而坐,由座拒外诸新学比丘,冲当诸长老比丘而立、冲当而坐、立于前、坐于前、坐于高座、被衣至头而坐,忽然立而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食堂中示身傲慢。
(4)于暖房中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暖房中动作不谨慎,冲当诸长老比丘而立、冲当而坐、立于前、坐于前、坐于高座、无咨问诸长老比丘而烧薪,闭户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暖房中示身傲慢。
(5)于水浴场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水浴场行动不谨慎,冲当诸长老比丘而下行、下行于前、冲当而浴、前而浴、冲当而上、前而上。如斯是于水浴场示身傲慢。
(6)入村行乞之家家间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入于村行乞之家家间,行动不谨慎,冲当诸长老比丘而行,行于前、出而亦行于诸长老比丘之前。如斯是入于家家之间示身傲慢。
(7)入家家之间示身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入家家之间,虽由[在家之人]言:“尊师!请勿入”而亦入家中,虽言“尊师!请勿立”而亦立,虽言“尊师!请勿坐”,而亦坐,虽无余地之处亦入,无余地之处亦坐,主妇、良家之女、少女之坐,良家之秘密关闭之内室,亦突然入其处,触击幼子之头。如斯是入家家之间示身傲慢。
(二)语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1)虽于僧伽中亦示语傲慢,(2)虽于众中亦示语傲慢,(3)虽入家家之间亦示语傲慢。
(1)于僧伽中示语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僧伽中行动不谨慎,不咨问诸长老比丘而语法、问答、[于布萨日]诵波罗提木叉(戒条),立而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僧伽中“示语傲慢。”
(2)于众中示语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于众中行动不谨慎,不咨问诸长老比丘而语法、问答、忽然立起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对来[僧]园诸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语法、问答、忽然起立讲话,肱乱动而讲话,如斯是于众中示语傲慢。
(3)入家家之间示语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入家家之间,向妇人、少女如斯言:“某名!某姓!有何耶?有粥耶?有食物耶?有啖食耶?”“我等不饮何物,不食何物,不啖何物”,又“有何物耶?与我何物耶?”作种种之语。如斯是“入家家之间示语傲慢”。此是语傲慢。
(三)心傲慢者云何?于此处某者非由高贵之家出家,而自己见为等于高贵家之出家者。非由大家之出家,自己见为自己等于由大家之出家者。非由大财产家之出家,自己见为等于由大财产家之出家者。非由富豪家之出家,自己见为等于由富豪家之出家者。非是经师,自己见为与经师等。非是持律师、非是说法师、非是住阿练若、非是常乞食者、非是粪扫衣者、非是但三衣者、非是次第乞食者、非是时后不食者、非是常坐不卧者、非是随处住者,自己见为等于随处住者[等]。非得初禅者、自己见为等于得初禅者。非得第二禅者、非得第三禅者、非得第四禅者、非得空无边处定者、非得识无边处定者、非得无所有处定者、非得非想非非想处定者、自己见为等于得非想非非想处定者[等],此是心傲慢。
“不可学傲慢”者,是不可学傲慢、不可行、不可正行、不可行受持。应舍断傲慢、应除去、应灭除、应令之灭无。为远去傲慢、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可学傲慢”[之义]。
“异执之论不可论”[之句中],异执之论者云何?于此处某者如论:“汝不了知此之法与律……乃至(四五页参照)……若能者须显论之。”即世尊已如斯说:“目犍连!有异执之论时,期待多辩。有多辩时,有掉举。于有掉举者有不律仪。不律仪之心远离定。”
“异执之论不可论”者,异执之论不可论、不可话、不可说、不可言说。应舍断异执之论、应除去、应灭除、应令之灭无。为远去异执之论、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异执之论不可论”[之义]。故世尊已宣示:
比丘不可成夸大 [受施]勿语策划语
三业傲慢不可学 异执之论不可论
一七
勿为妄言所诱导 勿为诳[言]有正知
又由活命由慧力 由依与务勿轻他
(九三一)
“勿为妄言所诱导”[之句中],妄言者,是妄语。于此处某者于集会中,又于会合中,又在亲戚间,又于合作社员之间,又于法庭之中,被带出作证人。被问时:“然卿!言所知”。彼不知而言:“我知”,我知而言:“我不知”,不见而言:“我见”,又见而言:“我不见。”如斯为自己又为他人,又为某等之利益语:“故意之妄语。”此言为妄言。
又由三行相而为妄语。[即](一)彼豫思“我有妄语”[之心]。(二)于现有[妄]言者,“我于现有妄言”[之心]。(三)既于[妄]言者“我有妄言”[之心]。由此等三行相而有妄语。又由四行相、五行相、六行相、七行相、八行相而有妄语。即(一)彼豫思“我有妄语”[之心]。(二)于现有妄言者,“我现有妄言”[之心]。(三)既[妄]言者,“我有妄言”[之心]。(四)[自己之]见异,(五)[自己之]忍异,(六)意欲异,(七)想异,(八)实态异而[妄语]。由此等八行相而有妄语。
“勿为妄言所诱导”者,勿为妄言所诱导,应舍断妄言,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妄言、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勿为妄言诱所导”[之义]。
“勿为诳言有正知”[之句中],诳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是诳惑者、欺诳者。彼于诳惑、诳惑性、诳、诳暴、诳乱、假佯、假伪,此是诳。“勿为诳言有正知”者,有正知而不可为诳,不可生、不可令发生、不可起、不可令生起。应舍断诳,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诳,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勿为诳言有正知”[之义]。
“又由活命由慧[力],依戒与务勿轻他”[之句中],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于此处某者且自己以粗恶[食物]为活命(生活),轻贱他有以美味[食物]为活命者。谓:“又此奢侈活命者何以一切之物,例如根种子、果种子、节种子、枝种子而加为第五种种子,恰似由雷雨[害]发芽之同样态度而食之耶?”彼由粗恶[食物]为活命而轻贱依他之美味食物为活命者。于此处某者[自己]以美味食物为活命,轻贱他之以粗恶食物为活命者。谓:“此无福、无权势者,何以不得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耶?”彼由彼美味[食物]为活命,而轻贱他之以粗恶[食物]为活命者。
于此处某者具足慧。彼被问而答质问。思念:“我是具足慧。然此等他之诸人是不具足慧”。彼由慧之具足而轻贱他。于此处某者具足戒,防护别解脱律仪而住,具足正行与行处,虽对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诸戒学。彼思念:“我是具足戒。然此等他之诸比丘是恶戒者、恶法者”。彼由戒之具足而轻贱他。于此处某者具足务,是阿练若住者、常乞食者、粪扫衣者、但三衣者、时后不食者、常坐不卧者、又随处住者。彼思念:“我具足务。然此等他之诸人不具足务。”彼由务之具足而轻贱他。
“又由活命由慧力,由戒与务勿轻他”者,无论由粗恶[食物]而活命,由美味[食物]而活命,虽慧之具足,虽戒之具足,虽务之具足,不可轻贱他、不可贬下。由此而不可生慢,由此不可傲、不可傲慢、不可得意。此是“又由活命由慧[力],由戒与务勿轻他”[之义]。故世尊宣示:
勿为妄言所诱导 勿为诳言有正知
又由活命由慧[力] 由戒与务勿轻他
一八
诸沙门与广言者 虽闻多之[污辱]语
不以粗语为返言 诸善人(寂者)不敌对
(九三二)
“被污辱诸沙门或虽闻广言者之多[污辱]语”[之句中],被污辱者,是被污辱,被恶骂,被嘲弄,被侮蔑,被呵责,被诽谤。诸沙门者,是所有由此佛教以外之出家者。广言者是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及人。彼等以不喜好、不希望、不可意诸多之语怒骂、诽谤、恼,损恼、令苦、令恼苦、害、伤害、以加伤害。闻、听、把持、保持、观察彼等之不喜好、不希望、不可意诸多之语。此“被污辱诸沙门或虽闻广言者之多[污辱]语”[之义]。
“不以粗[语]返言彼等”[之句中],“以粗[语]”者,是以粗语、粗暴语。“不返言”者,不可返语,不可返怒骂于怒骂者,不可返恼害之语于恼害者,不可返口论于口论者,不可为争斗,不可口论,不可异执,不可诤论,不可确执。应舍断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以粗语为返言”[之义]。
“诸多善人不敌对”[之句中],善人(寂者)者,是贪之寂故是寂者。瞋、痴、忿、恨……乃至(一〇五页参照)……一切不善行之寂故,寂灭故,烧尽故,消灭故,离去故,安息故,是寂者、寂静者、寂灭者、消灭者、安息者、此是善人(寂者)。“诸多善人不敌对”者,是诸善人不为敌对、对抗、反击、反对、不生、不令发生、不起、不令生起。此是“诸多善人不敌对”[之义]。故世尊宣示:
诸沙门与广言者 虽闻多之污[辱]
不以粗语为返言 诸多善人不敌对
一九
比丘了知此之法 简择而且常念学
[烦恼]消灭知是寂 瞿昙之教勿放逸
(九三三)
“了知此之法”[之句中],“此之”者,是所被告、被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了知法”者,是知、考量、广知、辨知、明了。如斯是“了知此之法”,或又正与邪,[正]路与邪路,有罪与无罪,劣与胜,黑与白,了知识者所叱责与识者所赏赞之法、知、考量、度知、辨知、明了。如斯亦是“了知此之法”。或又了知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涅槃、至涅槃道之法,而知、考量、度知、辨知、明了。如斯亦是“了知此之法。”
“比丘简择常念学”[之句中],简择而且者,是且简择,且思择,且考量,且度知,且辨知,且为明了。[即]一切行是无常……乃至(二二页参照)……所有集之法一切是灭法。而且简择、思择、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比丘且简择”[之义]。“常”者,是常、一切场合、一切时……乃至(一二〇页参照)……是为老年期。“有念”者,是由四行相而有念。[即]对身修习身随观念处……乃至(一二一页参照)……“者”谓有念者。“学”者,是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三学……乃至(一二一页参照)……此是增上慧学。应顾念学此等三学……乃至(一二二页参照)……应学、应行、应正行、应受持而行。此是“比丘简择且常念学”[之义]。
“[烦恼]消灭知是寂”者知贪之消灭是寂,瞋、痴……乃至(一〇五页参照)……知一切不善行之消灭是寂,而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烦恼消灭知是寂”[之义]。
“瞿昙之教勿放逸”者,于瞿昙之教,于佛之教,于胜者之教,于如来之教,于天之教,于阿罗汉之教。“勿放逸”者,是恭敬作诸善法、常作、坚持作,不为萎缩行,不放弃[将行之]欲,不放弃责任。谓:“我何时未圆满戒蕴……乃至……未圆满定蕴、慧蕴、解脱蕴、解脱智见蕴,应以圆满之耶?我何时应遍知未遍知苦耶?应舍断未舍断之烦恼耶?应修习未修习之道耶?应作证未作证之灭耶?”于其处对诸善法而有所有之欲、精进、勇猛、努力、力势、不退、念、正知、热心、精勤、决意、勤励、不放逸。此是“瞿昙之教勿放逸”[之义]。故世尊宣示:
比丘了知此之法 简择而且常念学
烦恼消灭知是寂 瞿昙之教勿放逸
二〇
彼[自]胜而不胜[他] 自内证法不传闻
故于彼之世尊教 礼拜随学不放逸
(九三四)
如此世尊[宣说]
“彼[自]胜而不胜[他]”[之句中],“胜”者,是色胜,声胜,香胜,味胜,触胜,法胜。“不胜[他]”者,是对任何之烦恼亦不胜。盖[彼]有杂染,赍再有、有不安、有苦报、于未来当胜赍生老死诸之恶不善法。此是“彼胜而不能胜”[之义]。
“自内证法不传闻”[之句中],“自内证法”者,是不受卖,不传说,不传承,不由藏经之说,不由思择,不由推论,不由行相之审思,不由见、省、思、忍、乃自己自知通自令现见之法。“见”者,是彼自内证之法、睹、观、通达。此是“自内证法不传闻”[之义]。
“故于彼之世尊教”[之句中],“故”者,是是故,是于其理由,于其因,于其缘,于其因缘。“于彼世尊之教”者,是于彼世尊之教,于瞿昙之教,于胜者之教,于如来之教,于天之教,于阿罗汉之教。此是“故于彼世尊之教”[之义]。
“礼拜随学不放逸。”如此世尊[宣说][之句中],“不放逸”者,是恭敬作诸善法、常作、坚持作、不萎缩行,不放弃[将行之]欲,不放弃责任。“常”者,是常,于一切之场合……乃至……老年期。“礼拜”者,是以身礼拜,以语礼拜,以心礼拜,为随义之行道而礼拜,为法随法之行道而礼拜,而且恭敬、尊重、尊敬、奉事,不断敬重。“随学”者,是[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三学……乃至(一二一页以下参照)……此是增上慧学。应学顾念此等三学……乃至(一二二页参照)……应学作证应作证、应行、应正行、应行受持。“世尊”者,是尊重之同义语……乃至(一〇九页以下参照)……此世尊之谓……与作证共施设者。此是“礼拜随学不放逸。如斯是世尊[宣说]”[之义]。故世尊宣示:
彼[自]胜而不胜[他] 自内证法不传闻
故于彼世尊之教 礼拜随学不放逸
如斯世尊[宣说]
第十四 迅速经之义释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第十五 执杖经之义释
一
见有确执之人人 以执杖故生怖畏
如何我已悚惧耶 我将述彼之悚惧
(九三五)
“以执杖故生怖畏”[之句中],杖,是身杖、语杖、意杖之三杖。三种之身恶行是身杖。四种之语恶行是语杖。三种之意恶行是意杖。怖畏是(一)现世之怖畏,(二)来世之怖畏之二怖畏。
(一)现世之怖畏者云何?兹某者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杀生物,取不被与,破家之隙间,行掠夺,包围家,待伏路边(为路劫),通他人妻,语虚妄。[人人捕]此者示于王,谓:“陛下!此者是盗贼恶汉。对此者陛下可欲行所有刑罚。”王谴责此者。彼缘于谴责而受苦忧。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是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王不以满足此。王将此者令缚以枷缚、绳缚、锁缚、藤缚、蔓缚、看视缚、栅缚、村缚、街缚、市缚、国缚、地方缚、且宣告“汝不可由此处去。”彼缘缚而受苦忧。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是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王不以满足此。王由此者令没收百金又千金之财。彼缘失财而受苦忧。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王不以满足此。王令以种种惩罚此者。[即]以鞭笞,以棒笞,以棍棒笞,断手,断足,断手足,断耳,断鼻,断耳、鼻,破头盖而入热铁丸,剥磨头皮,口中灯火,卷油布而烧全身,卷油布而烧手,剥皮肤而倒引,剥皮肤而令缠于身,缚手足由四面放火,剥取皮、肉、腱、寸断其身,擦灰汁,向耳孔突刺铁串而旋转,拔骨为如藁蒲团,灌热油,使狗啖食,生而串刺,以刀断首。彼由惩罚而受苦忧。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王为此等四罚之主权者。彼[罪人]依自己之业,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堕处、地狱。狱卒等向此者行名为五种缚之惩罚。[即]一手触赤热之铁棒,次手当及赤热之铁棒,一足触赤热之铁棒,次足当赤热之铁棒,赤热之铁棒以当胸。彼于彼时受激甚之苦。而彼恶业未尽之间命不终止。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狱卒等诱行此者以斧而截,彼于彼时受激甚之苦。而彼之恶业未尽之间命不终止。狱卒等捕捉此者以足为上,以头为下,以利斧截,狱卒等以此者轭于车,为热燃烧使之往返于地上……乃至……狱卒等使此者上下大炭火之山……乃至……狱卒等捕捉此者以足为上。以头为下投于热燃烧铜釜之中。彼于其处而被煮沸。彼于其处续被煮沸,或上行,或下行,或偏行。彼于彼时受激甚之苦。而彼之恶业未尽命不终止。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由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狱卒等以此者投入大地狱。而彼之大地狱:
四隅有四门 部分被区分
四面铁栅围 周围以铁蔽
铁制之床地 充火使燃烧
[上下与四方] 普扩百由旬
穷乏热苦恐 难近有火焰
身毛使竖立 怖畏有忧苦
而在东方壁 乃起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西方[壁]
西方之壁亦 为起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东方[壁]
北方之壁亦 为起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南方[壁]
南方之壁亦 为起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北方[壁]
又由下方起 可怖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向天井
又由天井起 可怖火焰聚
烧诸恶业者 突击于床地
阿鼻地狱恰 上下[四]侧[皆]
为燃烧赤热 如铁之炸锅
其处大凶恶 有情大罪过
恶业者被煮 而无死之事
地狱之住者 身如火团聚
见甚诸[恶]业 无残灰与滓
[彼等]东西走 西方走东方
北方走[南方] 南方走北方
出脱求出离 彼等有欲情
虽逃诸方角 至彼户被闭
彼等未受报 恶业多存[限]
彼等缘恶业 由彼难出离
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由彼之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又所有地狱之苦,所有畜生之苦,所有饿鬼之苦,所有人界之苦,此由何处生,由何处发生,由何处起,由何处生起,由何处现前耶?由执杖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此是“执杖故生怖畏”[之义]。
“见有确执之人人”[之句中],“人人”者,是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有确执”者,见有确执人人、争斗之人人、违背之人人、违逆之人人、被打之人人、受打击之人人、瞋害之人人、瞋恨之人人,睹、眺、省思、普观之。此是“见有确执之人人”[之义]。
“我将述彼之悚惧”者,“我将述”悚惧、战栗、骇怖、怖畏、恼苦、冲击、灾祸、灾厄,将告述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也。此是“我将述彼之悚惧”[之义]。
“如何我已悚惧耶?”是如何我自己悚惧、战栗、已堕于悚惧。此是“如何我已悚惧耶?”故世尊宣示:
见有确执之人人 以执杖故生怖畏
如何我已悚惧耶 我将述彼之悚惧
二
恰如少水中之鱼 见且颤栗有人人
[又]见人人互反目 见此于我起怖畏
(九三六)
“见续战栗有人人”(之句中),“人人”者,是有情之同义语。人人以爱颤动而有颤动,以见颤动而有颤动,以烦恼颤动而有颤动,以恶行颤动而有颤动,以加行颤动而有颤动,以异熟颤动而有颤动,以贪被染而有颤动,以瞋怒而颤动,以痴昏昧而有颤动,以慢被结缚而有颤动,以见执取而有颤动,以掉举散乱而有续颤动,以疑成为不决定而且有颤动,以随眠成为强力而有颤动,以利得而有颤动,以不利得而有颤动,以名声而有颤动,以不名声而有颤动,以赏赞而有颤动,以毁訾而有颤动,以乐而有颤动,以苦而有颤动,以生而有颤动,以老而有颤动,以病而有颤动,以死而有颤动,以愁、悲、苦、忧、恼而有颤动,以地狱之苦而有颤动,以畜生界之苦而有颤动,以饿鬼界之苦而有颤动,以人界之苦而有颤动,以入胎之原因苦、在胎之原因苦、出胎之原因苦、对生者随结苦、生者被他支配苦、使自苦苦、为他使苦苦、苦苦、行苦、坏苦、眼病之苦、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病、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与爬行类(蛇)之接触、母之死苦、父死之苦、兄弟死之苦、姊妹死之苦、亲子死之苦、亲女死之苦、失亲戚之苦、失财富之苦、失[健康]疾病之苦、失戒苦、以失[正]见苦有颤动,有颤动,有颤栗,有怖动,有骇怖,为见有震骇、观、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见且颤栗有人人。”
所谓“恰如少水中之鱼”,恰如水被取去,水少,少水中之鱼由鸟、鹰、鹤所啄,被取起,且被食之颤、颤动、颤栗、怖动、骇怖、震骇、如斯人人以爱颤动而颤……乃至……以失正见之苦而颤、颤动、颤栗、怖动、骇怖、震骇。此是“恰如少水中之鱼。”
所谓“又见人人互反目”者,是相互违背、违逆、被打、受打击、为瞋害、瞋恨之有情。王与王诤论,刹帝利与刹帝利诤论,婆罗门与婆罗门诤论,居士与居士诤论,母与子诤论,子与母诤论,父与子诤论,子与父诤论,兄弟与兄弟诤论,兄弟与姊妹诤论,姊妹与兄弟诤论,朋友与朋友诤论。彼等于其处陷于争斗、异执、诤论、相互以手相击,以石块相击,以杖相击,以剑相击。彼等于此时至死,几[至]死之苦。此是“又见人人互反目。”
“见此于我起怖畏”者,“见”之、观、考量、度知、辨知、明了、起怖畏、恼苦、冲击、灾祸、灾厄。此是“见此于我起怖畏”[之义]。故世尊宣示:
恰如少水中之鱼 见且颤栗有人人
又见人人互反目 见此于我起怖畏
三
普遍世间不坚实 诸方[无常故]动摇
寻求自己之住所 无占据所己不见
(九三七)
“普遍世间不坚实”[之句中],“世间”者,是地狱世间、畜生世间、饿鬼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此世间、他世间、含梵天世间、含天世间,此谓世间。地狱世间由常坚实而[非]坚实故,由乐坚实而[非]坚实故,由我坚实而[非]坚实故,[不]常故,[不]恒故,[不]常恒故,[不]不变易法故,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畜生世间、饿鬼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此世间、他世间、含梵天世间、含天世间由常坚实而[非]坚实故,由乐坚实而[非]坚实故,由我坚实而[非]坚实故,[不]常故,[不]恒故,[不]常恒故,[不]不变易法故,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故。譬如苇之[中空]而不坚实,非坚实[髓],离坚实。譬如伊兰不坚实,非坚实[之髓],离坚实。譬如白[花]之薮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肉色花树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泡沫,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水泡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阳炎,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芭蕉之干,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譬如幻像,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如斯地狱世间由常坚实而[非]坚实故,由乐坚实而[非]坚实故,由我坚实而[非]坚实故,[不]常故,[不]恒故,[不]常恒故,[不]不变易法故,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畜生世间、饿鬼世间、人世间……乃至……含天世间由常坚实而[非]坚实故,由乐坚实而[非]坚实故,[不]常故,[不]恒故,[不]常恒故,[不]不变易法故,不坚实,非坚实,离坚实。此是“普遍世间不坚实”[之义]。
“诸方无常故动摇”者,是所有东方之诸行,一切由无常而摇、动摇、冲突、由生而被从,由老而被撒布,由病而被打胜,由死而被攻击而住立于苦中,无救护所,无避难所,无归依所,是为无归依所。所有西方之诸行、所有北方之诸行、所有南方之诸行、所有东隅之诸行、所有西隅之诸行、所有北隅之诸行、所有南隅之诸行、所有下方之诸行、所有上方之诸行、所有十方之诸行、一切由无常而摇、动摇、动、冲突、由生而被从,由老而被撒布,由病而被打胜,由死而被攻击而住立于苦中,无救护所,无避难所,无归依所,是为无归依所。又被如斯说:
假令宫殿在北方 光辉继续虽明照
诤与动乱善慧者 见故无有乐色事
世间被死所攻击 又为老年所围绕
身为渴爱之箭中 常行以欲被熏焚
一切世间被点火 一切世间为发烟
一切世间为燃烧 一切世间成震动
此是“诸方无常故动摇”[之义]。
“寻求自己之住所”者,是“寻求自己之住所”、救护所、避难所、归依所、趣、依据,而乐,冀求,希望,热望。此是“寻求自己之住所”[之义]。
“无占据所己不见”,己不见不被缚着,而只见被缚着。一切之青壮由老所占据,一切之健康,由病所占据,一切之生命由死所占据,一切之利得由不利得所占据,一切之名声由不名声所占据,一切之赏赞由毁訾所占据,一切之乐由苦所占据。
利得不利得 名声不名声
毁訾与赏赞 有乐亦有苦
人人于此等 诸法成无常
诸法不常住 成为变易物
此是“无占据所己不见”[之义]。故世尊宣示:
普遍世间不坚实 诸方无常故动摇
寻求自己之住所 无占据所己不见
四
有情终成不如意 见而使我有不乐
此处[有情]心依止 我见难见[烦恼]箭
(九三八)
“终末不如意”[之句中],终末者,老令一切青壮[至]终末,病令一切健康[至]终末,死令一切生命[至]终末,不利得令一切利得[至]终末,不名声令一切名声[至]终末,毁訾今一切赏赞[至]终末。此是“终末。”“不如意”(违背)者,欲青壮之有情为老而不如意。欲健康之有情为病而不如意。欲生命之有情为死而不如意。欲利得之有情,为不利得而不如意。欲名声之有情为不名声而不如意。欲赏赞之有情为毁訾而不如意。欲乐之有情为苦而不如意,(被违背),被违逆,被打,被打击,被害,被害破。此是“终末不如意。”
“我见有不乐”[之句中],“见”者,而见、睹、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见”。“我有不乐”者,是所有之不乐,所有不怡乐意,所有愤懑,所有懊恼。此是“我有不乐”[之义]。
“又于此处我见箭”[之句中],“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于此处”者,是于有情。“箭”者,是贪箭、瞋箭、痴箭、慢箭、见箭、愁箭、疑惑箭之七箭。“见”者,是见、观、睹、令通达。此是“又于此处我见箭”[之义]。
“难见依止于心”[之句中],“难见”者,是难见,难睹,难观,难觉,难随觉,难通达。“依止于心”[之句中],心脏者,是心。即所有心、意、意所、心脏、净白[心]、意、意处、意根、识、识蕴、随顺[触等之法]意识界。“依止于心”者,是使依止于心脏,依止于心,俱存于心,与心俱起、俱生、相合、同时起、同时灭、所依一,所缘一。此是“难见依止于心”[之义]。故世尊宣示:
有情终成不如意 见而使我有不乐
此处[有情]心依止 我见难见[烦恼]箭
五
为于彼箭之中者 一切诸方走[轮回]
将彼之箭拔除者 无有走事无沈事
(九三九)
“为于彼箭之中者一切诸方走[轮回]”[之句中],箭是(一)贪箭、(二)瞋箭、(三)痴箭、(四)慢箭、(五)见箭、(六)愁箭、(七)疑惑箭之七箭。
(一)贪箭者云何?是所有贪、染贪、随导、随和、喜、喜贪、心之染贪……乃至(一〇页以下参照)……贪欲、贪、不善根。此贪箭。
(二)瞋箭者云何?“彼对我行不利”而生瞋怒。“彼对我将行不利”而生瞋怒……乃至(前卷二五〇页以下参照)……愤怒、愤慨、心之不适意。此瞋箭。
(三)痴箭者云何?是对苦无智……乃至……对至苦之灭道无智。对前际无智,对后际无智,对此缘性之缘起诸法无智,所有如其不见、不现观、不随觉、不正觉、不通达、不潜入、不沉潜、不正观、不观察、不现见业、恶慧、愚、痴、痴蒙、痴昧、无明、无明流、无明轭、无明随眠、无明缠、无明闩、痴、不善根。此是痴箭。
(四)慢箭者云何?是“我胜”之慢,“我相等”之慢,“我劣”之慢,所有如斯慢、慢心、高慢、高贡、高举、[心之]幢幡、傲慢、心之旗帜。此是慢箭。
(五)见箭者云何?是有二十事有身见、十事有邪见、十事有边见,所有如斯见、恶见、见执、见难所、见曲邪、见异动、见结、执、执受、住着、执取、邪道、邪路、邪性、异学处、邪倒执、违邪执、颠倒执、邪执、对不如实如实执乃至六十二恶见。此是见箭。
(六)愁箭者云何?是失亲戚,失财富,由病而失[健康],失戒,失[正]见,又失某者,又遭遇某苦法者之愁、忧愁、愁心、内愁、内遍愁、内热、内热恼、心之烧热、忧、愁箭。此是愁箭。
(七)疑惑箭者云何?乃对苦疑念、对苦集之疑念、对苦灭之疑念、对至苦灭道之疑念、对前际疑念、对后际疑念、对前后际疑念、对此缘性诸缘起法之疑念,所有如斯犹豫、疑问、犹豫性、疑念、疑、迷惑、两岐、疑惑、多岐取、不决定、不确定、不沉潜,心之硬直、意困惑。此是疑惑箭。
“为于彼箭之中者,一切诸方走[轮回]”者,是中贪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被]者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杀生物,取不与取,破人家之隙间,行掠夺,包围人家,待伏于路傍[行抢劫],通他人妻,语虚妄。如斯之中贪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者走,奔走,流转,轮回。或又中贪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者遍求财,用船而至大海,遭寒遭暑,触于虻、蚊、风、炎热、爬行类(蛇)而苦,且为饥渴所恼,往军婆[国],往磔拘罗[国],往德迦尸罗[国],往黑面[国],往死彼岸[国],往毗孙伽[国],往怨敌路[国],往阇婆[国],往多摩梨[国],往鹏伽[国],往伊罗跋陀那[国],往金顶[国],往金地[国],往铜叶[国],往苏波罗[国],往婆留迦车[国],往苏剌吒[国],往鸯伽尼迦[国],往恒伽那[国],往极远恒伽那[国],往臾那[国],往极远臾那[国],往亚历山陀[国],往碛难所[国],往应膝行路,往山羊之通道,往羊之通道,往应捉木橛而行之路。往应支撑伞而飞降之路,往应续辟开竹林而行之路,往鸟之通路,往鼠之通路,往孔路,往林薮。[如斯且尝苦痛]遍求财如不得,为不得而受苦忧。遍求而得,得已欲守护此而受苦忧,谓:“如何而王不夺我财,劫贼不夺,火不烧,水不流,不欲不爱之后继者持去。”如斯于此守护彼等之财,若丧失,彼为与财离去而受苦忧。如斯中贪箭,被射、触、被袭、被围,使具者走,奔走,流转,轮回。
中瞋箭、痴箭、慢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此等]者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杀生物,取不与取,破人家之隙间,行掠夺,包围人家,待伏路傍[行抢劫],通他人妻,语虚妄。如斯中慢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者走,回走、流转、轮回。
中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其]具此者裸形为无礼法之行,食后舐手,“尊师!请来[受食]”[被在家信者言而不往]。“尊师!且止,[请待我持食来]”[被言而]不止住,不[受]被持来之食,不受被指定,不受被招待。彼由瓮口不受取[食],由皿之边缘不受取,越门阈不[受],隔[置]杖不[受],隔棒不[受],有二人食[唯由其中之一人]不[受],由妊妇不[受],由授乳中之妇人不[受],于男子之间由妇人不[受],饥馑时以寄集之[米炊之食]不[受],于狗之居处不[受],于蝇之群居处不[受],不[食]肉,不[食]鱼,不[饮]谷酒,不[饮]果酒,不饮谷类之酸粥。彼于一轩受食,摄一口[之食]。又于二轩受食,摄二口……乃至……于七轩受食,以摄七口。用小碗一杯为生,用小碗二杯为生……乃至用小碗七杯为生。一日一食,二日一食……乃至……七日一食。如斯[乃至]摄半月一食之定期食,从事修行而住。如斯中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此]者走、奔走、流转、轮回。或又中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者此亦食生菜,亦食栗粒,亦食野生之谷类,又亦食削皮革之屑,亦食藓苔树脂,亦食糠,亦食炊饭[溢出之]泡汁,亦食折胡麻,亦食藁草,亦食牛粪,食林[木]之根、果实为生,亦食堕落之果实。彼着麻衣,着混织之衣,着在墓堆所弃[尸人]之布,着泰利他树皮,着鹿皮,着粪扫衣,着裂缀之鹿皮,着茅草衣,着树皮衣,着木片衣,着发织布,着鸺鹠翼,为拔须发者,为拔须发而住,行常直立者斥坐,常蹲坐者为蹲坐而[住],为荆棘床者卧于荆棘床,卧于木片上,卧于坚硬地面,只单胁而卧,涂尘与泥,住于露地,随处而住,为食异物者如[粪、尿、灰、泥]等为异物食而住,为不饮者无饮物而[住],每日三次木浴而住。如斯种种令身体苦,事于苦热而住。如斯中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者走、奔走、流转、轮回。
中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此者愁、疲、悲泣、击胸而泣,陷于蒙昧。
即世尊亦已如斯说:“婆罗门!于往昔此舍卫城某女之母命终,彼女为母之命终而发狂,心乱由道路向道路,由街衢至街衢,已如斯言:‘无见我母者耶?无见我母者耶?’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女之父命终,兄弟命终,姊妹命终,亲子命终,亲女命终,女夫命终,彼女为彼之命终而发狂、心乱、由道路往道路,由街衢至街衢已,如斯言:‘无见我夫者耶?无见我夫者耶?’”
“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男之母命终,彼为[母]之命终而发狂、心乱,由道路往道路,由街衢至街衢已,如斯言:‘无见我母者耶?无见我母者耶?’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男之父命终,兄弟命终,姊妹命终,亲子命终,亲女命终,妻命终。彼为彼女之命终而发狂,心乱而由道路向道路,由街衢至街衢已,如斯言:‘无见我妻者耶?无见我妻者耶?’”
“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女曾往亲戚之家。彼女之亲戚诸人欲令彼女由现在之夫引离欲与于他者。彼女不欲彼,仍向其夫如斯言:‘吾夫!此等诸人欲使我由汝引离欲与于他者。我欲等共同死。’如此彼男将女切断为二,自己亦行自杀,谓:‘死后共同生活’。”具[此]者中愁箭、被射、触、被袭、被围、走、奔走、流转、轮回。
中疑惑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此]者陷于疑惑,陷于疑念,已生迷惑:“我于过去世存在耶?我于过去世不存在耶?我于过去世是何耶?我于过去世有如何状态耶?我于过去世有何者后[更]为何者耶?我于未来世应存在耶?我于未来世应不存在耶?我于未来世应成何耶?我于未来世应有如何状态耶?我于未来世为何者之后,更应为何耶?”今于现在时内有疑惑:“我现存耶?我非现存耶?我有如何状态耶?有情由何处来耶?彼应至何处耶?”如斯中疑惑箭、被射、触、被袭、被围、具[此]者走、奔走、流转、轮回。
而[彼]行使此等[七]箭。彼等使行使[七]箭者,由箭行走东方,走西方,走北方,走南方。彼等箭行不被舍断。箭行之不被舍断故走往诸趣。[即]走向地狱,走向畜生界,走向饿鬼界,走向人世间,走向天世间。由趣往趣,由生起往生起,由结生往结生,由有往有,由轮回往轮回,由轮转走轮转、奔走、流转、轮回。此是“为于彼箭之中者,一切诸方走轮回”[之义]。
“将彼之箭拔除者,无有走事无沈事”,彼之贪箭、瞋箭、疑箭、见箭、愁箭、疑惑箭,以拔除、拔、拔取、拔去、取去、取除、舍断、除去、灭除,令灭无已,则不走东方,不走西方,不走北方,不走南方,彼等箭行被舍断,箭行之被舍断故,无至诸趣事。[即]不走地狱,不走畜生界,不走饿鬼界,不走人世间,不走天世间,不由趣[走]往趣,不由生起[走]往生起,不由结生走往结生,不由有走往有,不由轮回走往轮回,不由轮转走往轮转,不奔走、不流转、不轮回。此是“将彼之箭拔除者,无有走事无沈事”[之义]。无沈事者,是不沈于欲流,不沈于有流,不沈于见流,不沈于无明流,不沉没、不没、不没入、不行、不堕。此是“将彼之箭拔除者,无有走事无沈事”[之义]。故世尊宣示:
为于彼箭之中者 一切诸方走[轮回]
将彼之箭拔除者 无有走事无沈事
六
其处教说诸学术 世间所有有系缚
不可热中其[学术] 洞察诸欲学涅槃
(九四〇)
“其处教说诸学术,世间所有有系缚”[之句中],诸学术者,是象[兵]学、马[兵]学、车[兵]学、弓学、眼科[学]、外科[学]、内科[学]、精神病科[学]、小儿科[学]。教说者,为是被系缚事物之获得而教说,令捕,令把握,令保持,令忆持,令观察。被系缚事物是五种欲。[即]好、望、可意、可爱、伴欲,应染着眼所识之色[乃至身所识之触。]由何而谓被系缚五种欲之事物耶?天与人多欲乐、希望、热望五种欲。由彼而谓被系缚五种欲之事物。“世间”者,是人世间。此是“其处教说诸学术,世间所有有系缚”[之义]。
所谓“不可热中其学术”者,其等诸学又不可热中其等五种欲、不可向彼、不可倾彼、不可赴彼、不可信解彼、不可以彼为主。此是“不可热中其学术”[之义]。
“普洞察诸欲”[之句中],洞察者,是通达。[即]通达“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乃至(二二页参照)……是通达“所有集之法皆是此灭法”,普者,是普遍一切,一切皆无残无余。诸欲者,是概言事欲与烦恼欲之二欲……乃至(前卷一页参照)……此等谓之事欲……乃至……此等谓之烦恼欲。此是“普洞察诸欲”(之义)。
“应学自己之涅槃”[之句中],学者是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三学……乃至(一二一页以下参照)……此是增上慧学。“自己之涅槃”(消灭)者,是自己贪之消灭,瞋之消灭,痴之消灭……乃至(一〇五页参照)……成为一切不善行之寂、寂静、寂灭、消灭、舍遣、安息。[为彼之涅槃]应学增上戒学、应学增上心学、应学增上慧学。应学顾念此等三学,知而应学……乃至(一二二页参照)……作证应作证而应学,应行、应正行、应受持而行动。此是“应学自己之涅槃”[之义]。故世尊宣示:
其处教说诸学术 世间所有有系缚
不可热中其学术 洞察诸欲学涅槃
七
真[语]者无傲慢者 无谄者无两舌者
牟尼[知解]无忿事 恶贪悭吝应越度
(九四一)
“真语者、无傲慢者”[之句中],真语者、是真语之具备者,八支圣道之具备者。此是“真语者”[之义]。无傲慢者,是[于傲慢]有身傲慢、语傲慢、心傲慢之三傲慢……乃至(一六七页以下参照)……此是心傲慢。为舍断此等三傲慢、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此谓无傲慢者。此是“真语者、无傲慢者”[之义]。
“无谄者、无两舌者”[之句中],谄者,是欺瞒行为。于此处某者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为隐蔽彼而愿为恶欲。[即]愿“勿知我[恶行]事”,思惟“勿知我[恶行]事。”谓“勿知我[恶行]事。”语[为隐蔽]之语,谓“勿知我[恶行]事,以身努力。”如斯所有谄、谄曲、夸大、欺瞒、伪善、虚伪、蔽恶、诡诈、诈欺、隐匿、隐蔽、不明示、不显示、隐闭、恶行为,此谓谄。舍断此谄,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以智火烧者,此谓“无谄者。”“无两舌者”[之句中],两舌者,是于此处某者有两舌之语……乃至(三页参照)……如斯意图分裂而为两舌。为舍断此之两舌、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此谓无两舌者。此是“无谄者、无两者者。”
“牟尼[知解]无忿事,恶贪悭吝应越度”[之句中],虽言无忿,而先说忿。由十行相而生忿……乃至(前卷二〇五页以下参照)……为舍断此忿、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此谓“无忿”者。忿舍断故是无忿,忿之根据被遍知故是无忿。忿之因被断绝故是无忿。贪者,是所有贪、贪婪、贪婪性……乃至(八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悭吝者,是住处悭……之五悭……乃至(三页参照)……把持谓悭。牟尼者,智谓牟那。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六页以下参照)……超越着与网,此是牟尼。
“牟尼[知解]无忿事,恶贪悭吝应越度”者,牟尼已度恶贪与悭吝,越度、度过、超越、离越。此是“牟尼[知解]无忿事,恶贪、悭吝应越度”[之义]。故世尊宣示:
真语者无傲慢者 无谄者无两舌者
牟尼[知解]无忿事 恶贪悭吝应越度
八
克服眠瞢愦昏沉 不可与放逸共住
[倾心]涅槃为意人 不可住在于过慢
(九四二)
“克服眠、瞢愦、昏沉”[之句中],眠者,是所有身之不巧善、不适业、覆缚、遍覆缚、内笼居、睡眠、寐眠、[眼之]瞬闭、梦寐、梦眠。瞢愦者,是所有瞢愦、倦怠、瞢愦性、瞢愦意、懒惰、怠惰、懒惰性。昏沉者,是所有心之不善巧、不适业、钝重、鲁钝、沈郁、沉滞、沉滞性、昏忱、昏昧、心之昏昧性。克服眠、瞢愦、昏忱者,是应克服眠、瞢愦、昏忱、应打克、应胜、应蹂躏、应夺取、应粉碎。此是“克服眠、瞢愦、昏沉”[之义]。
“不可与放逸共住”[之句中],放逸者,是对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又对五种欲心之放纵、放纵之遂行,谓又对诸善法之修习不作恭敬、不作永续、不作持续、萎缩行[行]欲之放弃、责任之放弃、不习行、不修习、不多作、不受持、不专念、放逸。即如斯是所有放逸、放漫、放漫性,此谓之放逸。“不可与放逸共住”者,是不可与放逸共住,不可止助、不可遍住。应舍断放逸、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放逸、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可与放逸共住”[之义]。
“不可住于过慢”[之句中],过慢者,于此处某者出生、姓氏……乃至(一二四页参照)……又依某种之根据于他为过慢。如斯所有慢、慢心、高慢、高贡、高举、[心之]幢幡、傲慢心之旗帜,此谓过慢。“不可住于过慢”者,是不可在于过慢、不可住在。应舍断过慢、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过慢、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可住在于过慢”[之义]。
“以涅槃为意之人”者,于此处某者行布施,受持戒,行布萨业,准备饮用水,洗浴水,扫除僧房,礼拜塔庙,向塔庙献香鬘,右绕塔庙,行作所有三界之诸善行,无趣之因,无生起之因,无结生之因,无“有”之因,无轮回之因,无轮转之因。有意图离缚,向于涅槃,倾于涅槃,赴于涅槃者行作彼一切。如斯是“以涅槃为意之人。”或又由一切诸行界令心还转,令心向于涅槃界,谓:“所有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是此寂,此是胜妙。”如斯是“以涅槃为意之人。”
为依之乐诸贤者 非为再有行布施
无宁为依之尽灭 为不再有行布施
为依之乐诸贤者 非为再有而修禅
无宁为依之尽灭 为不再有而修禅
[烦恼]灭消意志施 心向涅槃信解彼
恰如诸河注海中 彼等涅槃趣向者
此是“以涅槃为意之人。”故世尊宣示:
克服眠瞢愦昏忱 不可与放逸共住
[倾心]涅槃为意人 不可住在于过慢
九
勿被妄言所诱导 对色不为起爱润
又应对慢要遍知 [贤者]应离暴恶行(九四三)
“勿被妄言所诱导”[之句中],妄言者是妄语。于此处某者于集会中,又在会合中,又在亲戚之间,又在合作社员间,又在法庭中作为证人被问时:“汝语所知”,彼不知而言“我知”,又知而言“我不知”,又不见而言“我见”,又见而言“我不见。”如斯为自己,又为他人,又为某等之利益语故意之妄语,此谓妄言。又由三行相、四、五、六、七、八行相有妄语……乃至(一七二页参照)……由此等八行相有妄语。“勿被妄言所诱导”者,是由妄言不可行、不可运、不可连行。应舍断妄言、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妄言、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勿为妄言所诱导”[之义]。
“对色不为起爱润”[之句中],色者,是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之色。对色不为起爱润者,是对色不应为爱润,不应为欲,不应为爱,不应为贪,不应生,不应令发生,不应起,不应令生起。此是“对色不应起爱润”[之义]。
“又应对慢要遍知”[之句中],慢者,有一种之慢。[即]成为所有心之高傲。有二种之慢,(一)高扬自己之慢(二)眨下他人之慢。有三种之慢,(一)我为胜之慢,(二)我与等之慢,(三)我劣之慢。有四种之慢,(一)由利得而生慢,(二)由名声而生慢,(三)由赏赞而生慢,(四)由乐而生慢。有五种之慢,(一)我得可意色生慢,[我]得可意之(二)声、(三)香、(四)味、(五)触而生慢。有六种之慢,(一)眼之完具而生慢,(二)耳之完具,(三)鼻之完具、(四)舌之完具、(五)身之完具、(六)由意之完具而生慢。有七种之慢,(一)慢、(二)过慢、(三)慢过慢、(四)卑慢、(五)增上慢、(六)我慢、(七)邪慢。有八种之慢,(一)由利得而生慢,(二)由不利得而生卑慢,(三)由名声而生慢,(四)由不名声而生卑慢,(五)由赏赞而生慢,(六)由毁訾而生卑慢,(七)由乐而生慢,(八)由苦而生卑慢。有九种之慢,(一)胜者之“我胜”之慢,(二)胜者之“我等”之慢,(三)胜者之“我劣”之慢,(四)相等者之“我胜”之慢,(五)相等者之“我等”之慢,(六)相等者之“我劣”之慢,(七)劣者之“我胜”之慢,(八)劣者之“我善”之慢,(九)劣者之“我劣”之慢。有十种之慢,于此处某者出生、姓氏……乃至(一六〇页参照)……又由某种之根据生慢。如斯所有慢、慢心、高慢、高贡、高举、[心]之幢幡、傲慢心之旗帜、此谓之慢。又“又应对慢要遍知”者,是慢者由(一)知遍知、(二)度遍知、(三)断遍知之三遍知而应遍知。
(一)知遍知者云何?是知慢。[即]见知“心之高傲此乃一种慢。高扬自己贬下他人此乃二种慢……乃至……于此处某者出生、姓氏……乃至……又由某等之根据而生慢此是十种慢”。此是知遍知。
(二)度遍知者云何?如斯已知是度知慢。[即慢者]度知“无常也,苦也……乃至(三七页参照)……非归依所”。此是度遍知。
(三)断遍知者云何?如斯已度知、舍断慢、除去、灭除、令灭无。此是断遍知。
“又应对慢要遍知”,由此等三遍知应遍知慢。此是“又应对慢要遍知”[之义]。
“贤者应行离暴恶”[之句中],暴恶行者云何?贪行[以贪]为被染者之暴恶行。瞋行[以瞋]为怒者之暴恶行。痴行[以痴]为蒙昧者之暴恶行。慢行[以慢]为被结缚者之暴恶行。见行[以见]为执取者之暴恶行。掉举行[以掉举]为散乱者之暴恶行。疑行[以疑]为不决定者之暴恶行。随眠行[以随眠]为强力者之暴恶行。此是暴恶行。“应离暴恶行”者,为远去暴恶行、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应行”者,是应行,应行作,应动作,应活动,应护持,应持续,应维持。此是“应离暴恶行”[之义]。故世尊宣示:
勿被妄言所诱导 对色不为起爱润
又应对慢要遍知 [贤者]应行离暴恶
一〇
不可欢喜旧[过去] 对[现]新者不为忍
续有减退不可愁 不可依止钩引者
(九四四)
“不可欢喜旧[过去]”[之句中],“旧”,是过去之色、受、想、行、识。过去之诸行由爱由见而不可欢喜、不可欢迎、不可缚着。舍断欢喜、欢迎、缚着、执、执取、住着,除去、灭除,应令灭无。此是“不可欢喜旧[过去]”[之义]。
“对新者不为忍”[之句中],“新”者,是现在之受、想、行、识。对现在之诸行,由爱由见而不可忍,不可欲、不可爱、不可贪、不可生、不可发生、不可起、不可令生起。此是“对新者不为忍”[之义]。
“续有减退不可愁”者,是“减退”、失、毁失、衰灭、离去、消灭“不可愁”、不可[悲]疲,不可悲泣,不可捶胸而泣,不可陷于蒙昧。眼之减退、失、毁失、衰灭、离去、且消灭,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施主家、住居、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医药之减退,失、毁失、衰灭、离去、且消灭不可愁,不可[悲]疲,不可悲泣,不可捶胸而泣,不可陷于蒙昧。此是“续有减退不可愁”[之义]。
“不可依止钩引者”[之句中],“钩引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由何而渴爱谓钩引者耶?彼之由渴爱而钩引色、钩牵、执、执取、住着、钩引受、想、行、识、趣、生起、结生、有、轮回、轮转、钩牵、执、执取、住着。由此谓钩引为渴爱。“不可依止钩引者”,是不可依止渴爱、应舍断渴爱、应除去、应灭除、应令灭无。为远去渴爱、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可依止钩引者”[之义]。故世尊宣示:
不可欢喜旧[过去] 对[现]新者不为忍
续有减退不可愁 不可依止钩引者
一一
我曰贪求大暴流 又曰吸引为热望
所缘遍计成渴爱 又曰欲泥难超越(九四五)
“我曰贪求大暴流”[之句中],贪求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大暴流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我曰贪求大暴流”者,是我以贪求曰大暴流、言、说、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是“我曰贪求大暴流”[之义]。
“吸引谓热望”[之句中],吸引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热望者亦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热望谓吸引”者,是吸引曰热望、言、说、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此是“吸引谓热望”[之义]。
“所缘、遍计者”[之句中],“所缘”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遍计”者,亦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此是“所缘、遍计者。”
“欲泥难超越”者,是超难、过难、度难、度过难、超越难、离越难,是欲泥、欲污泥、欲染、欲泥土、欲障碍。此是“欲泥难超越。”故世尊宣示:
我曰贪求大暴流 又曰吸引为热望
所缘遍计成渴爱 又曰欲泥难超越
一二
牟尼由真不离去 婆罗门在陆地[涅槃]
彼[弃]一切为舍遣 彼实言称为寂者
(九四六)
“牟尼由真不离去”者,是牟尼不离去真语,不离去正见,不离去八支圣道去。牟尼者,谓智是牟那。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六页以下参照)……超越着与纲,此是牟尼。此是“牟尼由真不离去”[之义]。
“婆罗门(佛)在陆地[涅槃]”[之句中],“陆地”者,是不死、涅槃。即所有彼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婆罗门者,是令拒外之七法故是婆罗门……乃至(九〇页参照)……无依止者此言婆罗门。“婆罗门(佛)在陆地”者,是婆罗门在陆地,在洲诸,在救护所,在避难所,在归依所,在无畏,在无死,在不死,在涅槃。此是“婆罗门在陆地”[之义]。
“彼一切舍遣”[之句中],“一切”者,是眼与色……乃至……意与法之十二处。是对内外之[六]处欲贪被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一切被弃、唾弃、脱、舍断、舍遣。爱、见、慢被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一切被弃、唾弃、脱、舍断、舍遣。福行、非福行与不动行,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一切被弃、唾弃、脱、舍断、舍遣。此“被一切为舍遣。”
“彼实言称为寂者”,彼者,是“言”、语、话、说明、言说为“寂者”、寂静者、寂灭者、[烦恼]消灭者、安息者。此是“言彼实寂者”[之义]。故世尊宣示:
牟尼由真不离去 婆罗门在陆地(涅槃)
彼[弃]一切为舍遣 彼实言称为寂者
一三
彼实是知者 吠陀之达人
已知一切法 彼不为依止
彼在此世间 且为正动作
此世任何人 彼亦无羡望
(九四七)
“彼实是知者、吠陀之达人”[之句中],“知者”者,是知者、明解者、智者、智慧者、辨知者、有慧者。吠陀之达人[之句中],“吠陀”者,是于四[沙门]道智……乃至(前卷一一一页参照)……对一切之诸受离贪、超一切受,此是吠陀之达人。此是“彼实是知者、吠陀之达人”[之义]。
“已知一切法、彼不为依止”者,是已知[法]、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即]“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乃至(二二页参照)……知、识、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所有集法皆此灭法。”“不依止”者,[依]有爱依、见依之二依……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依……乃至……此是见依。舍断爱依,舍遣见依不依止眼,不依止耳,不依止鼻……乃至(一四四页参照)……不依止见闻觉识诸法,不止着、不系着、不近着、不缚着、不信解。此是“已知一切法,彼不为依止”[之义]。
“彼在此世间,且为正动作”者,是对内外之[六]处舍断欲贪,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彼于世间正行、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又福行、非福行与不动行被舍断、根绝、是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彼于世间而正行、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彼在此世间,且为正动作。”
“此世任何人,彼亦无羡望”[之句中],羡望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舍断此羡望、渴爱、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亦不羡望任何人。[即]无论对于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亦[无有羡望。]此是“此世任何人,彼亦无羡望”[之义]。故世尊宣示:
彼实是知者 吠陀之达人
已知一切法 彼不为依止
彼在此世间 且为正动作
此世任何人 彼亦无羡望
一四
于世间难超诸欲 超越之所[有七]着
彼以断流无结缚 无愁亦无烦恼事
(九四八)
“于世间难超诸欲,超越之所[有七]着”[之句中],“所”者,是无论于刹帝、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如何容貌,如何业务,如何职分,如何阶级,如何地位,于任如何法之具备者[之义]。“诸欲”者,概言之,是事欲与烦恼欲之二欲……乃至(前卷一页以下参照)……此等谓事欲……乃至……此等谓烦恼欲。“着”者,是贪着、瞋着、痴着、慢着、见着、烦恼着、恶行着之七着。“于世间”者,是于恶趣世间、于人世间、于天世间、于蕴世间、于处世间。“难超越”者是度、越度、度过、超越、离越于世间所有欲乃难超、难过、难度、难度过、难超越、难离越、难着。此是“于世间难超诸欲,超越之所[有七]着”[之义]。
“无愁亦无烦恼事”者,是不愁事物之变易,不愁事物之变易时。[即]“我眼变易”无愁。“我耳、我鼻、我舌、我身、我色、我声、我香、我味、我触、我施主家、我众、我住居、我利得、我名声、我赏赞、我乐、我衣服、我食物、我卧坐所、我病者之资具药品、我母、我父、我兄弟、我姊妹、我亲子、我亲女、我友人、我同僚、我亲戚缘者之变易”无愁。无疲[悲],无悲泣,无捶胸而泣,无陷于蒙昧。此是“无愁。”“无烦恼事”者,是无烦事、无烦、无烦思、无愁思、无愁恼。或又无生,无老,无死,无死亡,无生起。此是“无愁亦无烦恼事”[之义]。
“彼之断流无结缚”[之句中],流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彼之流、舍断渴爱、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之人谓“断流”者。“无结缚”[之句中之结缚者],是贪缚、瞋缚、痴缚、慢缚、见缚、烦恼缚、恶行缚之七缚。舍断此等之结缚、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之人谓“无结缚者。”此是“彼之断流无结缚”[之义]。故世尊宣示:
于世间难超诸欲 超越之所[有七]着
彼之断流无结缚 无愁亦无烦恼事
一五
前所[烦恼]令涸渴 后成何物勿标新
若汝不执[是为]中 汝之将行为寂静
(九四九)
“在前所有令涸渴”者,是有关过去诸行所生起之诸烦恼皆令涸、涸渴、干尽,令成无种、舍断、除去、灭除、成为灭无。如斯是“前所有令涸渴”[之义]。或又过去之业行所未受报之诸业行令涸、涸渴、干尽、令为无种,舍断、除去、灭除、令成灭无。如斯亦是“前所有令涸渴”[之义]。
“后成何物汝勿标新”——未来谓“后”——有关未来之诸行所生起之贪所有、瞋所有、痴所有、慢所有、见所有、烦恼所有、恶行所有、虽然此等所有(何物)汝勿标新,勿令现前,勿令生,勿令发生、勿起、勿生起,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后成何物汝勿标新”[之义]。
“若汝不执为是中”——“中”者,是现在之色、受、想、行、识——现在之诸行由爱由见而汝不执、不执着、不执受、不执取、若不住著者。若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欢喜、欢迎、缚着、执、执取、住着,此是“若汝不执为是中”[之义]。
所谓“汝之将行为寂静”者,乃贪之寂故为寂。瞋之寂故为寂……乃至(一〇五页参照)……一切不善行之寂故、寂止故、寂灭故、消尽故、消灭故、离去故、安息故是为寂,为寂静、寂灭、消灭、安息而汝将行,而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汝之将行为寂静”[之义]。故世尊宣示:
前所[烦恼]令涸渴 后成何物勿标新
若汝不执[是为]中 汝之将行为寂静
一六
普对名与色 无有我执者
非有故无愁 彼实无毁失
(九五〇)
“普对名与色,无有我执者”[之句中],“普”者,是普、一切、是无残、无余。名者,是四无色蕴。色者,是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色。“者”者,是阿罗汉、漏尽者。“我执”者,是爱我执及见我执之二我执……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我执……乃至……,此是见我执。“普对名与色,无有我执者”,是对于一切名与色,无有我执、不存在、不能得、舍断、正断、令寂灭、安息,令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者。此是“普对名与色,无有我执者。”
“非有故无愁”,是不愁事物之变易,事物之变易时不愁。[即]我眼之变易无愁,我耳、我鼻、我舌、我身、我色、我声、我香、我味、我触、我施主家、我众、我住居、我利得……乃至(二二一页参照)……我亲戚缘者之变易不愁,不[悲]疲,不悲泣,不捶胸而泣,不陷于蒙昧。如斯是“非有之故无愁。”或又眼病所触,所袭……乃至(一二一页参照)……由与虻、蚊、风、炎热、爬行类之接触所触、所袭、围,则具此亦不愁、不悲疲、不悲泣、不捶胸而泣、不陷于蒙昧。如斯是“非有之故无愁”。或又不存,不存在,对不得之物,“我己曾有而今我无”,“我虽应有之物而我未得”亦不愁、不疲、不悲泣、不捶胸而泣、不陷于蒙昧。如斯是“非有之故无愁。”
“彼实于世无毁失”者,乃“此是我物,此是他人之物”,而凡执、执取、住着、缚着、信解所有色、受、想、行、识者有毁失。即世尊如斯说:
车马宝珠耳环夺 子及妻亦同被夺
一切财富至失落 愁时何汝不热苦
舍先人之诸财富 人最初舍彼等[财]
欲欲有财者无常 故我愁时无有愁
月盈增充满亏减 日使灭没自[暗黑]
适者我知世间法 故我愁时无有愁
“此是我之物,此是他人人之物”,于无执、执取、住着、缚着、信解所有色、受、想、行、识无者,无有毁失。即世尊如斯说:“沙门!汝喜耶?”“友!得何而[可喜]耶?”“沙门!然则汝愁耶?”“友!失何而[愁]耶?”“沙门!然则汝无喜亦无愁耶?”“然!友!”
实则我等已久见 于般涅槃婆罗门
世间之爱着[见]度 无欢喜无苦之比丘
此是“彼实[世间]无毁失”[之义]。故世尊宣示:
普对名与色 无有我执者
非有故无愁 彼实无毁失
一七
“此我物”“他之物” 然而何物不[执]者
不存我执彼如斯 于“我无”亦无有愁
(九五一)
“此是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无执者][之句中],“者”,是阿罗汉、漏尽者。“此是我之物,此是他人人之物”,于无执、执取、住着、缚着、信解所有受、想、行、识非有、不存在、不能得、舍断、正断、令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如斯“此是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不[执]者。”
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此身非汝等之物,亦非他人人之物。诸比丘!应见由先业之所行作、所意思、所感受之物。诸比丘!于此处有闻(博识)之圣弟子善如理作意缘起。[即]有此时[即]有彼,此生故彼生,此无时即彼无,此灭故彼灭。所谓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乃至……如斯有此一切苦蕴之集。然而无明之无余灭故有行之灭……乃至……如斯有此一切苦蕴之灭。”如斯亦是“此是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不执]者。”
又世尊已如斯说:
莫伽罗阇!常有念 以害破自我之见
观察世间是空也 若如斯者应度死
如斯观察世间者 [究竟]不见死王事
如斯是“此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不[执]者。”
又世尊如斯说:“诸比丘!汝等之物非是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对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诸比丘!然则非汝等之物者何耶?诸比丘!色非汝等之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受、想、行、识非汝等之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诸比丘!汝等云何思惟此耶?于此之祇树园所有草、薪木、树枝、树叶、为人人持去焚烧,又从用途而应用。然彼时‘人人持去我等焚烧,又从用途而用’,汝等如是思念否?尊师!不然。彼何因耶?尊师!此非我,非为我所(物)。诸比丘!如斯,非汝等之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诸比丘!非汝等之物者何耶?诸比丘!色非汝等之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受、想、行、识非汝等之物,应舍断彼。彼若舍断,汝等应有长时之利益、安乐。”如斯亦是“此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不执]者。”
又如斯说:
单是法生起 单诸行持续
如实且观者 村长!勿怖畏
以慧观[察] 时世间等草木
不结生涅槃 他物不冀求
婆耆罗比丘尼向恶魔波旬如斯言:
汝以何耶解有情 汝非有魔恶见耶
此[身]唯是诸行聚 于此有情无能得
譬如部分之集物 谓如车声有(名称)
如斯诸蕴之有时 谓如有情有假名
发生只有[成为]苦 存续衰灭亦是苦
除苦无有发生者 苦之以外无灭物
如斯亦是“此我物他之物,任为何之物无[执]者。”
“如斯诸比丘!有比丘至色之灭追求色,至[受、想、行]识之之灭追求受、想、行、识。至色之灭追求色之彼,至[受、想、行]识之灭追求受、想、行、识之[彼],则无有人是‘我’或‘我是物’或‘有我’之处。”如斯亦是“此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无执]者。”
尊者阿难白世尊言:“尊师!‘世间是空,世间是空’。尊师!何故言‘世间是空’”耶?“阿难!我、我所亦空故,言‘世间是空’。阿难!我、我所亦空者云何?阿难!眼我、我所亦[无故]是空。色是空,眼识是空,眼触是空,眼触所生起乐、苦、不苦不乐之受此亦是空。耳是空,声是空,鼻是空,香是空,舌是空,味是空,身是空,触是空,意是空,法是空,意识是空,意触是空,缘意触所生起乐、苦、不苦不乐之受此我、我所亦[无故]空。阿难!我、我所空故”,言“世间是空”。如斯亦是“此我物他之物,任何之物无[执]者。”
“不存我执彼如斯”[之句中],“我执”者,是爱我执与见我执之二我执……乃至(二五五页参照)……此是爱我执……乃至……此是见我执。舍断爱我执,舍遣见我执,不存我执、不令存在、不取得、不令获得者。此是“不执我存彼如斯”[之义]。
“于我无亦无有愁”,不愁变易之事物,不愁事物之变易时。[即]“我眼之变易”不愁。“我耳……乃至(二二一页参照)……我亲戚、缘者之变易”不愁、不疲、不悲泣、不捶胸而泣、不堕于蒙昧。此是“于我无亦无有愁”[之义]。故世尊宣示:
此是我物他之物 然而何物不[执]者
不存我执彼如斯 于我无亦无有愁
一八
无有贪求无嫉视 不动一切处平等
于质问不动摇者 [此有]功德我语曰
(九五二)
“无有贪求无嫉视,不动一切处平等”[之句中],嫉视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是嫉视者对他人[受]利得、恭敬、尊重、尊敬、奉事、礼拜而嫉,羡嫉,结嫉。如斯所有嫉视、嫉视业、嫉、嫉妒、嫉妒性、羡视、羡嫉、羡嫉性此是嫉视。为舍断此、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不得生起此嫉视,以智火烧所之者谓无嫉视者。此是“无嫉视。”
无有贪求[之句中],贪求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为舍断、正断、令寂灭、使安息、令不得生起此贪求,以智火烧所之者谓无贪求者。彼对色无有贪求……乃至(一四四页参照)……对所见闻觉识诸法无贪求、无贪觅、无昏迷、无缚着、离贪求、离去贪求、舍贪求、唾弃贪求、脱贪、舍断贪求、舍遣贪求,离令、离去贪、舍贪、唾弃贪、脱贪、舍断贪、舍遣贪无爱,消灭[烦恼],为清凉,觉受乐,自为梵而住。此是“无嫉视,无有贪求”[之义]。
“不动一切处平等”[之句中],动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是贪欲、贪、不善根。为舍断、正断、令寂灭、令安息此动、渴爱,令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者谓不动者。动之舍断故是不动。彼对利得亦不动,不利得亦不动,对名声亦不动,对不名声亦不动,对乐亦不动,对苦亦不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骇。此是“不动。”
“一切处平等”[之句中],一切者,是眼与色……乃至……意与法之十二处。对内外[六]处之欲贪被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彼一切处是平等,于一切处是如同,于一切处是中庸,于一切处言舍。此是“不动、一切处平等”[之义]。
“于质问不动摇者,此有功德我语曰”者,问于不动摇之人人,质问、乞、求、信乐,有此等四功德而我曰。彼无嫉视,无有贪求,不动而一切处平等,我曰、言、说明也。此是“于质问不动摇者,此有功德我语曰”[之义]。故世尊宣示:
无有贪求无嫉视 不动一切处平等
于质问不动摇者 [此有]功德我语曰
一九
有识智者于不动 无有何等作为事
彼[为不动]离杂勤 于一切处见安稳
(九五三)
“有识知者于不动”[之句中],动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一页参照)……是贪欲、贪、不善根。为舍断、正断、令寂灭,使安息此动、渴爱,令不得生起,以智火烧者谓不动者。动之舍断故是不动。彼于利得亦不动,于不利得亦不动,于名声亦不动,于不名声亦不动,于赏赞亦不动,于毁訾亦不动,于乐亦不动,于苦亦不动,不动摇、不震、不震动、不震骇。此是“不动。”
“有识知者”,是知者,了知者,识知者,别知者,通达者。[即]了知、识知、别知、之通达者知“一切行是无常”,“一切行是苦”……乃至(二二页参照)……通达者知、了知、识知、别知“所有集法皆是之此灭法。”此是“有识、知者于不动”[之义]。
“无有何等作为事”[之句中],作为者,是福行、非福行、不动行。福行、非福行、不动行被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而无有作为事,是不存在、不能得、舍断、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所火烧。此是“无有何等作为事”[之义]。
“彼[为不动]离杂勤”[之句中],杂勤者,是福行、非福行、不动行。福行、非福行、不动行被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故,刈割故,是故远离杂勤,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彼[为不动]离杂勤”[之义]。
“于一切处见安稳”者,贪起怖畏,瞋起怖畏,痴起怖畏……乃至……烦恼起怖畏。起怖畏贪之舍断故……乃至……起怖畏烦恼之舍断故,“于一切处见安稳”,于一切处见无畏,于一切处见无患恼,于一切处见无灾祸,于一切处见无灾厄,于一切处见安息。此是“于一切处见安稳。”故世尊宣示:
有识知者于不动 无有何等作为事
彼[为不动]离杂勤 于一切处见安稳
二〇
虽亦等同虽为劣 牟尼虽胜不作语
彼为寂而离五悭 不取着亦不放掷
(九五四)
如斯世尊[宣]
“虽亦等同虽为劣,牟尼虽胜不作语”[之句中],智谓牟那。即所有慧、知解……乃至(一〇七页以下参照)……超越着与纲者,此是牟尼。此是牟尼。[牟尼]不说、不语、不话、不说明,不言说“我胜”“我等同”“我为劣。”此是“虽亦等同虽为劣,牟尼虽胜不作语”[之义]。
“彼为寂而离五悭”[之句中],寂瞋之寂故是寂。瞋、痴……乃至(一〇五页参照)……一切不善行之寂故,寂止故,寂灭故,消尽故,消灭故,离去故,安息故而为寂、寂静、寂灭、消灭、安息。此是“彼为寂”[之义]。离五悭者,悭有住处悭……之五悭……乃至(三页参照)……把取谓之悭。舍断此悭、正断、令寂灭、令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所烧者离悭、离去悭、弃悭、唾弃悭、脱悭、舍断悭、是舍遣悭者。此是“彼为寂而离五悭”[之义]。
“不取着亦不放掷。”如斯世尊宣[之句中],不取著者,是于色不取着、不取、不近取、不执、不执取、不住着。是不取着、不取、不近取、不执、不执取、不住著于受、想、行、识、趣、生起、结生、有、轮回、轮转。此是“不取着”[之义]。不放掷者,是不舍断色、不除去、不灭除、不令成为灭无,不舍断、不除去、不灭除、不令受、想、行、识、趣、生起、结生、有、轮回、轮转之灭无。此是“不放掷”[之义]。世尊者,此是尊重之同义语……乃至(一〇九页以下参照)……此谓世尊……是作证与共同施设。故世尊宣示:
虽亦等同虽为劣 牟尼虽胜不作语
彼为寂而离五悭 不取着亦无放掷
如斯世尊[宣示]。
第十五 执杖经之义释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46 册 No. 0022 大义释(第11卷-第16卷)
第十六 舍利弗经之义释
一
尊者舍利弗曰:
于我未曾见之事 又谁亦未闻之事
众主已来由兜率[天] 而有如斯妙语师
(九五五)
“于我未曾见之事”者,是我未曾以此眼,以此身体见如此之世尊。[即]世尊于三十三天昼度树下宝石之[帝释座]为[佛母摩耶夫人及诸天众将说法]而于雨安居后,[为降人界]受天众所围绕,[由黄金造、白银造、宝珠造之三阶梯中]之中央宝珠造之阶梯降于僧伽施市。如斯光景为我未曾见之事。此是“于我未曾见之事”[之义]。
尊者舍利弗曰[之句中],(如斯)“曰”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尊者”,此是敬语、敬重语、尊重语、尊敬语。“舍利弗”者,是彼长老之名称、名称、施设、言说、名、名业、命名、词、文、称呼。此是“尊者舍利弗曰”[之义]。
“又谁亦未闻之事”[之句中],“未”者,是否定。“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谁亦”者,是任何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此是“又谁亦未闻之事”[之义]。
“而有如斯妙语师”者,是有如斯妙语,有美语,有爱语,有感铭语,有如迦陵频伽啼声之美妙音。而由彼世尊之口出具备八支之音声。[即]明晰、易解、美妙、乐闻、圆满、无散、甚深、雄大[音声]。又彼世尊为听众以识[自己]之声时,彼出以外听众之音声令不出。又彼世尊有梵天之声,以迦陵频伽[之声]而语。如斯是“妙语。”
师者,是(队商)师。世尊是队商主(导师)。譬如队商主为诸队商令度难所(沙漠)、度盗贼难所、度猛兽难所、度饿馑所、度无水所、上度、下度、度过、到达安稳地,如斯世尊为队商主(导师)而为诸有情令度难所、度生之难所、度老之难所、度病之难所……乃至……度死、愁、悲、苦、忧、恼之难所,令度贪之难所、度瞋、痴、慢、见、烦恼、恶行之难所,令度贪执、度瞋、痴、慢、见之执,令度烦恼执、上度、下度、度过,到达、安稳边不死、涅槃。或又世尊是导者、调伏者、指导者、令知者、令解者、令观者、令欣乐者。如斯世尊是队商主。或又世尊是未起之道之令起者、未生之道之令生者、未说之道之宣说者、知道者、解道者、达道者。又现今随从道之诸声闻(弟子)仿效世尊住于具备[诸德]。如斯世尊是队商主(导师)。此是“有如斯妙语师”[之义]。
“众主已来由兜率[天]”者,是世尊由兜率天身殁,有念有正知入于母胎。此是“众主已来由兜率。”或又兜率者,是诸天。彼等满足,喜足,意悦,悦喜,生喜悦。由[彼]兜率天界为众主而来。如斯,是“众主已来由兜率。”或又兜率是诸阿罗汉。彼等满足,喜足,意悦,有圆满思惟。[彼等]是为阿罗汉之众主而来。如斯是“众主已来由兜率。”
“众主”者,是众主。世尊是众之阿阇梨(师)故是众主。是众之师故是众主。诱导众故是众主。教诫众故是众主。教训众故是众主。无畏而(有自信)近众故是众主。众闻彼[佛之言]倾耳令起欲知之心故是众主。令众由不善离避而向善住立故是众主。是比丘众之众主,是比丘尼众之众主,是优婆塞众之众主,是优婆夷众之众主,是王众之众主,是刹帝利众之众主,是婆罗门众之众主,是毗舍众之众主,是首陀众之众主,是天众之众主,是梵天众之众主,是僧众之主、众主,众之阿阇梨(师)。已来者,是近于僧伽施市,近来,到来。此是“众主已来由兜率”[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尊者舍利弗曰:
于我未曾见之事 又谁亦未闻之事
众主已来由兜率 而有如斯妙语师
二
含天世界之人人 如能幸见具眼者
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九五六)
“含天世界”者,是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此是含天之世界。
“如能幸见具眼者”者,是于三十三天之昼度树下之宝石[帝释之座]坐而说法,诸天如见世尊,如彼人人亦见。又如人人见,如是诸天亦见。如是诸天幸见,如是彼人人亦幸见。又如人人幸见,如是彼诸天亦幸见。如斯,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或此等可敬之[外学]沙门、婆罗门[自]不调御而示调御之姿,不寂而示寂之姿,不寂静而示寂静之姿,未消灭[烦恼]而示消灭之姿。
模造粘土之耳环 如使镀金之铜钱
隐装之人内不净 外美行步于世间
如斯世尊不为示现。世尊[自]为调御,从事实,从如理,从如实,从如真,从不颠倒,从自性而示现调御之姿。[自]寂而示寂之姿,寂静而示寂静之姿,消灭[烦恼]而示消灭之姿。又诸佛世尊具愿而威仪不动。如斯亦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或又世尊具有清净之声,保持称誉之声与赞颂,于龙界,于金翅鸟界,于夜叉界,于阿修罗界,于犍闼婆界,于天王界,于帝释界,于梵天界,此同于[人界],如是[有名声],且比此处[名声]胜殊。如斯亦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或又世尊具备十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威势、力、德、精进、慧,示[自己]令知、知解。
诸大善者虽在远 如同雪山之明显
诸不善者在近侧 如阴夜放矢不见
如斯亦“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具眼者”者,是世尊由五眼而成具眼者。[即](一)由肉眼而成具眼者。(二)由天眼而成具眼者。(三)由慧眼而成具眼者。(四)由佛眼而成具眼者。(五)由普眼而成具眼者。
(一)世尊由肉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于世尊之肉眼存在青色、黄色、赤色、黑色、白色之五色。于其处在世尊有眼毛而青,如乌摩罗华,美丽绀碧。彼[眼毛之]根元黄,如羯尼迦华,美丽正黄之黄金色。世尊两方之眼球赤,如赤色甲虫,美丽深红。[其]中央里,如濡润之木槵子,美丽不粗,湿润、黑漆。其内白,如明星,美丽净白、白、银白。世尊属于身体由宿世之善行业而生起彼自然之肉眼,于日中夜间普见一由旬。虽然具备四类闇黑之时,[即]太阳没时,黑分布萨之际,于郁茂密林之中,巨大非时之雨云出现,虽如此具备四类闇黑之中,亦普见一由旬。对于见色,其屋顶,门扉、壁栅、山岳、林薮、蔓藤不为障碍。假令置印一粒胡麻虽投于[有数百万粒]胡麻物中,亦可取出其胡麻粒。如斯世尊之肉眼原来遍净。如斯,是“世尊虽由肉眼亦是具眼者。”
(二)世尊由天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知诸有情之随业趣于劣、胜、美、丑、幸、不幸。[即]“汝等!此等之有情具身恶行,具语恶行,具意恶行,诽谤诸圣者,有邪见,取得邪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随处、地狱。或又汝等!此等之有情具身善行,具语善行,具意善行,不诽谤诸圣者,有正行,取得正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界”,以如斯超人清净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随诸有情之业而知趣劣、胜、美、丑、幸、不幸。又世尊者观望者即见一世界,见二世界,见三世界,见四世界,见五世界,见十世界,见二十世界,见三十世界,见四十世界,见五十世界,见一小千世界,见二中千世界,亦可见三千[大千]世界。或又观望其他可见有限之物。如斯世尊之天眼遍净。如斯世尊由天眼而成具眼者。
(三)世尊由慧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是大慧者、博慧者、疾慧者、速慧者、利慧者、择慧者而有慧分别、巧、明了智。以证得无碍解,达四无畏,十力之保持者、人牡牛、人师子、人龙、人良马、人轭兽、无边智者、无边威力者、无边名声者、富者、大财者、有财者、指导者、调伏者、教导者,令知者、令解者、令观者、令欣乐者。彼世尊实是未起之道令起者,未生之道令生者,未说之道之宣说者,知道者、解道者、达道者。又现今,随从道之诸声闻(弟子)[向世尊]仿效,住于具备[诸德]。彼世尊实知应知者,见应见者,是眼,是智,是法,是梵天。是告示者、告说者、义之将来者、不死之施与者、法主、如来。于彼世尊由慧而无有不能知者、不能见者、不能解者、不能作证者、不能触者。由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诸法依一切行相现来佛世尊之智门。若所有应知,应知者,[其]无论自义、他义、俱义、现世之义、来世之义、明白之义、甚深之义、隐密之义、覆蔽之义、未了之义、已了之义、无罪之义、无烦恼之义、净白之义、第一义,其一切作用于佛智之中。一切之身业随佛世尊之智而起。一切之语业随[佛]智而起。一切之意业随[佛]智而起。对于过去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对于未来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对于现在佛世尊有无障害智。一切能知之范围皆是[佛]智。有[佛]智之范围一切皆是知。[佛]智以可知物为范围。可知物以[佛]智为范围。超越可知物,无佛智之作用。超越[佛]智无可知之义。彼等[智与可知]之诸法相互在同一范围。譬如于正相合致之函与盖二者,函无余于盖,盖无余于函,相互在[同一]范围,如斯于佛世尊与可知者之智[同一]范围。一切可知之范围皆是[佛]智。有[佛]智之范围,一切皆是可知物。[佛]智以可知物为范围。可知物以[佛]智为范围。超越可知物无佛智之作用。超越[佛]智无可知物。彼等诸法相互[同一]范围。于一切诸法是佛世尊智之作用。一切诸法关系于佛世尊之[意门]转[心],关系于意欲[速行心],关系于作意,关系于心之生起。佛世尊智是对一切有情之作用。世尊知一切有情之意乐,知随眠,知所作,知信解,了知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能、不能之有情。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任何之鱼、龟乃至吞舟之大鱼为止,皆活动于大海之中,如斯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皆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任何之鸟乃至金翅鸟为止皆是活动于虚空之方域,如斯等于舍利弗有慧之人人亦一切活动于佛智之方域。佛智遍满于天与人之慧,[于此]胜而在。所有贤刹帝利、贤婆罗门、贤居士、贤沙门之聪敏而长于议论,射贯毛发程度之[练达],以慧解能摧破[他之]诸恶见,而行之人人,近于如来频为质问,质问隐密覆蔽[之义],彼等之质问由世尊解说而为解答。而说示[其解答之]理由,彼等至归投于世尊。如斯于此处世尊所谓由慧而极为显耀。如斯,“世尊由慧眼而成具眼者。”
(四)世尊由佛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以佛眼继续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来世罪之怖畏而见住者。譬如在于青莲之池、红莲之池、白莲之池,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在水中而生长,由水未出,在水中没育,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生长,在水面之处,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生长,由水出,不染著于水。如斯世尊以佛眼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来世之罪怖畏而住见者。世尊知“此者是贪行者,此是瞋行者,此是痴行者,此是寻行者,此是信行者,此是智行者。”世尊对贪行者说不净说。世尊对瞋行者告慈之修习。世尊对疑行者总说(圣典)与遍问(义疏),有时使听法,有时为说法与师共住。世尊对寻行者告安般念(数息观)。世尊对信行者告信乐之相,[即]佛之善觉性、法之善法性、僧之善行道及自己之戒。世尊对智行者告无常相、苦相、无我相之[如]观(毗钵舍那)之相。
譬如立于山巅者 普见[下界]之人人
如彼善慧普眼者 升法所成之殿堂
瞰视世间之人人 生老所败沈于愁
如斯,世尊由佛眼亦成“具眼者。”
(五)世尊由普眼亦成具眼者云何?普眼是一切知智。世尊已具一切知智、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
彼不能见者 此世无何物
又不能识者 亦[无]不可知
应可知之物 一切此知通
如来因斯故 成为普眼者
如斯,“世尊由普眼亦成具眼者”此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除去一切之闇黑”者,是排除、舍断、除去、灭除、令灭无一切之贪闇、瞋闇、痴闇、慢闇、见闇、烦恼闇、恶行闇、闇黑者、无眼者、无智者、灭慧者、害敌党、不至涅槃者。此是“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之句中],独一者,(一)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二)由无伴义独一。(三)由渴爱舍断之义为独一。(四)一向离贪故为独一,一向离瞋故为独一,一向离痴故为独一,一向无烦恼故为独一。(五)行一行道(一乘道)故为独一。(六)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
(一)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者云何?世尊为黑发之青年,具备善福、青春,于人生之第一期。有不欲[舍][彼之出家]泪颜而泣、涕泣之父母,舍亲戚众,断一切名声之障碍,断妻子之障碍,断亲戚之障碍,断友人同僚之障碍,断财宝之障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家出家而非家,成为无一物之状态,独一行、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
(二)世尊由无伴义为独一者云何?彼如斯出家,独于阿练若、森林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诸人之光景,于人隐而住,禅思用适当之卧坐所,彼独行、独立、独坐、独卧、独入村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而坐禅,独为经行、独行、独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世尊由无伴义成为独一。”
(三)世尊由渴爱之舍断故为独一者云何?彼如斯无伴,不放逸而热心精勤而住,于尼连禅河畔之菩提树下精勤大精勤,击破放逸亲类恶魔障解脱之军,舍断渴爱、纲罟、[轮回]之流、爱着而除去、灭除,令为灭无。
渴爱作为友之人 [不断]轮回于长时
由此状态他状态 轮回[之流]可超度
渴爱乃是苦生[缘] 能知此之过患者
离渴爱而无有取 有念比丘应普行
如斯世尊“舍断渴爱故为独一。”
(四)世尊一向离贪故为独一者云何?是贪之舍断故,一向离贪故为独一。瞋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瞋故为独一。痴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痴故为独一。烦恼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烦恼故为独一。
(五)世尊行一行道(一乘道)故为独一者云何?一行道者是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
有情利益者 见生尽灭边
怜愍者[之佛] 知解一行道
经由此之道 过去诸佛度
现在亦在度 未来度暴流
如斯,“世尊行一行道故为独一。”
(六)世尊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者云何?觉是于四[沙门]道成智慧、慧根、慧力、择法觉支、观慧、观(毗钵舍那)、正见。世尊依彼佛智觉“一切行是无常”,觉“一切行是苦”,觉“一切法是无我”,觉“缘无明而有行”……乃至……觉“生之灭故而老死灭”,觉“此是苦”,觉“此是集”,觉“此是苦之灭”,觉“此是至苦灭之道”,觉“此是漏”,觉“此是漏之集”,觉“此是漏之灭”,觉“此是至漏灭之道”。觉“此等之法应知通”,觉“此等之法应遍知”,觉“此等之法应舍断”,觉“此等之法应修习”,觉“此等之法应作证”,觉六触处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五取蕴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四大种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所有集之法皆是此灭法。”或又所有应觉,应别觉,应正觉,应得达,应触达,应作证者之一切物由觉智而觉、随觉、别觉、正觉、正等觉、得达、获得、触达、作证,如斯,世尊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
“证得乐”[之句中],乐者是出离之乐、远离之乐、寂静之乐、正觉之乐。“证得”[此之乐],正达、得达、触达、作证。此是“独一证得乐”[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含天世界之人人 如能幸见具眼者
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
三
无依如如之彼佛 为众主来无诡诈
于此侍坐为多者 欲将问者我已来
(九五七)
“于无依如如之彼佛”[之句中],佛者是彼世尊、自存者、无师者。于未曾闻之诸法正等觉自己之[真]谛,又于其处得一切知性,于诸力得自在性者。佛由何之义而为佛耶?觉[真]谛故是佛[觉者]。令人人之觉者故是佛,一切知者故是佛,一切见者故是佛,知道者故是佛,明照者故是佛,由漏尽者之称是佛。由无烦恼者之称是佛,一向离贪者故是佛,一向离瞋者故是佛,一向离痴者故是佛。一向无烦恼故是佛,行一行道故是佛,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是佛,已害破不觉故,已获得觉故是佛。佛此之名非由母作,非由父作,非由姊妹作,非由友人同僚作,非由亲戚、缘者作,非由沙门、婆罗门作,非由诸天神作。此佛是此诸佛世尊于菩提树下获得作证一切知智之共同施设者。此是“无依如如之彼佛”[之义]。
“无依”者,是[依]有(一)爱依与(二)见依之二依。
(一)爱依者云何?称为渴爱者,乃谓“此是我之物,彼是我之物,此等是我之物,此是我之物,唯此是我之物。我之色、声、香、味、触、敷物、着物、下婢、下仆、山羊、羊、鸡、豚、象、牛、马、田园、宅地、黄金、金[银]货、村、街、市、王土、国土、地方、[四兵之]营舍、仓库”无境界,无限界,无限定,无制限而把取,我执有限之物——又一切之大地亦由渴爱而我执——乃至百八爱之作用者,此是爱依。
(二)见依者云何?二十事之有身见、十事之邪见、十事之边见、所有如斯类之见、恶见、见执、见难所、见邪曲、见异动、见结、执、执取、住着、取、邪道、邪路、邪性、异学处、邪倒执、违邪执、颠倒执、邪执、对不如实而如实执,乃至六十二恶见,此是见依。
于佛世尊已舍断爱依,舍遣见依。爱依之舍断故,见依舍遣之故,世尊不依止于眼,不依止于耳、鼻、舌、身、意,不依止于色、声、香、味、触、施之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欲界、色界、无色界、欲有、色有、无色有、想有、无想有、非想非非想有、一蕴有、四蕴有、五蕴有、过去、未来、现在、见、闻、觉、识诸法,不止着、不近着、不缚着、不信解、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如无依之彼佛”[之义]。
“如如”者乃世尊由五相是如如。[即](一)对好恶是如如。(二)已舍者故是如如。(三)已度者故是如如。(四)已脱者故是如如。(五)说明彼[之德]是如如。
(一)世尊对好恶是如如者云何?世尊对利得亦是如如,对不利得亦是如如,对名声亦是如如,对不名声亦是如如,对赏赞亦是如如,对毁訾亦是如如,对乐亦是如如,对苦亦是如如,假令以香涂一腕,以斧击一腕,对彼无贪、无瞋恚。舍断随贪、瞋恚,离越胜、败,超越顺境与逆境。如斯,世尊对好恶是如如。
(二)世尊已舍者故者如如者云何?世尊已舍者故是如如。[即]于世尊已舍贪、唾弃、脱、舍遣。以舍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已舍、唾弃、脱、舍断、舍遣。如斯,世尊已舍者故是如如。
(三)世尊已度者故是如如者云何?世尊以度欲流,度有流,度见流,度无明流,度一切轮回路,越度、度出、越过、超越、离越。彼梵行已成,[所作]已辨,过[世]路,到[涅槃之]方域,到终点,护梵行,达最上见,修习道,舍断烦恼,通达不动,作证灭。于彼能遍知苦,舍断集,修习道,作证灭,知通应知遍,遍知应遍知,舍断应舍断,修习应修习,作证应作证。彼放舍障碍,放散[轮回之]濠,拔除(渴爱)柱,无关钥(五下分结)而为圣,卸下慢幢、重担、离系,舍断五支[盖],具备六支[舍],守护一[念],有[习行、安住、回避、除去之]四依,除去独一谛(遍见),完全遣求觅,有不混浊之思惟,有安息身行,有善解脱之心,有善解脱之慧,独一而[完全],住于[梵行],得达应第一之得达,为最上之人,第一之人。彼无积[善恶之报],无除,已除而住。无舍断[烦恼],无执取,已舍断而住立。无取去,无取上,已取去而住立。具备无学之戒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定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慧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解脱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解脱智见蕴故而住立。体得谛而住立。超越动而住立。夺去烦恼火而住立。不回行[轮回]而住立。取幸运而住立。由解脱习行而住立。由遍净慈而住立。由遍净悲而住立。由遍净喜而住立。由遍净舍而住立。由究竟清净而住立。由遍净无烦恼性而住立。解脱故而住立,知足故而住立。蕴之终边而住立,界之终边而住立。处之终边而住立。趣之终边而住立。生起之终边而住立。结生之终边而住立。有之终边而住立。轮回之终边而住立。轮转之终边而住立。最后之有而住立。最后之身体而住立。世尊是最后之持身者。
此为彼之最后有 此为彼之最终身
生死轮回为[最后] 于彼无有再有事
如斯世尊已度者故是如如。
(四)世尊已脱者故是如如者云何?于世尊由贪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瞋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痴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如斯,世尊成为已脱者故是如如。
(五)世尊说明彼[之德]是如如者云何?世尊若就[共戒]而言,是“具戒者”说明彼[之德]是如如。若就信而言,是“具信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精进而言,是“具精进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慧而言,“是具慧者”说明彼是如如。对明而言,是“三明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神通而言,是“六神通”说明彼是如如。若就力而言,是“十力者”说明彼是如如。如斯,“世尊说明彼[之德]是如如。”此是“无依如如之彼佛”[之义]。
“为众主来无诡诈”[之句中],无诡诈者是三诡诈。[即](一)称资具之受用诡诈事,(二)称威仪之诡诈事,(三)称周边语之诡诈事。
(一)称资具之受用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诸居士为[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招待比丘。彼[比丘]有恶欲而败于欲,有欲求,依欲念而[欲得]更多之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先]断衣服,断食物,断卧坐所,断病者之资具药品,彼如斯言:“高价之衣服于沙门有何用?沙门由冢墓、尘堆,又由店前舍集褴褛作僧伽梨衣而着,此为相应。高贵之食物于沙门有何用?沙门行乞,由团食而营生活,此为相应。”高贵之卧坐所于沙门有何用?沙门是树下住者或露地住者,此为相应。高价之医药于沙门有何用?沙门是由[牛之]腐尿或诃梨勒果片作药,此为相应。因此而着粗糙之衣服,摄粗糙之食物,受用粗糙之卧坐所,受用粗糙之病者资具药品。诸居士思惟:“此之沙门少欲而知足,独居不杂于[众],励精进是头陀行者”,愈益为[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而招待。彼如斯言:“由三者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即]由信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之福。由施物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由应施者(圣者)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于汝等有此之信,又此施物之存在,而我是受者。若我不受者,汝等将失福。于我此[之施物]无用。然怜愍汝等故而我受[施物]。”因此而多受衣服,多受食物,多受卧坐所,亦多受病者之资具药品。[而受资具之际,彼为似有难颜。]如斯所有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此称资具之受用诡诈。”
(二)称威仪之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有恶欲而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欲,若如斯人人将尊敬我,装作如得[阿罗汉果者]而行走,装作而立,装作而坐,装作而卧,愿求[视为得阿罗汉果人]而行走,愿求而立,愿求而坐,愿求而卧,如入定者而行走,如入定者而立,如入定者而作,如入定者而卧,为欲他见为禅定。如斯所有威仪之假立、建立、伪装、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称为威仪诡诈事。”
(三)称为周边语[谜]之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有恶欲而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敬,言:“若如斯人人将尊敬我”,[诈]言依据圣法。[即]语:“着如斯衣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持如斯钵、持铜碗、持水瓶、持滤水器、持键、履物、着带、着腰纽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有如斯和尚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同于阿阇梨和尚者(弟子兄弟)、同阿阇梨者(同门)、友人、知己、同辈、朋友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住于如斯精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住于如斯单屋顶家,住于台观,住于平屋,住于山窟,住于洞穴,住于小屋,住于重阁,住于楼房,住于圆屋,住于宝库,住于集会所,住于假屋,住于树下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或又有恶染之心而屡为可厌之面,行大诡诈、大滑舌、由口[巧言]而得他之尊敬者如言:“此之沙门(我)已如斯寂静之住等至(禅定)。”而甚深、秘密、微妙、隐蔽、是出世间与空相应论。如斯所有伪装、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称为周边语之诡诈事。”
佛世尊舍断此等三诡诈事,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已以智火烧。故佛无诡诈。此“无诡诈”[之义]。
“为众主而来”[之句中],众主者乃众主。世尊是众之阿阇梨(师)故是众主。众之师故是众主。诱导众故是众主。教诫众故是众主。教训众故是众主。无畏而近众故是众主。使众闻彼[佛之言],倾耳令起知心故是众主。令众生离避不善,使住立于善故是众主。是比丘众之众主,是比丘尼众之众主,是优婆塞众之众主,是优婆夷众之众主,是王众之众主,是刹帝利众之众主,是婆罗门众之众主,是毗舍众之众主,是首陀众之众主,是天众之众主,是梵天众之众主。是僧众之主、众主、众之阿阇梨(师)。“来”者,是近于僧伽施市、近来、到来。此是“为众主来无诡诈”[之义]。
“于此待坐为多者”[之句中],“多”者,是诸多之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侍坐者”昃使侍坐者,左右使侍者,差侍者,诸弟子也。此是“于此侍坐为多者”[之义]。
“欲将问者我已来”,欲问我已来,欲质问我已来,欲闻问我已来。如斯是“欲将问者我已来”[之义]。或又有欲问之人、质问之人人,欲闻问之人人之来,来至、接近、近侍。如斯亦是“欲将问者我已来[有由质问而来]”[之义]。或又有向尊师欲问而来者,尊师对我所问得善语回答,此是说者之责任。如斯亦是“欲将问者我已来”[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无依如如之彼佛 为众生来无诡诈
于此侍者为多者 欲将问者我已来
四
厌[世]亲无人坐处 树下又复于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 住在比丘[厌世间](九五八)
“厌恶之比丘”[之句中],比丘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此是比丘。“厌恶”者,是厌恶生、老、病、死、愁、悲苦、忧恼,地狱之苦、畜生界之苦、饿鬼界之苦、人界之苦、入胎原因之苦,在胎原因之苦、出胎原因之苦、生者随结之苦,生者受他支配之苦,自苦之苦,他苦之苦、苦苦、行苦、坏苦、眼病之苦、耳病之苦、鼻病之苦、舌病之苦、身病之苦、头病之苦、外耳病之苦、口腔病之苦、齿病之苦、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与爬行类接触所生之苦、母死之苦、父死之苦、兄弟死之苦、姊妹死之苦、亲子死之苦、亲女死之苦、失亲戚之苦、失财富之苦、失[健康]疾病之苦,失戒之苦,失正见厌恶、忌、嫌忌、厌之苦。此是“厌恶之比丘”[之义]。
“亲人无坐所”[之句中],坐所是坐处。[即]床、椅子、坐蒲团、皮革、草蓐、柴蓐、藁蓐。其坐所免见不适当之色,离、远离,免为不适当五种欲,离、远离。亲[斯]坐所,亲近、受、受用、享受,且常受者。此是“亲人无坐所[者]”[之义]。
“于树下或于冢墓”[之句中],树下者是树下,冢墓是冢墓处。此是“树下又复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之句中],山是山,洞穴是洞穴。山窟是山窟。山之中间谓山之中腹。此是“又在山山洞窟中。”故舍利弗长老言:
厌[世]亲人无坐处 树下又复于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 住在比丘[厌世间]
五
高低卧所[住比丘] 其处恐怖[猛兽]吠
彼有无音卧坐所 比丘不可怖动此(九五九)
“高低卧所”[之句中],“高低”者,是高低、胜劣、善恶。“卧所”者,是卧坐所谓卧所。[即]是精舍,单屋顶家、台观、平屋、山窟。此是“高低卧所。”
“其处恐怖物吠”[之句中],“吠”者是起吠、咆、吼声。此是“吠”。或又如何程度,几何,几多,多少,而如何之多。所怖之物是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暴人。此是“其处恐怖物吠”[之义]。
“比丘不可怖动此”[之句中],“此”者,是此恐怖之物。见恐怖之物,又闻而不可怖动,不可悚怖,不可震骇、不可骇,不可骇怖,不可战骇,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不恐怖身不硬直,不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而离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比丘不可怖动此”[之义]。
“彼无音卧坐所”者,是无[人]声,无[骚]音,无诸人之景色,可住隐人,是适当禅思之卧坐所。此是“彼有无音卧坐所”[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高低卧处[住比丘] 其处恐怖[猛兽]吠
彼有无音卧坐所 比丘不可怖动此
六
未到之域(涅槃)比丘行 世间危难有几何?
彼有边境卧坐所 比丘应与克服彼
(九六〇)
“世间危难有几何”[之句中],“几何”者,是几何、几多、何者、如何多。危难者,是(一)显现之危难与(二)隐密之危难之二危难。
(一)显现之危难者云何?是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恶人。又与接触眼病、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病、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爬行类[蛇]。此等谓显现之危难。
(二)隐密之危难者云何?是身恶行、语恶行、欲贪盖、瞋恚盖、昏沉、睡眠盖、掉举恶作盖、疑盖、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此等谓隐密之危难。
“危难”者是由何义而为危难耶?(一)征服(善人)故危难。(二)至[善法之]减退故是危难(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一)征服[善人]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征彼人、征服、胜、蹂躏、夺取、粉碎。如斯,“征服故是危难。”
(二)至[善法之]减退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至诸善法之减退、消灭。诸善法者云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对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之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向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力、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修习之努力。至此等诸善法之减退、消灭。如斯,是“至减退故是危难。”
(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者云何?于其处此等之恶不善法生起而依止于自体。譬如在洞穴,于洞穴为依所之生物横卧,在水中以水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在林中以林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在树上以树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如斯,于其处此等诸不善法生起依止于自体。如斯“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与门人(烦恼)共,与阿阇梨(烦恼)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诸比丘!与门人共,与阿阇梨共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者云何?诸比丘!兹有比丘,以眼见色后,[于彼]忆念思惟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于彼之内、随住。故云彼与门人(内住者)共。彼等恶不善法于彼现行。故云彼与阿阇梨(现行者)共。更又诸比丘!有比丘以耳闻声之后,以鼻嗅香之后,以舌尝味之后,以身触所触之后,以意识法之后,[于彼]忆念思惟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彼之内、随住。故云彼与门人(内住者)共。彼等诸不善法在彼现行。故云彼与阿阇梨(现行者)共。如斯,诸比丘!与门人共,与阿阇梨共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诸比丘!有此等三之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三者云何?诸比丘!贪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瞋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痴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此等三之内垢、是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
贪生不利 贪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贪不知义 贪不见法
贪征人故 黑暗闇冥
瞋生不利 瞋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瞋不知义 瞋不见法
忿征人故 黑暗闇冥
痴生不利 痴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痴不知义 痴不见法
痴征人故 黑暗闇冥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说:“大王!人有三法之生起。[彼等]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三者云何?大王!人有贪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瞋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痴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此等三法之生起。[彼等]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
自己心中生 贪与瞋与痴
有恶心害人 如竹枯自果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
贪瞋此为身体因 不乐与乐由此生
由此身体之等起 诸[不善]寻以[善]意
如诸童子[放]鸟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世间”者,是人世间。此是“世间危难有几何”[之义]。
“未到之域比丘行”[之句中],未到之域者是不死、涅槃。即彼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未曾到之[域]非于此长时曾到之域。譬如持运[盛]满油之钵至缘,此比丘冀求未到之域,无怠慢随护[无油]之自心。谓赴未曾到之域,前往出发者,此是“未到之域比丘行”[之义]。
“比丘应克服彼”[之句中],“彼”者,是彼危难,比丘应克服、战胜、应蹂躏、夺去、粉碎。此是“比丘应克服彼”[之义]。
“彼有边境卧坐所”者,是山边、林边、水边、河边之边地、边境、边鄙,于其处不能耕作,不能播种之卧坐所。此是“彼有边境卧坐所”[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未到之域[比丘] 行世间危难有几何
彼有边境卧坐所 比丘应与克服彼
七
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有此何行处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 应有如何戒务耶
(九六一)
“于彼有何语路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具备如如何类之语路耶?是以问语遍净。
语遍净者云何?兹有比丘,舍断妄语,离妄语,语真实,只遵真实,实直,可信赖,不欺世人。[彼]舍断两舌,离两舌,此处人人之间将为分裂,由此处闻而无在彼处言。彼处人人之间将为分裂,由彼处闻而无在此处言。彼如是为分裂之人融和,愈益助长亲密人人之[亲密],悦和合,乐和合,喜和合,语令和合之语。[彼]舍断恶口,离恶口,无过失,乐于耳,可爱,能触于心琴,优雅、适于诸多人人之语、适诸多人人意之所有语,语如斯类之语。[彼]舍断绮语,语离绮,适时而语,语真实,语义,语法,语律,有因缘(序说)、有适时之引例(譬喻)、有段落、语伴义之语。彼具备[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之]四语善行,语去四过失之语。远离三十二之无用论、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彼)语十论事。所谓[语](一)少欲论、(二)知足论、(三)远离论、(四)不会合论、(五)勤精进论、(六)戒论、(七)定论、(八)慧论、(九)解脱论、(十)解脱智见论[又]语念处论、正勤论、神足论、根论、力论、觉支论、道论、果论、涅槃论。[彼]制语、慎、用心深、守护、守、护、防护。此是语遍净。如斯,具备语遍净。此是“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应有何行处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具备如何类之行处耶?是以问行处。有行处,有非行处。
(一)非行处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或往淫女之处,或往寡妇之处,或往成长处女之处,或往黄门(阉人)之处,或往比丘尼之处,或往酒肆之处。或对国王、大臣、外学、外学之弟子如在家人所为不适当之交际而住。或又如对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而无信,无信乐,骂詈谗谤[彼等],不欲[彼等]之利,不欲其益,不欲安乐,不欲瑜伽安稳,依存如斯诸俗家、亲近、近侍、此谓之非行处。或又[行乞入于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而不防护[诸根]而行。[即]眺望象[兵],眺望马[兵],眺望车[兵],眺望步[兵],眺望妇人,眺望男子,眺望男儿,眺望女儿,眺望店内,眺望家之入口,眺望上,眺望下,左顾右眄而行。此亦云非行处。或又以眼见色已,取相,取细相。[此不防护眼根而住者,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而彼不为其防护而行道,不护眼根,不至眼根之律仪。以耳、鼻、舌、身、意而识[声、香、味、触]法已而取相、取细相。]此之不防护意根而住者,为贪忧之诸恶不善法所侵而彼不为彼其防护而行道,不护意根,不至意根之律仪。此亦云为非行处。又譬如有一部可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亦按例为舞蹈、歌谣、音乐、魔术、说相生、手铃乐、铙钹乐、铜罗乐、奇术、铁丸戏、竹棒戏、轻身艺业、斗象、斗马、斗水牛、斗牡牛、斗牝牛、斗牡山羊、斗牡羊、斗鸡、斗鹑、斗杖、斗拳、角力、模拟战、兵列、兵团、阅兵等物之耽于观赏。此亦云非行处。五种欲亦是非行处。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在往他境之非行处之人可得魔袭来(之机),魔可得所缘。诸比丘!勿行他境之非行处,诸比丘!人人所行他境之非行处,是得魔来袭之[机],得魔之所缘!诸比丘!然如何是他境之非行处耶?此即是五种欲。五者云何?是喜好、盼眄、可意、可爱、伴欲、可染眼所识之色、耳所识之声、鼻所识之香、舌所识之味,喜好、盼望、可意、可爱、伴欲、可染身所识之触。诸比丘!此谓他境之非行处。”此亦云非行处。
(二)行处者云何?兹有比丘,不往淫女处,不往寡妇处,不往成长处女之处,不往黄门之处,不往比丘尼之处,不往酒肆之处。对国王、大臣、外学之弟子,如在家人所为不适当之交际而不住。或又对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有信、有信乐、自由给与泉水,光辉袈裟衣,喜比丘之出入,欲[彼等之]利,欲其益,欲安乐,欲瑜伽安稳,如斯依存于诸俗家、亲近、近侍,此云行处。或又有比丘,[行乞入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防护诸根而行。[即]不眺望象[兵],不眺望马[兵],不眺望车[兵],不眺望步[兵]……乃至(二七三页参照)……不左顾右眄而行。此亦云行处。或又以眼见色已而不取相,不取细相……乃至(二七三页参照)……至意根之律仪。此亦云行处。或又有一部之可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彼等按例对舞蹈、歌谣、音乐……乃至(二七四页参照)……如阅兵等物离耽于观赏。此亦云正行。四念处亦是行处。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应行自己之父祖(先佛)之境行处。诸比丘!往自己之父祖境之行处人人,可不得魔袭来[之机会],不得魔之所缘。诸比丘!如何是比丘自己父祖境之行处耶?此即是四念处。四者云何?诸比丘!兹有比丘,对身行身随观,热心而有正知、有念、住于调伏世之贪忧。对受、心、法、行[受、心]法随观,热心而有正知、有念、住于调伏世之贪忧。诸比丘!此是比丘之自己父祖境之行处。”此亦云行处。如斯应具备行处。此是“彼此有何行处耶?”
“应有如何戒务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应具备如何类之戒与务耶?是以问戒与务之遍净。所谓戒与务之遍净者云何?(一)有戒而且是务。(二)有务而不成为戒。
(一)有戒而且为务者云何?兹有比丘,具戒,防护别解脱律仪而住,具足正行与行处,对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学诸学处。其时所有抑制、律仪、不犯此是戒。所有受持此是务。由律仪之义而是戒,由受持之义而是务。此谓“戒而且是务。”
(二)务而非戒者云何?阿练若住支、常乞食支、粪扫衣支、三衣支、次第乞食支、时后不食支、常坐不卧支、随处住支之八头陀支,此云“务而非戒。”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即]以精勤、策励心“宁皮与腱与骨干尽,纵身中之肉与血涸渴。由强健力势,由强健力,由强健精进,由强健勇猛而得所应得之物而精进不停止”。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
“爱箭不拔去 我不食不饮
不外出精舍 亦不横胁卧”
以精勤、策励心。如斯精勤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由诸漏而不取我心至解脱止,我不解此结跏趺坐”。如斯精进受持亦“是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由诸漏而不取我心至解脱止,我不由此座起,不下经行处,不外出精舍,不外出军单顶家,不外出台观,不外出平屋,不外出山窟,不外出同穴,不外出小屋,不外出重阁,不外出楼房,不外出圆屋,不外出宝库,不外出集会所,不外出假屋,不外出树下”。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于此晨朝时我将取得圣法、将正得、将证达、将触达、将作证”。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于此之正午时,夕刻时,在食前,在食后,在初夜,在中夜,在后夜,在新月,在满月,在雨期,在冬期,在夏期,在青年期,在中年期,在老年期,我将取得圣法、将正得、将证达、将触达、将作证”。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此是戒与务之遍净。如斯具备戒与务之遍净。此是“应有如何戒务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之句中],“自使精勤”者,是为[得]诸善法而勤精进、有力势、有坚强发勤,不放弃欲,不放弃重担(责任)。或又对自义,对真理,对持相,对理由,对理非理而自遣(专心)之自遣者。[即]“一切行是无常”而自遣(专心),“一切行是苦”而自遣,“一切法无我”而自遣,“缘无明有行”而自遣……乃至……“缘生有老死”而自遣……乃至……“生之灭故老死灭”而自遣,“此是苦”而自遣……乃至……“此是至苦灭之道”而自遣,“此是漏”而自遣……乃至……“此是至此漏灭之道”而自遣,“此等诸法应知通”而自遣,“此等诸法应作证”而自遣,“(专心观察)六触处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而自遣,“五取蕴、四大种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而自遣,“所有集之法皆是此灭之法”为自遣者。“比丘”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此是“自精勤比丘。”故舍利弗长老言:
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此有何行处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 应有如何戒务耶
八
有智有念为专一 彼为受持如何学
除银[之锖]如锻工 自己之垢应吹去
(九六二)
“彼为受持如何学”者,是彼受如何之学,受持、取、执、执取、住着。此是“彼受持如何学”[之义]。
“有智有念为专一”[之句中],“专一”者,是一境心、不散心、不乱意。此是“专一”。“有智”者,是智者、贤者、具慧者、觉慧者、有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有念”者,是由四原因而有念。[即]在对身修习身随观念处而有念,对受、心、法,对受、心、法而修习[受、心]法随观念处而有念。此谓之有念,此是“有念”。
“彼为受持如何学”是,是问增上戒学。“专一”者,是问增上心学。“有智”者,是问增上慧学。“有念”者,是问念之遍净。此是“专一而有智有念彼受持如何学”[之义]。
“除银[之锖]如锻工,自己之垢应吹去”[之句中],锻工是金工。银者,是生色(黄金)。譬如金工以黄金之粗垢之(锖)亦吹、吹除、吹去,中垢亦吹、吹除、吹去,细垢亦吹、吹除、吹去,如斯比丘自己之粗烦恼亦吹、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中烦恼亦吹、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细烦恼亦吹、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或又比丘自己之贪垢、瞋垢、痴垢、慢垢、见垢、烦恼垢、恶行垢、为暗黑物、为无眼物、为无智物、灭慧之物、害敌之党、不至涅槃之物,吹之、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或又由正见而吹邪见、吹、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由正思惟而[吹]邪思惟,由正语而[吹]邪语,由正业而[吹]邪业,由正命而[吹]邪命,由正精进而[吹]邪精进,由正念而[吹]邪念,由正定而[吹]邪定,由正智而[吹]邪智,由正解脱而吹邪解脱、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或又由八支圣道而[吹]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之吹、吹除、吹去、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除银[之锖]如锻工,自己之垢应吹去”[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有智有念为专一 彼为受持如何学
除银[之锖]如锻工 自己之垢应吹去”
九
世尊宣示:“舍利弗!
而且厌恶此世间
受用无人坐卧所 [比丘]如何安乐住
如何有随法[圣道] [我]随知解将语汝”(九六三)
“厌恶而且如何安乐住”[之句中],而且有厌恶者,是厌恶生、老、病、死、愁、悲、苦、忧恼……乃至(二六三页参照)……失[正]见厌恶苦、忌、嫌忌、而且有厌者。此是“而且有厌恶。”“如何安住乐”者,是所有安乐有安乐住,我将语彼。
安乐住者云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涅槃、至涅槃道。此谓安乐住。此是“而且厌恶如何安乐。”
“世尊宣示,舍利弗!”者,是[世尊]由名而言彼长老。世尊是尊重之同义语。又贪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瞋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痴之破坏者故是世尊,见之破坏者故是世尊,棘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烦恼之破坏者故是世尊。颁与颁布法宝故是世尊。诸有之终熄者故是世尊。修习身,修习戒,修习心(定),修息慧故是世尊。或世尊于阿练若、森林之边鄙而为无[人]声,无[骚]音,无诸人之景象,应住隐诸人,受用禅思适当卧坐所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义味、法味、解脱味、增上戒、增上心、增上慧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十想修习、十遍定、安般念定、不净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十如来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故是世尊。所谓世尊之此名非由母作,非由父作,非由兄弟作,非由姊妹作,非由朋友、同僚作,非由亲戚、缘者作,非由沙门、婆罗门作,非由天神作。谓此世尊是诸佛世尊于菩提树下解脱之后与一切知智之获得作证共同施设者。此是“世尊宣示舍利弗”[之义]。
“受用无人坐卧所”[之句中],“坐所”者,是坐之处所。[即]是床、椅子、座蒲团、席、皮革、草蓐、柴蓐、藁蓐。“卧所”者,乃卧坐所。[即]是精舍、单屋顶家、台观、平屋、洞窟。[其]卧坐所免见不适当之色、离、远离、免闻成为不适当之声……乃至……免不适当之五种欲、离、远离。谓之受无人卧坐所、受用、享受、而且有常受者,是“受用无人坐卧所”[之义]。
“如何随法有正觉”[之句中],正觉者,是四[沙门]道之智、慧、慧根、慧力……乃至……择法觉支、观慧、观(毗钵舍那)、正见。此是欲觉其觉,欲随觉,欲别觉,欲正觉,欲证达,欲触达,欲作证[之比丘]。此是欲正觉[比丘]。“如何有随法”者,是向觉有如何随法耶?[向觉之随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此等谓向觉之随法。或又于四沙门道之前分观(毗钵舍那)此等谓向觉之随法。此是“[比丘]如何随法有正觉”[之义]。
“彼随知解将语汝”[之句中],“彼”者,是向觉之随法。“将语”者,将说、将语、告、示、施设、确立、开显、分别、显示、说明。“随知解”者,是随于知解、知解、了知、识知、别知、通达、不受卖、不依传说、不依传承、不依藏[经]之说,不依思择不依推论,不依行相之审思,不依见、省、思、忍,自己自知通,自己现见法,以说彼。此是“随其知解而语汝”[之义]。故世尊宣示:
世尊曰:舍利弗!
而且厌恶此世间
受用无人坐卧所 [比丘]如何安乐住
如何有随法[圣道] [我]随知解我语汝
一〇
有念[戒等]周行 贤比丘接触蚊虻
爬行类人四足[兽] 不可布此五布畏
(九六四)
“[比丘]不怖五怖畏”[之句中],贤是贤者、学者、具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不可怖“五怖畏”,不可骇,不可骇怖,不可战骇,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无恐怖,无身硬直,无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应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贤者[比丘]不怖五怖畏”[之义]。
“有念比丘周边行”[之句中],比丘者,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有念”是由四原因而有念。[即]对身修习身随观念处而有念,对[受、心、]修习法随观念处而有念,此谓之有念。“彼周边行”者,有四之周边。[即](一)戒律仪周边、(二)根律仪周边、(三)食知量周边、(四)警寤随勤周边。
(一)“戒律仪周边”者云何?兹有比丘,具戒,防护别解脱律仪而住,具足正行与行处,对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而学诸学处。观察内之秽污,住于戒律仪周边之内,无破彼之界限。此是“戒律仪周边。”
(二)“根律仪周边”者云何?兹有比丘!以眼见色已而无取相,无取细相。此不防护眼根而住者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故,为此防护而行道,护眼根而至眼根之律仪。以耳闻声已,以鼻嗅香已,以香尝味已,以身触所触已,以意识法已,无取相,无取细相。不防护此之意根而住者,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故,为其防护而行道,护意根,至意根之律仪。而且观察燃火之教说于根律仪周边之内而行,无破限界,此“根律仪周边。”
(三)“食知量周边”者如何?兹有比丘不为戏而如理省察,不为憍慢,不为装饰,不为庄严,为欲存续此身体,为维持、为止害,“如斯我为无旧苦痛,不令生新苦痛。又我将为存命与无罪与安乐住”为摄益梵行之限度受用食物。观察车轴之注油、伤之绷带、子肉之譬喻,在食知量范围内而行,无破限界。此是食知量周边。
(四)“警寤随勤周边”者云何?兹有比丘,昼由经行与坐禅,由诸障法令心遍净。于初夜经行坐禅由诸障法念心遍净。于中夜右胁为向下如狮子之卧,脚与脚重叠,有念有正知而起作意想已而卧。于后夜起,由经行与坐禅而遍净诸障法。观察贤善一夜住,警寤随勤周边之内行,无破限界。此是“警寤随勤周边。”此是“有念比丘周边行”[之义]。
“蛇与蚊虻爬行类”[之句中],虻是赤眼蝇。蚊(飞过之物)是谓一切蝇类。何故一切蝇类谓蚊。彼等飞上飞上而啖故,一切之蝇类谓蚊(飞过之物)。爬行类是蛇。此是“蛇与蚊虻爬行类。”
“人与四足[兽]接触”[之句中],“人之接触”者是盗贼及既遂未遂之凶暴人。彼等向比丘质问,又提起论辩,怒骂,诽谤,恼害,损恼,害,伤害,使苦,使恼苦,行杀,杀害,杀伤。所有[斯]人之杀害乃人之接触。四足是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彼等粉碎比丘、啖、害、伤害、令苦,令恼苦、杀、杀害、杀伤。四足之杀害是所有四足之怖畏。此是“人与四足兽接触”[之义]。故世尊宣:
有念[我等]周边行 贤比丘接触蚊虻
爬行类人四足[兽] 不可布此五布畏
一一
彼等多由他法者(外学) 不应战栗见恐怖
又对其他诸危难 追求善者应克服(九六五)
“彼等多由他法者,不应战栗见恐怖”[之句中],他法者是除七共法者,所有佛不信乐者、法不信乐者、僧不信乐者。彼等向比丘质问,又提起论辩,怒骂,诽谤,恼害,损恼,害,伤害,令苦,令恼苦,杀,杀害,杀伤。彼等见闻多恐怖,不应颤,不应颤怖,不应颤骇,不应骇,不应骇怖,不应战骇,不应怖畏,不应陷于战栗。无恐怖,身无硬直,无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应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彼等多由他法者,不应战栗见恐怖”[之义]。
“又对其他诸危难,追求善者应克服”者,又应其他诸克服。应打胜,应蹂躏,应夺取,应粉碎(危)难。“危难”者,是显现之危难与隐密之危难之二危难……乃至(二六六页以下参照)……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追求善者,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涅槃,求至涅槃道,觅求,遍求者,应克服诸危难,应打胜,应蹂躏,应夺取,应粉碎。此是“又对其他诸诸危难,善追求者应克服”(之义)。故世尊宣示:
彼等多由他法者 不应战栗见恐怖
又对其他诸危难 追求善者应克服
一二
宜[忍]罹疾频饥饿 寒冷酷热亦忍耐
其等种种触无余 精进发勤应坚行
(九六六)
“罹疾频饥饿”[之句中],罹疾者是罹病。[即]触病触,被袭,被围,而具此者。如触眼病,被袭,被围,具[彼],耳病、鼻病、舌病、身病……乃至(一四五页参照)……虻、蚊、风、炎热、触爬行类之触,被袭,被围,而具之。饥饿者是饥。触饥,被袭,被围,亦具[彼]。此是“亦罹疾频饥饿”[之义]。
“寒冷酷热宜耐忍”[之句中],“寒冷”者,是由二原因而寒冷。[即](一)由身内界之动摇而寒冷,又(二)由外部之气候而寒冷。“热”者,是由二原因而热。(即)(一)由身内界之动摇而热,又(二)由外部之气候而热。
“寒冷、酷热宜耐忍”者,是忍寒冷、暑热、饿渴、虻、蚊、风、炎热、爬行类之接触,[耐忍]被发恶意,被受取不快之语路,而激、荒、辛、不快、不可意,耐忍夺命程度之苦痛者。此是“寒冷、酷热宜耐忍”[之义]。
“其等种种触无余”[之句中],“彼被其等触”者,是罹疾,触饥饿、寒冷、暑热,被袭、被围、亦具[此]。此是“彼亦为其等所触。”“种种”者,是触于多种行相之苦、被袭、被围,亦具[此]。此是“彼亦触其等种种”[之义]。“无余”者是诸行俱起识之[生]不作余地,令无余地。此是“其等种种触无余”[之义]。
“精进发勤应坚行”[之句中],“精进发勤”者,是所有心之勤精进、勇勤、发勤、精勤、精进、勇猛、努力、力势、坚固、紧张发勤、不弃欲、不弃重担、重担坚持、精进、精进根、精勤力、正精进也。“应坚行”者,是精进发勤应坚受持,应受持安固。此是“彼发精进应坚行”[之义]。故世尊宣示:
宜忍罹疾频饥饿 寒冷酷热亦耐忍
其等种种触无余 精进发勤应坚行
一三
不语虚妄不为盗 弱强[有情]以慈触
识而使意之混浊 黑魔之分应除去
(九六七)
不语虚妄不为盗[之句中],“不为盗”者,此处比丘舍断偷盗,应离去偷盗,取被与,期待所与,由不盗净而应自住。此是“不为盗”[之义]。“不语虚妄”者,此处比丘舍断妄语,应离去妄语,语真实,从真实,为实直,可信赖,不可欺世人。此是“不语虚妄不为盗”[之义]。
弱强[有情]以慈触[之句中],“慈”者,是对所有有情之慈、慈愍、慈愍性、哀愍、怜愍、怜愍性、求利性、同情、无瞋恚、无恚怒、无瞋、善根。“弱”者,是渴、渴爱、为未舍断处所者。又为未舍断怖畏恐畏处所者。由何云为弱[者]耶?彼等骇、骇怖、惧怖、怖畏,陷于战栗。由此云为“弱”者。“强”者,是舍断渴、渴爱处所者。又舍断布畏、恐布处所者。由何云为强[者]耶?彼等不骇、不骇怖、不怖畏、不陷于战栗。由此云为“强”者,“弱强有情以慈触”者,是无论弱者、强者应以慈触,应令遍满[慈]。应令遍满广大、伟大、无量、无怨、无恚怒慈俱心。此是“弱强有情以慈触”[之义]。
“识而使意之混浊”[之句中],“而”者,是彼之时。“意”者,是所有心、意、意所、心藏、净白(心)、意、意处、意根、识、识蕴、随顺于[触等法]之意识界。由身恶行而心混浊,动转、摇、冲突、动摇、动乱、不寂灭。由语恶行、意恶行、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而心混浊、动转、摇、冲突、动摇、动乱、不寂灭。“以识令意之混浊”者,是知、了知、识、别知、通达令心之混浊。此是“以识令意之混浊”[之义]。
“黑魔之分应除去”[之句中],黑魔者,是所有彼魔、黑魔、主、边行者、障解脱、放逸之亲类。“黑魔之分应除去”者,是黑魔之分(徒党)魔分、魔钩、魔味、魔境、魔内热,魔行处、魔结缚应舍断、除去、灭除,令成为灭无。如斯,是“黑魔之分应除去。”或又黑魔之分、魔分、不善分、苦起、苦报、令至地狱者,令至畜生界者,令至饿鬼界者而应舍断[彼],应除去、灭除、令之灭无。如斯,是“黑魔之分应除去。”故世尊宣示:
不为虚妄不为盗 强弱[有情]以慈触
识而使意为混浊 黑魔之分应除去
一四
不被忿过慢左右 应在拔掘彼等根
又复胜者爱不爱 一向完全应克服(九六八)
“不被忿过慢左右”[之句中],“忿”者是所有心之瞋害、违害、瞋恨……乃至(一四页参照)……愤怒、愤慨心之不适意。过慢者,此处某者出生,姓氏……乃至(一二六页参照)……又由某等之根据过于他而成慢。“不被忿、过慢左右”者,不被忿、过慢所左右,忿、过慢应舍断、除去、令之灭无。此是“不被忿、过慢左右”[之义]。
应在拔掘彼等根[之句中],忿之根者云何?不如理作业是根,我慢是根,无惭是根,无愧是根,掉举是根,此是忿之根。过慢之根者云何?不如理作意是根,我慢是根,无惭是根,无愧是根,掉举是根。此是过慢之根。“应在拔掘彼等根,拔掘忿、过慢之根”者,是拔取,拔去,取去,取除,舍断,除去,灭除,应令之灭无,应住在。此是“应在拔掘彼等根”[之义]。
“又复胜者爱不爱,一切完全应克服”[之句中],“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爱”者,是(一)有情(二)诸行之二爱[者]。
(一)爱有情者云何?此处彼欲彼等[有情]之利、欲益、欲幸福、欲瑜伽安稳处所之母、父、兄弟、姊妹、亲子、亲女、友人、同僚、亲戚、缘者。此是爱有情。
(二)爱诸行者云何?可意之色、可意之声、可意之香、可意之味、可意之触。此是爱诸行。
“不爱”者,是(一)有情又(二)诸行之二不爱[者]。
(一)不爱之有情者云何?此处彼欲彼等[有情]之不利、欲不益、欲不幸、欲不瑜珈安稳、欲夺命[之人人]。此是不爱之有情。
(二)不爱之诸行云何?不可意之色、不可意之声、不可意之香、不可意之味、不可意之触。此不爱之诸行。
“完全”者,此是一向之语、无疑语、无疑惑语、不二之语、确实之语、严密之语、纯粹之语、确立之语。此是“完全”。
“又复胜者爱不爱,一向完全应克服”者,是对爱不爱,快不快、乐苦、喜忧、好恶、克服者是应打胜,又胜者应克服。此是“又复胜者爱不爱,一向完全应克服”[之义]。故世尊宣示:
不被忿过慢左右 应在拔掘彼等根
又复胜者爱不爱 一向完全应克服
一五
善巧喜者重视慧 彼之危难应镇伏
克不乐边境卧所 应克四之悲泣法
(九六九)
“善巧喜者重视慧”[之句中],“慧”者,是所有慧、知解、思择、简择、择法、观察、思察、省察、贤明、善巧、辨别、思念、普观、广[慧]、慧、导者、观(毗钵舍那)、正知、鞭、慧、慧根、慧力、慧刀、慧殿、慧明、慧光、慧灯、慧宝、不痴、择法、正见。“重视慧”者,此处某者重视慧而行。[即]以慧为幢幡,以慧为旗帜,以慧为主,多思择,多简择,多沉思,多默考,住于明解,行彼,多彼,重彼,倾彼,向彼,赴彼,信解彼,以彼为主。如斯是重视慧。或又行者知解“我行”,立者知解“我立”,坐者知解“我坐”,卧者知解“我卧”。又彼身[之姿势]知解如彼被重视之状。如斯是重视慧。或又以去来亦正知,以前视顾视亦正知。以屈身伸身亦正知。以持僧伽梨衣、钵衣亦正知。食、饮、啖、味亦正知。行大小便亦正知。行、立、坐、眠、寤、语、默、亦正知。如斯是重视慧。
“善巧喜者”,是依佛随念而生起喜、喜悦、善巧喜。依法随念、僧随念、戒随念、舍随念、天随念、安般念、死随念、身至念、寂止随念而生起喜、喜悦、善巧喜。此是“善巧喜者重视慧”[之义]。
“彼之危难应镇伏”[之句中],危难者,是显现之危难与隐密危难之二危难……乃至(二六六页以下参照)……此谓显现之难,……乃至……此谓隐密之危难……乃至(二六六页以下参照)……如斯,“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彼之危难应镇伏”者,是应镇伏彼等之危难,应克服,应蹂躏,应夺取,应粉碎。此是“彼之危难应镇伏”[之义]。
“克不乐边境卧所”[之句中],不乐者,是所有不乐、不可乐、不怡乐、不怡乐意、愤懑、懊恼。“于边境之卧所”者,是于边境之卧坐所,又于任何之增上善法中应克不乐、打胜、蹂躏、粉碎。此是“克不乐边境之卧所”[之义]。
“应克四之悲泣法”者,是应克服四悲泣之法、应打胜、蹂躏、粉碎。此是“应克四之悲泣法”[之义]。故世尊宣示:
善巧喜者重视慧 彼之危难应镇伏
克不乐边境卧所 应克四之悲泣法
一六
“我将食何物” “将于何处食”
“(迄今)实苦卧” “今日卧何处”
此等之诸寻 应导于悲泣
有学无居家 应可调伏[应]
(九七〇)
“我将食何物,将于何处食”[之句中],“我将食何物”者,是我将食何物,[将食]又饭、酸粥、麦粉、鱼又肉?此是“我将食何物”[之义]。“将于何处食”者,是我将于何处食,于刹帝利之家,又婆罗门之家,又毗舍之家,又首陀之家[而食耶]?此是“我将食何物,将于何处食”[之义]。
“迄今实苦卧,今日卧何处?”是此夜(昨夜)于木片、席、皮革片、草蓐、柴蓐、藁蓐之上而苦卧。当来之夜(今夜)可卧于何处耶?于床、椅子、长枕、枕、精舍、半屋顶家、台观、平屋、又于山窟[可卧耶?]此是“迄今实苦卧,今日卧何处”[之义]。
“此等之诸寻,应导于悲泣”[之句中],“此等之诸寻,应导于悲泣”者,是导于涕哭导于悲哭,关系于食物之二寻(我将食何物,将于何处食),关系于卧坐所之二寻(实苦卧,今日卧何处)。此是“此等之诸寻应导于悲泣”[之义]。
“有学无居家,应可调伏[应]”[之句中],“有学”者,由何而云有学耶?学故是有学。学何耶?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增上戒学者云何……乃至(一四六页以下参照)……此是增上慧学。学顾念此等三学,知而学,见而学,观察而学,于心决意而学,以信信解而学,励行精进而学,令现起念而学,以心等持而学,以慧知解而学,知通应知通而学,遍知应遍知而学,舍断应舍断而学,修习应修习而学,作证应作证而学,行,修行,正行,受持而行。由此而云为有学。有学是为[诸烦恼]之调伏,为折伏,为舍断,为寂灭,为舍遣,为安息亦应学增上戒,亦应学增上心,亦应学增上慧。应学顾念此等三学,知而……乃至……应学作证,应作证,应行,应修行,应正行,应行受持。此是“有学无居家,应可调伏[应]”[之义]。
“无居家”[之句中],居家者云何?此处某者为具备家之障碍、众之障碍、住居之障碍、衣服之障碍、食物之障碍、卧坐所之障碍、病者资具药品之障碍。如斯是居家者。
无居家者云何?此处比丘为不具备家之障碍、不具备众、住居、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之障碍。如斯是无居家者。
摩谒陀行憍萨罗 或有跋耆之地[行]
如鹿无著而游行 诸比丘无居家住
善为闻知善行作 善常住而无居家
问义右绕尊敬业 无可有者沙门法
此是“有学无居家,应可调伏[应]”[之义]。故世尊宣示:
我将食何物 将于何处食
(迄今)实苦卧 今日卧何处
此等之诸寻 应导于悲泣
有学无居家 应可调伏[应]
一七
有时在获得 食物与衣服
兹[少量]满足 彼应知其量
彼对彼等护 而为慎村行
虽然受污辱 不可为粗语
(九七一)
“有时在获得,食物与衣服”[之句中],食物者,是饭、酸粥、麦粉、鱼肉。衣服者,是六种衣。[即]亚麻、绵、绢、毛、麻、苎[之衣]。“有时在获得,食物与衣服”者,是不由诡诈,不由虚谈,不由现相,不由激磨,不由以利成利,不由木之施与,不由竹之施与,不由叶之施与,不由果之施与,不由沐浴(水)之施与,不由洗粉之施与,不由浴土(石碱)之施与,不由杨枝之施与,不由漱口水之施与,不由谄谀、不由胡乱语、不由逢迎之语,不由背后之语,不由家相学,不由贱劣学,不由手足判断学,不由占星学,不由通使,不由遣使,不由走使,不由医业,不由普请,不由施物之赠答,不由他物之赠答,如法正当已得、获、得达、获得。此“有时在获得,食物与衣服”[之义]。
“少量为满足,彼应知其量”[之句中],“彼应知其量”者,(一)受领与(二)受用之二方面知量。
(一)由受领知量者云何?虽与些少之物,为哀愍施主家,为保护施主家,为怜愍施主家而受领。虽与多之物,亦只受领庇护身之衣服,亦只受领护持腹之食物。如斯“由受领知量。”
(二)由受用知量者云何?如理省察,为防寒冷,为防暑热,为防虻、蚊、风、炎热、为防与爬行类之接触之限度,为覆蔽阴部之限度而受用衣服。如理省察,不为戏,不为憍慢,不为装饰,不为庄严,为令此身体之存续,为维持,为止害,“如斯为我无旧苦痛,不生新苦痛。又我为存命、无罪、安乐住”,为摄益梵行之限度,受用食物。如理省察,为防寒冷,为防暑热,为防虻、蚊、风、炎热、爬行类接触之限度,除去时节之危险,为乐禅思之限度,受用卧坐所。如理省察,为防受生起病恼,究极于至不恼苦之限度,受用病者之资具药品。如斯,是“由受用知量。”
“彼应知量”者,是由二方面应知量,应识知,应别知,应通达。此成为“彼应知其量”(之义)。
“兹为满足”(一)兹有比丘,以多少衣服为满足,由多少之衣服赞说满足。又为衣服不适当无陷于邪求。不得依服亦无惧怖,得衣服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由彼多少之衣服以满足亦无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际巧善而不懒惰,有正知有念虑者,如此比丘言住于古最高之圣种者。(二)更又有比丘,以多少之食物而满足,由多少之食物而赞说满足。又无为食物陷于不适当之邪求。不得食物亦无惧怖。得食物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由多少之食物以满足亦无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际,巧善而不懒惰,有正知、有念虑者,如斯比丘言为住于古最高之圣种者。(三)更又有比丘,满足以多少之卧坐所,由多少之卧坐所赞说满足。又为卧坐所无陷于不适当之邪求。不得卧坐所亦无惧怖。得卧坐所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由多少卧坐所以满足又无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际为巧善而不懒惰,有正知有念虑者,如斯比丘言为住于古最高之圣种。(四)更又有比丘,以多少病者资具药品而满足,由多少病者资具乐品赞说满足。又无为病者之资具药品陷于不适当之邪求。不得病者之资具药品亦无惧怖,得病者之资具药品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由多少病者之资具药品以满足亦无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际巧善而无懒惰,有正知有念虑者,如斯比丘言为住于古最高之圣种者。此“兹为满足,彼应知其量”[之义]。
“彼对彼等[自]护而慎村行”[之句中],“彼对于彼等而自护”者,是对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而自护、守、守护、防护。如斯,是“彼对彼等而护”[之义]。或又成为对内外之[六]处[自]护、守、守护。如斯“彼对彼等而护”[之义]。“慎村行”者,是于村而制、慎、用心深、护、守、守护、防护。此是“彼对彼等而护,以慎村行”[之义]。
“虽然受污辱,不可为粗语”者,虽被污辱,被恶骂,被侮蔑,被攻击,被呵责,被诽谤,不可以粗暴[语]反语于语者,不可返怒骂于怒骂者,不可返恼害于恼害者,不可以口论返于口论者,不可为争斗,不可为口论,不可为异执,不可为诤论,不可为确执。应拾断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应除去、灭除、令之灭无。为远离、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争斗、口论、异执、诤论、确执、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虽然受污辱,不可为粗语”[之义]。故世尊宣示:
有时在获得 食物与衣服
兹[少量]满足 彼应知其量
彼对彼等护 而为慎村行
虽然被污辱 不可为粗语
一八
眼向下视不彷徨 多有警寤应励禅
勤为放舍自等持 断绝寻意乐后悔
(九七二)
“眼向下投不彷徨”[之句中],放眼者云何?此处某者摇动眼,为具眼之动贪。[即]“应见未见之物,己见之物应超越”为见色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长途之旅行,耽于无目的地旅行。如斯,是“放眼”。或又行乞入于村落家家之间,行街路而不防护[眼根]而行。[即]眺望象[兵],眺望马[兵],眺望车[兵],眺望步[兵],眺望女人,眺望男人,眺望男儿,眺望女儿,眺望店内,眺望家之入口,眺望上,眺望下,左顾右眄而行。如斯亦是“放眼”。或又以眼见色已,取相,取细相。不防护眼根而住者,当被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彼行道不为彼之防护,不护眼根,不至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放眼”。又譬如有一部应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彼等例如耽住于舞蹈、歌谣、音乐、玩艺、说相生、手铃乐、铙钹乐、铜锣乐、奇术、铁丸戏、竹棒戏、轻身艺、斗象、斗马、斗水牛、斗牡牛、斗牝牛、斗牡山羊、斗牡羊、斗鸡、斗鹑、斗杖、斗拳、角力、模拟战、列兵、兵团、阅兵等物之观览。如斯亦是“放眼”。
不放眼者云何?兹某比丘摇动眼,不具眼之动贪。“应见未见物,已见之物应超越”,为见色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长途之旅行、不耽于无目的地之旅行。如斯是“不放眼”。或又有比丘入[行乞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防护[眼根]而行,不眺望象……乃至……不左顾右眄而行。如斯亦是“不放眼”。或又有比丘,以眼见色己,无取相……乃至……至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不放眼”。又譬如有一部应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以享信施之食而……乃至……离耽于阅兵等之观览。如斯亦是“不放眼”。此是眼向下视。
“不彷徨”[之句中],彷徨者云何?此处某者彷徨,具彷徨性。[彼]由庭园向庭园……耽于长途之旅行、无目的地旅行。如斯是“彷徨”。或又有比丘,在僧伽蓝中而彷徨,具彷徨性,无目的,无理由,掉举,心不寂灭,由僧房向僧房行……乃至(一四九页参照)……语有无论。如斯亦是“彷徨”。“不彷徨”者,是舍断彷徨,除去、灭除、令之灭无。以远离彷徨,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应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喜独坐,乐独坐。彼勤励于内心之止(奢摩他),不轻视禅,具备观(毗钵舍那),常赴于空闲处,静虑者而乐禅,专注于一境,应为重最上义者。此是“眼向下视不彷徨”[之义]。
“多有警寤应励禅”[之句中],励禅者由二方面成为励禅。[即](一)行、加行、热心、使专心令生起未生起之初禅。行、加行、热心、专心令生起未生起之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如斯,是“励禅”。(二)或又愈益习行、修习、多作已生起之初禅。习行、修习、多作已生起之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如斯,亦是“励禅”。“多有警寤”者,兹有比丘,昼由经行、坐禅而由诸障法令心遍净。于初夜由经行、坐禅由诸障法令心遍净。于中夜右胁为下,如狮子卧而脚与脚重叠,有念有正知而作意起想已而卧。于后夜起而由经行、坐禅而由诸障法令心遍净。此是“多有警寤应励禅”[之义]。
“勤舍自等持”[之句中],舍者,是于第四禅所有舍、放舍、舍置、心平等性、心安息、心之中庸。“自等持”[之句中,等持者,]是所有心之止住、住立、确立、均衡、不散乱、不乱意、止、定根、定力、正定。“勤舍自等持”者,是勤于第四禅之舍而有一境心、不散心、不乱意。此是“勤舍自等持”[之义]。
“断绝寻意乐后悔”[之句中],“寻”者,是欲寻、恚寻、害寻、亲里寻、国土寻、不死寻、关系向他人之怜悯寻、关系利得恭敬赞叹寻、关系不轻贱寻之九寻。此等谓九寻。由欲寻[生]欲想“意乐”,由恚寻[生]恚想意乐。由害寻[生]害想意乐。或又由寻、思惟生无明意乐、不如理作意意乐、我慢意乐、无愧意乐、掉举意乐。
后悔(恶作)是由手恶作亦是恶作(后悔),由足恶作亦是恶作,由手与足恶作亦是恶作。想为被许之不可许者,想许者而不许者,无罪想有罪,有罪想无罪之事,[如斯误行为后悔于此。]如斯所有恶作(后悔)、追悔、追悔性、心之后悔、意悔恨、此谓恶作。又由作与不作之二原因而恶作、心之后悔、生起意悔恨。
作与不作故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者云何?是“我令作身恶行,我已不作身善行”而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我作语恶行,我作意恶行,我作杀生,我已不离杀生”而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我作偷盗,我作邪欲行,我作妄语,我作两舌,我作恶口,我作绮语,我作贪欲,我作瞋恚、我作邪见,我不作正见”而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如斯,作与不作故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或又“我无完具戒”而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我不守护诸根,我对食物不知量,我不励警寤,我不具备念、正知。我不修习四念处,我不修习四正勤,我不修习四神足,我不修习五根,我不修习五力。我不修习七觉支,我不修习八支圣道,我不遍知苦,我不舍断苦之集,我不修习道,我不作证灭”而生起恶作、心之后悔、意悔恨。
“断绝寻、意乐、与后悔”者,是应断绝寻、由寻意乐与后悔,应正断、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断寻、意乐与后悔”[之义]。故世尊宣示:
眼向下视不彷徨 多有警寤应励禅
勤为放舍自等持 断寻意乐与后悔
一九
以语被叱责 有念应欢喜
对同梵行者 应破坏心栽
成善于非时 应发无非语
诽谤人人事 不可起此思
(九七三)
“以语被叱责有念应欢喜”[之句中],被叱责者,是和尚、阿阇梨、同和尚者(弟子兄弟)、同阿阇梨者(同门)、友人、知己、同辈又朋友之叱责“友!此于汝不适应,汝未得此,此于汝不适当,此非汝戒之义”,[如斯被叱责]令现起念,应欢迎彼之叱责、欢喜、喜、随喜、欲、乐、冀求、希望、热望。譬如喜好华美性质之年少少女又男,洗头镂莲华鬘、素馨鬘、真珠之鬘,以两手取上置于头之上部而欢、欢喜、喜、随喜、欲、乐、冀求、希望、热望、如斯令现起念,应欢喜彼之叱责、欢喜、喜、随喜、欲、乐、冀求、希望、热望。
叱责之语指示罪 如见所(与)之慧者
如斯贤者应亲近 如同向人告宝藏
若对斯者为亲近 乃是由善不成恶
应教诫与应教训 非礼他人应遮止
如斯实被善人爱 为不善人所不爱
此是“以语被叱责,有念应欢喜”[之义]。
“对同梵行者,应破坏心栽”[之句中],同梵行者是同[学]业,同受教,同学者。对同梵行者,应破坏心栽者,是对诸同梵行者,应破坏害心、栽生(顽迷),应破坏五心栽,应破坏三心栽,[即]应破坏贪栽、瞋栽、痴栽、应破坏、坏灭。此是“对同梵行者,应破坏心栽”[之义]。
“成善于非时,应发无非语”者,是应出智等起之语,应出伴义、伴法、有适时之引例、有段落之语,应出语、发、发语。此是“应发成为善语”[之义]。
“非于非时”[之句中],时(限界)者,是(一)时限界、(二)戒限界之二限界。
(一)时限界者云何?不可语已过时之语,不可语已过限界之语,不可语已过时限界之语,不可语未到时之语,不可语未到限界之语,不可语未到时限界之语。
时未到,过限界所语者,
彼如斯,时鸟之雏被杀横倒。
此是“时限界”。
(二)戒限界者云何?不可语[贪]染语,不可语(瞋)怒语,不可语痴蒙昧语,不可语妄语,不可语两舌,不可语恶口,不可语绮语,不可说,不可话,不可说明,不可言说。此是“戒限界”。此是“由善于非时,应发无非语”[之义]。
“诽谤人人事不可起此思”[之句中],人人者,是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与出家者、天、人。人人之诽谤、谗谤、毁訾、叱责、不称誉、不评制、戒之毁失、正行之毁失、见之毁失、生活毁失之不可思。不可思起,不可起心思惟,不可起作意。此是“诽谤人人事,不可起此思”[之义]。故世尊已示:
以语被叱责 有念应欢喜
对同梵行者 应破坏心栽
成善于非时 应发无非语
诽谤人人事 不可起此思
二〇
又更世间有五尘 有念学调伏其等
即色与声又与味 对香与触打克贪(九七四)
“又更世间有五尘”[之句中],“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五尘”者,是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
或又:
贪尘非言为尘芥 尘为此贪同义语
贤者舍离此尘已 住于离尘[佛]教中
瞋尘非言为尘芥 尘为此瞋同义语
贤者舍离此尘已 住于离尘之教中
痴尘非言为尘芥 尘为此痴同义语
贤者舍离此尘已 住于离尘之教中
“世间”者,是恶趣世间、人世间、天世间、蕴世间、界世间、处世间。此是“又更世间有五尘”[之义]。
“有念学调伏其等”[之句中],“其等”者,是色贪、声贪、香贪、味贪、触贪。“有念”[之句中念者],是所有念、随念、现念、念、忆念、忆持、沉潜、不忘、失、念、念根、念力、正念、念觉支、一行道。具此念、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者谓有念者。“应学”者,是[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三学。增上戒学者云何……乃至(一二一页以下参照)……此是增上慧学。
“有念学调伏其等”,有念者调伏其等之色贪、声贪、香贪、味贪、触贪,以折伏、舍断、令寂灭、舍遣、令安息、以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顾念此等三学而学,知而学……乃至(一二二页参照)……作证应作证而学、行、正行、受持而行。此是“有念学调伏其等”[之义]。
“对色声味对香触打克贪”者,是对色、声、香、味、触应打克、克服、胜、蹂躏、夺取、粉碎贪念。此是“对色与声又与味,对香与触打克贪”[之义]。故世尊宣示:
又更世间有五尘 有念学调伏其等
对色与声又与味 对香与触打克贪
二一
比丘为有念 善使心解脱
对此等诸法 应与调伏欲
时时遍观法 彼成为专一
闇黑应害破
(九七五)
如斯世尊[宣]
“对此等诸法,应与调伏欲”[之句中],“对此等”者,是对色、声、香、味、触。“欲”者,是对[五种]欲所有欲欲、欲贪、欲喜、欲爱、欲爱情、欲热恼、欲昏迷、欲缚着、欲暴流、欲轭、欲取……乃至……欲贪盖。“对此等诸法应与调伏欲”者,是对此等诸法,应与调伏欲、折伏、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对此等诸法应与调伏欲”[之义]。
“比丘为有念,善使心解脱”[之句中],“比丘”者,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有念”者——是所有念、随念……乃至(三一二页以下参照)……正念、念觉支、一行道、此谓念。此——具念……乃至(三一二页以下参照)……者谓有念[者]。此是“有念比丘”。
“善使心解脱”者,是于初禅入定者之心由[五]盖而脱、解脱、善解脱。于第二禅入定者之心由寻、伺而脱、解脱、善解脱。于第三禅入定者之心由喜而脱、解脱、善解脱。于第四禅入定者之心由乐苦而脱、解脱、善解脱。于空无边处入定者之心由色想、有对想、种种想而脱、解脱、善解脱。于识无边处入定者之心由空无边处想、于无所有处入定者之心由识无边处想、于非想非非想处入定者之心由无所有处想而脱、解脱、善解脱。须陀含之心由有身见、疑、戒业取、见随眠、疑随眠及彼之一同诸烦恼而脱、解脱、善解脱。斯陀含之心由[粗之欲贪结、瞋恚结、]粗欲贪随眠、瞋恚随眠及彼之一同诸烦恼而脱、解脱、善解脱。阿那含之心由微俱之欲贪结、瞋恚结、微俱之欲贪随眠、瞋恚随眠及与彼一同之诸烦恼而脱、解脱、善解脱。阿罗汉之心由色贪、无色贪、慢、掉举、无明、慢随眠、有贪随眠、无明随眠及彼之一同烦恼及外之一切相而脱、解脱、善解脱。此是“比丘为有念,善使心解脱”[之义]。
“时时遍观法”[之句中],“时时”者,是心如掉举[应修]止时,心如等持[应修]观时。
时而策励心 又更抑制心
时而心喜悦 时而心等持
瑜伽者明察 时而舍置[心]
如何时策励 如何时抑制
云何喜悦时 云何[修]止时
瑜伽者舍心 云何以示时
心沈应策励 掉举应抑制
心如不安乐 斯时使喜悦
喜悦心不沈 于无掉举时
此应[修]止时 令内意安乐
由此之方法 心为等持时
为等持之心 以慧常舍置
如斯之贤者 知时明察者
时时心之相 应为细观察
此是“彼时时”[之义]。
“遍观法”者,是“一切行无常”善遍观法,“一切行是苦”善遍观法,“一切法无我”善遍观法……乃至(二二页参照)……“所有集之法皆是灭法”且善遍观法。
“彼成为专一,闇黑应害破,如斯世尊[宣]”[之句中],“成为专一”者,是一境心、不散心、不乱意。此“是专一”。“彼闇黑应害破”者,是令贪闇、瞋闇、痴闇、慢闇、见闇、烦恼闇、恶行闇、暗黑者、无眼者、无智者、灭慧者、害敌党、破不至涅槃者,应害破之、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世尊”者,是尊重之同义语。又贪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瞋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痴之破坏者故是世尊,见之破坏者故是世尊,棘之破坏者故是世尊,烦恼之破坏者故是世尊。颁法宝,颁与,颁布故是世尊。诸有之终熄者故是世尊。修习身,修习戒,修习心,修习慧故是世尊。或世尊在阿练若、在森林之边鄙而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景色,隐人而住,适当之禅思受用,卧坐所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义味、法味、解脱味、增上戒、增上心、增上慧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十想修习、十遍定、安般念定、不净定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故是世尊。又世尊受用十如来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故是世尊。世尊此名非由母作,非由父作,非由兄弟作,非由姊妹作,非由朋友、同僚所作,非由亲戚、缘者作,非由沙门、婆罗门作,非由天神所作。此世尊诸佛世尊于菩提树下解脱之后与一切知智之获得作证共同施设者。此是“彼成为专一,闇黑应害破,如斯世尊[宣]”[之义]。故世尊宣示:
比丘为有念 善使心解脱
对此等诸法 应与调伏欲
时时遍观法 彼成为专一
闇黑应害破 如斯世尊宣
第十六 舍利弗经之义释毕
于义品十六经之义释毕